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太的话,像是一记闷棍敲在我头上。
我有些懵,目光淡淡地看着她,脑子里也在一遍遍证实她话里的真实性。
沈牧存有前女友,我并不觉得奇怪。
他颜值在线,背景好,身边女孩子本身就多,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没有交往过女朋友,那么我应该才会感到好奇。
至于沈太太所说,他将已婚的前女友带回成都,我想,即便是真的,也应该由沈牧存向我解释。
在这方面,从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他还是值得我信任的。
当然,不舒服和介意会有。
沈太太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我想,她应该也在赌我是否会冲动找他闹,但她押错注了,我本就不是什么冲动的人,更不会无理取闹,最多不过是不理会他。
我轻抿着唇,视线对上沈太太的目光,淡淡的道:“牧存有主见,也有分成,他的事情,我一般都不会过问。”
“是不会过问,还是不敢过问?”沈太太冷冷的哼了一声:“在这段关系中,你是最没有资格说不的一方,还是那句话,牧存是我的儿子,你不适合他,他走到今天不容易,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拖累他。”
“也许你们分开,他会伤心难过,和上一段恋曲一样,可终究会过去,当初他信誓旦旦告诉我,他们也是真心相爱,可如今呢?还不是跟你在一起了。”
她看着我,静默了几秒:“当然,如果你为了钱可以无条件接受一个对前任余情未了的男人,你就当做我今天没有来过。对了,前段时间,他去重庆做什么你不知道吧?我想他应该也不会告诉你他是带着自己的律师去帮前任打离婚官司的。”
面对沈太太的话,心里的波动不是没有。
她话里目的,我也懂,就是希望我离开沈牧存,和他分手。
可在我看来,如果没有触犯我们两个感情的底线,又或者不是沈牧存主动提出,我们为什么要分手?
我现在的想法和刚开始在一块的时候是一样的,既然已经在一起了,那么能走多远走多远。
况且我们目前并没有结婚的打算,所以还不算是两个家庭的事情,而只是我和沈牧存两个人的事。
我深吸了口气,微微一笑:“您来告诉我这些,就不怕牧存知道了和你之间越来越僵吗?”
她冷眼盯着我:“你算什么?谁给你的胆子评论我们母子的关系?”
“我在您眼里确实什么都算不上,我也并非评论您和牧存的关系,只是说说自己亲眼所见的而已。”
“呵。”她淡淡的笑着,眼神中带着罕见的慌乱,应该是我的话戳中了她的心坎,她说:“你最好一直这么自信,我倒要看看,你能跟他走多远,在今天之前,我只是希望你离开他,让他和我选中的女孩结婚,但从今天开始,我要让他恨你,自愿提出离开你。”
沈太太的话让我感到荒谬。
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股无法遏制的战栗和心慌从心里蔓延开。
我甚至认为沈牧存根本不是她亲生,而是一个她费尽心思安排一切成为她想要成为的那种人。
我微眯着眼,好一阵才平息好自己的情绪。
而这位沈太太自然也不屑和我多待,但她临走前留下的话,让我产生了后怕。
远比她那句话从今天开始,要让沈牧存恨我,让他主动提出分手可怕得多。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像是被一股寒冰冻住,使我感受不到任何的暖意。
空荡的客厅里,还飘荡着她遗留下的味道,是一种使人窒息的气味。
.....
夜晚八点多,沈牧存才回来。
此刻我已经洗完澡,正坐在软皮沙发里擦头发。
情绪一直不太好,所以当他推门而进时,我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男人脱下外套走到我身边坐下,顺势夺过我手里的毛巾继续我的动作,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肌肤上,淡淡的酒味袭入鼻中,我看了看他,这才淡淡的开口:“回来了。”
“嗯,吃饭了么?”
“吃了。”我点点头,歪头靠在他肩上,欲言又止好一阵最终还是出声道:“沈牧存,你和你的前任还有联系吗?”
我的话问出口,身旁的男人浑身一僵,但仅是半秒钟便恢复原来,他放下手里的毛巾,手掌轻轻搭在我腰间,嗓音有些疲倦的沙哑:“有。”
沈牧存还算没说谎,至少坦白的承认了。
我闭了下眼睛,然后睁开,低低的道:“分手了还联系,你们不会尴尬吗?”我的话带一丝笑意,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很傻。
他搭在我身上的手掌轻轻的摩擦着,语气温淡的应道:“只是朋友之间的问候,并不会尴尬。”
“你不是说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么?”我坐直身,扭头望着他,男人的眼神极深极暗,仿佛像是蘸了浓墨一样。
他勾唇一笑,抬起手轻轻抚着我的脸蛋:“她已婚,而我有你了,所以不存在你说的问题。”
沈牧存的回答,让我找不到任何漏洞。
我就这样淡淡的笑了笑,仰着脸蛋瞧着他:“你们以前的感情是不是很好?”
“怎么今天对我以前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我就好奇。”我望着他,语气生硬:“我的过往你一清二楚,而你的我毫不知情,总不能从别人嘴里听到吧?”
