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不断的算计,最终以丧母为终结。
最重要的人死得不明不白,容槿急火攻心,这次昏厥再醒来已经是次日正午。
连翘将容槿从太子府救出来,又联系容槿听到丞相夫人去世的反应,当即明白了容槿身份。
生怕容槿想不开,她时刻守着,只是容槿还是在她晌午小憩的时候跑走了。
容槿偷偷跑去了丞相府前,踩着满地的黄色纸铜钱,她躲在阴暗的角落,满腔恨意盯着含笑走出丞相府的父亲。
恨,怎能不恨?容槿的手指扣在墙壁上,应声裂开。
飘洒的雪落在肩头,她仰头,纤弱背部靠在墙壁上,眼泪铺了一脸,无声的大笑。
所谓贤良淑德,恪守妇道,下场却是母亲死因不明,尸骨未寒。
都言上善若水,后果却是被人接二连三设计,差点丧命狼口,连母亲最后一面都不曾看到。
她本欲成佛,那些人却逼她为魔!既然如此,从今往后,她容槿便要遇神杀神,欺辱过她的人,拼尽全力,也不会让其好过!
容槿昂头,雪花飘落在她的睫毛上,化掉的雪水流进眼眶里,她吸了口气,擦干眼角溢出来的水渍。将头上的薄纱向下拉了拉,低头悄然无声的离开相府的范围。
回到医馆,连翘正在哭,容槿看向她,她连忙用手帕拭去眼泪。吸了两口气,闷声,“容姑娘,你没事吧?”
容槿淡淡的摇摇头,抓住连翘的手,将一张字条塞到她手中。
连翘不解的打开,一行清隽的字迹行云流水般呈现在面前。
愕然的揣摩着意思,她捂住嘴,震撼的盯着容槿。反应了一会儿,不断摇头,“不行,太危险了。晋王纳我做妾,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利用我做药引。我爹爹是行医,从小到大我都泡在药罐子中,我的血是给晋王治病的上好药引。况且也是我爹爹弄丢了晋王治病的雪莲,与你无关,我不能让你涉险。”
容槿眸中一片冷静,路上她早已考虑清楚,能跟太子府丞相府抗衡的只有晋王,她如今只有一腔热血,却无实力,想要报仇简直是天方夜谭。不管如何,她必须跟晋王扯上关系,而且这十五年,她几乎也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可以做药引。
取来纸笔,容槿洋洋洒洒的落下一行字,选择性坦白了她的状况跟身体情形。
连翘低着头,又抬起来,眼睛转了转,纠结许久,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对上容槿的清眸,她咬唇,“容姑娘,我会跟墨哥哥一起努力寻找治好你嗓子的方法。”
容槿张嘴,无声开口,“谢谢。”
晋王府那边早已催促,如今容槿自愿以连翘身份入府,连家自然不再推辞。
皑皑白雪夜,一乘简单的娇子,自偏侧门便晃晃悠悠的进了府。
没有前一次的紧张焦灼,容槿双手交握,神色寡凉。
进了厢房,容槿端坐在床边。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阵阵脚步声,门外的小厮恭敬的喊着殿下。容槿依稀想起唐突她时,晋王好听却嗤嘲的音调。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头上的盖头被拂进来的风吹得飘荡,容槿闭了闭眼睛,转而嘴角努力绽出笑容。 王爷,请下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