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术什么的说穿就是人借用、调动天地万物,阴阳五行的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符篆精血只是作为一个媒介,沟通两者,使得阴阳力量为己所用。
即便如此,道门中人也要苦练数十年寒暑,精诚所至,道术方有大成。
而这躲在暗处的神秘人居然可以不借助媒介,心念所致,五行力量运用自如,不落痕迹,实在是我辈中人望尘莫及的地步。
假如说李白是诗歌中的天才,那么这神秘人就是道术中的天才。
是了,双瞳人!
历史上怀有双瞳的都是异人,天赋异禀,比如项羽、李后主,造字的仓颉。
莫非这神秘人就是奇六爷之子奇胜天?如果是这样,这对父子连番上阵救我,求的又是什么啊?
“出来!卑鄙鼠辈,有胆装神弄鬼就不敢现身见人?”木村良平兀自愤怒难平,朝四周叫嚣,这一急,咳嗽又犯了,半天才道:“我和你无冤无仇,干嘛阻我报仇?”
“呵呵,要见我,你还不配。”那人声音自带一股冷傲之气,“以大欺小,以多打少,区区倭人还有脸说别人卑鄙?你要敢单打独斗,我绝不横加插手!”
且不论神秘的人的目的何在,他冷傲的话音在我听来犹如天籁,他的意思很明了,让我和木村良平单挑。
木村良平自和奇六爷打了一场,受伤不轻,而此时我却很强势,要打木村良平,简直就像打落水狗。
我冷笑一声,朝木村看去。
木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朝九个倭人下令。倭人们鱼贯朝我冲来,护在木村跟前。
神秘人帮我破了行尸阵,他们在我眼里就跟被拔了爪牙的老虎一样。
我大展拳脚,如入无人之境,直冲到木村所在的大树。
我在下,你居然敢在上?给我下来!
一掌轰在树干上,树木为之震动,木村被逼急了,跳下来,朝我扑来。
木村还没落到地上,胸口就被我踢了一脚,身体像断线风筝似的飞出去。
“找我报仇?你祖上的死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当年你的祖先随日军侵我华夏,杀我神州百姓,死伤千万,我们不找你们报仇已经万幸了!”
我说一句朝木村的胸口,猛揍一拳,打得十分解气。
木村被我揍得晕头转向,只有喘气的份儿。
我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你不仅想害我,连我的朋友都不放过,还想放火烧山?”
“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放火!”木村神志不清,极力否认着。
到了这会儿还想狡辩?
我一拳朝他鼻子打下去,揍得鼻血长流,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别打了,这火是我的放的行了吧?我求你别打了,再打,我就要死了。”木村作揖哀求道,浑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我举起手掌,待要杀了他,心想木村在香港隐藏身份这么久,且有实力不俗的手下,他的背后肯定还有一个倭人势力。
杀了他,这个倭人势力肯定跟我急,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而且我赶着回去救命,就撒了手。
“听着,今天姑且饶你一次,下次要让我碰到你做伤天害理的事,老子绕不了你!”我恶狠狠道,吓得木村良平夹着尾巴如丧家犬跑了。
看着木村落荒而逃,没跑出几步又跌了个狗吃屎,由几个倭人搀扶着继续跑路,不禁哈哈大笑。
忽而想起那位高人,我高声喊道:“高人能否现身,让我好好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致谢什么的只是托词,我真正的目的是想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那人是个天才,自然也想到了我的心思,并不现身,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早晚你会见到我的,且,我们将有一战,做好准备吧!”
我一头雾水,什么叫将有一战,这高人要害我,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何以要等到以后?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高人你倒是出来让我见上一见啊!”
我大声喊道,那人没了声息,山谷里回荡着我的喊话。
高人就是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想到虽然搞不清楚这个高人是什么目的,至少可以肯定,他跟木村良平的倭人势力不是一伙儿。
想到这里我就放心了一点,快步朝着火的地方跑去。
按照常理,森林大火,距离火源越近,身体感应会越热。
奇怪是,我越走近,却没感到什么异常,凉风习习,月光清冷,没一点燥热感。若不是亲眼看到大火熊熊燃烧,真以为身在梦中。
敢情这火真不是木村良平放的?
我傻乎乎地伸手出去想摸摸火焰,发现如同摸到空气。我登时醒悟过来,这是幻觉!
走到近处,只见可乐一众人被围在大火中间,缩在一起,用衣服盖住头脸,大呼小叫。
毛正琛则是镇定多了,正拿出手机要报警……
“别瞎折腾了,这不是真的火灾,幻觉而已。这是山魈幻化出来的假象,目的就是吓唬你们的。你们就没感觉到大火烧了这么久,没一点燥热?”我上前郁闷道。
被我这么一说,众人分辨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庆幸之余不免大为尴尬,尤其是毛正琛。
“嗯,刚才情况太危急了,本道一时疏忽,才没有发觉是幻觉。”毛正琛老脸一红道。
好吧,我信。
可乐见我蓬头垢脸,关心问道:“大哥,怎么样,找到棺材菌了吗?”
我叹道,别提了,吃了炸胡,还差点被一帮倭人阴了。
我看向众人,王秀娜,可乐,毛正琛,唯独不见了生哥。我说,生哥呢?
众人面面相觑,都说刚才还在这里的,怎么转个头就不见了。
就在这时,密林深处传出一声惨叫,赫然便是生哥的声音。这一声惨叫悠长,过了一刻才慢慢消失,不知道是回音的缘故,还是当事人遭受到什么痛苦惊悚的事惊吓所致。
这声惨叫停歇,事有凑巧,这‘大火’也随之湮灭。
“生哥出事了,我得去救他!”可乐着急道。
我朝毛正琛试了个眼色,两人颇有默契地拦住他。
“可乐,我跟你说,生哥是鬼!你别去啊,去了你也会出事的!”我急道。
可乐一愣,随即用微带怒气和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大哥,我是看你‘义字当头’才认你当大哥的,没想到你居然见死不救,还骗我生哥是鬼?生哥待我就跟亲生儿子似的,他怎么会害我?”
我急得跳脚,都跟你说了他是鬼!你宁可信他也不信我,难不成他真是你爹呀!
毛正琛见我们争吵起来,过来充当和事佬:“两位,我来说句公道话。”
“你说。”
毛正琛清清嗓子,道:“咱们且不论这生哥是人是鬼,我只知道山魈对人是没有恶意的,他们就像孤独生活在荒野的小孩,总是忍不住抓弄误闯山林的行人,也只是逗你玩玩。我们要是走出营地,势必落入山魈的恶作剧圈套。你想想山魈在山里生活不知道多少年,这里一草一木他熟悉得跟在家里似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咱们是斗不过它的……”
顿了顿,他又道:“以我看,不如咱们就守着篝火,等天一亮就去搜寻生哥和我那伙计,这时估计他们正被山魈吓晕了,躺在沟里呢。”
说罢他自以为幽默地干笑几声,发现没人跟他的节奏,有点尴尬道:“我话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毛正琛虽然有点不靠谱,但话说得在理,我缓缓举手:“我赞同。”
没什么存在感的王秀娜也怯生生地举手:“我赞成。”
“我反对!”可乐几乎是跳起来道。
毛正琛不以为然道:“三票赞成,一票反对,少数服从多数,反对无效!” 抬棺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