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怎么跑得?”
野狗将信将疑,李石的身手他非常清楚,不出意外的话,对付个王东没什么问题。
“我.....我被他偷袭了...没追上他......”
李石做贼心虚,说话磕磕巴巴,害怕被野狗看出来破绽,不敢与他对视,将目光移向别处,强作镇定。
野狗在黑帮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识人非常的独到,他看李石的眼睛闪烁游离,就知道他在撒谎,顺着李石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那颗大槐树。
“哦,没追上.......”野狗冷笑,忽地用手一指大槐树,“给我把他拖出来!”
李石倒吸一口凉气,到底还是露出了马脚。
“放开我,李石,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畜生.......”
王东被拖出来了,他疯狂的咆哮着,把李石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要不是被人摁着,恐怕要冲过来跟李石拼命了。
野狗死死地盯着李石,脸色非常的难看,半饷后哼了一声,转过身抓着王东的头发,狠狠的一巴掌掴在脸上,“少尼玛比的叫唤,都要死的人了,哪来这么多屁话!”
王东怒视着野狗,“你个砸碎东西,有种光明正大的斗,玩阴的算什么本事?”
“光明正大,呵呵,劳资要是光明正大的话,就活不到今天了。”
野狗冷笑,下手愈发的凶狠,响亮的耳光一个接着一个,“敢瞪劳资,不服是吧,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这话明显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了,李石转头要走,野狗却笑呵呵上前拦住他道,“兄弟别走呀,这小子伤了你,看哥哥我给你报仇。”
“随便你吧,我不太舒服,先回车子了。”李石道。
“那怎么成呀,人是你抓的,我不能抢你的功劳啊,我还要拍个视频到葛总那里领钱呢。”
野狗适时的抓住了李石的弱点,把他强留了下来,吩咐小弟拿手机录视频。
李石没有说话,僵硬的站在原地,闪光灯晃的他眼花,他知道这是野狗故意在恶心他。
果不其然,野狗阴恻恻的笑着,拔出了短刀,“王东呀,本来我还想给你个痛快,谁知道我兄弟想看点刺激的,那你可就怨不得我了。”
说着手起刀落,削掉了王东一只耳朵!
“啊........”
王东痛苦的哀嚎着,全身颤抖,歇斯底里骂道,“李石,你他妈的个小杂种,劳资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哈哈,你以为李石是真的要帮你嘛,他不过是在你拖延时间罢了,你个蠢货!”
野狗笑声如厉鬼一般,慢慢举起了手中的刀,血顺着刀尖一点点往下滴,王东惊骇不已,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唰......”
野狗又是一刀,将王东的鼻子削掉了,鲜血像泉水一样,不断的从面部涌出,王东凄厉的惨叫震耳欲聋,剧痛之下,他甚至喊起了救命。
“哎呦,还敢叫,看来伤的不够狠呀,来呀,把他嘴巴扒开,劳资要割了他的舌头,看他还叫的出来不?”
“够了,你做人别太过分了!”
李石忍不住了,上前推了野狗一把道,“我知道你对我不满,大不了我走就是了,你这样丧心病狂做什么!”
"丧心病狂?呵呵,那也是拜你所赐。"
野狗收回放荡不羁的模样,森然道,"李石啊李石,你不是很喜欢标榜正义嘛?那好,我就让你看看,你所谓的道义是怎样害人的!"
说着抬手就是一刀,割掉了王东另一只耳朵,由于是从下往上使的劲儿,耳朵并没有掉下来,血淋淋的挂在脑袋上,看着触目惊心。
这么血腥的场面,野狗却连眼睛都不眨,对李石道,"看到了没,他本来可以死的很痛快,就是因为你的假仁假义,才弄得他生不如死,他是被你害死的!"
被你害死的!
李石倒退了两步,仔细咀嚼着野狗的话,心里像被针扎过一样疼,是的,他做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他本可以早点答应王东放他走,也可以出去拦着野狗,可是他偏偏站在这里,又怎么会不让人起疑心。
假仁假义,说到底他还是存了私心。
"怎么了,你知道后悔了嘛?"
