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薇傲慢的昂起头。
“大小姐聪敏过人,必定在京城名门闺秀、世家夫人中脱颖而出。”司马薇的丫鬟附和着。
她要的不仅仅只是晋王妃这个位子,她还要表哥被她吸引,做一个名副其实的皇妃。司马薇勾起嘴角,倏地一笑,不再言语。对着铜镜,细细调整着头顶的头纱。恢复精致的模样后,她启唇,“回府。”
主仆二人从酥香楼雅间出去,小荷便悄无声息的从暗处出来。她紧紧拧着眉头,心中充斥着浓浓的愤怒,用力的跺了跺脚,她握住拳头,心里骂了一句,匆匆忙忙也出去了。
……
小荷完成容槿交代给她的任务,回了听风阁复命。
小荷进了听风阁,太阳已经挪到了正南方。容槿淡淡的闭上眼镜狗,清闲的躺在窗前的躺椅上,冬日暖阳撒在她的脸颊上,就像是一幅宁静的画作。
小荷看了这一幕,嘴角都跟着勾起来。
“怎么不说话?”容槿蹙了蹙眉头,但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
小荷一愣,“夫人,您没睡呢?”她为容槿剥了一颗荔枝,将果肉送到容槿口中,有条不紊的开口道,“夫人,酥香楼哪一方的情况很正常,赵掌柜经营得也很好。而且啊。”小荷开心的笑道,“听赵掌柜说,现在京城的食客首选得酒楼已经变成了我们酥香楼。”
自己的经营方略到什么地步,容槿自然知道。但是听小荷如此说,容槿倒是更加心安。闭着眼睛,唇齿之间含着“满春楼”几个字,到最后,变成了一声轻嗤。
小荷为容槿倒了一杯热茶,“夫人,方才奴婢去了酥香楼,瞧见王爷也进去了。奴婢便跟了过去,发现了司马家的大小姐。她同王爷说,她有心上人,帮王爷想办法拒绝这次赐婚。但是等王爷走了之后,奴婢发现,她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说是……”
小荷为难的咬了咬唇瓣,“说是要将夫人您赶出晋王府。”
容槿一直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眼皮都没眨巴一下。
“夫人,您就不生气吗?司马大小姐,摆明了就是在算计王爷啊。”
小荷言语里充满了着急,情绪带了几分波动。容槿这才抬起头,看向她,目光清凉,语气颇具几分冷厉,不似往日那般的轻松,她道,“你要时刻记住,这是晋王府,身旁每一位丫鬟侍卫可能都是隔墙的耳朵。有些话,掂量过后再决定要不要说出口。”
小荷低下头,“夫人,奴婢知晓了。”
容槿:“无碍。”顿了片刻,她道,“这件事不要掺和。”
小荷躬身,“是,夫人。”
容槿摆摆手,示意小荷下去。
屋内安神香烧得旺盛,容槿喜欢这种味道,不刺鼻,能让人清醒。她闭上眼睛,于心间告诉自己,不要过于纠结于感情一事,如今最重要的是为母亲为香穗为自己讨回公道。
赫连晔屏蔽了周围的丫鬟,进入听风阁。
“在想什么?”他哑声问容槿。
容槿被赫连晔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王……王爷?”这人怎么来得这么突然?从软塌上爬起来,容槿浅笑着同赫连晔行礼。
赫连晔抓住容槿的手,阻止了她行礼。
容槿恬静的弯起嘴角,取了一个瓷碗,放在赫连晔面前,为他倒了一杯热茶,“王爷,您暖暖身子。”
赫连晔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容槿,仿佛是想要从容槿的眼睛里看出什么端倪,可终究是什么都没看出来。清澈的水眸内,是一如既往的沉静。
容槿怔了怔,摸了摸脸颊,扬起眉头,“脸上有东西?”
