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还担心什么?”安多长舒了口气。
“我们进来了!我们都是在你们封住圣沟后,进来的。”“那它们当时,为什么不追来?”“它们的形武船太大了,没有办法从这里大规模地穿越。无论风险还是耗费,都会让它们难以为继。”
“那是不是来得少的话,你们能把它们给收拾了?”“可以这样说,……虽然伤亡会非常大。所以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们也不敢太过逼迫我们。”“那就是说暂时还是安全的?”
“一千年前我可以这样保证。不过现在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如果它们真的统制了九都,那它们一定能够找到新的破壁层。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我甚至觉着这一千年的平静太诡异了。他们不应该浪费这么久的时间的。九都空流城都有漏点,找到这些地方不用花太多时间。”
凭安多那公学刚刚上完的程度,不大能听得明白它在说什么,可是危险的感觉,却一点点地向身上袭来。“你的意思是?”安多盯着这只怪物看了好大一阵。“我的意思是,你们要想继续生存下去,需要我们的帮助。”怪物忽闪了两下翅膀。
“是不是也可以说,你们想要生存下去,也需要我们的帮助呢?”“用你们的话说,两军交战知已知彼是最重要的。可是据我所知,你们对魇幽族并没有什么了解。”怪物的脑袋向安多这边靠了靠。
“我们既然击退过它们第一次,当然也能击退它们第二次。我不觉着我们不了解它们,只是一般的人并不知道这件事吧了。”“你很会说话。”“过讲了,过讲了。其实我只是更会讲道理而已。”
“不,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告诉过你,它们那次的撤退,只不过是为了对付我们禽羽族而已。不是你们真得把它们击败了。它们的恐怖,你们还远远没有见识到呢。”安多认真地观察着怪物的一举一动,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从它身上,看出一点有用的东西。“这就是你本身呢?还是你的战斗工具?”安多想了一会儿,装作随意的样子问道。
“这是我们的圣羽形,我们战斗的伙伴。”“以你这样的战斗力,能够对付什么样的魇幽族?”安多字斟句酌地问道。“这个问题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用你们的话讲,我们还没有达成协议。这是我们需要保密的事情。”安多的脸微微红了红。“这有什么好保密的。再说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一定就是来帮我们的呢?谁知道你是不是那个什么鬼派来的先遣部队?”安多强自质疑道。
“我们既然来寻求帮助,自然有让你们相信的东西。不过我们要见真的能够给我们提供帮助的人,才能谈接下来的事情。没有多少时间供我们使用了。”怪鸟的两只眼睛,轻轻眨动了一下。
“那我们就来好好谈一下吧!”安多拿起一旁的兔子,狠狠地咬了一口,郑重其事地看了一眼怪鸟。“谈?谈什么?”“你不是说没有多少时间,供我们浪费了吗?那我们就坐下来,好好谈谈这件事吧?”安多认真地看着它。
“哦……,可是我不认为你有能力来谈这件事。你是我们的俘虏,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放你回去,把这件事的重要性告诉你们的头领。他需要认真地思考一下这个问题。来和我们共同协商未来将要面临的困难。”怪物操着别扭的蓝图古语,一板一眼地向安多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不是在说,我不够资格谈这件事呀?”安多小心地问道。“是的。这不是一件小事情。这是关系到这个星球所有的人,生死存亡的事情。需要更高级别的头领来和我们接洽。”“这就难了呀?”
