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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他很想要个孩子

  另俞百桦感到意外的事,楼冬封以脚扭伤为由赖在家中好几日,虽然她不讨厌与他亲昵的感觉。

  但是……

  小叔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每日去婆婆那里请安,婆婆似乎态度随和,少了那些尖酸刻薄,可能也是婆婆有事情再烦,已经无暇顾及她了吧。

  可她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迫切的需要得知一些事情的讯息,在婆婆还没改变对她的态度之前,尽可能的说些讨她欢心的话。而不是坐下来,继续绣哪个没绣完的抹额。

  不然,她迟早会被赶出这个家的。自从姐姐来过,她总有这样的担忧,萦绕在心头。

  “君卿,你说小叔和九公主究竟会怎么办啊?”

  楼冬封翻晒这笸箩里的药草:“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实在想不通。公爹为什么要赶走小叔,哪怕小叔喜欢的是九公主,坐下来好好商量。只要圣上同意,即便政党不同,不也能厮守吗?何至于闹的这么僵。”

  俞百桦拿着簪子搔头,一副大为困惑的思考。

  楼冬封哈哈大笑,笑的是前仰后合:“妇人之见,哪有那么轻易。你把君王的猜忌放在何处?竟然还会说出‘坐下来好好商量’这种话,你也是傻的可以。”

  俞百桦嗔怒的噘着嘴。‘啊,果然,果然他也这么说。妇人之见,也是。她都能想到的法子,在他们眼中肯定已经不是法子了。’

  “你不要笑我了,我也是关心小叔吗。你以后多教教我,这些我不就懂了。”

  楼冬封的笑声突兀的戛然而止:“你用不着懂这些,知道的越多,就会越麻烦。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俞百桦微微蹙眉‘你说,这些我都不用懂,但我为何隐隐在想,这不会又是你们的阴谋吧?’

  男人之间的争斗就是如此,往往牺牲的是女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那个预感是针对,一个素未蒙面的女人。

  俞百桦收回自己的思绪,继续绣她的屏风,那个屹立在山头的仙人,从底稿中色彩渐渐丰富起来,她左右一看,甚是满意。

  楼冬封将笸箩往旁边一放:“百桦,你过来。”

  “干嘛?不要缠人。”

  “百桦,百桦你过来,就过来我看一看。”他柔声的叫着她,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俞百桦微微蹙眉,他任性起来,她还真是没法拒绝那,只好放下针,从外屋走进里屋的榻前,站到面前。

  他突然将她腰身保住,贴在她的肚子上:“奇怪,都三个月了。你这里怎么一点动静没有啊?这我怎么能落后。不然以后还得喊他哥哥。”

  俞百桦听的一头雾水,但也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不由心虚不已。

  “到了该有的时候,自然就会有的。”

  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肚子:“那不行,虽说成亲三个月,没有的也大有人在。可大家都过不了一俩个月就有了,我这么努力。不应该没有的。是不是已经有个小宝宝已经在里面,只是我还不知道那。”

  他抬手拈着她的手腕,认真。

  俞百桦心一阵阵的慌,神色也有点游离,他怎么又提这个啊。

  只见他的手从她的手腕间滑落,抱着她的腰身,只是这么贴在她的肚子上。结果她早就明白,他的神色也说明了一切,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有没有啊?”

  “没有。可能是我努力过头了,书上说尤过不及,就是这个道理吧,可能我还没将宝宝放到你的肚子里。啊——不想输那。”

  俞百桦神色不自然的舔了舔唇,岔开话题:“你在比什么?”

