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托斯的提醒在瞬间就传到了他那些族人的耳中,但是这样的警告已经有些晚了。现在,某个蛇魔双手箍住了一个虫兵的脑袋,随着那蛇魔用力的扭转,这个虫兵的脸被瞬间转到了身后。
见自己一招得手,那个蛇魔狞笑着放开已经被转了180度的脑袋。在他的认知中,被拧断脖子的人是不可能还活着的,可是那个虫兵却不肯就这样乖乖地去死。
由于那个蛇魔刚才是从身后扼住虫兵脑袋的,所以此时那虫兵被掰到身后的脸,正好是与那个蛇魔面对面。看到虫兵已经不再动弹,那个蛇魔的手就放开了那颗脑袋。
而就在这时,这个原本已经该死翘翘的家伙突然再度暴起,他的那颗脑袋还在脖子上软趴趴地摇晃着,但是他的身体却已经像闪电一般,狠狠撞进了蛇魔的怀中。
随着这一下撞击,蛇魔的身体被撞得摇摇欲坠,而虫兵脑袋上那只墨绿色的全罩式头盔也掉到了地面上。还没等蛇魔稳住自己的身体,他就看到了更加让人感到惊恐的一幕。
随着头盔的脱落,那名士兵的脸现在完全露在了他的面前。那看似普通人类的脸,在这时候已经产生了可怖的变化。
只见那士兵的下巴已经完全分开,露出了里面一排排狰狞的大牙。而最让人头皮发麻的就是最外面那一对大颚,它们就像是一对钢铁的钳子,在阳光下闪着可怕的寒光。
这样的一对巨齿,在自然界中只应该出现在某些大型肉食性的甲虫身上。拜阿努纳奇人的基因技术所赐,现在这对属于虫子的武器被移植到了这名士兵的嘴巴里。
面对这一对非人的利齿,那个蛇魔只觉得头脑里轰然作响,竟然完全楞在了那里。而被他扭断脖子的虫兵已经张开大口,朝着他的脖子狠狠一口咬下。
“嗷!”
随着那蛇魔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虫兵刚才这一口,已经咬断了他近1/3的脖子。那虫兵接着将头一扭,那对大颚就从蛇魔的脖子上撕扯下来一块将近拳头大小的皮肉。
现在从那可怖的伤口之处,正不断喷薄出蛇魔的鲜血,而且还隐约能够看到已经被咬断的气管。即使是皮糙肉厚的蛇魔,在遭受了这样的重创之后,也不禁魂飞魄散,在这一瞬间,他彻底慌了。
这些蛇魔们包括桑托斯本人,都从来没想到眼前看起来与人类并无二致的战斗兵,会是如此可怕的敌人,现在脑袋中一片空白的他,只想着快点退回到自己的同伴身边。
但是身边有过来的虫兵已经将他围住,他们将那受了重创的蛇魔拖倒在地。然后他原本连续不断的惨叫声就噶然而止了。
除了这一位被咬死的蛇魔以外,还有一名冲得太快的蛇魔也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当他与正面的虫兵展开格斗的时候,没注意到某个偷偷溜到他身侧的虫兵已经贴近了他的背后。
那个虫兵解开手臂上的护具,露出了手肘上的变异虫锯,它趁着那蛇魔露出的一个破绽,已经抢步上前,然后那柄由变异刚毛组成的锯齿大刀,就狠狠的砍到了蛇魔的腰上。
蛇魔们虽然与蜥蜴人一样,身上也有着鳞甲的保护。但是他们鳞甲的防护能力,却不能与阿努纳奇人的同日而语。那个虫兵刚才狠斩的这一刀,已经彻底劈裂了蛇魔腰间的鳞片,并且深深嵌入了蛇魔的身体。
感觉到手肘上的刚毛遇上了阻力,虫兵知道那些锋利的刚毛已经彻底陷入了蛇魔的皮肉,他立刻就一声狞笑,然后用力一拽自己的手臂。随着他的这一动作,那些刚毛组成的的锯齿就在在那蛇人的腰部拖出一条参次不齐的血线。
遭受突然袭击的蛇人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他踉跄地后退,并且伸手想捂住那道伤口。虽然他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去压住伤口,但是光凭一只手,怎么可能压得住那足有40厘米长的切口。
在腹腔内的压力之下,蛇魔的鲜血像不要钱地涌出,很快从那道巨大的裂口处就有内脏流了出来。在看到自己腰间的伤口是如此巨大之后,那蛇魔的脸色转眼间就变得犹如金纸一般蜡黄,他知道自己很难活下去了。
还没等他的同伴上来援护这个受了重伤的同伴,刚才与他正面放对的虫兵已经高高跃起。他在空中挥动自己的变异虫锯,狠狠劈中了那蛇魔的脖子。
这些蛇魔身上的肌肉都很发达,尤其是他们的脖子,都明显要比普通人粗壮,但是这粗壮的脖子现在却让他平添了不少痛苦。在发现自己那一下凌空斩击没能切下蛇魔的头颅之后,刚才的虫兵已经一手拽住他的头发,另外一只手将虫锯紧紧压在了蛇魔的脖子之上。
