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姨,老家的房子还在吗?”我咽下粥,看向她。
我突然很怀念那个地方,那个我土生出来的乡村。
她惊讶地抬起眼来,“在呀,怎么了?你想回去?”
“嗯,好久没去散心了,我想回去看看。”
她笑出来,略带皱纹了的眼角下是岁月洗刷后依然慈祥的脸,“你们搞文化的,我可真看不懂。”把锅拿下来,放到锅坎上。“老家的房子一直还在,那好歹是你爸......”
她话止不住,说了半个字来,只好尴尬地停住,“那好歹是老家,怎么能乱动。”
她去里屋拿了串钥匙,递给我,“你的那一把,我还留着呢,一直放在一起,你整个拿去吧。”
我笑了笑,接过,放进包里去。
“你要一个人回去?今天就走?”她看了看窗外的天。
“嗯,今天就走。”
“阿进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一起?”
我一仰头,把粥都喝完,“我给他放假了。”
“这就要走吗?”见我起身,婉姨也急忙起身,顺带擦了擦自己布满了灰的手,转身从后边的柜子拿出了个小荷包。
荷包上绣了大红色的鲤鱼,栩栩如生。
“这个带着,乡下妖魔鬼怪的多,还是要防着点。”
她不说还好,一说,弄得我瞬间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些凉飕飕,忙伸手接了过来,无奈地笑,“婉姨,你这是故意的吧?”
“谁让你不带阿进的,怎么说也是出远门,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没有个男人在身边保护?”她还是不放心,“还是叫上阿进吧,我也好放心。”
我只好点头,“嗯,会的。”
她依依不舍地把我送到门口,我坐进车里去,把车倒出去,她还是不放心地跟上前来叮嘱,“记得把阿进带上啊!”
后视镜里的她,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消失在街角的拐角处。
我把眼收回,眼泪又傻了似的收不住。
如果非要问,此生最疼爱我的人是谁,那个人一定非她莫属,我从她的脐带上与她分离后就再也不曾属于过她,没喝过她一滴母乳,甚至没叫过她一声妈,可她依旧爱我如初。
闭了闭眼,我加大了速度,天大亮之前,终于到了高速路口。
车很多,我排着队等在入口。
没过多久,到我了,可悲剧的是,我过不去。
我这才一想起,我还不到驾龄,只好无奈返途,从二级路回去。
按了导航,跟着导航走,但没开多久,我就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身后那辆黑色的车子不远不近地一直跟着我。
我加大了油门,只好在一个路口转弯处,急速地朝着人多的热闹地带开去。
可身后的黑车就好像早就料到我的意图,我一转他就紧随其后。
我紧张得手脚都出了汗,紧紧握着方向盘。
人多的地方,人也杂,路也挤,我的车技本来也没多好,这么开下去,渐渐觉得力不从心。
我往后看一眼,那黑色的车子已经离我不到一百米,刚要收回眼,黑洞洞的车窗户突然伸出一个黑漆漆的枪口来! 不屑一顾最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