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思念是一切原罪
入美的华人还真是多,连官员都有,混的真是相当不错。
请去看戏的那个官员叫徐立。
说来也巧,以前拍风景的时候拍到过他,最近找跟曹正走得近的人,正好就找到了他,没想到还是个小官,这就更加引起我的怀疑了。
所以我费了不少劲,猜测他就是那个帮曹正掩盖事实真相的人。
要不是我腿的问题,可能早就把这件事解决了,但这样也好,至少安全系数高一点。
第二天,有关于徐立的太太出|轨的事件轰动了整个娱乐圈。
为什么说是娱乐圈呢,因为徐立的老婆是娱乐圈里的当红小旦金水儿,跟多少人睡了不知道,后来能出名,全是徐立给她砸的钱。
可想而知,那可是下了血本的。
现在竟跟自己比较信得过的兄弟搞在一起,他岂不要喷了一口老血?
那位信得过的兄弟当然就是曹正。
我看着新闻洋洋得意时,左树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顾了,直接推开我的房门,质问:“徐立的事是你做的吧?”
我挑挑眉,没有否认,左树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正好尉薇来了,说:“是我做的,你不要怪她。”
我心里正骂她呢,你干吗要不打自招啊。
果然,左树更生气了:“连你也有份?行,你们都能!”
左树气得摔门而去,尉薇却是无所谓的表情往我旁边一坐,凑过来一起看,说:“真带劲儿。”
我笑:“我是不是把你带坏了?”
没错,这件事如果靠我一个人肯定做不起来,毕竟我这腿还不能用,没法出门,那么跑腿的事自然就落到尉薇身上了。
也是那天她见我愁眉不展,主动请缨说要帮我。
不得不说,尉薇是个厉害的角色,竟然知道曹正喜欢纯情少女,尤其是已婚的纯情少女,又纯情,又有经验,说白点,就是会浪。
他已经垂涎金水儿很久了,奈何她是自己上头人的女人,那可随便碰不得,万一要出了事,他可真得吃不了兜着走的。
所以尉薇厉害就厉害在这,居然把他俩搞到一起,还给双方都下了重量剂的药,除非自救,神仙来了也是自救。
其实两人早就眉目传情,这下好了,干柴遇到烈火,那是一个激烈啊。
可惜,正当两人难舍难分,忘我需索的时候,门开了,人进来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徐立,徐大人啊。
更搞笑的是,两人受药物影响,尽管知道有人,可还是控制不住地……
徐立捂脸。
更受不了的是,身后跟了一大批记者,所以这事件才能发酵的这么快。
说起金水儿,她除了是徐立太太这个身份外,还是某著名导演的干女儿。这导演也是个厉害的角色,所以徐立不敢动金水儿,只有拿曹正开炮。
曹正口水都说干了,徐立一个字都不信他。
连自己的女人都敢上,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从此以后,曹正在徐立这里失了信,一时之间,收了不少心,老实了许多。
这些,当然是听左树说的,他是托他一个朋友打听的。
这天,K正在给我换药,左树问我:“你打算把证据交给谁?”
我看着他说:“你不是知道吗?”
他眉心一蹙:“你真的要交给徐立?”
我点头:“没错,就是交给他。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把东西交给他才最靠谱。他正好想出一口恶气,所以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这太危险。”左树不同意,“万一不那么做呢?万一他以此来威胁曹正想得到更大的利益呢?”
我睨着左树,一本正经地问他:“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女人如衣服?”
