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站在牛头山的山脚下,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蜿蜒曲折的山间小路,心中暗暗着急,如果宋江怀有疑心不接纳自己那可就前功尽弃了,不知怎么的,晁盖从伍孚的口中得知牛头山的首领名字叫宋江,就莫名名奇妙的感觉心里有一阵厌恶和仇恨,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自己有哪位仇人叫宋江。
正当晁盖为莫名的怒火感到好奇和不解时,守山的小喽啰面带喜色的出现在他面前,晁盖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微笑,事情成了!
“小兄弟,宋头领怎么说?”晁盖拱手抱拳,客气的问道。
小喽啰明显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恭敬的回应道:“晁头领请随我上山,我家头领在寨中等候!”
“好!小兄弟前面带路!”
晁盖心中大喜,表面却不动声色,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当下晁盖大手一挥带领着麾下五百心腹喽啰往山上走去,随着往山里的深入,参天大树比比皆是,草木茂盛,尖锐的鸟叫声不绝于耳,蜿蜒小路越来越多,而且每条路仅有细微的区别,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分不清哪条路是通往山寨的,晁盖心中暗暗惊讶,这样的地形如果大军贸然上山,肯定会迷路,更别说歼灭山上的黑山军了。
想到这里晁盖隐晦的朝着后方的小喽啰使了一个颜色,小喽啰会意的点点头,从袖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纸笔,一边观察两侧的地形,一边在纸上涂画着地形图。
一群人大概走了半个时辰的样子,一座气势雄浑的山寨出现在晁盖的眼前,山寨门口站立着一群大汉,为首的是一个面色黝黑、身高不足七尺的壮汉,旁边立着一名身穿儒服,手拿羽扇的秀才模样打扮的人,晁盖细细一想,心中已经明白这两人的身份。
“欢迎晁头领来我牛头山,在下宋江荣幸之至!”隔着老远,宋江就满面春风的向晁盖一群人等迎了上去,客客气气的态度让晁盖微微一愣。
晁盖及时反应过来,抱拳说道:“宋头领客气了,晁某人久闻宋头领大名,今日特来投靠望宋头领接纳!”
说到这里,晁盖的语气顿了一顿,有点不悦的说道:“宋头领,我们一行人赶路多时,腹中有点饥饿,可否先上点酒菜让我这些兄弟歇息歇息!”
晁盖此话一出,宋江的表情微微一愣,紧接着不仅没有露出丝毫不悦的样子,反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亲切的拉着晁盖的手向大堂里走去,说道:“晁兄弟果然真性情,寨中早准备好酒水,我们边吃边说!”
众人分宾主落座,宋江举起手中的酒杯说道:“晁兄弟,我敬你一杯!”
晁盖连忙起身,回应道:“谢公明哥哥!”
放下手中的酒杯,宋江眼中精光闪烁,黝黑的脸庞浮现一抹疑惑,开口问道:“晁兄弟身为一山之主,为何放着头领不当要来我牛头山呢?”
宋江此话一出,史进、张清和王英三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晁盖,右手暗暗伸向藏在桌案下面的短刀。
晁盖放下手中的酒杯,长叹一口气,脸上露出些许的落寞之色:“公明哥哥有所不知啊!本来我是卧虎山之主,每天和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快活,可惜自从汉军来到冀州以后,每天派出大军征剿附近的山头领,我们卧虎山人少力弱实在不是汉军的对手,听闻宋头领的牛头山兵强马壮,猛将众多,所以特来投奔,跟随宋头领多杀汉军,合众人之力为我那些死在汉军手上的兄弟们报仇!
尤其是汉军的大将军,好像叫什么伍孚,心狠手辣,残暴不仁,每攻破一座山寨就是杀无赦,他一声令下,我那些被抓的兄弟们救人头落地了,总有一天,我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说到这里,晁盖目龇牙咧,一双铁拳握得咔咔作响,充满杀气的眼神中仿佛喷出三尺火焰来。
听到伍孚的名字,宋江腾地一声站起来,黝黑的脸上布满怒火,厉声说道:“晁兄弟你放心,我的两位好兄弟也是死在伍孚的手上,我们两人跟汉军都有刻骨的仇恨,从今日起,我们就是兄弟,一起对抗汉军,早晚擒杀伍孚祭奠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谢公明哥哥!”晁盖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将摆在面前的满满一碗酒一饮而尽。
“哈哈!好兄弟!”
堂上的众人看到晁盖酒量惊人,作风豪爽,心中慢慢放下了警惕之心,纷纷和晁盖痛饮起来,整个大堂内气氛融洽,欢声笑语不断。
一连十日过去了,宋江暗暗派人盯着晁盖的动向,只是晁盖每日在院中打熬筋骨,舞枪弄棒,并没有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甚至连山寨也没有踏出过一步,而根据守在山脚下的喽啰来报,汉军也没有任何异动,只是每天能够听到汉军大营里训练士卒的叫喝声。
渐渐的,宋江和吴用对晁盖慢慢的放下了戒备之心,每日都会前去晁盖的房间畅聊慰问一番,试图试探出晁盖的底细。
这一日,宋江正在房中单独宴请晁盖,仅有吴用在一旁陪坐,酒过三巡后,宋江放下酒杯正欲要开口说话时,一名喽啰面色匆匆的来到房中。
“大头领,汉军又来到山下挑战了!”喽啰恭敬的说道。
“哦?”宋江和吴用对视一眼,脸上疑惑之色一闪而过,汉军已经沉寂了那么多天,一直按兵不动,宋江想来应该是忌惮张清的飞石绝技,今日突然来挑战,难道伍孚想到了克制张清的方法了?
