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逐渐散去,倒是候在一旁的管事吓得不轻。虽说这位爷如今没出意外,但方才还真的把他骇着了。
这可是他的场子。
若是在他的场子前头出了个啥事儿——
那可就是将他五马分尸也抵不了这个过错……
他狠狠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徐泽此时依旧蹲在已经停了呼吸的老马前天,且伸了二指压在老马方才被楚安然拍过的脖颈处。
他可是瞧见了,就这瘦弱的女孩子一掌拍去就能叫这老马改变了运动轨迹...这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果不其然——
徐泽将脖颈处毛发拨开,露出一根极细的木签……木签大部分隐在皮肉里头,只余米粒长短在外头。
“这……”李青瞪大了眼,头一次对那个嚣张的女孩子投去一丝敬意。
也难怪他这幅表情。
苏云生皱眉站起将双手背在身后。
一根细细的木签就能让一匹正在癫狂时期的马致命,即使那只是只老马,那也着实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也足以知晓那女孩子手上的力道准头绝非一般人能比。
“你可能做到如此?”苏云生问到,而后看了一眼尚在惊讶期间的李青。
徐泽也缓缓站起,转身拿了帕子慢慢拭手。
李青不语,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头一次觉得自己白白学了这一身的本领,到头来却是连一个女子都比不过。
“别说他了,就连我也不一定做的出来。”毕竟当时情况着实危急,而且...木签恰好刺入咽喉,就是连血都未曾滴出一分。
不一定?
苏云生笑笑,不置可否。
……
……
方才那阵仗真是极为凶险,就连楚安然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会骑马,就是连马儿身上的结构穴位都不甚清楚。要不是方才事情紧急,她定然不会如此轻易就下定结论。
还好,她成功了。
成功将木签刺入老马咽喉。
不过……
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身子原本就虚弱,今日又遇到这么一遭。现在只觉得全身酸痛,脸色更是白的吓人。
不过,今日还有一桩大事呢,哪能叫那些人如愿以偿?她可没忘了昨日那伙人的话,左相府?后院?她可是听说了,今日左相楚府可有一场热闹要办,这么大的热闹怎么缺的了她呢。
她拦了马车直往左相府。
马车又慢又颠簸。
她可是听说了,祈王世子可是与相府七小姐自幼结亲。现在却偏偏来了个与三小姐订婚,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
若她没猜错的话,她八成是穿到了那个可怜七小姐的身体里了。她可没忘记方才入城时打听来的消息,那相府七小姐也叫楚安然。
世上同名同姓的人虽多,但也不能如此凑巧。
真是好大的脸面,在宴会前天夜里将她扔出府埋了免得扰了他们的好事。越是如此,她就偏不让你们好过。
她眯着眼退回去不再说话。
直到吁的一声马车停住。
“姑娘,相府到了。”楚安然掀开车帘望出去,这处密密麻麻停满了马车。
“这是相府侧门,姑娘还得自己走上几步才到正门。”那小哥热心的为她之路,楚安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过去。
果真见到了左相府大门,门上挂着五彩络子,门口有人迎客,前去道贺的人群络绎不绝。好些仆从挑着礼担候在外面,显得热闹极了。
楚安然笑着付了钱。
“姑娘去那左相府可得了帖子?”驾车小哥疑惑开口,“凡是今日到左相府的皆是收了相府的帖,没帖子可是进不去的。”他开口说道,眼神在楚安然身上上下扫视。
瞧着姑娘行为举止接不上大家闺秀,身上的服饰也算不得精致,她也是被左相府邀请之人吗?
“知道。”楚安然一笑,转头露出两行白齿狡黠说道,“没关系,自家人还用得着帖子吗?” 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