的确有很多这样的,在利益面前,女人不过都是工具。
左树却说:“徐立不排除这个可能。”
“No。”我摇头,“据我所知,这个徐立很喜欢这个金水儿,为了她跟自己的原配离婚,连儿子都没要,还赔相当可观的分手费。他这也算是为了美人,其他什么都可以不顾了。当他为了一样东西倾尽所有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变得很疯狂,那些身外之物不会很在意,就为了一口气。就跟当初的我一个样。”
我学小唯的时候,就是我最癫狂的时候,所以对这种感受我最清楚,最了解。
所有人都看着我,没有说话,很惊讶我的独到见解,包括K。他一般换完药交待几句就会离开,但这次他站在那没动,一直听我说话。
不过这种事,只有经历过才会有切身感受。
我继续说:“我不会轻易就把证据给他,当然还要给他再加点料。”
“Good!”这是K对我的夸赞,然后用蹩脚的中文说,“感觉你骨子里应该是个男人,太帅了。”
我一个海绵砸到他身上,所有人都因为他的话笑起来,气氛也顿时缓和。
左树问:“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就这样,左树没办法,被逼的加入我们的行列。
后来的事,主要还是靠尉薇,利用不同的人,继续制造曹正跟徐立之间的矛盾。
当徐立有一天得知曹正想取代他的位置时,整个人坐不住了,放出话来,只要有机会,他绝不放过他。
而曹正也是被徐立搞得有点烦躁了,两人的关系再不像从前那么好。
可是徐立虽然知道曹夫人的案子存在诸多疑点,但苦于没有证据也是无法。
我也是得知他多次把那案子拿出来看,才把东西交到他手上的。
东西交出去后,整整过去一个月都没反应,我心里也直打鼓,尉薇也紧张,也不安慰我了。
直到我能站起来走路那一天,左树跟我说:“曹正抓起来了。”
“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说,“曹正抓起来了。”
“太好了!”
尉薇比我还高兴,一下跳到左树身上,左树下意识抱紧她,眼睛却是看着我,一脸的尴尬。
我却看着他们笑。
今天可真是三喜临门了。
当我跟他们说三喜的时候,他们只反应过来二喜,还有一喜是什么?
我问K:“你知道吗?”
他笑笑,竟然点头,我示意他说,他看向尉薇,说:“尉薇跟左树的这层窗户纸要捅破了。”
“Good!”我同样送给他一个,然后我俩还击了个掌,搞得另外两个人特别尴尬。
利用这个机会,我说:“左树,你应该早就知道尉薇喜欢你的事,而且我敢说,你对她也有好感,否则你不会什么都能想到她。”
“小维……”
我打断他:“别跟我说你其实喜欢的是我,要是以前,你可能真的喜欢我,但现在,你已经变心喽,我跟K都看出来了,你喜欢上尉薇了。”
K很配合地点着头,只有尉薇低着头。
左树看着尉薇,嘴巴抿成一条线,我接着说:“别被自己的眼睛蒙住了心,都老大不小了,如果你再不抓紧时间,小心尉薇被别人追跑了,没有人会一直等着你的。”
左树还是不说话,尉薇受不了左树的沉默,低头跑了出去。
难得小女人一次,我赶紧冲左树喊:“还不去追,外面有人接她啦。”
左树闻言,赶紧追了出去。
当屋子里只剩下我跟K时,我说:“我想回去了。”
可是K却说:“你刚才也说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等着一个人,秦东已经不需要你了。”
“我知道。”
我来到阳台那里看秦东的别墅,不,它现在已经属于我了。
我们在那里面发生过很多不愉快,当然更多的是快乐。我的第一次就是那里交给秦东的。别墅里面有太多属于我们的回忆,可他既然选择把它卖了,说明,他也想抹去那些本不该有有回忆。
可我,却只能思念,如果不思念,我就无法呼吸,我也很快就会死去。
“那你知道他要结婚的消息吗?”K说,眼神流露出痛惜。
人嘛,都是讲感情的,相处时间长了,彼此了解了,就会多出一分情谊。
我却笑:“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
“你早就知道了?”K很讶异。
我点头。
的确早就知道了,两个月前,在我跟曹正他们暗自较着劲的时候,杨露告诉我,秦东认定我已经死亡,跟沈芊芊订婚了。
没错,就是沈芊芊。
没想到吧?
所以杨露是把这两个人骂得一文不值。
要不是曹夫人的案子激励着我,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撑得下去。
“那你还回去?”K更是不解,既然我能接受,那还回去干什么,难道要闹上一闹?
当然不是,我回国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有件事要去做。”
K立马说:“那我陪你去。”
我眉头一蹙:“为什么?”
