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女士不是一个死板的人。她的赞美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搔到教宗大人的痒处,这也就是总教团那些老头子为什么会派她来的原因。
“哈哈哈,您真是过誉了。要知道这些年,我可是不改初心啊。你看,即使是我一力创建的教会,也冠以科学派的名头,这么多年我都从来没忘记,自己始终是科学派的成员。”
夏洛特女士的恭维让教宗再度爆发出响亮的大笑,老年的神棍用手拍着自己的后脑勺,大言不惭地解释了自己为科学真理教取名的原因。他在这么说时,全然忘记了他的科学真理教里只有谎言和蒙骗,哪里有半分的真理。
“在您的带领下,科学真理教已经是一个极优秀的团体了,我听说您还在此创立了皮肤兄弟会,要同时维持两套班子,想必很费工夫吧?”
趁着教宗的表情很是开心,夏洛特决心稍微提一下情报上所描述的某些东西。她要让那个自大的男人知道,总教团一直都在注视着他的行为。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两个组织一个是表,另外一个是里。唯有这样才能筛选出真正的骨干力量,团结到更大量的信众。这些都是我这么多年肚子总结出来的,不是那些老头子所能理解的,他们的很多想法已经跟这个时代彻底脱节了。”
瓦里斯教宗大刺刺地坐在沙发里,以近乎恬不知耻的态度评说着自己统治这个区域的手法。其实说起来,他的手段也不过是用好处拉拢一部分人,然后用威压政策忽悠绝大多数人而已。
“您的教会很稳定的发展着,想必您的研究对此帮助很大吧?怎么样?在这些年里,你肯定很有收获。”
夏洛特不想跟这个神棍讨论如何发展一个邪教,要知道纯粹的科学派信徒是不屑于做那种事的,这世界上唯有未知的科学知识才能吸引他们,瓦里斯既然声称自己还是科学派的成员,那么夏洛特自然要询问有关这方面的情况。
他们这些科学派的信徒可谓是这世上最胆大妄为的一群人。对于那些凡人就会倒头便拜的强大生物,他们毫无敬畏之心,只是把那些东西当作可以研究的范本。他们研究这些超出常识范围的现象,其目的就是从中掌握超凡的知识,从而获得成就感。
“发现他们,接近他们,取悦他们,研究他们,解析他们。我可从来没有忘记我们科学派的箴言,这些年在某些方面也算小有心得。可是这里条件有限,肯定比不上在总教团的时候了。”
听到夏洛特提起这个,教宗似乎颇有感慨。不过在提及具体的成果时,他却含糊其辞,并没有明说。
“什么成果?恐怕你的成果都是建立在偷窃的基础之上吧,一旦没了可供偷窃的对象,就凭你能做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
听着教宗如此感慨,夏洛特的脸上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心中却暗暗升起鄙夷之情。这个瓦里斯虽然属于科学派,但即使是在总教团时,也只不过是个打酱油的。比起他的研究能力来,也许他的野心更为突出。
在瓦里斯离开教团时,他顺手牵羊,带走了属于教会的重要财宝,而他能够建立起现在这个邪教王国,恐怕就是倚仗那几件偷来的宝物。
“我听说您改变研究方向了?不准备继续对大衮神力的开发了吗?”夏洛特装作不解的问道。大衮教一直致力于研究海洋中的那些超凡生物,而瓦里斯据说早就已经勾搭上了某个名叫赛迪非卡的邪恶生物,也就是在米国南方盛传的所谓剥皮行者。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解析这些超凡的存在需要他们的配合,此地身处沙漠,我无法继续研究大衮神系,所以也只好勉为其难,改为与那位剥皮行者合作了。”
对于夏洛特知道自己很多东西,瓦里斯显得并不太过在意,因为对他们来说,抱哪位大佬的腿并不重要,关键是要能从大佬身上获取足够多的知识。之前也有过某个强力存在被榨干所有利用价值后,科学派就断绝其祭祀的先例,因此改换门庭并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样?有兴趣回总教团看看吗?那里可是有你很多的老朋友。”
在亲耳听到瓦里斯的证实之后,夏洛特已经对瓦里斯拥有的这个皮肤兄弟会,作出了初步的估价。她所感兴趣的一直就是这个小小的兄弟会,那个充斥着被洗脑者的科学真理教才不是大衮教最感兴趣的部分。
根据综合的评定,皮肤兄弟会的确是一个值得拉拢的团体。瓦里斯能够在这里立足,并且称霸数十年无敌手,就是最好的证据,他想必是从那个叫赛迪非卡的凶灵身上弄到了足够的好处,否则他的教会不会有如此的实力。
无论是规模还是已经拥有的技术能力,皮肤兄弟会都是现在的大衮教所需要的。所以夏洛特毫不犹豫向着教宗发出了这样的邀请。
“我没听错吧?请我回去?”