野狗冷笑,继续着残暴不仁的行经,"给我把他嘴掰开,我喂他喝点啤酒,不然没力气喊。"
说着解开了裤带,其他人跟着大笑,王东低声的呜咽着,他失血过多,已经放弃了挣扎。
李石不忍再看,跌跌撞撞跑出了树林,放风的小弟见到他喊了声三哥,把他扶进了车里。
李石坐在前排大口大口的喘气,树林里隐约的传来惨叫声,李石用力的捂紧耳朵,车里暖气开着,他却觉得好冷好冷,寒意从脚底凉到心里。
…………
回程依旧是野狗开车,一路无话,他没有说怎么处置王东,李石也没有问,心里只当王东已经死了。
嗯,死了,一定是死了。
折腾了一晚上,几个小混混都在车里睡着了,野狗哈欠连天,仍旧强打着精神开车,只有李石在发呆,野狗知道他有心事,也不打扰他。
为了避免麻烦,他们中途转了一次车,回到富豪大酒店时候,野狗安排其他人去睡觉,自个找葛九汇报工作去了。
还是原来的房间,李石累了一宿,躺床上就睡着了,不停的做梦,梦见王东全身是血爬到他面前,诡异的对他笑,笑着笑着耳朵掉了,紧接着眼珠子掉到了地上,眼眶里全是带血的沙子……
李石眼角带着泪痕,用被子将头蒙起来,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摸着背上的伤痕,默念着,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这一觉睡了一整天,李石下楼的时候,才知道其他人下午就走了,看来他是被抛弃了。
出去炒了个菜,买了瓶白酒,李石回房一个人喝闷酒,他这趟白来了,一分钱没挣着,还被人打的半死,真是和尚也没做,老婆也没娶,尽瞎忙活了。
半斤酒下肚,喝的头晕脑涨,李石想起身份证好像落在前台了,摇摇晃晃起身开门,下楼时迷迷糊糊跟野狗撞了个满怀。
野狗手里提着盒饭,闻见李石满身的酒味,皱了皱眉道,“怎么喝成这样了呀?”
李石没想到野狗还会回来,对他笑了笑,打了个酒味十足的饱嗝,“我去拿身份证,回来再跟你说。”
“不用了,身份证我给你拿了。”
野狗拦住李石,一脸的不耐烦道,“这是葛总的酒店,咱们进来没必要那么麻烦,你说你老是开房退房干嘛,这不让人笑话嘛?”
“我乐意,你管我呀!”
李石喝的有点上头了,抢过野狗手里的菜,东倒西歪的往房里走,说话断断续续,“你小子有点良心,还知道给我带菜,不枉当年一起在古城受过罪,呵呵,卤猪蹄子,我喜欢......”
“咣当...”李石房卡没对好,直接撞门上了。
野狗摇摇头,叹息一声,把他搀扶到屋里去,心想自己这造的什么孽呀,请个妇人之仁的杀手已经够倒霉了,还特么是个醉鬼。
野狗忽然想起伍继冬来,李石这货要是搁在山里,指不定还不如那村夫。
桌子上的半瓶酒被野狗拿开了,李石看着盒饭不少,不像是一个人吃的,问道,“你咋回来了,其他人呢?”
“他们去医院了,明天直接回码头,话说你没事吧,伤的怎么样。”
其实野狗也没吃,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了,刚扒拉两口饭,又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张卡仍桌子上,“老规矩,这是三万块钱,密码是卡号的后六位数。”
“这......”
李石没想到野狗居然会给钱,心情百感交集,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怪我差点把人放走了吗?”
“咳,提这个干嘛,不管怎么说,人不都是你抓的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野狗控制情绪的能力比李石要强多了,压了口酒道,“葛总知道你逮着了王东,心里很高兴,说明天回来要见你呢。”
“啥,葛总要见我?”
李石一听酒醒了一半,他知道这是个好机会,只要葛九肯任用自己,那以后来钱肯定非常容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赚个结婚的钱应该不在话下。
“嗯,本来想今天见你的,后来要去见一位大人物,就把这事耽误了。”
野狗冲李石神秘兮兮的一笑,“你猜猜是什么大人物?”
李石看野狗这高兴的样子,心想肯定是黑帮生意有了起色,想了想道,“应该是舟山的市长吧,黑帮正在虚弱期,多半还要靠当地官员来护着。”
“嗯,你说的不错,咱们现在能躲在这里喝酒,靠的就是舟山港带来的经济利益,要不是上面的领导罩着,陈飞那孙子早带人过来了,不过你猜错了一点,不是见市长,而是见省委书记。”
省委书记,这个官着实把李石吓到了,那可是比省长还大呀,葛九也真有能耐,能攀上这么大的官。
不过李石还有一点不解,“见面好像也没什么吧,瞧把你高兴成那样。”
“你懂个屁!”
野狗将剩下的半杯酒一口喝掉,咧咧嘴道,“我告诉你,省委书记能见葛总,多半是陈飞不吃香了,那厮要是垮台了,黑帮何愁不能再续辉煌?” 懦夫的修道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