“怎么难了?你只需要带个话就好了。并不需要你做更危险的事情。”“可是我不知道我的头领是谁呀?小和尚吗?不能算是。虽然我有时候会听从他的建议,可是我们是平等的关系。怎么可能会让他做我的头领呢?让我再想想,牙雀也不是嘛!木惜?她顶多只能算是我的一个老师嘛!真的讲起来,我现在还是她的老板呢!所以你的这个问题就比较麻烦了。”
“木惜?我听过这个名字。”怪物忽然有点激动地说道。“可是你说的这个,可能不是我知道的那人。时间太久了。”“是吗?也不一定哦!”安多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你有她的影像吗?”安多有点小小的激动。“你等一等。”
“这就是我认识的木惜将军,她是我们禽羽族最初想要联系的一个伙伴。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找到她。”怪鸟显得有些啰嗦起来。“哦……”安多看着怪鸟的眼睛,向夜空中发散着五彩的光团。不一会儿,在空中打出一副光影图。只是看了一眼,安多心中就升起果然如此的念头。
那虽然是一副戴着全息眼镜,快要把半张脸都遮住的光素图。可是安多只是拿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一只手悬在半空,似乎在指点什么东西。脑袋稍稍地歪向手指点着的方向,齐耳的短发,消瘦的脸颊,虽然看不到那双眼睛。可是安多仿佛透过全息镜片的遮挡,被那双眼睛瞪了一眼。她腰间的束带紧紧地扣着,让她的腿显得格外修长有力。还有肩上那四颗冒着光的大星星,安多已经毫无怀疑了。
这个怪鸟嘴里的木惜,果然就是自己的朵朵师傅。“她是我的老师。”不知道为什么,安多心中不觉地升起一种自豪的感觉。“你的老师?”怪鸟显得无比诧异。“我想我们在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当然。”“她是圣沟被封时,你们人类的指挥官。我想你不会不知道,这段时间过去了多久吧?”“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她就是我的老师。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如果条件可以的话,我想我可以考虑让你见一见她。”
“你是说她现在还活着?”怪鸟显得很不淡定。“我知道人类的寿命都是很短的?”它显得有些疑虑重重。“当然!只是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人类有一种技术。可以长时间地保留一个人的意识呢?”“这……,我还是没有办法完全相信你的说法。”“放心你慢慢想,我不会催你的。如果你觉着时间还比较充足的话。”
“这不是时间的问题,你等一等,我们山下出了点事。有人又来攻击我们了!这次怕是有点危险,他们好像有大型的武器。我们已经有羽形被击破了。你等一下,我要去支援它们!”“等一等?你说大型的武器?”安多皱起眉,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大型的!至少有两个东西,已经差不多和我们的羽形一样大了。有一个远程攻击的力量,很有破坏力。”
“可能是我的人来救我了!”安多的心中有点兴奋,有点被重视后的虚荣心膨胀感。“你的人?”“嗯。”安多重重点了点头。怪鸟突然一步逼来,吓得安多连滚带爬地跳出去了好远。
“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到安多戒备的样子,怪鸟连忙退后了一步。“我想这是一个误会。我们有很多事情要谈,现在需要和平,和平共处。”“你想干什么?”“我想让你帮助我们停火。伤害大了,对我们双方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情。尤其是我们以后如果要合作的话?”怪鸟竖起翅膀上的炮口,遥遥地指向天空,一副诚心诚意的样子。
“我随你一块看看去?”安多试探地问道。“如此最好。我们可以快一点。”它的一根翅膀,指着自己的背。“让我坐你上面?”怪鸟的脑袋轻轻地点着。“这不太好吧?再说你这上面连个把手也没有?”
“你可以扶在这上面。”怪鸟用翅膀点了点自己颀长的脖子。两腿弯曲,示意安多快点上去。“这岂不是有点委曲了你呀!”嘴里说着委曲,安多纵身跳上,却是毫不客气地双手环抱住了怪鸟的脖子,腿也紧紧地盘着它的背。
安多觉着身子一晃,怪鸟竟然双脚离开了地面。带着三对炮口的翅膀,竟然真的在空中一扇一扇地飞了起来。“你会飞?”“当然了,不然我们要翅膀干什么?”“可你们为什么?”“消耗太大了,这里并没有太多适合我们用的晶岩。”“噢……,你有名字吗?”“……。”“什么?你说什么?”“你叫我禽西流云吧。”“流云?我叫安多!平安的安,多多挣钱的多。啊!真的是他们!”
下面那三架机甲,安多一眼就认了出来。特别是猎蛛一号,那是他心心念了好久的一个家伙了。比他的箭影先进了太多!“喂!是我!我来了!”“你不用这么喊,他们听不到的。”
“哦,也是。怎么联系她们呀?”“我们会打出一轮阻隔弹,先把双方的交火线隔开。你过去让他们先退后一些。”“我怎么过去?”安多殷切地看着这只叫禽西流云的怪鸟。
“我……,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那只家伙的射击精度太高了!我怕是还飞不到那儿,就会被他击落的。”怪鸟看了一眼安多,赶忙扭过去了脑袋。 人族守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