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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终章——汶卿来了

十年几度鬼衔冤 南山旧藏 5558 2021-04-07 03:10

  门口再次传来脚步声。

  我们同时望着门口,就看到雍容华贵的朱汶卿出现在门口。

  朱汶卿进来,见到小生,对他拱手说:“图生帖木儿,在下朱汶卿,你隐藏很深,直到今天,我才确定你的身份,冤冤相报何时了?”

  朱汶卿与小生相对而立,二人身上,竟有很多相似之处。

  以前从没觉得小生有什么不平凡之处,想必老小子藏得太深,此时真相大白,他的计划也泡汤了,任东来身死魂灭,小生大概没了仰仗,也不再隐藏。

  二人身上的气势,同样的高贵不凡,二人身上的感觉,同样让人想要臣服。

  这就是皇族的气度?

  看着相对站着的二人,我恨不得马上跪下磕头,道一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对视良久,朱汶卿开口说:“图生帖木儿,我不明白,为何几百年前的仇恨,你还是不能放下,我祖大明崇祯皇帝朱由检,自缢万寿山,我依然没找闯王李自成的后人算账,更没找爱新觉罗的子孙报仇,你为何执迷于先辈的仇恨不能自拔?”

  朱汶卿一口气问出这些话,不料原本还是嘻嘻哈哈的小生瞬间翻脸,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杀气,厉声说道:“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繁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国仇家恨,罄竹难书,今日成王败寇,我自无话可说!”

  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繁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这是一首古老的匈奴民歌,讲述的是汉朝猛将霍去病远征匈奴,将匈奴打得节节败退。小生此时说出这句匈奴民歌,是以霍去病远征匈奴代指徐达常遇春李文忠蓝玉等一系列大明开国名将驱逐蒙元远征塞外之事。

  我非皇亲国戚,也没经历过那段历史,无法理解眼前二位皇室后人那种国破家亡的悲惨心境。

  不过可以明显看出,朱汶卿要比小生乐观得多,至少人家朱汶卿没有整天想着报仇,相比之下,他对古玩倒是颇为钟情。

  尽管小生身上杀气很浓,但是杀气不等于实力,朱汶卿并未表现出多么强烈的反应,只是很吃惊,看得出来,在小生出现之前,他也不知小生就是任东来背后的人。

  师父看着小生,叹口气,微微摇头,开口说:“小生啊,你小子不怀好意,当年在火车站钱包被偷不是偶然吧?早在那个时候,你就盯上我了,对吧?”

  小生并不否认,只是说:“可惜我看走了眼,没发现你深藏不露,连任东来都死在你手中,否则早就拉拢你了,得你和任东来相助,莫说是区区朱汶卿,放眼整个天下,还不是尽在囊中?”

  师父又摇摇头说:“第一,我当时没藏,都露完了,就那点本事,直至近日才渐渐重回巅峰;第二,任东来的死,与我有一定关系,但我不是关键人物,关键人物,已经香消玉殒;第三,天下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做井底之蛙,仅仅这泛喜马拉雅地区,尚有诸多高人,更莫说这泱泱华夏。”

  小生想了想,笑着说:“或许吧,吴建,你所说的第三点,家父在世时,也常提到,我是有些心切了,唉……”

  “小生,事已至此,你也别执迷不悟,任东来已死,你断然斗不过朱汶卿,朱汶卿没有落井下石,你也该幡然醒悟……”

  师父看向小生的眼光,很是灼热,满怀殷切的期盼。

  小生看着师父,迟迟不开口,最终无力地摇摇头,喟叹说:“大势已去,天不怜我,吴建,你说得对,朱汶卿有实力杀我,却不曾出手,我又何苦咄咄相逼?人生百年,看在你的份儿上,我该放手了……”

  小生说完,身上的杀气渐渐散去,神情落寞,怅然若失。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老秦临死前的托付,就问:“朱汶卿,你妹呢?”

  朱汶卿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反问道:“你骂我?”

  “我问你,你妹呢,不是你妹,哎怎么说,我问你,你妹妹现在何处,傻猫人呢?”

