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言早早等在白泽大门口。
“呦”他对着刚刚到达的沈厄打招呼。
“为什么不进去”沈厄问道。
没有回答,盛景言递给他一样东西。
沈厄接过一看,那是一份有关两人合作执行任务的报告。
“我按照你风格写的,不会露馅”
对于写这种东西,盛景言向来都是自信的。
“这种东西有必要么”沈厄不明白。
“虽说白泽是黑道,但在我看来,它和政府机关没有任何区别”盛景言笑着拍了拍沈厄的肩膀,“要想在这种地方生活下去,你还有很多要学”
“没想到你们两个竟然会选择合作”白枭没想到,两人会用这种方式完成任务,“而且连这种东西都写好了”
“你们两个都做得不错”随后他的脸上出现一丝犹豫:“我该选谁呢?”
“选他吧”沈厄突然出声,“我放弃”
他就这样随意地把机会让给自己!?虽然内心震惊,但盛景言并没有便露出任何异样。
“因为在有些方面,我确实不如他”见两人都说话,沈厄又补上一句。
“你确定?”白枭饶有兴趣看着他。
“我确定”沈厄脸上的认真不容置疑。
见沈厄铁了心,白枭便指了指盛景言:“这次可算你走运啊小子”
“那从今天起,就由你就跟着我”
随后白枭看向沈厄:“你这小子倒是老实,我就把另一个职位交给你好了”
按下办公桌上的呼叫器,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
白枭示意那人进来。
盛景言发现那人竟然是林池。
但林池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径直走到桌前:“白爷~”
声音依旧那么娇媚。
白枭招招手,林池便顺从地俯下身听他说话。
等白枭吩咐完,她转过身向两人温柔地招手:“跟我来吧”
两人跟着她出了门。
“恭喜两位成为白泽的成员”
路上,林池试图与两人聊天。
但只有沈厄偶尔会回答她几句,而盛景言干脆一言不发。
“这位小哥好像不愿意理我啊...”
林池试探性往盛景言身上靠了靠,但被他不动声色躲开了。
她也便不再继续骚扰人家。
到达目的地,林池指了指沈厄:“你,进去,做制服”
沈厄不明白为什么林池突然态度大变,但他又不敢多问,所以他只得乖乖进入房间。
“我说小哥...”见沈厄进去了,林池再次贴到盛景言身上。
“林小姐,请注意你的行为举止”盛景言捏住她一只搂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并提起来,“这里可是公共场合”
“有什么大不了的....”林池一用力将手抽回来,“就算看到了,他们也不敢说出去”
“毕竟得罪我,比得罪白枭更可怕....”
林池抚上盛景言的胸膛拍了拍,随后她肆无忌惮靠在上面。
“可惜是那个红毛被调到白府去,如果是你的话...”她踮起脚尖在盛景言脸上留下一个不带口红印的吻,“那我可就不无聊了”
“其实沈厄他挺有意思的”盛景言轻轻擦了擦自己的脸。
“哪里有意思啊...”
仿佛看到盛景言擦掉了自己无形的吻,林池在刚才的位置又补上一个。
“他的有意思需要慢慢发现”说到这里,盛景言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嘴角微微翘起。
从山庄回来那天,他逼着盛萱和将她和沈厄之间发生的事全说了出来。
听完后盛景言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大笑。
所以他现在看沈厄才顺眼了些。
“哦...是么...”林池冷淡的态度表明她对沈厄依旧没有兴趣。
“说真的”林池突然认真起来,“我那天说的事情你兴趣么?”
“你是说让我陪你‘玩玩’的事情么?”盛景言轻轻一挑眉。
林池则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林小姐,我真的没兴趣”盛景言再次拒绝。
见盛景言依旧不为所动和,林池只得用另一种方法。
她拿出白家半个女主人的姿态看着盛景言:“你要是敢不答应,我就去告诉老爷你调戏我!”
见林池开始无理取闹,盛景言也不再客气。
他俯下身认真地看着林池:“那就看看,是你打小报告的速度快,还是我打小报告的速度快”
停顿一阵,盛景言又补上一句:“还是带偷拍照片的那种打小报告”
“你!”林池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要知道,她向来都是想要得到谁,就得到谁的。
吃了闭门羹的林池气得不再理会盛景言。
等给两人量完尺寸分完宿舍,两人这就算是白泽成员了。
接下来的几周,两人不但要完成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工作,闲暇时间还要接受林池的亲自教导,晚上还要在白府值夜班。
几周下来,盛景言瘦了好几斤,他觉得这比当总统还累人。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做的决定是否正确。
别是当他看到沈厄精力十足在他面前乱晃的时候。
这天晚上捡了一个空挡,盛景言在白家宅子后花园的池塘边和盛萱和打电话。
“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盛景言问道。
“哈哈哈好得不得了!”
盛萱和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狂野,看样子应该是喝醉了。
去了兵工厂才发现,那边有好多和她一样疯狂热爱武器的人。
他们每天在一起作实验搞开发玩得不亦乐乎。
按她的话说,那里就是天堂。
“那你过的怎么样啊!”盛萱和对着电话咆哮。
“一般般吧”盛景言苦笑。
“叫你不和我一起来这边,现在后悔了吧...哈哈哈哈哈哈”看了一眼身边的庞辉,盛萱和将他一把禁锢在自己胳膊下面,“但是,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因为小庞子已经把名额占了啊!哈哈哈哈哈嗝”
“小庞子...嗝...小胖子...”盛萱和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傻笑,“你又不胖,为什么叫小胖子啊...”
