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桥被不知名的石头修建而成,黑色的山从桥上看去显得那么的压抑,四处堆砌的山峰牢牢的将这座桥围在其中,桥下是潺潺流过的浑浊的水花。
水花并不大,但却不时的飘过一些挣扎在水面上的孤魂野鬼,偶尔双臂不断的挣扎着,但只是徒劳的被不急的水流冲到了远处。
桥的两边有六个独立的石柱,每个石柱上面点着七盏灯,万年不变的灯火照亮了这个灰暗的空间。
从桥的左边看去是一片朦胧的雾气,暗紫色的雾气中依稀可见那隐约的山峰。
“快走快走!”
无数的透明的魂魄被身穿官服的面色青白面露獠牙的怪物驱赶着走过这座紫色的桥。
稍有迟缓的免不了一顿毒打,怪物手中拿着白色的棒子看见走的慢的魂魄毫不怜悯的挥动敲打,每次敲打在这些魂魄身体上面这些魂魄的身体就更加透明一些。
“唉唉唉,轻点打,这个是投胎到一个富贾人家的,你这样用力打会减小他的福报的,到时候肯定会被投胎到一些贫困家里,上面会责怪我等的。”有一个怪物适宜的摇了摇头阻挠道。
“这有什么,少这么几个投胎投错的,也没有多大的事,反正过几天他们也就回来了,人间百年阴间十日而已。”动手的怪物没有丝毫停歇的继续挥手敲打。
这座破败的紫色桥的最前方不断的涌入无数的透明的魂魄,也有一些稍微发光的魂魄有一丝丝的抗拒,但随之而来的一道棒子很快的将这些发光的魂魄打成了正常的模样。
“真是的,这些修行者死了还让我等这样操心。”其中一个怪物看着被打成正常的魂魄抱怨的说道。
“嘿,这算什么,奈何桥三千八百里,又不只是我们这些小鬼差决定的,等到了那位大人的手中那才是折磨呢。”看着不断涌来的魂魄一个鬼差努了努嘴,青色的獠牙显得更加的可怖。
在距离这座桥遥远的地方,一扇高大沉重的门不断的闭合着,不时的有一些雾气飘出,更多的是无尽的寒冷从门缝中透出。
“咯吱。”
沉重的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个发光的魂魄从门外面飘了进来,透明的魂魄踏到了这个暗无天日的空间。
魂魄茫然的一步步的按着依稀可见的路走了进去,在其身后的门浓郁的开始滴出血迹,偶尔白色的冷光一闪而逝短暂的照亮了这片空间,门上有三个如血般的打字,字体通透渗出血迹。
“鬼门……”
最后一个字好像被人硬生生的扣掉了,只有一坨模糊的石斑在上面,当冷光消逝后又恢复了暗黑阴森,只是不时的飘进来白色的雾气。
魂魄好像一个傀儡一样一步步的走过了这条遥远不知的路,走过了哀嚎惨叫的道路,黑暗是这里一成不变的色调。
不知道走了多久,当魂魄拐入两座山峰的夹角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不同的色彩。
红色!
墨绿色!
这是一条开满了深红色花蕊的地方,深红色的花不断的摇曳着,有时候点点的光点从花蕊上面冒出,将这个只有暗黑色的空间照耀了绝美的凄凉。
当魂魄踏入这条路的时候,无数的花朵开始发光,当魂魄走过一朵花的时候,散光的花朵恢复了昔日的深红,只是摇曳的开始摆动。
最前方有无数的魂魄挪动着步伐茫然的沿着这条花路行走,突然一个魂魄开始颤抖了起来,一声轻微的声音打破了这万年不变的寂静。
散发美丽光芒的花骤然停顿,无数的光点瞬间消失,这个魂魄身边的一朵花徒然增长,变成了长着一张满口是牙的怪物,嘶吼之间滴出腐蚀的唾液一瞬间探出闪电般的将这个发出声音的魂魄吞了进去。
片刻后,这多狰狞的花恢复了昔日的美丽,沿路无数的花继续散发着如星辰般的光点,繁星点点的花海一如既往的美丽。
当走过这漫长的花路的时候,景色又恢复了昔日的黑暗,淡淡的雾气时刻的充斥这个空间,压抑的景色让人生不出的烦闷。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黑暗的景色已经成了一生,突然一生水流声响起,潺潺徐徐的水流不急不慢的轻微的响起,在这个终日黑暗苦闷的空间增添了悦耳的景。
无数的魂魄纷纷踏到了只有脚踝深浅的河水中,这天很浅的河却莫名的宽,无数的魂魄开始渡河而过。
河水的水很是浑浊,在只有石头和雾气的空间中,这条浑浊的河流格外的黄,惨黄色的河水好像凡间人死百日后的尸水,只是没有恶臭的味道而已。
当魂魄踏入河水,有些发光的魂魄身上的光泽被这些浑浊的水流全部冲走了,变得跟一般的魂魄没有什么区别。
更多的是一些惨白色的魂魄开始增添了一些黑暗和污垢,就好像这些河水是催化剂一样将原本看起来洁白的魂魄的体内的脏东西全部冲了出来。