  朱汶卿不解地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妹妹,也不知你说的傻猫是谁。”

  朱汶卿这德性看起来不像在说谎。

  之前冷青松进到贲巴壶,我以为是朱汶卿和傻猫的帮助,才让他进来的,毕竟傻猫对于时空的操纵,颇有些能耐,但是朱汶卿此时却称自己并不识得傻猫,更没有妹妹。

  当时初见傻猫,傻猫自称是受她哥所托前来相助我们,在洗手间打电话的时候,还提到“我当然没说我是朱汶卿的妹妹”之类的话,现在想想,我们被傻猫骗了,傻猫与朱汶卿没有关系,她也没亲口说过自己就是朱汶卿的妹妹,只是虚张声势打了个电话,误导我们。

  我又问朱汶卿:“那冷青松怎么进来的?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冷青松和你不是在傻猫的帮助下进到贲巴壶中的?”

  朱汶卿被我问蒙了,开始解释说:“孙小帅,我不知道你说的傻猫是谁,你可能搞错了,冷青松确实是我邀请来帮忙对付任东来的,我想找到任东来背后的人,不得已出此下策,却不想,冷青松进来之后,就露出狐狸尾巴,他假意与我合作,在我帮助之下进到贲巴壶。”

  “冷青松进来后,对你们出手,想要无差别击杀众人,我虽着急,可是你们应该也知道,这贲巴壶中空间错乱时间停滞,一直到冷青松身死、任东来魂灭、小生出现,我才再次进来,在你们看来很长的这段时间,我在外面看来,只是一瞬。”

  我点点头,心说朱汶卿应该没有说谎,虽然尚不知晓如何进入贲巴壶,但是小生应该是自己进来的,与朱汶卿无关,说明进入贲巴壶的方法并不限于傻猫,而朱汶卿能够将冷青松弄进来,自己也进来,说明他也掌握了进入贲巴壶的手段。

  那么,傻猫是谁?

  她自称朱汶卿的妹妹,想必知道朱汶卿曾多次帮助我们,师父与朱汶卿私下可能还有别的交往,只是我不知道,但是交往应该并不密切,至少在我们接触傻猫的时候,师父也没识破傻猫是冒充朱汶卿妹妹的事实。

  她那神奇的能力,对于时空的掌握,还有那一次的出手相助,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忽然发现,我们都被傻猫耍了,老秦对傻猫动情应该是真的,但是傻猫与朱汶卿并无关系,至少不是朱汶卿的妹妹,朱汶卿也不认识傻猫,所以在日喀则的时候,老秦才一时糊涂掳了傻猫,否则的话,老秦作为朱汶卿的手下,怎么可能敢打主人的主意。

  朱汶卿表明自己与傻猫并不相识,我又给他描述了一下傻猫的外形,朱汶卿还是一脸茫然。

  师父忽然坐了起来,高声说:“我说,你们都别扯淡了,来,过来抽烟,来来来……”

  说着,师父摆手示意我们坐过去,我和朱汶卿没再谈论傻猫,到师父身边坐下,小生也过来坐下,索次打开一盒云烟。

  师父将烟分发给我们,院子里,只有安桐还在傻傻唱歌。

  小生接过烟,笑呵呵对我说:“小帅,这云烟还有个名字,你知道吗?”

  我笑了笑,这是我在兰州第一次见到小生的时候,在房间抽烟,当时师父还在睡觉,小生说他不抽烟,还抱怨我把屋里弄得乌烟瘴气,我问他知道我抽的是什么烟嘛,他指着烟盒上面“云烟”两个烫金字说,云烟,我说这叫前尘往事……

  见我没有回答,小生说:“这烟还叫前尘往事。”

  朱汶卿一脸懵逼问:“什么意思?”