“你喝醉了”盛景言有些无奈,“把电话给庞辉,我让他你带回去”
“不...不用”盛萱和突然一把推开庞辉,双手不断在空气中乱挥,“我好得很!”
“真的么?”盛景言知道她明天想起现在的自己一会后悔,“确定不用我管你么?”
盛萱和在电话那边点点头,后来她意识到盛景言看不到才回了个“嗯”。
“那你继续玩吧,我的休息结束了”
“等等!”盛萱和大叫一声,示意盛景言别挂断电话。
盛景言耐心听下去。
“不管阿言你...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无条条件支持你”停顿一阵,她接着说,“毕竟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嗯”盛景言只回了一个字。
“喂!我这么深情的话语你都不感动么!?”盛萱和又开始嚷嚷,她不满盛景言的冷淡反应。
“好了我挂了”没等盛萱和吐槽完,盛景言就挂断了电话。
深吸一口气,他抬头看向晴朗的夜空。
也许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盛景言久违的微笑起来。
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还沉浸在预愉悦中的盛景言的肩膀上。
他立马反手抓住那只手并用力一扭。
“是我”见盛景言动真格的,沈厄赶紧出声。
“你怎么总是悄无声息的?”盛景言皱眉,这人已经很多次这样出现在他身后了,“还有,你来做什么?”
“我听队员说你不见了,我就来找你了”
白枭让沈厄管理一群白府护卫,所以现在的他多少算个小领导。
随后他递给盛景言一罐啤酒。
但盛景言并没有接:“你从哪儿拿的?”
“餐厅冰箱”沈厄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
要知道在总统府,偷东西的下人可是要接受很重的惩罚的。
“你不怕被发现么?”盛景言问。
“不怕”沈厄强行将啤酒塞给盛景言。
拿都拿了,不喝白不喝。
盛景言打开啤酒喝了一大口。
“难喝”他皱皱眉。
“有就不错了”难得沈厄反驳。
两人开始无言喝酒。
“对了”盛景言主动打破沉默,“听庞辉说,你是退伍军人”
“他连这个都知道么”沈厄歪歪头。
他认为只有政府才能想得到谁的资料,就得到谁的资料。
“不给我讲讲你的经历么?”盛景言向他举起啤酒罐。
“小时候家里穷,所以17岁我就被送去参军了”沈厄开始回忆。
“19岁的时候,B国突然对边境线的C国军队发动攻击,为了执行任务,我和其他兄弟去了盲山”
盲山?盛景言想起,那是划分BC两国的分界山脉。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盛景言问。
“大概四年前吧”这么久了,沈厄也记不太清楚。
但盛景言记得清楚,四年前的自己刚当上总统。
那时BC两国因为盲山的资源问题打得不可开交。
犹豫刚上台人心不稳导致B国将军擅自出兵,他想将C国那些闯进B国国境的人都赶回去。
“然后呢?”盛景言已经明白了接下来发生的事,“你赶走了那些C国的军队”
沈厄点点头。
原来他就是那个让自己刚一上台就手忙脚乱的人,盛景言最终还是在他身上记了一笔账。
“还真是,青年才俊啊”盛景言一边讽刺一边和沈厄碰了一下啤酒罐,“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后来,B国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我们同意了撤退的要求,所以我们就回来了,我也因为那件事获得了一枚奖章”
“然后就越坐越高?”盛景言猜测。
“服役期满了,我就直接退伍了”沈厄摇了摇头,“军队可不是你立了功就能高升的地方”
“可这也不能成为你想做黑道的原因吧”盛景言手里的罐子发出咯啦的响声,“在我看来,你们军人的那些正义感可从来都不允许你们做出这么违心的事”
“正义感可敌不过生活压迫”
盛景言笑出声,他没想到沈厄这种人也能说出这么俏皮的话。
“不过到现在我都没想出来,那个盛景言是用了什么方法让我们退兵的”
“料你也想不出来”盛景言小声说了一句。
还好沈厄没有听到。
最终盛景言还是忍不住问出那个问题:“在你看来,盛景言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觉得”沈厄思考了一阵子,“很厉害的人,起码头脑比我好”
“那后来在他身上发生的那些事呢?”盛景言追问,“你不觉得很过分么?”
沈厄摇了摇头:“那些在我看来不算什么”
“而且”沈厄转过头看着盛景言,“我觉得他并不会做那些事”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是么?”盛景言耸耸肩,“衣冠禽兽不就是形容这种人的么?”
“话是这么说”沈厄不知道怎么反驳盛景言,“但他做出这些事,一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还有就是他的死,我觉得B国政府对这件事处理得很不严谨”沈厄提出自己的观点,“这么草率的就宣布他死了,不是想隐瞒什么,就是有另一种可能”
“你的意思是...他没死?”
“对”沈厄捏了捏手里的空罐子。
盛景言觉得自己以前小看了沈厄。
“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哪个角落里观察着这个世界”沈厄认真告诉盛景言自己的想法。
“你这人果真很有意思”
喝完最后一口,盛景言将罐子捏成一个扁扁的薄片:“我回去巡逻了”
“再见”沈厄礼貌地向他道别。
盯着盛景言的背影,沈厄像是思考着什么。
直到他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身影后,他才回去和自己的队员们汇合。 老公莫要恩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