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冰石被拍得粉碎,只是这大手掌心之中,又生出两颗眼珠,化做两道长虹,直击过去。
这两人万没有料到,杜子平的道法这等诡异,忙一捏法诀,一阵冰雪卷来,两人身形便在原地消失。两道长虹一去而返,冰雪散去,那两人的身形露出,虽然没有受伤,但也有几分狼狈。
那两只雪狻,似是知道这血云厉害,口中喷出寒气,登时将那血云托住,寒气与血云相接部份,竟隐隐地有冰霜形成。那两只雪玉鸟双翅一展,便飞了过去,四只脚爪从雪雾中伸出,直奔那两头雪狻。
那雪狻两条尾部一卷,立时将这两只雪玉鸟的四只脚爪束住,各自又伸出一只脚掌,向这两头雪玉鸟拍去。这两只雪玉鸟长嘴向下一啄,雪狻急忙将长尾松开,这两只雪玉鸟又展翅飞走。
但见空中血云飞舞,冰雪冲天,在这天罡地煞血兽变的帮助下,这两只雪玉鸟与雪狻斗个难解难分。
杜子平一捏法诀,张口喷出一红一白两道剑芒,化为两道剑浪,向那两人涌去。这两人大喝一声,两柄玉尺化为百余道尺影,迎了过去。哪知这两道剑浪凌厉无比,那百余道尺影尽数被破除,又化做两柄玉尺,在剑浪中几个起伏,便被削个粉碎。
这两人又惊又怒,不肯再留手,一个照胸口一拍,吐出一粒白色圆珠,一个一把扯去上衣,后背升起一个圆盘,上面隐约刻着几种毒虫。
杜子平瞧得暗暗骇异,那白色圆珠不但看上去竟有几分与妖兽的金丹相似,连气息也有几分相同,那圆盘更是气息诡异,上面隐约有几种毒虫影像。
他却不知,那白色圆珠还真是一枚妖丹。这柳姓修士师长当日无意中击杀一个刚结丹的冰雪寒蛛,这枚金丹便赐给他,并传授一种祭炼方式。他花了十年时间才祭炼成本命灵器,起名为寒冰珠。
也就是这种刚刚结丹妖兽的金丹才会被祭炼成灵器,否则这妖兽只需过了一月半月,金丹彻底巩固了,胎动期修士便是花上百年时间,也别想把它祭炼成灵器。
这寒冰珠在空中一晃,顿时生出片片雪花来。杜子平用手一点,两道剑浪再次扑去,哪知那剑浪进入雪花当中,转动便涩滞起来。这时,那圆盘飞到空中,射下一道光芒,光芒当中有数百只五种寒冰毒虫飞出。
这五种寒冰毒虫分别是太阴冰蚁、魔雪蝎、千足阴蜈、冰雪寒蛛与雪丝蚕。这五种毒虫铺天盖地,离杜子平尚远,他就已经觉血液几乎都要冻得凝固了。
他将赤血幡展开,嗖得钻出,身上便覆盖一层厚厚的冰层。他身上金光大盛,冰层便被震碎,洒落在地,那朵血云便飞了过来,将那些毒虫接下。
对付这种灵器,天罡地煞血兽变的神通最是得当,但令他惊诧的是,这数百只毒虫在血云当中横冲直撞,血兽纷纷冻毙,虽然随即恢复,气势不免弱了几分,连那五爪金龙都节节退后,居然大有不堪一击之态。
这血云挡住这边,那雪玉鸟便有些不支。杜子平化为龙形,瞬间飞到那两头雪狻身前,一爪抓下。这一爪来势奇快,那头雪狻毫无防备,眼看便要被杜子平击杀,那寒冰珠倏地飞来,直奔杜子平面门而去。
杜子平大骇,万没有想到此珠遁速如此之快,身体一折,避了开来,哪知颈后寒气大盛,那寒冰珠居然绕了过来。他腰间玉佩光芒一闪,施展风遁术,险险避开。
一头雪狻瞧出便宜,两只前爪向他拍去。杜子平躲闪不及,大喝一声,一拳挥出,手臂上生出一层火光,化做百余枚火球,迎了过去。一阵巨响,杜子平飞了出去,右臂折断,那雪狻也不好受,在空中翻了一连串的跟斗,胸前鲜血淋漓,显是受了内伤,而且两只前爪还烧伤的痕迹。
杜子平身上融有玄冥神水,这种外伤,复原到是不难,但怎么也得花上一段时间。他这时才暗暗后悔,知道这两人难惹。他身体在空中一转,便向地面落去。
这两人哪里肯放,一个操纵圆盘,一个指挥着寒冰珠,便跟了过来。这两人落到地上,却发现杜子平瞬间消失。那操纵圆盘的修士,用手一点,那圆盘飞出数百头毒虫。这修士喝了一声“去”,毒虫便四散开来,寻找杜子平的踪迹。
这时阳光照在这两人的身上,影子落到地上,一道剑光从影子中飞起,那操纵圆盘的修士大吃一惊,躲闪已是不及,身上升起一层护体光罩来。
咔嚓一声,那光罩碎裂开来,那修士从下到上,被切成两半。旁边那柳师兄惊叫一声,“控影术!”