  “你听过《吻别》吗?里面那句歌词,‘前尘往事成云烟’……”

  朱汶卿鄙夷地看了小生一眼,这反应,与当时我给小生讲述的时候,小生的反应一模一样。

  前尘往事成云烟。

  多少人和事,如同手上的云烟,随着吞云吐雾,化作缕缕青烟,直上云霄……

  鹅毛大雪依旧漫天飞舞。

  师父抬头看着天,笑着说:“你们有什么打算?小帅,你先说。”

  “我啊,哪特么有什么打算,回拉萨继续跟着你卖古玩吧,这买卖还行,不受领导约束,没有同事勾心斗角,不用迎合别人,我卖我的,你爱买不买,不买还有别人买……”

  师父深深吸一口烟,说:“嗯,这倒是个好主意。索次呢?”

  索次摸了摸手上的水波利刃,说:“等回到拉萨,我休息几天,恢复了实力的话,还是继续云游吧,众生皆苦,我不敢妄言普度众生,至少要尽己所能,毕竟,我没几年活头了,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只不过我的命比别人短一点,无妨、无妨……”

  索次接受雄天灌顶传承,同时,他的生命尽头也已确定,三十八岁。

  相比起索次的崇高理想,我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过于现实,过于低俗,就补充一句:“索次,你去云游的时候,遇到摆不平的事,一定要通知我,我和老大分分钟去给你助拳,咱们三剑客联手,那不得所向披靡嘛。”

  索次听了,笑着点点头,眼中却泛着泪花。

  “兄弟,别这么伤感,咱们这又不是生离死别。”

  索次狠狠抽了口烟,没有回答我的话,甚至我感觉,他还在刻意回避我的目光。

  师父:“小生,你呢,有什么打算?”

  小生被手中的烟呛到,咳了两声说:“唉,机关算尽太聪明,是非成败转头空,既生瑜、何生亮?有了朱汶卿,我感觉自己的未来一片黯淡。”

  师父摇头说:“哪里的话,你回兰大附一院好好当你的医生吧,那边的小护士应该不少,听说都是十八岁看身份证的……”

  “老大,你说的是那什么会所吧,护理专业毕业少说也得二十一二岁了……”

  “二十一二岁也能接受,小生,听我的话,回去乖乖当医生,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何必追名逐利、管它恩怨情仇?”

  小生丢下手中的半截烟头,看了看师父,又捡起来,狠狠抽几口,脸被呛得通红,不住咳嗽,抽完烟,他艰难地点点头说:“行,就按照你说的办!”

  师父伸出手,与小生击掌,二人同时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见小生答应,师父才说:“小生,你不能反悔,答应我的事,就要做到,好吗?”

  师父的语气不太对劲,平淡的声音中,竟带着些许的哀求,同时一脸期待看着小生,似乎是在等小生的回应。

  小生与师父对视良久,相顾无言,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众人都不出声,只有旁边不知好歹的安桐还在哼哼唧唧唱歌。

  小生最终开口说:“吴建,我非心志坚定之人,今日虽然答应你,日后难保不会违背诺言,这样吧……”

  他看着我,问:“小帅,你那把普巴杵呢,吴建给你的随身小杵?”

  我从兜里掏出来,递给他,他接过小杵,温柔地打量着手里的杵,轻声说:“吴建,当年在兰州火车站,我故意丢了钱包,引起你注意,你出手制服那两个蟊贼,我赠你此杵为谢。”

  师父点点头,看着小生的眼神,颇有些灼热。

  小生拿着随身普巴杵,看着师父说:“吴建,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你特么这不是废话吗,每年过年的时候,老子都专程跑兰州看你,你特么也不来拉萨看看我。”

  “嗯,我应该早点来看你的,说不定,咱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的意思是,我欺骗你这么多年,背着你与任东来合作,做了一些错事,你依然当我是朋友吗?”

  “你特么还在废话,我管你是小生也好,是图生帖木儿也罢,你都是我的朋友。”

  “那就好,今天是除夕,过了今晚,就是丁酉鸡年大年初一了,去年这个时候,咱们还在兰州皇后摸吧,对吧?”

  “我喝多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摸吧,反正比梅苑的要漂亮得多,还年轻。” 十年几度鬼衔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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