想到这里,宋江的心中闪过浓浓的不安,本能的把目光放到了吴用的身上,开口说道:“军师,汉军是否有什么阴谋诡计?”
“哥哥勿忧,不管汉军有何计策,我们下山一会便知,如果闭门不战,咱们还不容易积攒的士气岂不是白费了?”
吴用看了一眼宋江,又隐秘的瞥了一眼安然不动的晁盖,突然计上心头,朝着宋江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只是张清头领近日偶感风寒,不宜出战,真是可惜啊!否则凭着张清的飞石绝技定能将汉军打得落花流水!”,说完后,吴用装作惋惜的摇了摇头。
“哼!”晁盖猛的站起身来,面上满是不服之意,抱拳说道:“哥哥,我晁盖自幼练习武艺,一声神力,今日愿意下山为哥哥擒下一两员汉将,为哥哥解忧。”
晁盖嘴上大义凛然的说着话,心中却是暗暗惊喜,只要自己擒下一两员汉将定能取得宋江等人的信任,心中赞叹主公果然是足智多谋,设计的如此巧妙。
“好!”宋江仿得到吴用的暗示,又被晁盖的豪言壮语所感染,面色大喜:“晁兄弟尽管下山去,我派王英兄弟率领五千人马为你助战,哥哥在寨中为你设下酒宴等你凯旋。”
“喏!”晁盖抱拳应道,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宋江的房间,迅速召集王英和一千喽啰下山去了。
等到晁盖的声音越来越远,宋江和吴用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谋得逞的神色,宋江嘿嘿笑道:“军师果然好计策!”
“哥哥过奖了!”吴用摇了摇羽扇,嘴上虽然谦虚着,但是脸上的得意之色一览无遗。
话分两头,这边晁盖和王英来到山下,迎面撞上了整军完毕的汉军,双方列阵完毕,相距一箭之地,汉军阵形陡然分开,一员手持方天画戟的大将策马而出。
“我乃天朝上将史文恭是也!贼军谁敢与我一战?”史文恭横戟勒马,厉声大喝。
晁盖心领神会,同样策马而出,手中镔铁棍直取史文恭,一边对着史文恭眨了眨眼,一边大声喝道:“我乃晁盖是也,吃我一棍!”
两马相交,一杆铁棍,挥舞得势大力沉,虎虎生风,一杆方天画戟招式灵活,步步杀机,四条胳膊像蛟龙般翻江倒海,舞动起来鬼影重重,后方的王英看着漫天重影,只觉得眼花缭乱,心中作呕。
史文恭一边招架晁盖的铁棍,一边心中寻思:“主公让我假意被擒,和晁兄弟一起上山担当内应,可是又不能输得太假,我还是先和晁兄弟战个三十回合再说。”
当下两人极为默契的大战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三十回合过后,眼看着戏表演的差不多了,史文恭故意露出一个破绽,手上的力道故意减弱了三分,挺起方天画戟向着晁盖的肋下刺去。
晁盖心中有数,微微侧身闪过,胳膊猛地一用力夹住了史文恭的方天画戟,大喝道:“给我过来吧!”
话音一落,全身的力气灌注到胳膊上,用力往上一挑,将史文恭给挑下了战马,摔得灰头土脸。
晁盖哈哈大笑:“来人,给我将这厮绑了!”,王英在后方看得喜不自禁,慌忙喝令手下喽啰将史文恭给五花大绑了。
汉军阵中的史敬思看到史文恭被擒,得到伍孚的示意后,故作大怒之状策马出阵,跃马挺戟冲到战场中央,奔着晁盖的面门就是一戟:“放了我弟弟,否则我必定让你血溅当场!”
“好大的口气!”
晁盖抬手一棍挡住史敬思的长戟,当的一声巨响,史敬思胯下的战马一脸后退了三步,手上的长戟再也拿捏不住飞到了空中,史敬思的脸上涌起一抹惊骇:“好大的力气,我不是你的对手!”。
话未说完,史敬思就准备拨转马头逃跑,晁盖急忙催马向前,趁着史敬思的战马还未完全转身,一棍敲向了史敬思胯下战马的马腿。
“咔嚓”一声响起,史敬思的战马顿时腿骨骨折,一个趔趄跪在了地上顺势将史敬思摔下了战马,还未等史敬思爬起来,晁盖将手中的铁棍已经架在了史敬思的头顶:“来人,再给我绑了!”
身后的喽啰眉开眼笑,早就掏出准备好的绳索将史敬思给绑了个结结实实,拖回到本阵中。
“兄弟们,随我杀啊!”
晁盖一马当先,趁着大胜之际,手中铁棍一招率领麾下五千喽啰向着汉军掩杀过去。
伍孚立在汉军中央,心满意足的看着己方两员大将被晁盖生擒,顿时长松了一口气,厉声下令道:“贼将勇猛,速速撤军!”,话音一落,双腿猛地一夹胯下的象龙马,拨转马头当先撤退,汉军纷纷效仿落荒而逃,为了更逼真一点,伍孚命令部分汉军丢下旗帜和兵器。
汉军马快,晁盖和王英也没有继续追赶,命人收集汉军丢弃的旗帜和兵器,押着史敬思和史文恭两兄弟,欢天喜地的回到了山寨中。 三国之群英荟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