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岳云这一锤,高长恭避无可避,面具后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咬紧牙关,鼓起全身的力气将金顶龙头槊高高举起,眼神中散发出决死的精光。
这一刻全场寂静,落针可闻,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岳云的右手大锤结结实实的在半空中与金顶龙头槊撞击在一起,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震得周围观战的士卒耳膜生疼,出现了短暂的失聪。
一股如洪水惊涛一般的巨力从银锤之上汹涌的冲进高长恭的身躯,虎口之上顿时一片血肉模糊,霎时他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待他压下激荡的气血,岳云的左手银锤轰然落下。
此时的高长恭旧力已去新力未生,在银锤的正面轰击下,手中的龙头金顶槊再也拿捏不住,被震飞了十几丈之远落在乱军之中,魁梧的身躯如破麻袋一般从马背上被岳云的神力震飞,狠狠的摔落在地面。
“咔嚓嚓!”
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高长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旁边等待已久的汉军士卒神情大喜,急忙掏出绳索将昏迷不醒的高长恭五花大绑,往大营中押去,暂时收押待战事结束再献给主公。
眼睁睁的看着高长恭被生擒,文丑顿时心中一凛,一个英布就让自己落入下风,再加上一个天生神力的岳云,自己绝对有死无生。
“汉军猛将甚多,今日大势已去,不宜久战,必须速速护着主公撤退!”
文丑心里暗暗嘟囔一声,也不敢再犹豫,奋起一枪逼退英布的进攻,拨马冲向落在后面的袁绍,急声道:“主公,汉军兵力占尽优势,今日不宜恋战,请主公随我突围!”
袁绍此时也是慌了,朝着身边的文臣武将招呼一声,厉声道:“速速撤退,往南突围不得有误!”
“袁绍休想逃跑,大将军伍孚在此,今天任你插翅难逃!”
火光照耀的星空下,伍孚在率领大军往来冲杀,目光一直紧紧的锁定在袁绍的身上,眼看着袁绍想要逃跑,当即率领一干虎卫向袁绍围攻而去,马蹄踏处,长戟纷飞,无数的袁军士卒纷纷如韭菜一般被轻易的收割,锋利的戟刃下,挡在马前的士卒统统惨叫着被斩成粉碎,在象龙马的飞驰之下,转眼间伍孚就来到了袁绍的亲兵阵中。
惊天的杀意汹涌来袭,袁绍的眼中闪过一丝惧意,慌忙朝着左右大将吩咐道:“给我挡住伍孚狗贼,不要让他过来!”
文丑、高思继当即策马而出,直奔伍孚而去:“伍孚狗贼拿命来!”
“高思继休得逞狂,岳云在此!”
“文丑休走,吃我英布一斧!”
正当伍孚准备以一敌二之时,斜刺里杀出两人两骑,马上之人正是岳云和英布,两人发出一声咆哮,各自挥舞着手中的神兵截住文丑和高思继两人厮杀。
麾下最强大的两员猛将被拦截,袁绍的神情彻底慌了,左顾右盼只有一个宗族大将袁朗可用,当即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凄厉的嘶吼道:“袁朗,你去敌住伍孚,掩护我突围!”
“喏!”
此去有死无生,袁朗的脸上掠过一抹悲愤,不过他身为袁家人,生在袁家,长在袁家,而袁绍是袁家的家主,为宗族战,为袁绍战死那是理所应当,一念及此,袁朗抛开一切顾虑 ,怀着必死的决心杀向了策马而来的伍孚。
“系统给我检测一下这员敌将的身份和武力值!”
伍孚一边纵马驰骋,一边在脑海中问道。
“滴滴……检测对象为水浒猛将袁朗,武力值95。”
得知对面的武将只有95的武力值,伍孚的嘴角闪过一抹不屑的冷笑,手中长戟迎面劈向满脸决然的袁朗,周围的空气好似被锋利的戟刃撕裂一般,发出呜呜的破空声。
“滴滴……宿主双重天命属性爆发,武力+6,象龙马+1,双翅玲珑戟+1,基础武力98,当前宿主武力达到106.”