赫连晔润了润喉,他坐在榻上,“三日后有一场花会,届时会举行一场关于琴棋书画的比赛,京城内所有的名门闺秀,世家夫人都会参加。到时候,没有婚嫁的未婚女子,倘若谁能拔得头筹,便是王府的王妃。”赫连晔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容槿的脸上。
明明之前告诉过自己,不要在意感情之事。但听闻赫连晔清冽的嗓音,还有那些暧昧的内容,容槿总会不自觉的感到耳根发烫。这种灼烫,她控制不住。她怎么总是被赫连晔如此扰乱心绪呢。
赫连晔满意容槿的脸色变化,如同被取悦了一般,嘴角微不可见的撩起了一抹弧度。
“懂我的意思了吧。”赫连晔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抬起几分,将容槿耳畔的散发撩到耳畔。
“夫人,夫人,连姑娘来了。”恰好这时连翘赶来,小荷立即推门通报。但一推开门,却恰好跟赫连晔的目光撞在一起。赫连晔的脸色不善,眼睛眯了起来,携带着浓浓的危险。小荷心头咯噔一下,暗暗埋怨自己如此莽撞。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给王爷请安。”
赫连晔寡凉的瞅了小荷一眼。
毕竟是自己的贴身丫鬟,总不能一直跪着,容槿抬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之后,容槿看向赫连晔,“王爷,相比许墨神医也到了,您赶快回去吧。”容槿并没有请连翘过来,唯一能想得到的,便是连翘是同许墨一起过来的。
赫连晔拧眉,倒是想起了什么。冷凝的视线落在小荷身上,他凉凉的道,“照顾好夫人,不管有什么情况,都要及时同本王禀告。”
小荷立刻道,“是,王爷。奴婢遵命。”
……
赫连晔从听风阁出去,满升便迎了上来。
“爷,许墨神医已经等好了。您快来。”
赫连晔按了按眉心,他寡凉的问,“何日了?”
满升道,“爷,这月十一了。还差四日,便是月圆之日。”
赫连晔瞳眸猛地一缩,骨节分明的手猛然攥住了。
一甩衣袖,他阔步向前。
……
日子,在平静中度过。一日复一日,终于到了花会的日子。
除夕没过几天,冰雪都还堆积在路旁,百花更是没有绽放开。
所以花会中的花花草草,多是被养在室内。亦或是像梅花这种耐得住风寒的。但是这场花会一开始毕竟都是皇家进行组织的,花得种类也不少。
冬日,美景。来得人本就不少。
加上,赫连晔在暗地里放出了风声,拔得头筹的人便是王妃人选。更是吸引了很多家名门闺秀的目光。
听风阁,小荷为容槿挽发,却有些心不在焉。她垂眸凝视着容槿,“夫人,花会您不打算去吗?”都这个时候了,根本不像是要去的样子。
容槿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时不时会有胸闷气短的症候。她深吸了一口气,“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小荷晃了晃神,愣了一愣,才明白过来。
“是的,夫人。”
容槿嘴角忽而一勾。
“把那件貂毛的小氅拿过来。”
小荷惊喜万分,“您要去吗?夫人。”
容槿没说话。
为了避免被人盯梢,容槿是从晋王府后门出去的。她先去了一趟酥香楼。
赵掌柜已经在雅间等候着了。同容槿行了礼,赵掌柜眉开眼笑,“夫人,不知这次您过来,是所为何事?”
容槿坐在椅子上,她弯着手指,敲击着桌面,过了一瞬,她轻笑,“现在每天招待多少桌。”
赵掌柜现在早就已经不是当初被方通压制,整日愁眉苦脸,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了。容槿这个问题,更是令他骄傲,“夫人,如今每天食客都是满的。从上到下,大概五十桌。”
容槿嘴角勾了勾,她偏头,凝视着对面的满春楼,“满春楼情况如何?”
赵掌柜笑得有些骄傲,“夫人,现在满春楼已经不是我们的对手了。一天,也不过只有二十桌罢了。”
容槿嘴角的笑意缓缓的收了起来。
这怎么可以呢?
“夫人,您可是还有其他的安排?”赵掌柜对容槿也算得上是了解,看到容槿的表情,就知道容槿又有其他的想法了。
容槿润过喉咙,缓缓道,“今日,暂时停业。”
赵掌柜惊讶的道,“可是夫人,今日是花会。绝对是挣钱的好机会。”
容槿站起身,“按照吩咐做事吧。”
……
容槿从酥香楼出来,窗户外的阳光洒在她的肩头。
小荷,“夫人,咱们要去花会吗?”
容槿的心轻轻一颤,夜赫连晔清冽的嗓音便在耳畔晕开。
“夫人,王爷的意思您还不知道吗?王爷希望的是您能够去参加,并且拔得头筹啊。”小荷盯着容槿的眼睛,着急的说道。
容槿不言,她静置良久,顺着长长的一条街往外看。
“夫人?”
容槿眼前不断浮现出赫连晔漆黑的眸子。如今回想起来,那双黑眸,带着浅浅的希翼。
“成,则共主天下。”
“娶你为妃。”
“……”
容槿倏地咬住嘴唇,心里边,跳动更加的厉害。
耳畔甚至有一道声音,在催促她,“去吧,或许赫连晔的感情跟他的人一样,都是值得相信的呢?”