  楼冬封下意识的感到她的不安,将她抱起放在榻上,亲吻她的唇,十指交缠,枕在她的小腹上,一手还在肚子上轻柔的抚摸。

  “比什么那?不知道,可能是在嫉妒那。你要是怀了,这里会是俩个那,还是一个那?有可能是俩个,毕竟娘也生了俩个,啊~也有可能是一个,毕竟生俩个也很辛苦吗。”

  俞百桦心里酸酸的,讨论一个不可能,得到的结果,真的有意义吗?可看他痴迷的样子,她一瞬在想,啊——如果怀了就好了。

  她一直在想,也许找个适合的机会,将那件事说了吧。他也许会大笑骂她笨,也许会大为生气。

  可她的假设里,始终有一个可能,远远的高于二者,那就离弃。虽然她知道这是瞒不住的,迟早的事,可她竟然希望,那一天越晚来越好那。

  他那宠溺的眼神,轻抚在她腹间的手,都让她愧疚的无以复加。

  “你说——生儿子是像你还是像我,啊,有可能眉眼像你,鼻子嘴巴像我。”他突然直起身子摩挲起她的眉眼来,目光灼灼烧的人脸发烫。

  “哎呀,你干嘛了。”

  楼冬封蹙眉:“果然眉眼也该像我,都说长的像爹的孩子,聪明。”

  “像我也不会很笨的,毕竟你会教他啊。”

  楼冬封用手挡在她的鼻唇,笑:“不行,儿子像你就太过女气,太妖娆了。像方小公子一样,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当做女扮男装的。”

  “你不提他还好,你一提到他,我就不由有些担心刘二小姐。”不要在讨论那些不可能的事了,她的眼泪快要忍不住了。

  他就势枕着她的肩上,嗤笑:“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二人已然定了亲事,不出意外的话,可能今冬就会完婚吧。”

  俞百桦大为诧异:“这才过了几天啊?”

  楼冬封笑起来,身子微微颤动,声音低沉的震颤像是从他胸腔传到她胸腔里一样。:

  “方小公子想要天上的星星,方老爷子第二天就能给他放到眼前。这个消息到昨天才定下,已经算拖很久了。据说方小公子都急病了,方老爷子非要赖着刘二小姐让她赔,说是把好好的公子哥,打傻了。要她管一辈子,不然赔他个活蹦乱跳的大孙子。”

  “啊——这不是无赖吗?你都交的什么朋友啊,净欺负我的闺蜜。”

  楼冬封却还觉的尤为有趣:“你们这些小悍妇,让你们撒泼,管一辈子吧。我现在腿脚不行了,你得搀扶着我,事事顺着我,不然我都糟心啊。明明活蹦乱跳的。”

  俞百桦愤愤然道:“哎呀,世子你要不要脸。你忘了前几天怎么逮我的了。”

  楼冬封却是美滋滋将手一手,将她紧紧的环住:“我只要你,你就是我一张很好看的脸面那。”

  他的手放在腰下,半边身子有压着她。她被硌的不舒服,推拒道:“你的胳膊好硌腰啊。”

  楼冬封摸了摸她的腰身:“小小年纪,你那来的腰,水桶腰?”

  ……

  “别跑,在抱一会儿。好了好了,我调整一下姿势。”他从新将她安置在怀中,手钻进她的短衫,抚摸着她的小腹。

  他温热的手掌,只一触,她便觉的有暖流流过,俞百桦面色一红去扯他的手。

  “你不要动了,等会又下不了床了。”

  “啧,你这小脑袋,成天想什么那?我可是一点色情的东西都没想。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俞百桦,变着法子想睡爷。”

  “胡说八道,就会混淆视听。”俞百桦抓起另一只手狠狠的咬着,像是要把一些不甘,都发泄出来。疼的楼冬封,只得腾出另一只手,来解救自己,将她翻了过来,长腿将她一困。

  “当爷是猪肘子那,是不是又没吃肉,嘴馋了。”

  “没有,就是想咬。”她诚恳的眸子,闪过一丝落寞。

  他笑着摇头,蒙在她颈窝,真是拿她没有办法:“爷本打算和你说说话的,你就总勾引爷。”

  ……

  “那你还不快下去,等会又该没完没了了。”

  他闷声闷气的说:“不会了,爷要节制了。三天一次,争取三天就一次,让你一举得子。是不是很厉害,快夸夸我。”

  俞百桦一筹莫展:“就那么想要孩子吗?”

