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赌坊哪里会傻得在门口或者里面当众斩断赌徒的双手,那不是让人看了不敢进赌坊门吗?以后还怎么有生意。
她那四叔也已经回了家里,如无意外如今必定还在二奶家里。
要知道,刚刚二奶走过去的那个方向,也是出镇子的方向。
叶柳连忙找了量驴车,驴车要比她走路快一点,刚刚一南一北的路程走下来,早已耗时不少,她担心去晚了那四叔的手臂就要不保了。
“师父,到叶家村,麻烦您走快一点。”
“好嘞。”说完连忙架起驴车便走。
刚到叶家村,就看到许多人围在二奶家门口。
叶柳连忙下车小跑着过去,扒开人群一看,还好还好。
众人只是在看热闹,她那赌徒四叔的手还完好地挂在胳膊上,只是被人架住了而已。
“说好了三日期限,现如今已经是第四日了,若我们不找过来,你是不是还得继续躲在你娘的裤裆下啊?啊!”其中一个貌似领头的人说道。
另外几人哈哈笑了起来,这是说这小子怂呢。
“大哥,行……行行好!我……我这不是还没筹到呢吗,恳请……恳请各位大哥再……再宽限小的一天,小的定当……定将银两双手捧上,还……还有利息……”
叶明堂低下头,眼神小心翼翼地往刚才说话的人看了看,然后结结巴巴地求饶道,额头不停地冒汗,收脚都抖了起来。
周围围着的人看了,既可怜他,又觉得他可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赌和毒哪里是能沾惹上的,一旦沾惹上毒瘾,轻者倾家荡产,重者连性命都得丢掉,指不定还会连累一家人。
因此,无论哪个朝代,都很痛恨赌博的人。
然而却依旧阻止不了每个朝代都会出现赌徒,毕竟,无论是哪个朝代,都有良莠不齐的人,这是不能从根本上断绝的。
“我给你行行好?那谁来给我行行好?啊?哥们儿就靠这个吃饭,你若不配合,就是阻挡了哥们儿的财路,阻挡了哥们儿的财路,要怎么办?”领头的那壮汉往几位同伴处瞥了一眼道。
“挡我财路者,杀无赦!”
“听到没有,我们没杀了你,只是取了你两条胳膊用来抵债,已经仁至义尽了!说吧,想要怎么个砍法?是让你家人给你砍呢?还是让我的手下来?啊?”壮汉继续说道。
吐出来的话语仿佛夺命符般,听在叶明堂的耳朵里,他恨不得自己的耳朵失聪了,瞬间吓得尿失禁。
“哈哈哈……真是骚。”那些打手同伴捂着鼻子嫌弃地道,又忍不住嘲笑起叶明堂来。
“求……求求几位大哥……再……再给小的的宽限一日吧,就……就一日!我……我保证把……把……把钱给……给您……送……送去。”
这短短的一句话,说得他牙齿都打颤了,可是他不得不说。
叶明堂知道自己脸已经丢完了,现在得保住性命要紧。
没了双手,他还不得流血过多身亡!
“再给你宽限一日?哥们儿又有谁给咱宽限一日?啊?你不嫌累得慌,哥们儿大老远的跑来这里,还嫌累得慌呢!动手吧。”说着示意了旁边的手下一眼。
“等等!”眼看熬不过去了,只见屋内走出一名肥硕身材的妇人,颤悠悠的样子,看得人都为她累。
“我这儿有二十两,麻烦各位大哥行行好!这已经是我们全家的家当了,给了你们,就什么都不剩了!”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正是她那声名在外的二奶。
“二十两?二十两顶个屁用!到今日里,利滚利已经翻到七十五两了,你拿二十两来,是想打发叫花子的吧!”那大汉看到叶孙氏手里终于捧着二十两出来了,暗地里偷笑了下,然而说出口的话却丝毫不留情面。
“什么!”叶孙氏差点气晕了过去,这才一个晚上,就多了一半,她要死了哟,这个不孝子!是要让家里的人都为他陪葬啊!
“老天爷啊!你收了这不孝子吧!就是将整个家和我们卖了,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银两,你这不是逼人上绝路吗!老天爷啊……”叶孙氏猛的趴在地上就大哭了起来。
她已经将积蓄全拿出来了,却只能还三分之一,这是要让她家灭了的节奏啊!
叶柳四处瞅了瞅,咋不见五叔和二爷呢?
叶柳不知道的是,那俩人正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呢。
若不是要救自己的儿子,叶孙氏也是不敢出来的。
“那行,既然你已经拿了二十两出来,我就卖你个人情,将他的一只手砍下来,另一只手留下一半来!”甩了甩头,就见架着叶明堂的两人更加死命的夹紧了他,不让他动弹分毫。
然后旁边又走上来一人,那人拿着一把锋利的牛刀,闪闪的光芒渗人得很,胆小的人已经掉过头去不敢看了。
再看叶明堂,一脸死灰的样子,众人看得不忍,却又帮不上忙。
围观的众人叹息不已,但这是赌债,谁也没办法上前插手,赌坊里出来的人,可都是些亡命之徒,没得连累了自家。
眼看那刀子就要落到叶明堂手臂上了,叶柳觉得叶明堂也该吸取教训了,就在那人的刀子就要落下的时候,叶柳忽然出声道:“慢着!”
众人只见一个七八岁的男娃子走了出来,只是那一口嗓音却不怎么像男孩子,村里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指定来救她四叔的……”
“她家算是发达了,那个甜甜屋,可是整个镇子里唯一的一家呢……”
“是啊,钱还不得哗啦啦地进口袋,指定来帮忙的,毕竟堂叔也是叔不是。”
“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是来救场的,说不定人家就来看看呢?”
“都喊慢着了,若只是瞧热闹,大可不必出声……”
“是啊……四丫的爹娘都是好人,这丫头怎么的也不能长歪了……”
“别说了,别说了,看下去就知道了!”
众人交谈声渐渐息了下去。
“哟!就你个奶娃子,毛还没长齐呢,在这咋呼什么呀?”为首的那个大汉一看叶柳是个穿着普通农家服的小子,便不看在眼里,直接嗤之以鼻。
“我四叔欠了你们赌坊多少银子?”叶柳明知故问,先当众核实一番。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