夏洛特的邀请让瓦里斯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精彩,一方面他倒是很想衣锦还乡,再去总教团好好炫耀一下自己的成就,另外一方面他又很有顾虑。
他在当年拿走的那几样东西中,最珍贵的要属记载了塞克尔真言术的卷轴。那是从某个古老神祇身上剥离的精神碎片,其使用的效果是会对普通人产生强烈的洗脑作用。
不过使用者本人的精神状态,也会因此受到强烈的创伤。那碎片和使用者结合得越久,被附身的人就会越来越显现出精神不稳定的状态,会频繁出现癫痫的症状,到最后甚至还会失去理智而变成疯子。
瓦里斯知道那个卷轴的神奇作用。所以他在逃离那里时特意拿走了这样的宝贝。不过,知道这件东西副作用的他一直没有贸然使用。
来到这鸟不拉屎的美国南部之后,他于此地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后代。在其儿子一周岁生日那天,他对塔普使用了这个禁断的卷轴。从此,他就有了一个神一般的圣子,虽然这个圣子变得病殃殃的,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大,不得不持续服用大剂量的镇静剂。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圣子的开讲能让信众嚎啕大哭,能让他们甘心献出自己的家财,只要能这样,瓦里斯就认为自己的孩子是尽到了他的义务。
有了轻易能蛊惑人心的圣子以后,瓦里斯的科学真理教才开始了真正的起步,时至今日圣子都是他这个教派的招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非常介意有人来动他这个宝贝,当今天夏洛特突然邀请他回去时,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总教团是不是想和他算老账了。
“瓦里斯,你千万不要多虑。我来之前那些老人就嘱咐我要告诉你,当年的事发生就发生了,现在谁都不会再去提起。你用了那个塞克尔真言术又何妨?你毕竟一直都是我们的成员。而那些东西,不也都是属于我们的公共财物吗?”
望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教宗,夏洛特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连忙作出这样的解释,以免让这位多疑的教宗误解现在总教团对他的善意。
她的解释多少起了一点作用,更为关键的是教宗本人也很快调整了心态,他现在是一方霸主,在他心目中就算总教团想动他,也得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现在的他可并不惧怕总教团了。
平静下来的教宗恢复了原本安静的神态,他开始盘算夏洛特来访的真实意图,总教团那些老人这次姿态放得实在是太低了,恐怕是对自己另有所图,于是他决定直接问清楚,总教团究竟意欲何为。
“夏洛特,我真是很感激,总教团能够如此通情达理。如果有什么我能为教会做的,请尽管直说吧,我会好好听着的。”拍了拍沙发的扶手,瓦里斯用了一个很狡猾的方式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夏洛特很高兴是瓦里斯主动提出这样的话题,于是她振作精神,开始向这位老人讲述她来此的目的。
“这个原本死水一潭的世界,正在被某道暗流搅动。这是一个世界格局重新洗牌的时刻,总教团决心抓住机会出手,向世界彰显我们的实力,请参加我们这一方吧!”
在接下去的半个小时里,夏洛特用极尽蛊惑力的语气,向瓦里斯描述了教团心目中未来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他们这些人都是高坐云端,在那些坐席中,自然也有属于瓦里斯的一个。
默默的听完了夏洛特的描述,老人将身体靠回沙发,发出了无声的微笑。
“夏洛特啊,教团的那些人总算都开窍了,这样的大事不是早就应该做了吗?不过要达成这么伟大的目标,光是用含糊的许诺来应付我是不够的。”
“您的意思是?”
望着贪婪的瓦里斯,夏洛特不禁感到一丝厌恶,这个老人现在完全沉醉于得手之后的梦幻之中,仿佛现在就到了瓜分世界的时刻。
“如果我帮助大衮教成功掌握这个地球的话,那么事成之后能把南美洲给我吗?如果觉得为难的话,至少给我巴西如何?” 被遗弃的黑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