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大员是个女的?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一大巴掌甩脸上,一时有点懵了。
就在此时,门被撞开,冲进来一个女的。
这女的见了我,分开眼红,咬牙切齿,好像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这人不是谁,正是梁颖君!
“我找得你好苦啊,杀我弟弟,还来骚扰韩委员。”
我张张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
“你还有什么狡辩的,我就问你一句,那包毒药是不是你喂的我弟弟?”梁颖君朝我逼近。
我一时间吃不准她是被她爹蒙在鼓里,还是故意这么说,好蛊惑我。
我只确定一件事就行了,这人就是那个中央监察大员,只要向她展示梁镇龙的犯罪证据就行了。但如今这个环境,只好也带她带走,个中误会以后再慢慢解释清楚就是了。
与其等梁颖君动手,还不如我先把她撂倒,我对梁家的人本就无什么好感。
甩棍祭出,直接攻向梁颖君。
梁颖君手无寸铁,脸色微慌,顺手拿起一个花瓶朝我扔来。
啪的一声,棍出瓶破,碎片四散,我和梁颖君扭打在一起。
我对她兀自手下留情,她却是直接当我是杀父仇人不共戴天似的,招招直攻我的要害。
韩委员趁机关了浴室的门,穿上衣服,拿过桌子上的手机拨通了起来:“喂,这里闯了坏人进来,你们赶紧上来。”
原来,今天正是韩委员要离开龙湖的日子,手下的人去准备车子了,因此给了我趁虚而入的空隙。梁颖君则是负责接待她的,见她在房间久久没下来,于是便上来察看,于是发生了这一幕。
我心知再不搞定这里,等韩委员的保镖上来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于是顾不得怜香惜玉,大肆反击,梁颖君虽然身手不错,但是架不住我功夫和道术结合的进攻,加上我手中有武器。
空中火符明亮,犹如鬼火绕着梁颖君,她生怕被火烧着,急忙闪避,浑没注意我已经袭到她的身前,甩棍抬处,一棍将她击晕。
“韩委员,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我朝浴室的方向喊道。
绕无声息。
她这是装聋了。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法。
我捏着嗓子,装作凶狠的声音道:“我数三声,你再不出来,我就杀了这女人!一,二……”
“别,别杀人,我出来就是了。”
门打开,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小西装,脸色潮红,头梢还是湿的,也不是水蒸气还是急出来的汗。
我笑道,“韩委员,委屈你,跟我走一趟吧。”
韩委员咬咬牙,道:“收手吧,你这么做是犯罪。”
我说,如果你被逼到我这个份上,就是铤而走险就要做一次了。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但是如此把我逼急了,我可不敢担保做出什么事。
接着,我把梁颖君关在房间,带着韩委员离开。令她让她的保镖返回停车场等候,并告知他们她随即就来,实际上却带着她从后门溜走。
上了一部计程车,远远离开了万腾酒店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韩委员一路子攥着手,手上满是冷汗,其实我的紧张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她,毕竟这也算绑架,但是脸上还得装出凶恶又轻松的样子。
司机问去哪里,我说去三才山。
韩委员被梁镇龙蒙在鼓里,而我手上又无直接证据,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带到三才山的罂粟花田,这可是制造毒品的原料,如此一来就能获得她的信任,继续彻查此事,只要往深了查,肯定能揪住梁镇龙的把柄。
然而去到三才山,我却彻底傻了眼。
那片曾经种满罂粟花的花田已然被铲平,寸草不留,只剩一片光秃秃的山头。
一阵寒意直上心头。
他妈的,这梁镇龙还真是算无遗策,因怕监察大员在龙湖古城期间夜长梦多,直接把这片罂粟花田‘毁尸灭迹’了!
韩委员见我神色有异,皱眉道,你把我带到这里干嘛?
我苦笑道,本来有事的,现在没有了。要是我告诉你梁镇龙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他不但勾结地方势力为非作歹,还制造毒品,你信吗?
韩委员想也不想,道:“不信。梁镇龙为官一方,造福百姓,怎么会是坏人呢?”