  “啊。你不喜欢?也是你还是个孩子,在养一个孩子,你不得迷糊死。”

  半晌他又补充道:“不过没事的,我请靠得过的奶妈帮你。”

  “嗯。”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微微叹气。

  只是那轻叹,还是被他察觉:“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孩子啊,我怎么听不出,你有半分欢喜啊。”

  俞百桦一时语塞:“啊……不是,没有。我们不是还有半年之期吗?我想不怀是不,也挺好的。”

  楼冬封瞬间翻身坐起,背对着她:“你是不是背着我,抓药往上喝了?”

  嗯?什么药,虽然不知他指的是什么,但是她也不想他对她有所怀疑:“什么药,我没有?”

  楼冬封怫然笑了,回身看她:“也是,就算你偷偷抓了药,我一亲你,就闻的出来。你也不能瞒我,明天就给你熬些能助孕的药吧。”

  “不要了吧。”反正也怀不上了。

  “为什么?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半年后,你要往那走?我是不是说过,我没腻之前,你哪也不准去的。”他有些怒意的瞪着她,看的她心里发怵。

  “不是的。我是怕你,很快就腻了。毕竟你在想什么,我从来都看不懂。到时有了孩子,我一个人该怎么办,我养活不过的。”

  她眼神不安的游离,尽量找借口。只见他眉毛八字一样皱起,大为受伤的惆怅样。她不由攥紧了拳头,为什么是一副与他不想称的表情啊,好像她说了很过分的话一样。

  楼冬封下塌了,拿着一根银针扎在腿上,便拄着拐杖,一拐一拐的出去了。俞百桦翻身,蜷缩起来,压抑的哭了起来,任由眼泪打湿枕头。

  她何尝不想,生个孩子能有他那样的眉眼。

  可是,她不行啊。她从没有那一刻,觉的自己是这般的愚蠢,对任何人的轻信,害了自己,害了自己啊。

  俞百桦第一次,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凭这那仅有的一些传言,来到杂役院。关于美景的事,她只知道她没死,好像是在杂役院里,干杂活,好像是腿落了伤,走路不太伶俐。

  事情过了这么久,不知道美景心中的怨恨,是否少了点。她不想知道别的,她只想知道一点,解药还有没有,楼冬封那时候的眼眸,让她难以望却,她不想在看见他那般伤心的模样了。

  俞百桦看着杂役院的人,往来匆匆,每个人腿脚麻溜,扯住一个年纪轻的丫环:“你知道,美景在那吗?”

  小丫环想了想:“美景啊,在那个院子,东厢房第一间。负责缝补衣服,你是有什么衣服要缝吗?”

  旁边洗衣的人咳嗽了一声:“世子妃吉祥。”

  小丫环才反应过来,好像是第一次见,十分激动,眼底流露着羡慕的神彩:“世子妃,奴婢刚来,不懂事,还妄世子妃不见怪。”

  俞百桦被那执着诚恳的眼神,弄的有些无暇应对,点了点头,便提着裙角,快步走开了。是啊,一个人的眼神,最能说明问题了啊,欢喜不欢喜,都一目了然那。

  他那时一定很难受吧。

  俞百桦推开门,只见欢脂腿脚一拐一拐的,抱着一摞衣服放到榻上,榻上还放着针线笸箩了,看都没看她,只是指了指,东脚一个空凳子。

  她一定是错把她当成送衣服的小丫环了。似乎哪些对她的怨怪,在看见她的一瞬间都消散了。

  “美景,是我。”

  美景一僵,这个声音,太熟悉了,陌生又熟悉。这个府上从来没有过的声音,世子妃。

  美景回头,果然如此,竟然连人也不带着,几乎无法压制心中喧嚣的恨意,扯起榻上的针线笸箩就砸了过去。俞百桦俩手挡在面前,笸箩撞在她身上落了地,比它更早落地的是一把剪刀,清脆又响亮的砸在地上。

  美景一下清醒过来,后背冷汗直流,似乎能听到世子在他耳边轻声叹气。她暗自庆幸自己的走运,赶忙跪下来,连连叩头,嘴里咿咿呀呀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俞百桦呆愣,有些震惊:“你……你哑了?”