容槿吐出浊气,她看向小荷。
小荷惊喜的瞪大了眼睛,“要走吗夫人?”
容槿点头,“去吧。”
小荷惊喜的勾起了笑意。
然而,容槿跟小荷尚未走几步,从两人面前忽然跑过来一名衣衫褴褛的女子。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嘴角还有一块青紫的伤痕。最终,从容槿跟小荷之间蹭了过去。不停歇的往前跑。
那女子撞上了容槿,容槿踉跄了两步,差一点就倒在了地上。小荷搀扶住容槿,“夫人,您没事吧?”
容槿的目光却始终都没有从方才那名女子身上移开。
小荷觉得很不对劲,在她的印象里,容槿似乎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失措的样子。
容槿也的确是有点乱,她将手从小荷的手中抽了出来。
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方才从她们身旁跑过去的女子身上。
容槿心头咯噔一跳,终于,顾及不上其他,连忙追了上去。
小荷被容槿这个动作吓坏了,她立即跟上容槿,但容槿的速度太快,小荷根本就追不上。
在转了一个弯之后,小荷便跟丢了人。生怕容槿遭遇什么不测,小荷小脸煞白,慌张的往晋王府跑。
容槿一直跟在跑过去那人身后。终于,跑在前方的那名女子跑不动了,她抱住胸前的包袱,迅速的转过身,唇瓣颤颤发抖,“不,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
女子回过头的那一刻,容槿的眼眶都湿润了。
她轻喊,“香穗。”
是的,是香穗。面前的女子便是香穗。
容槿从小跟香穗一起长大,香穗的一举一动是什么样子的,她都清楚。所以方才的反应才会那么大。
曾经一度以为丧身火海的香穗,如今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容槿止不住眼眶不断发热。
但香穗却似乎并不认识容槿的样子,她抱住怀里的包袱,唇瓣颤颤发抖,肩膀也不断的抖动,整个人不断的向后退。
“不要靠近,不要抓我回去。不要,你们不要过来。”
香穗慌张的瞪大了眼睛,眼睛里仿佛带着血丝。惊慌爬满了她整张小脸。
在容槿的印象里,香穗这丫头从来都是鲜活的。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怯生生的。容槿尽量保持轻缓,慢慢的靠近香穗,她声音柔软,“香穗,是我。别怕。”靠近了几分,容槿才发现香穗的脖子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这些痕迹,这些痕迹……容槿几乎能想象得到香穗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容槿的心像是被刀子狠狠的扎了一下似的。整个人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对柳如烟的恨意,就像是滔天的洪水,一股脑的涌了出来,浇灭了她所有残存的理智之火。
许是容槿的声音太过温柔,香穗倒是平静了几分,身上抖动的程度也轻缓了许多。
容槿输了一口气。她极其轻缓的抬起手,试图将香穗额前的散发理顺。然而,也就在这时,香穗忽然瞪大了眼睛,瞳眸收紧,大声,“不要!不要靠近我!你不要动我,走开!”
容槿弄不明白香穗为何会忽然变成这般模样,直到身后传来一道粗嘎的声音,“主子,您可真是神机妙算。”
容槿拧紧眉头,转过身,就看到柳如烟高傲的抱着胳膊,身旁站着数十名侍卫,侍卫个个模样健壮,穿着黑色夜服,怒目看着容槿。
柳如烟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她缓缓走向了容槿。
站在容槿面前,她语气里夹杂着浓浓的嘲讽,“表妹,你说何必呢?早日承认了身份,或许姑姑的骨灰还能保得住。你看,现在还不是暴露了你的狐狸尾巴吗?”
容槿咬住后槽牙,死死的握住了手掌,尖锐的指甲刺入了她的掌心,可就像是感觉不到痛意一般。
而这时,一直处于角落里的香穗眼睛却忽然一亮,她眼眶发红,像是一道风,飞快的跑了出去。
柳如烟身旁的侍卫反映过来之后,立刻便要去追。柳如烟一笑,抬起手,“罢了,一个疯子而已,该发挥的作用发挥了,她要走,那就走好了。反正都已经不赚钱了。”
怒意冲破了容槿唯一的理智,她抬起手,一巴掌用力的打在了柳如烟的脸颊上。这一巴掌,容槿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柳如烟的脸顿时就扭到了另一边。
柳如烟的脸,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烧灼过后似的。白皙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五个巴掌印。
柳如烟再也伪装不下去了,她阴测测的瞪着容槿,“怎么了,我温婉可人的好表妹是演不下去了吗?”她哈哈大笑,极其放肆,“表妹,没想到吧。没想到你身边忠心耿耿的丫鬟竟然有一天会背弃你逃走,将你自己落下。是不是觉得很痛心呢?是不是觉得自己追上来非常的不值得呢?”
