我把那本参考书放回书桌后,然后走到门口处的画板前坐了下来,把那张还未完成的素描画放到一边后,我重新拿出一张纸,对着惠馨趴在电脑桌面前的样子画了起来。
素描对我来说不算难,甚至说还比较拿手,这些都是因为从小被张小溪熏陶出来的。
那疯婆娘从小什么都在学,钢琴,芭蕾,围棋,象棋,素描,琴棋书画她基本上都会一点,所谓女孩要富养说的就是张小溪这种富家女了。
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最要命的就是陪她一起画画了,每次我都是充当临时的模特,有时候往那里一站就是一两个钟,直到现在我都还有点心有余悸。
不过还别说,这疯婆娘的素描功底还是很不错的,记得她读高中时候的作品在市里还拿出来过参展,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慢慢的我对素描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虽然离张小溪还有一定的差距,可随便要我画几幅抽象画还是信手拈来的。
半个小时后,一幅画基本上已经大功告成了,其实还可以加上点水彩的,不过这里没有。
惠馨见我这么久没打扰她,估计也有点好奇,等她抬头看我的时候,我刚好一幅画完成了,自认为还算满意。
这小丫头片子可能是没想到我竟然还会素描,她看到我一幅画完成后,立马走到我身后认真的看了起来。
“喂,这是你画的吗?”惠馨一脸不可思议道。
“当然是我画的啊,这屋子难道还有第三个人?”
惠馨歪着脑袋,皱眉道:“这画的女孩怎么好像我啊?”
“这本来就是你好不好!”我笑出了声。
惠馨一把抢过那张画,撇着嘴巴道:“一般般啦,还过得去,比起我还是有点差距的!”
“那你能拿出你的作品给我看下吗?”我问道。
这小丫头片子还真跑去书桌下翻出了一沓图画给我看,画的都是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动漫人物,画功只能说稚嫩,但在她这个年纪算是佼佼者了。
“还不错,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好像还不知道素描是啥玩意!”我打趣道。
惠馨从我手里拿过图画又放回原处,妥善保管好之后,她才开口道:“算了,你还是教我画画好了,怎么样?”
“教你画画当然可以,但我是不是也可以帮你辅导一下数学?”
惠馨想了一会,似乎是做了很大决定才回道:“行吧,反正你每个周末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教我画画,一个小时辅导我数学,还有一个小时自由分配,你觉得怎么样?”
“成交!”我笑着道。
结果这小丫头片子当真就屁颠屁颠的就跑去书桌旁坐了下来。这对我来说个很好的开始!
下午五点从莲花山小区出来后,张小溪像是神仙一样立马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小冬瓜,怎么样,还满意吧!”
“还行吧,虽然中间发生了点小插曲,但为了这四十块一个钟的工资我还是觉得值了!”
“我是问你见到的那个美少妇满意不?”张小溪在电话那头阴笑道。
我顿时就火了,怒道:“张小溪,你丫就不能正常点吗?家教这么神圣的事竟然会被你想的如此不堪,你必须要给我面壁去!”
“行了吧,小冬瓜,你敢说那位少妇姐姐不好看吗?不过姐还是要跟你说,姐现在的身材比她好,胸部比她挺,屁股比她翘,长得比她好看,更重要的是姐比她年轻,小冬瓜,你可得好好做打算啊!”
我刚想开口骂人,张小溪就挂断了电话。
她的这幅德性幸好我已经习以为常了,要是寻常人心理素质不强大的估计早被她轰杀至渣了。
回到学校后,在楼下的小卖部我直接扛了一箱的啤酒,买了一大堆零食,再加上刚刚在外面我还带了两只烤鸭,今晚估计又要腐败很久了。
上楼的时候刚好碰到从外面回来的二哥,他立马把一箱啤酒扛了过去。
“啥事值得这么庆祝啊?不会是碰到你那个马尾辫女孩了吧!”二哥笑着问道。
“没有,想要碰到她估计有点悬了!”
“那你这是碰到什么好事了?莫非是破处了?”
“你大爷的,看不起处男是吧?”我笑骂道。
二哥嘿嘿一笑:“咱们哥几个也就只有你是个处男了,说真的,我还真有点鄙视你!”