  美景冷笑,还不是拜你所赐,你是在嘲笑我吗?她抬眸怨怼的看着她,又有些惊惧的点了点头。

  俞百桦有些不敢相信?啊,是了。一定是世子,怕她将她的事情说出去,一定是这样的啊。她的不安,他通通都有考虑到,而她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哪怕连个孩子都生不了。

  “美景,你给我的药,有没有解药啊?”

  美景先是一愣,突然咧嘴大笑起来,虽然只是一些残破的称不上笑的声音,但她确实在笑。

  她慢慢的张口,竭力的让俞百桦去分辨她说的是什么。

  “有,但不给你。”

  俞百桦咬唇:“你拿着拿药做什么,你就给我吧,你想要什么,除了世子。我都答应你,我都能答应你。”

  美景摇头,笑意沉沉,恨意灼灼:“我要你们好过不了。”

  任她好话说尽,百般哀求,她只是笑着摇头。

  ‘你不敢告诉世子,原来你真的不敢告诉世子,哈哈哈。既然如此,你也别想能得到解药,这是我送给你们二人的大礼。’

  俞百桦拖着身心疲惫的身子回到屋中,心里发苦。美景落的那么惨的下场,她心里有恨。可她何尝能好到哪里去,不也都一样。女人们为什么要彼此为难。

  楼冬封将俩碗药放在面前。

  “把药喝了。”

  “什么药。”

  “早点怀上孩子的药。”

  “你的那?”

  “也是。”

  俞百桦愈发不解:“你也用吃吗?”

  “本来是不用的,但我想,这样可能会更管用一些。”

  俞百桦头抵在桌子上,好想跟他说啊,好想跟他说啊。

  那样他会不会很失望啊……啊算了,算了……

  “怎么,不想喝?”楼冬封试想过很多,缓解刚才那一份尴尬。甚至还想着陪着她一起喝,原来她这么不情愿。

  为什么他熬药的时候,还擅自的认为,她会欢喜那?她知不知道,她的药,他从来不假借人手,他熬了那么久,原来……

  “没有,我想晾一晾,太烫了,入不了口。”

  楼冬封深吸了一口气,一定是他想多了,她不是这个意思。

  “在晾一会儿,就太寒了,伤胃。这都是温突的。”

  俞百桦来不及擦泪,微微抬头,去接那碗药。那大滴大滴的泪还是刺伤了他的眼。

  “你是不是不想,不用勉强。你要是不想,这药也不用喝。”他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手一扬将她的药碗打扣翻在地。

  俞百桦楞然的看着他,眼泪扑簌,他还是恼了,明明一点也不想惹他生气的。她看着落到的碗,四溅的汤药。从未如此惊慌失措,他终于恼了不愿在理会她了吗?

  “我……我没有……真的没有。”她垂眸看到,他的碗里那浓稠的药,还没有喝,捧过他的碗,咕咕咕的一口饮尽,那入喉的滚烫像是在身体里炸裂了一般。

  但再痛,都抵不上她心中那样难挨的苦楚。

  楼冬封一愣,眉目深深的蹙起,有些糊涂了。他越来越看不懂了,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急忙跑到水瓮盛了一碗凉水。

  “快喝了,刚才的药太烫了。”

  他想了很久,这样让她和喝药,是不是有点不讲理。他想,如果陪着她的话,就没有不讲理了?有难同当吗,让他们一起喝下这苦涩的汤药,一起为肚子争口气。他想到这时候,她的药以及熬了很久了。

  她一直半张着嘴,太疼了。手颤巍巍的接过那碗凉水,灌下,那股清凉将,灼热暂时的压盖了。

  “我没有不愿意。”

  他眉头深深的蹙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妃卿非故:世子,有事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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