有些魂魄只是淡淡的侵染上了一层污垢,但也有的是整体都开始黑了,甚至有些头顶上开始冒出淡淡的黑雾,整个魂魄的面容都变得面目可憎。
走在最后的一只魂魄不仅全身通体黑暗,而且不时的在脸上冒出无数细微魂魄挣扎的身影,远远看去就好像无数的魂魄的集合体格外的渗人。
趟过了这宽的不着边际的河流后,终于到了那座紫色的桥。
桥的两边点燃着万年不变的灯火,桥下是浑浊的河水,不过这些河水跟先前那淡淡的河流有所不同,参杂着淡淡的灼热的气息。
鳞次栉比的石头块大胆的伸出,将河流分成了几股细微的分支。
“这是???”当站在桥两边不断驱赶着这些透明魂魄的怪物猛然的向后一看,一个全身漆黑无比,冒着黑雾的魂魄踏到了桥上来,整座桥上面的灯火瞬间黯淡了下来。
“大哥大哥,你快来看!”鬼差明显被吓到了,猛地在着安静的桥上喊出。
“什么事?让你这样大失体统!”一个手拿铁索的鬼差摇摇晃晃闻声走了过来,但凡有阻挡他的魂魄都被狠狠一拽扔下了桥,随着河流越冲越远。
“嘶!”鬼差头子看见这个漆黑的比周围雾气都黑的魂魄明显吓了一条,到吸了一口气二话不说的伸出铁索将这个漆黑魂魄周围的魂魄全都抽到了桥下,让水流冲走了。
“大哥怎么办?这个魂魄明显是生前屠戮了大罪恶的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被送到地府来啊?这不是害我们吗?那两位大人是怎么拘魂的,这等罪恶的魂魄怎么能塞到我们这里来啊。”鬼差小心的看着这具魂魄,但凡有靠近这具魂魄的任何魂魄都被直接打下了桥。
“这样看来,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这等罪恶是不可能也不会被送到地府的,我们也管不了啊。”鬼差头子为难的看着这具漆黑的魂魄说道。
“大哥,要不然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过去算了,不然堵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这等罪恶我们一旦沾染上就连鬼都做不成,直接会被烧成虚无的。”一名鬼差抽飞了一个靠近的魂魄小声的建议道。
“也罢,我们就当没看见,打鬼棒封!”鬼差头子咬了咬牙忌惮的看了一眼挥动手中的铁索,一道半米左右的铁索围绕在这具黑色的魂魄周围,任何想要靠近这具魂魄的魂魄都会被弹开。
看着这具漆黑的魂魄走远了,鬼差头子呼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后面偷笑的说道:“你们出了差错你们自己解决去,反正我是没有那个本身咯。”
“啪”
虽然这样说,但青白的脸上的愁云是挥之不去的,不顺心下随意的将一只魂魄抽下了桥。
漆黑的魂魄不断的弹开周围的魂魄,黑色的雾气依旧朦胧不可见,桥两边的灯火随着这具魂魄走向深处越来越微弱。
“咕咕咕!”
在桥的最末端一方土黄色的高台连接着整座桥,层层的台阶连接着桥的末端,无数的魂魄接二连三的登上这个台阶,站在高台上身体开始向着后转,每个魂魄头顶上不断的闪烁着,偶尔有魂魄茫然的眼睛开始流出几滴透明的泪花。
高台上面有一座朱红色侵染成的凉亭,凉亭很是宽大,想要走出高台就必须从凉亭中穿过。
凉亭的左边站着一个面露狰狞獠牙半米长的身材高大的怪物,怪物的手中拿着一柄铁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走过的魂魄。
凉亭的右边站着一个乡村姑一样打扮的中年妇人,妇人的身前熬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粥,这锅粥始终没有添柴加火,也没有向着锅里面添任何的东西,长年以来一直在沸腾着冒出热气。
没走过的魂魄都会停下来,然后中年的村姑会微笑着舀一碗热气的粥递给茫然的魂魄,魂魄结果碗轻举在嘴边咕嘟嘟的喝了下去,每次喝下的时候,魂魄原本身体上肮脏的东西都会顺着头顶飘了出来流到锅中,又被沸腾的锅煮成了白色。
洁白的魂魄茫然的踏着步伐继续的从凉亭穿过。
“咚咚咚”
“嗯?”
当村姑喂了一碗粥给一个魂魄的时候,突然整个凉亭开始轻微的颤抖。
村姑抬眼望去,一具全身漆黑的魂魄冒着骇人的黑气堵在了桥的末端,始终不踏到高塔上,茫然的就站在哪里。 道临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