“开!”
袁朗手中的水磨炼钢挝左手的重十五斤,右手的重十六斤,感受到伍孚这一戟的威势,袁朗深吸一口凉气当即双手并用,左右手交叉而过,奋力举起手中的一对钢挝向上迎去。
“不知死活!”
伍孚嘴里发出一声冷哼,持着长戟的双手陡然加大力气,势大力沉的双翅玲珑戟狠狠的斩断了袁朗的双挝,长戟余势未竭继续落下将袁朗整个人劈成两半,五脏内腑流落一地,让人作呕。
“啊!”
水浒传中王庆麾下堂堂的纪山五虎之一的赤面虎就这样昙花一现死在了伍孚的戟下,给人世间只留下一声惨叫,便战死沙场。
“袁朗!”
还没跑出多远的袁绍听到身后的惨叫声急忙转身看去,只见自己倚为干将的袁朗已经横尸当场,看着死状极其凄惨的袁朗,袁绍吓得亡魂大冒,双腿猛的一夹胯下的战马向南仓皇逃窜。
“袁绍哪里跑?”
伍孚急忙调转马头,策马狂追,感受到主人的急切,象龙马撒开四蹄奋力狂奔,好似龙马临世腾云驾雾,驮着伍孚须臾间便赶上了前面的袁绍。
袁绍一行人中审配落在最后,眼看着伍孚离自己等人越来越近,审配毫不犹豫的拨转马头冲向了伍孚,大声催促袁绍道:“主公快走,让我审正南来断后!”
话一说完,疾驰的象龙马已然来到了审配的面前,沧啷一声审配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狠狠的刺向伍孚的胸膛:“伍孚狗贼,受死吧!”
“萤火焉能与皓月争辉?”
伍孚冷哼一声,手中长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进了审配的胸口,右臂猛地一发力便将审配挑下马,看也不看审配的死活便从他的身边疾驰而过,继续咬着袁绍不放。
哒哒哒!
三千虎卫骑军紧紧跟随在伍孚身后,轰隆隆的战马从审配的身体上呼啸而过,留下了一滩惨不忍睹的肉泥。
“正南!”
袁绍睚眦目裂,又一员心腹死在了伍孚的手上,这一刻他的心已经彻底陷入到绝望之中。
素来与审配不合的田丰和沮授两人看到昔日的政敌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心中顿时涌起兔死狐悲之感,两人对视了片刻,几乎在同一时间调转马头冲向后方的汉军骑兵。
“袁家的儿郎们,尽忠的时候到了,我河北儿郎没有贪生怕死之辈,随我阻击汉军!”
田丰和沮授抽出佩剑,引领着袁绍最后五百亲兵向着身后滚滚洪流的汉军骑兵发起自杀式冲锋。
“杀啊!”
这五百亲兵自幼深受袁家的大恩,堪称袁绍麾下的死士,面对汉军三千骑兵脸上丝毫没有畏惧之色,纷纷挥舞着武器,踩踏的尘土飞扬拼死阻击汉军,为自家主公断后。
此时此刻,看着前方茫茫夜色,袁绍突然勒马带缰停在了原地,面庞上无悲无喜,耳中听着麾下亲兵浴血奋战的嘶吼声,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平静,缓缓的调转马头向着战场的中央而去。
自从与伍孚开战以来,袁绍麾下的人才几乎凋零殆尽,此时只有昔日的同窗好友许攸跟在身边,看着袁绍不仅没有继续逃跑反而策马向战场走去,许攸瞬间懵了,急忙大声提醒道:“主公,你这是干什么?你可不能想不开啊!”
袁绍淡淡的看了一眼许攸,满脸疲惫的说道:“子远,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跑了!”