“行了行了,别说我,你丫今天怎么想着回寝室了?”我问道。
“别提了,又跟家里吵架了呗,还能怎样?”二哥叹了叹气。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跟家里吵架了,不管是不是真的,二哥能回寝室我还是由衷的高兴的,本来今晚就打算叫他回来的,现在刚好,四个人都到齐了。
到宿舍后,猴子这厮立马把我拉到电脑旁边,让我看一张照片,是在校园网的BBS上,那张照片不是别人,正是我这个傻×背着一把二胡,捧着一束玫瑰的画面。
我看了下,好像还挺火的,下面回复的主要还是学弟学妹们,大多数人都不认识我。
猴子说,这张照片其实在我跟莫丹分手的第二天就挂上去了,只是没想到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沉下去。
我看了一下之后就没再理了,校园网的BBS玩的人本来就不多,所以这事自然也闹不大到哪里去。
喝酒的时候我跟他们说了一下我在外面家教的事,但没跟他们说是四十块一个钟,这不是我想故意瞒着他们,我是怕说了实话后懒得找借口来敷衍他们。
在大学毕业之前我还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有个女王姐姐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让张小溪进我们学校。
不过,在我跟他们说了惠新莲的情况后,二哥这厮第一个就吼道:“这么好的机会,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所以这少妇你必须得拿下,一定要拿下!”
“最……最好来个母女花!”猴子这厮醉醺醺的附和道。
连总是喜欢跟猴子斗嘴的华哥此时也是大义凛然道:“作为632寝室的老大,我支持辰南与猴子的看法!”
“尼玛,你们太丧失了,连十几岁的小孩都不放过!”我一口吹了半瓶啤酒,咬牙切齿道。
二哥啃了一个鸭腿,嘿嘿道:“萝……萝莉养成嘛,现在不……不都流行这种嘛!”
“你丫是看AV把脑子看坏了吧,还萝莉养成,我养你一脸!”我没好气道。
二哥这时候点了一支烟,笑着道:“行了,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啥时候搞定了告诉哥,哥铁定要给你个红包,大大的红包!”
怕他们越说越离谱,我也就没理他们了。
当初决定去做家教无非就是想锻炼一下自己而已,从我那天看到莫丹挽着另外一个男孩子手臂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不能在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了。
大学四年并不是说考几个证就万事大吉了,也并不是说拿到毕业证就可以在外面横着走了,很多时候实践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以前或许不懂事,离所谓的成熟也相差十万八千里,可一个人总归是要成长的,要成长就要扛起一些东西。
而对我来说,成长这个过程才是我最应该要去经历要去体验的,因为只有这样一个人才会慢慢的成熟起来。
那一晚,632寝室的四个人喝了一箱啤酒,最后连华哥柜子里那瓶二锅头也没幸免。
谈人生,谈理想,谈未来,谈女人,谈AV,这就是632寝室喝酒之后的一贯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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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生活说繁忙也繁忙,说无聊有时候还真几把闲的蛋疼。
我们就是这样渐行渐远,一晃大学三年即将过去,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学了点,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这种生活迷茫的一塌糊涂,就像猴子在晚上经常会神经质一样的跟大家来一句“我好寂寞”,可每当我们问他为什么寂寞的时候,他总是摇了摇头说飞机打多了,迷茫了!
是真的飞机打多了,还是真迷茫了,谁知道?
也只有华哥还能每天把日子过的非常充实,最近听说他又参加了个学校组织的什么爱心活动,就是没事大街上扫扫地,敬老院里陪老爷爷老奶奶们聊聊天那种,虽说这很大程度是学校方面在作秀,可真正敢参与的还真没多少人。
我记得二哥这厮当时还放下狠话了,老子就是闲的蛋碎也不愿为学校去挣那点脸面。
这话说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可我还是想矫情的说一句,华哥是好样的
我最看不透的可能就是二哥了,看似风光无比的他背后说不定还真有点故事,因为好几次我都能在阳台上看到他抽烟时候露出来的忧郁眼神,每次看到他这摸样我都会觉得有种蛋蛋的忧伤,这种忧伤是发自肺腑的。
所以,我一直认为即便是那些非主流杀马特们,说不定他们身后多多少少也会有点沧桑的不愿提起的故事。
记得在我刚进张小溪家门的时候,在我第一眼看到我那个至今还让我摸不清底细的后爸时,我就觉得我的人生在未来的几十年里肯定不会再如以前那般波澜不惊了。
所幸,我这些年走过来还算安稳,就算是偶尔跟那个后爸擦出一些火花,可每次在我老妈的调解安慰下都直接可以忽略不计了。
直到初三那年,我才被那个我只叫他叔叔的后爸给激怒了,然后我就离开了武汉,独自回到老家的城市渡过了高中三年。
大学,是按照我妈的意思填的志愿,可能那时候是有点想我那个女王姐姐了,于是,我再次来到了武汉。
但骨子里的坚持与那稚嫩偏执也让我始终不想去面对那个后爸,所以大学这几年我就相当于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放假的时候我顶多也只愿意跟张小溪呆在一起。
要说小沧桑小故事,我背后有一大堆,可连个女孩子都骗不到,这就显得有点可怜到可悲了。
至于未来的日子,我心里也没底,一直觉得安稳便是福的我就更不会有什么大野心大胸怀大理想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迷茫,迷茫,最后他娘的还是迷茫啊! 豪门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