我苦笑:“那不就得了,没事了。是老子又输他梁镇龙一招棋。没想到这老家伙就是稳。宁可不要这一时利益,也要做到滴水不漏。”
出了三才山,两人又坐回出租车,我准备出了城再放走她。虽然不甘,也只能如此。
忽而,我注意到车子后面一直尾随着两辆黑色的奥迪。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神经过敏了,等转过几个路口,跟在我后头的车子越来越多,车子的款式也很杂。
我坐着的出租车就像一块移动的蛋糕,瞬间吸引了茫茫多的‘苍蝇’。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让你把你的手下撤走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不敢伤害你?”我凶巴巴朝韩委员道。
韩委员苦笑道,那不是我的人。再说我的人也没这么多。
说话间,出租车来到一个路口,红灯停了下来。
后面的车子瞬间围了上来,从车上冲下一拨又一拨的汉子,手持砍刀或者铁棒,有的染发有的纹身,不一而足,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脸上都写着不好惹几个字。
我瞪大了眼睛,完犊子。
这里头不禁有龙湖帮的人,还有杂七杂八道上的人。
忽而记起梁镇龙在道上散布消息,出两百万暗花买我的人头。
警察要悬赏缉拿犯人,提供线索或者捉获犯人的,会得到一笔赏金。而暗花则是地下世界的‘通缉令’,龙湖古城混道上的人得知此事,无不将古城翻了遍来找我,只以为我躲得隐秘才没有被发现,没想到才出来不到三个小时,就被他们找到了。
金钱的引诱力是巨大的,此时这帮无孔不入的家伙,呼朋引伴,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在公路把我围了。
我拍着司机的椅子后,急道:“还等什么红灯,赶紧开车走啊!”
司机见四周茫茫多的混混手持砍刀围上来,顿时慌了,哪敢开车,直接打开车门,双手高举走了出去,嘴上还念着:“各位大佬不关我的事,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找的人就在车上。”
我嘴角微微抽搐,他妈的,这司机忒也不讲义气!
当真一子落错,满盘皆落索,没有找到梁镇龙的把柄,反而被他发出的暗花堵死了生路。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在龙湖牢狱和龙在田拼个鱼死网破还要英雄一些,而今竟要被茫茫多的小混混,蚂蚁吃大象。
事已至此,逃避也没用了。
当下摸出甩棍,下车,朝四周围上来的混混喊了一嗓子:“他妈的,谁不怕死的上来,老子的人就在这里。”
“小子,你他妈吓唬谁呢。”一个瘦高的男人轻蔑笑骂。
我祭出一道灵符,无源火气,把他胡子都烧了,一下子噤若寒蝉,就跟半天见了鬼似的哇哇大叫。
这帮混混平时打打杀杀,却没见过什么道术。有人喊了出来,惊恐道:“这人会妖术,大家小心点。”
随即又有人喊道,“怕他干嘛,咱们人多,就是一人吐口唾沫也把他淹死了!”
“就是,出来混早就把脑袋提在腰带上了,怕死就别来趟浑水。”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说道,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他这一说,一众混混都鸦雀无声。
这人叫求叔,是龙湖帮的元老,在古城的地下势力颇有地位,早已不理会江湖事,若不是这次事大,也不会亲自出马。
原本是想先声夺人,把这帮人吓退,没想到更多的是为了钱不怕死的,登时争前恐后地朝我砍来,好像生怕我死在别人手中,自己拿不到钱。
我纵然会点道术,可也没法瞬间灭掉七八十个手持武器的汉子,而且都是道上混的。
看了一眼在车上心惊胆战的韩委员,是人之将死其心也善,于是便朝求叔道:“你们也无非是求财,要杀我各凭本事就是了。但是车上的女人是无辜的,请你们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吧。”
求叔还没说话,刚才那个被我烧了胡子的男人就叫嚣道:“你他们一个快死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谈条件?”
求叔扬扬手,有点赞赏地看着我,“不错,你小子是条汉子。我们出来混的,盗亦有道,你放心吧,这个女的,我们不会动她一根汗毛,谁要是动她,就是跟我何应求过不去!”
我笑道,谢了,那就别说废话了,来吧!
我握紧了甩棍,严阵以待,等待一场血战的来临。
与此同时,龙在田得知龙湖地下势力的好手纷纷出动争夺花红,喜不自胜,立马给梁镇龙打了个电话。
邀功道:“梁老爷子,我将陈十三的所在散布出去,现下他被近百号好手围了,你就等着收他的人头吧!”
满以为会得到一番夸赞,不料梁镇龙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我说你的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怎么着?赶紧把你的人撤回来!” 抬棺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