语气顿了一顿,袁绍继续说道:“子远,你也不必跑了,伍孚只是想杀我一人而已,你们作为臣子只是各为其主,只要你肯下马投降,凭你的才能依然会得到重用。”
许攸听到袁绍的话,眼中生起一丝异样的波澜,停止了挥鞭策马,而是在原地驻马而立,静静的注视着袁绍苍老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啊!”“啊!”
在汉军三千虎卫骑军的冲击下,仅仅一个来回,五百袁绍亲兵便被冲得七零八落,首当其冲的田丰和沮授也死在了乱军中,袁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盖过了一切。
袁绍对周边的惨叫不闻不问,朝着汉军骑兵厉声大喝道:“大汉冀州牧袁本初在此,请大将军阵前一见!”
咦!
伍孚惊咦一声,抬头看向孤身一人的袁绍,双腿轻轻的夹了一下马腹,缓缓策马来到袁绍马前,两位生死仇敌就这样静静的打量着对方,没有人说话,一时间气氛极其诡异和平静。
良久过后,袁绍首先打破了沉默,沉声说道:“伍孚,你赢了!”
“是的!我赢了,并且我会一直赢下去!”伍孚的声音极其坚定,如斩钉截铁一般。
“唉!”
袁绍抬头仰望天空,长叹一声,话锋一转问道:“你如何看待世家?”
“世家乃国家的基石也是国家的蛀虫!”伍孚冷声回道。
“哈哈!伍孚你说的不错,世家确是蛀虫,我袁家就是天下最大的蛀虫,就连我袁本初也死在了它的口器之下!”
袁绍仰天长笑,笑得眼泪夺眶而出,一边笑着,一边将手中的佩剑横在脖颈上,笑声戛然而止,袁绍手中佩剑猛地用力旋转,锋利的剑刃一下子切开了咽喉,殷红的鲜血顿时如泉水般汩汩流出,寒风自割裂的缝隙中灌进腔子里,让袁绍颓然无力的缓缓向后倒下,噗通一声摔落地面下。
“主公……”不远处正在与岳云厮杀的高思继亲眼看到袁绍身死,当即发出一声悲呼,心神巨震之下,被岳云猛地强攻数招,砸得他双臂发麻,心中骇然失色。
就在此时,斜刺里杀出一员汉将,一杆漆黑如墨的北霸六合枪如毒蛇一般刺向高思继的肋下,高思继慌忙举枪相迎,不料夏鲁奇此招乃是虚招,长枪降落在半空中,变刺为斩,向高思继的腰部横斩而去。
高思继大惊失色,急中生智之下,慌忙从马上滚下来,扑倒在地,凶险万分的躲过了夏鲁奇的杀招。
“受死吧,吃小爷一锤!”
不待高思继起身,岳云眼疾手快,策马向高思继俯冲而去,左右大锤砸向高思继的坐骑,将好好地一匹玉兰白龙驹砸得马首爆裂,同时右手银锤凌空向高思继的背部轰去。
随着一声惨叫响起,高思继背后的甲胄顿时凹陷一大块,当即喷出一口血箭,五脏六腑被轰的支离破碎,带着满腹的不甘心和悲凉,就此战死沙场。
“高兄!”另一旁的文丑看到高思继战死,当即无心再战,虚晃一枪逼退英布的大斧,拨马逃到乱军之中,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伍孚缓缓念出了一句诗,面色无悲无喜,心里好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阵凉风吹过,他浑身抖动了一下,吩咐身边的士卒将袁绍厚葬。
接着他又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许攸,便策马杀向了文丑和高思继,这两员武力绝顶的猛将都与自己有深仇大恨,必须将他们斩草除根。
晚风萧瑟,月明星稀
许攸倏忽一下翻身下马,双腿跪地,冲着袁绍尸首所在的方向双手作揖,叩拜落地。
“恭送主公!” 三国之群英荟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