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而知之谓这巧。这是中医里面的辩证技巧,也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望闻问切。
大概意思是说,通过观察病人的气色就能知道他得了什么病,这种人的医术已经出神入化,传说神医扁鹊,看到一个人,就能知道对方大概的身体状况,以后什么时候死。
还有一种医师,通过气味也能判断病人体内的阴阳寒湿状况,例如闻一闻病人吃过药渣,特殊的体味等等,凭借这些就能诊断病情,这也是医术非常高明的表现。
到了这一步之后,有些人还会问一问对方的情况,怕冷还是怕热,出汗多不多之类,这样就能知道病人确切的身体状况,做到胸有成竹,这样的医术,已经算很高的水平了。
大多数医师,还要结合最后的把脉,通过脉搏的强弱,跳动的频率,以及各种不同的触感,来具体的确诊病人应该用什么药,用药的剂量,做到万无一失。
现在的社会,中医式微,庸医到处都是,不要说遇到传说中的神医了,大多数医院的实习医师,有些连把脉都不会,药性分不清楚,有些医术非常差的人,甚至连寒热虚实都区分不了。
李石虽然没有学过医术,但是他天赋极为的好,在修行的道路上走的很远,已经超出了很多市面上的所谓大师的水平,道行深厚,已经达到了望气术的境界。
在很多的玄幻小说里,望气术被夸大的特别厉害,例如看穿人的身体,看穿扑克,超距离视距等等,拥有这项技术的人,不用学习就能考清华北大,去赌石可以发家致富,是个一劳永逸的必备技能。
其实望气术没有那么牛逼,中医里面的望诊和风水相面这些都算是望气术,只不过有的人看的深一点,有的人只能看到浅显的表面。
望气最简单的体验方法,是看一看身边的一些病人,他们的脸色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用心看就会发现,有肿瘤的病人,脸色容易发暗,热症的病人脸色发红,气虚的人脸色很容易发白,脾胃不好的病人,脸色也是蜡黄蜡黄的,这是中医的望气。
风水看相的人,也有他们一套特殊的望气术,最常见的是一些算命的人,他会说你印堂发黑,命宫有晦气等等。
普通人听不懂这些话的含义,区别不了真假,在相术里,人体被分为几大宫,有夫妻宫,田宅宫等等,这些位置发暗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李石这种特殊的眼力,就属于道门里的望气术。
在古代,道士要画符驱邪等等,都会练习相应的内功,李石虽然没有学过这些,但是他炼的功法是纯正的道家炁功,如今还精补脑炼气化神,身心精气合一,心地非常的纯净,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气场。
上一次是在夜里,伍继冬挖完了坟墓之后出现了黑气,这一次又是晚上了,柳七也出现了这种黑气,李石心里隐隐有了一些猜测,这些人都是无恶不作的人,或许这种黑气,就是鬼气吧。
“小畜生,你看什么东西呀,再盯着老子看,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柳七被李石盯着看,心里有点发毛,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好冷,矿洞在地上几十米,比上面的温度自然要低一点,但是这种冷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寒气在围着他,从毛孔渗入了心脏。
柳七透过门缝看了看外面,远处有灯光晃动,那是工人在做事,听到机器的响声,他略微定了定心,上次在这里活埋了一个大学生,他做了好久的恶梦,本来这事他都快忘了,祖坟出事后,他总是有点不详的预感。
没事的,一定是好久没在这里过夜不适应了,柳七安慰自己,这里有三个男人,外面还有十几个工人在作业,就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能镇得住。
矿洞里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别,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石迷迷糊糊的睡一觉醒了,野狗闭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柳七躺在一块木板上呼噜声正憨,门口多了一个小弟,靠着门打瞌睡。
李石借着昏暗的灯光,把所有人的脸色都看了一个遍,他确定没有眼花,柳七的脸上确实隐隐的散发着一股黑气,跟上次时有时无不一样,这次的黑气一直都在,野狗和看门小弟脸上都没有看到。
“野狗,你睡着了没有?”李石轻轻的问,往野狗耳朵上吹了吹气。
“没有。”
野狗并没有睡着,他只是闭目养神,疑惑的看看李石,“怎么了?”
“你有没有看到,柳七的脸色有点不正常?”
野狗眼珠动了动,也看了看柳七,“没什么不正常,你想说什么呀。”
“就是他的脸上,有点发黑,你看不到吗?”