他见机极快,一点也没有再顾及那区师弟,身体高高飞起,瞧着地面。这控影术虽然了得,但他人在空中,影子在地上,相距极远,便不惧偷袭。
这时,杜子平也从地面飞空起,那区师弟两半身躯这才倒在地下,那圆盘灵器咔咔数声,便碎成数片,随即化为乌有。
杜子平看到这一幕,说道:“原来这竟然是法宝之印,怪不得威力这般强大。”所谓法宝之印,便金丹期高手在别人身上留下一层法宝法印,可以令此人发挥法宝的些许威力。不过,这法宝之印,也不过使用三次,如果还没来得及施展三次,这人便身死道消,这法宝之印便也耗尽威能而碎。
同时此法颇有限制,金丹期修士要在一人身上留有法印,一来两人的功法一致;二者,两人还得有血脉联系。这两点不算,每留一次,那法宝的威能便弱上三分,而留在法印者也要冒着可能会爆体而亡的危险,虽然这机率并不大。
其实这两人若是联手,那区师弟便不动用这法宝之印,在空中也能获胜。只是杜子平这几手神通实在令他惊惧,这才将这法宝之印动用。
那柳师兄见杜子平化为龙形,修为也升至胎动后期,一只手臂虽然折断,但却发现已经在复原当中,当下又惊又惧,那寒冰珠在他头上盘旋。杜子平对那寒冰珠也颇为忌惮,同时暗运法力,来修复那手臂上的伤势,只是一拳挥出,一道黄霞闪过。
那柳师兄见这黄霞一闪即散,不知有何用意,却见杜子平一动不动,心中暗喜。他自忖单打独斗,未必胜得了杜子平。正好等那两头雪狻击败那两只雪玉鸟后,再来帮忙。
只是又过片刻,他陡然间觉得不妙,灵识一扫,却见另一个杜子平不知何时,出现在那两头雪狻身前,一道龙形剑芒,将那两头雪狻喷出的寒气劈开,后面一朵血云罩了过去。这两头雪狻正欲躲避,那两只雪玉鸟却将它们拦下。
这两头雪狻一进入这血云当中,登时便被百余头血兽围住。柳师兄见势不妙,知道刚才中了杜子平的幻术,那寒冰珠倏地直奔杜子平而去。赤血幡在空中一晃,七道血墙便挡在杜子平的身前。
那寒冰珠一晃即过,七道血墙尽数碎裂开来,杜子平身前又出现一枚紫色的盾牌。轰的一声巨响,那寒冰珠正击在那盾牌的中间,但见紫光闪烁,盾牌晃动不已,但终究是将这一击挡下。
杜子平刚才那一拳,用上了幻术神通,在幻影神光的加持下,那柳师兄一时不察,登时中计。他急忙将那寒冰珠收回,却见眼前一花,八个杜子平站在他的周围,他竟然分不开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原来杜子平激发了玄武盾中的八卦阴阳阵,立即化出七个幻影。这柳师兄长啸一声,便掉头飞走,哪知迎面一只巨斧劈来。
柳师兄一眼瞧出那施展巨斧的是一只僵尸,知道便是把僵尸打伤,这一斧还是照常劈下,只得一捏法诀,这寒冰珠在身前凝出一道冰墙来。
空中赤血幡展动,数十只触手,也同时向柳师兄击来。他正欲施法,耳边传来一声冷哼,不由得一呆,那巨斧与触手正击在这冰墙之上,立时将这冰墙击碎,一只触手,也抽在他的身上。
他身体飞起,面色惨白,仿佛生了场大病,失血过多一般,那条触手却陡然亮了起来。他胸口起伏,叫道:“血魔宗的化血大法,还有神识攻击,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杜子平那声冷哼,正是天遁迷音,被这柳师兄误认为是神识攻击。
杜子平也不说破,双拳挥出,空中陡然出现数十条绿色藤蔓,形成一座囚笼,将对方困在中间。接着空中又落下几道雷光。
那柳师兄亡魂大冒,寒冰珠在空中一绕,所有绿色藤蔓尽数被冻住,连那雷光也挡在体外。只是四只鸟爪出现在他的面前,咔嚓一声,便把他的头颅抓烂。他的身体从空中直坠下去,摔了个稀烂。原来是雪玉鸟趁机偷袭。
杜子平落到地上,将两人的法宝囊收起,又向天空看那血云。这两头雪狻既然进入了天罡地煞血兽变所化的血云当中,落败便只是时间问题。
果然,没过多久,那两只雪狻先后发出两声惨叫,身上血液喷出,先后毙命。不多时,两具尸体便化为无形,那天罡地煞血兽变中出现一头胎动中期的狻猊血兽。 天龙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