没有人再能救得下那个腹腔被切开的蛇魔,架在他脖子之上的虫锯在下一秒就开始了快速地拖拉,那些由刚毛组成的锯齿深深咬入了他的皮肉,然后蛇魔的脖子就像是一截木头般,被很快锯成了两段。
死在虫兵手下的蛇魔们下场很凄惨,而倒在蛇魔刀下的虫兵则几乎都成了碎块。这些蛇魔手中的武器,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黑曜石大剑。这是古代阿兹特克武士所特有的武器,是只有精英才配持有的兵刃。
因为没有钢铁,所以那时候的阿兹特克人就搜寻着黑曜石的碎片,他们打磨这些坚硬的石块,然后将它们镶嵌在一根扁平的大木棒两侧。这就是名为马克胡特的特有武器。
这种可怕的武器几乎每一柄都是非常之沉重,只有最勇猛的阿兹特克战士才抡得动,而它们也成了孔武有力的蛇魔们最喜欢的兵器。刚才他们就是挥舞着这样的大剑,冲进了虫兵的队伍。
在第一个回合过后,蛇魔这方折损了两个同伴,但是其他人的黑曜石大剑几乎都剖开了一个虫兵的身体,而只要是被马克胡特砍中,那基本上就是变成一滩碎肉了。
哪怕是生命里最强悍的虫兵,在身体被彻底剖为两半以后也会丧失生机,无法再威胁到他的敌人,而他们也会飚出着殷红的血。这些不同种族的鲜血流淌在一起,几乎在瞬间就在地上积起了薄薄一层血污。
其他还在继续厮杀的战士们,现在就踏在这样的血污之上。他们瞪着血红的眼睛,奋力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像最纯粹的野兽一般捉对厮杀,今天只会有一方能够活下去,失败者只有死路一条。
桑托斯只是略微朝左右瞥了一眼,就知道自己的人已经落入了下风。刚才他们的冲锋,虽然斩杀了对方四五个虫兵,但是自己这一方也损失了两个同伴。而且,随着现在开始贴身的厮杀,那些虫兵灵活的优势,开始渐渐显现。
这些虫兵以两个人为一组,逐渐将桑托斯的人分隔开来。每当他们闪开蛇魔手中那沉重的黑曜石大剑之后,他们就会以迅疾的脚步,突进到蛇魔的身边,然后挥动手臂上的变异虫锯,在蛇魔们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这种消耗性的战法,是最能克制蛇魔的。因为只要被这些虫兵拖住了手脚,那么使用着沉重兵器的蛇魔迟早都会被拖死。一旦他们开始感到疲倦,挥动黑曜石大剑的动作稍微放缓的时候,这些虫兵就会发出最致命的攻击。
虽然很想去援助自己那些手下,但是桑托斯现在自己已经无暇分身。他被最强壮的两个虫兵死死的缠住,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去帮助别人。
随着战斗的白热化,这些虫兵都主动丢下了自己的头盔。他们将原本不能展示在人群面前的变异器官暴露在自己的敌人面前,因为那些丑陋的大牙不但是能至于人死地的武器,而且还能恐吓他的敌人,让他们因为心惊胆战而丧失战意。
然而虫兵的这种举动却适得其反,鏖战中的桑托斯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这些改造兵从刚才到现在都表现的毫无破绽,但是由于他们主动摘下了头盔,这就使得他们开始自找死路了。
随着嘿嘿两声暴喝,桑托斯加紧挥动手中的巨剑,将面前两个虫兵接连逼退了数步。然后他就抓紧机会,仰面向着天空深吸了一口气。
还没等那两个负责纠缠住桑托斯的虫兵再度向前,桑托斯两边的面颊猛然一收一鼓,然后他猛地朝天,吐出了一团浓烈的绿雾。
桑托斯吐出的绿色烟雾迅速在空中向四面散开,很快就以桑托斯为中心,笼罩住了周围数十米的空间。吸进那些绿色烟雾的蛇魔们,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但是那些虫兵却纷纷脸色大变。
离着桑托斯最近的那几个现在已经是面色灰白,他们捂住自己的喉咙,嘴里发出咔咔的怪声,然后就手脚乱抖,摔倒在地上抽搐,哪里还能继续战斗。
即使是隔得比较远的那些虫兵也深受其害,绿色的毒烟在瞬间就进入了他们的鼻腔,随之就被吞进了身体。桑托斯吐出来的蛇魔毒烟可是这世上最可怕的生物毒素,它能够麻痹生物的心脏,使他们停止呼吸,更为可怕的是,这种毒素是无解的。 被遗弃的黑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