野狗又仔细的看了看柳七,还是看不出什么来,干脆闭上了眼睛,他觉得李石纯属是没事挑他玩。
李石心里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他收心止念,凝神入气穴,让身体进入了入静的状态,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缓缓的睁开了眼。
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了,看到眼前的一幕,还是让李石心里骇然。
在入静状态下,他看到了柳七脸上的黑气不再是若隐若现的一道,而是全身上下都有一股黑气萦绕着,更可怖的是,这些黑气还会动,好像有生命的烟雾一样,凝而不散。
李石心里一惊,从入静的状态吓清醒了,柳七又恢复了原样,好像刚才的那一瞬间只是幻觉一般。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李石的手被捆住了,想拍拍胸口都不可能,他也学野狗闭上了眼,不再好奇黑气了,有些事情接触的越少,对自己越安全。
柳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看门的小弟非常准时的把他喊起来了,柳七觉得头晕眼花,非常的困,明明他昨晚睡了一觉,却比通宵熬夜还疲倦,今天他跟何小鹏约好了换人。
“睡你麻痹的小畜生!”
李石还在睡觉,柳七上来就是一鞭子,他看到李石就来气,这两天因为李石,弄得他心力交瘁,临走之前还要打一顿出出气再说。
野狗看着李石被打的嗷嗷惨叫,有点同情他,这两天柳七也不知道怎么了,跟李石过不去,他反而少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给他们两个上点药,换件衣服,带过来见我。”
柳七发泄了一通,心情好多了,不一会儿时间,就有人来给李石和野狗松绑了,被绑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两个人都坐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
上午十点,白云酒楼三楼包厢内,柳七坐在酒桌前打着电话,李石和野狗被绑着手,站在窗户边上,身边还有三个小混混,都是柳七的手下。
桌子上的菜非常丰富,双方明里暗里斗争许多次了,虽然势如水火,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何小鹏跟王涛带着两个人过来了,他们开着一辆七座的面包车,为了万无一失,车里还留着两个人断后,一有情况就立刻撤退。
上午的酒楼人并不多,一楼零零散散一些人在吃饭,二楼还有服务员在打扫卫生,等到了三楼的时候,上面都是一些包厢,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一个女工在擦门。
“柳七的房间是309。”
王涛站在柳半福的后面,只露出半个头来,指使一个手下去开门,却被何小鹏拦住了。
“怎么了?”其他几个人看着何小鹏,面色有点不解。
何小鹏没有说话,谨慎的眼神四处观看,他总是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家以前也是开饭店的,大概的运营模式他是知道的,一般来说,服务员搞卫生肯定会把一楼的先搞,因为路过的人多,不能让人看到脏乱的一面,上面的没人看到,肯定是后面才搞。
可是这酒楼有点不正常了,这个时间点了,一楼都有人在吃饭了,二楼还有服务员在搞卫生,早上都干嘛去了呢。
如果是耽误了时间,那也是在搞三楼的卫生才对,可是三楼却干干净净,只有一个女工在擦门,连个服务员都没看到,这样有点不符合常理。
何小鹏没有急着进去,他先走到了一个包厢门口,轻轻把门拉了开来,里面空空如也,又到了一处包厢,还是一样,他把上面其他几个包厢都看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
何小鹏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看向了那个女工,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那个女工擦门的时候,看起来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何小鹏却发现,他检查完所有包厢之后,这个女工还在擦门,又从第一间开始擦,这样的举动很让人怀疑。
“你这个门刚才不是擦过了吗?”何小鹏走到了那个女工面前,眼睛逼视着她。
“我....刚才没有擦干净...重新再擦擦。”
那个女工是个中年妇女,在酒店已经做了十几年了,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太厉害了,居然能怀疑到她。
“哦,那你下去吧,这里不用擦了。”
“这个.....那好吧....有需要可以喊我。”
女工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下楼了,这个年轻人眼神太凌厉了,好像能看穿她的心事,走之前她眼神不自觉的瞄了瞄身侧,却不知道这个细节已经被何小鹏看在了眼里。
“小鹏哥,咱们还要不要进去?”
王涛这时候也看出里面有问题了,他现在越来越欣赏何小鹏了,开始的时候,何小鹏还要靠他辅佐,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以后只会更加的成熟有心机。
何小鹏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悄悄的走到了303门口,虽然他刚才已经看过了没有人,但从那个女工的眼神可以看出来,这里面有问题。
何小鹏抓住门把手,猛地拉开了门! 懦夫的修道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