他轻轻捏着脸颊,低眸倪了我一眼,嘴角泛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轻描淡写的说:“只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可我就想知道。”我攥着他的衣角,态度十分坚定。
兴许是我难得像现在这样,沈牧存微怔了一下后还是缓缓开口了:“我和她到现在认识了三年,真正接触一年时间不到,她在离开我之后嫁给了别人,婚姻不是很幸福,丈夫家暴现在申请离婚中。”
“她在几个月前主动联系我的,希望我能够出手帮忙让她离婚,分手时我对她有愧在心,所以也想借着离婚还清楚。”
沈牧存三两句话将事情的大概说完,我也听得基本明白了,,只不过还是忍不住多问了句:“你和她之间.....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你指的是什么?”
“你明知故问。”
“我说了,还在接触中,她是个很保守的女孩,我也很尊重她的选择,所以和她之间并没有发生关系。”
沈牧存的话,像是一个刺扎进我心里。
看着他的目光也顿时变了,我淡淡地问:“所以你喜欢保守的?”
男人皱着眉,似乎察觉到我的变化。
但不等他出声,我已经继续道了:“沈牧存,你是不是认为我很随便,所以才会逼迫我跟你做|爱。”
我的嘴角带着冷笑,声音充满了无奈:“也对,你一直都认为是亿莎安排我接近你,所以.....”
“芩笑。”沈牧存声音极其粗重的喊了声我的名字,几秒后,他又加重了语气,强势霸道的带着一股凛冽:“我没有这样想过。”
“是吗?”我轻笑一声,明显不相信的语气。
他用力扣着我的后腰,力度勒得我生生的疼,他说:“是,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你,以后也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对你情不自禁,看到就想睡。”
“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当然,我不否认这个说法,但我并非饥不择食,我很挑,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垂着头不说话,他抬起手抱我,眉毛始终拧着,俊脸的冷意稍稍缓了缓,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不许生气,嗯?”
也许真的是我太敏感,但我和他之间真的挺荒唐,所以我不得不多想。
.......
隔天早晨。
沈牧存一早就喊醒我,然后拉着我一块晨跑,之前他就说过,我体力不佳,缺少锻炼,所以每天挪了一个半小时陪我跑步。
锻炼虽好,但对我这个懒人来说,还是挺煎熬的。
跑完步后,我们在桐梓林附近的一家抄手店一人吃了一碗抄手,也许是运动过量,肚子特空,又缠着沈牧存给我买了两个韩包子。
我捧着包子一脸高兴的看着他:“你要不要吃?”
他摇着头,面不改色的应着:“我不喜欢吃包子,我喜欢吃馒头。”
“嗯,那我去帮你买两个?”
“不用,我现在不吃,晚上再吃。”
“那今晚我们就吃馒头?”
“不是我们,是我自己。”他说的一本正经,我完全没有想多,回到别墅,他洗澡换了身衣服,然后便出发去公司。
临出门前,他将我拉到面前,大手覆盖在他所谓的馒头上低喃道:“洗干净晚上等我回来吃。”
我眨了眨眼,脸颊刹那间乏烫,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勾唇露出撩人的笑意。
我抿着唇:“沈牧存,你真色......”
他轻声笑着,唇落下吻了吻我的腮帮,这才松开我出门了。
......
沈牧存去公司后,我就继续蹲在电脑前整理自己的事情。
我打算和工作室合作,在游戏平台弄一个属于自己的网络工作室,方便随时接单。
等到有一定的能力和客源之后在考虑自己做工作室。
平台申请很顺利,然后就是注册账户等一系列实名认证,最后是店铺取名,几乎是脑子里的第一想法,叫了“旋风”。
搞定之后,我又和工作室的朋友联系了一下,把我的想法告知,对方欣然答应。
忙完已经将近中午了,我随便煮了碗面条,正准备吃,手机在这时响了。
梁小甜打来的。
我按下接听,那端传来她的名字:“笑笑,我跟你说哦,我刚刚听说周总要起诉你。”
“起诉我?”
“对,好像是的,估计一会儿就会联系你了,我先不跟你说这么多,你心里有个底。”梁小甜说完,我应了声好,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应该是真的不太方便。
梁小甜挂断电话后,我的手机隔了不到半分钟就响了,是蓝总监打来的。
她代表周扒皮通知我,犹豫我有合约在身却无故旷工多日,又因为我将亿莎内部的消息卖给远风,导致亿莎面临名誉跟金钱的损失将我起诉要求我索赔。
传单下午之前就会发给我邮箱。
面突如其来的变故,我有些招架不住。
立即按下沈牧存的号码,打给他,电话才响了一声,别墅的门铃也跟着响了。
我顾不上餐桌上的面条,以为是沈牧存的母亲来了,快步走去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紫罗兰色毛衣的女人,头和手都缠着白色的纱布,乌黑靓丽的头发披散在肩,皮肤显白,除去被纱布挡住的地方,样子还算漂亮。
她朝我微微一笑:“你好。”
电话那端也在同一时间响起沈牧存的声音:“有事?”我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便低声问:“你身边有人?” 涩恋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