容槿讥讽的扬起嘴角,“柳如烟,我痛心的是,当初的泥石流为什么将你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倘若真的如此,或许舅父舅母就不会因为他们的女儿变成如今这副可悲的模样而痛心了。”
“你给我闭嘴!”柳如烟一把攥住容槿的手,不断的用力,“容槿,我告诉你,你说这些话对我一点效果也没有。你现在是人肉,你看清楚形势!”
容槿嗤声,“柳如烟,你最好现在就弄死我。”
柳如烟哈哈一笑,“放心,表姐会满足你的。”她招招手,立刻有两名壮汉跑了过来。上前钳制住容槿的手臂,将容槿的手,别到身后。
而柳如烟,则将提前准备好的药物,都灌入了容槿的嘴里。
……
小荷跑回了晋王府,可赫连晔早就不在府中了。
小荷心跳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她手心里都是汗渍。
她总觉得心里更加的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但也来不及多想,她赶紧跑出府,去寻赫连晔。
……
容槿是被热醒的,她身上黏糊糊的,头发,衣服,都粘在身上。
血液流得很快,身体里像是有无数只小蚂蚁一样,疯狂的叮咬着她。
她抓住身下的薄被,尽力控制住身上的不对劲。但柳如烟的药,劲头都很大。
这一次,更是比当初新婚夜算计她跟赫连晔的药性更强。
肮脏!
容槿咬着嘴唇,洁白的贝齿啃噬着唇瓣,登时滚出了血珠。
“咔嚓——”
门应声而开。
容槿一瞬间,便回忆起了那次的场景。
容槿凭借着残存的意识,手腕软绵,极其艰难的将腰侧赫连晔送给她的那一把匕首抽出来,缓缓的褪去了刀鞘,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腿部。
狠狠的,毫不留情的扎了下去。
痛感,总会使人保持冷静。
容槿恢复了星点的意识,她立即从榻上坐了起来。
咬紧嘴唇,对准了前方的来人,“别,过来!”
屋子里比较暗,看不清人脸。容槿只能凭借感觉,依稀知晓面前这个人很健硕。她颤抖的握住刀柄,粗重的呼吸着。
但朝着她走来的人,只停顿了很短的时间,便又重新抬脚,朝着容槿榻前走过来。
男子走上前,握住容槿的手腕。
药性太强烈,容槿气息微弱,哪里有跟面前这健硕男子对抗的力气?
短刀,“啪”得一声落在了地上。
容槿咬住嘴唇,“滚!”
“别怕。”这时,男子突然发出低沉的声音,他并没有因为男女而有所却步。上前将容槿抱了起来,迅速的往外走。
“容姑娘,你别怕。在下赫连酉,救你出去。”赫连酉盯着容槿酡红的脸,喉头一滚,却又硬生生强迫自己将目光挪开。
容槿身上很热,而抱着她的男子,身上传来一阵阵凉意。容槿血液在躁动,可脑海里赫连晔的清冷的脸,却越来越清晰。
容槿用尽力气,捏住大腿上的肌肤,命令自己保持清醒,不准再有异动。
赫连酉将容槿带了出去,没过多久,柳如烟派来的壮汉就赶了过来。他搓了搓手,贪婪的舔着嘴唇,嘴中念念有词,“小美人,我来了。”
他贼兮兮的推开门,脚步虚浮的进入放进。但走到榻前,哪里还有人影?
大眼珠子不断的转来转去,最后,变成了浓浓的恐慌,慌乱的跑了出去,大喊,“来个人啊。”
……
赫连晔一直都在找容槿的下落,但花会结束后,容槿也没有现身。
满升担忧的看着赫连晔,“爷,再这样下来,司马大小姐就要赢了。这场花会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啊。”
赫连晔拧紧眉头,他看向满升,“夫人呢?”
满升挠了挠头,疑惑道,“爷,夫人也出来了,照理说早就应该过来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花会只剩下最后一场,便要结束。
“回去了吗?”
满升摇头。
而这时,小荷终于找到了赫连晔,她不断喘着粗气,“王爷,不好,不好了。”
……
今年花会存在的意义便是为赫连晔选妃,如今赫连晔都离开了,不禁让人多想。
司马薇用力握住手绢,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怒声,“怎么回事?”
“小姐,奴婢不知啊。”
司马薇皱紧眉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令表哥如此慌乱? 王爷,请下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