他笑着说:“你是我的病人,我必须要看着你,你一定会需要我的。”
我低头看着我的腿,指着膝盖,莞尔一笑,说:“这里的秘密就只有我们两个知道,过去的一年,K,你做的真的非常好,我希望今后你还能为我守住。”
K的眼神一暗,将我拥入怀里,只轻轻说了一声‘好’。
一个月后,曹正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而赵情被判为无期徒刑。
徐立除掉了心头大患,当然痛快。可对于那个打电话给他的人,还有给他东西的人,一直耿耿于怀。我当然不可能把什么都告诉他,让他有点忧患意识也好。
之后,K就陪着我一起回国。
跟秦东的会面当然是必然的,不过我没急着去找他,而是在安顿好一切后,去了乐城的一个镇上。
我要去找一个叫徐立白的人。
之所以知道这个人,是因为我在查徐立的时候,突然就冒出这么个名字。他是做装潢的,估计在网上做了宣传,所以上面都有他的介绍,关键是有照片。
就因为我扫了一眼他的照片,才感觉这个人很眼熟。
有点像,几年前偷我钱包跟相机的人。
虽然这件事已经隔了很久,我可能也没有追究的必要,但我怀疑曹正手里用来威胁我的照片是不是就是从他手里得来的?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也有可能是相机已经转了好几手了,但是,我必须要把事情弄清楚。
说起来,如果不是那些照片,我跟秦东也可能是另一种命运也说不定。
回国的时候,正好是深秋的时候,晚上还有些冷,还好K给我带了外套。
终于摸索着找到地方后,是一个单独的小平房,也没有院落。
才七八点而已,房子里也没开灯,也听不到里面有动静,时间还早,应该不至于睡下。
正在我思考时,K将我一拉,拉到另一处墙后面,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那是属于沈芊芊,永远那么令人骨头发酥,她说:“表哥,你说曹正会不会把我们抖出去啊?”
提起曹正,我当然耳朵更要提起。
只听徐立白说:“怕什么,人都死了,还能说个鸟啊。”
“可是那个赵情……”
“得了,赵情那娘们这一辈子都别指望出来了。所以哥哥我告诉你,找男人得找靠谱的,不管什么时候都得明哲保身,别搞得像她一样连自己都蹲进去了,真是背。”
“嗯,还是表哥说得对。”
突然,沈芊芊一阵娇呼:“哎哟,表哥,你轻点儿,都被你捏坏了。”
“就喜欢捏你,你个浪货,越捏你越爽是不是?”
“哈,啊,呵呵,别闹了,我们快进去吧,被别人看到了不好。”
有那一会儿,只有砸吧砸吧的声音,肯定是这两人在互啃呢。
忽然,又听徐立白说:“芊芊,我可告诉你,秦东虽然是个有钱的主,但你可别忘了自己身份,你是我徐立白的,你的目的是献身取钱,搞定了就抽身,明白没?”
沈芊芊小喘着气,连忙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放心吧,那个吕老头都被我搞破产了,这秦东要是个厉害角色的话,我搞一半总可以吧。”
嗬,敢情沈芊芊玩的是钱贩子的生意。
不过她刚才说吕老头破产,是指吕庆荣吗?怎么杨露没跟我说?
两人进去后,我们也没有逗留,路上,K问我:“你怎么不进去?”
我摇头:“已经知道,再没必要问了。”
“那关于沈芊芊的事,你会跟秦东说吗?”
本来我只想弄清楚照片的事,没想到事情竟变得复杂了。
我摇头,沉默着。
说是肯定要说的,但不是现在,而且他们都要结婚了……
我给杨露打了电话,听说我已回国,惊喜得不得了:“回国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我都回老家了,还有啊,你腿好了是不是?”
低头看我的腿,即便知道她看不到,我也是点头,笑着说:“嗯,好了。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本来还要过几天的,家里安排的相亲,不过你回来了,那我后天就过去。”
“对了,公司怎么样了?”
虽然我已基本有数,沈芊芊说的吕老头十有八九说的就是吕庆荣,可还是想找她确认一下。
提到拾忆,杨露叹气:“别提了,那沈妖精太能作了,愣是把吕总搞倒了,所以我们才被放假啊。我怕你心烦,有些事没跟你细讲,沈芊芊是把吕总刮的一毛不剩,所以才又傍上了秦东的。”
“她也真够厉害的。”我玩笑着说,“说起来,她还是我徒弟呢。”
“可不是么?”杨露又是叹气,“真是丢尽了我们女人的脸。”
太多要说的了,我们约定回来再好好说。
晚上,K给我换好药后,说:“你好像很平静。”
是啊,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当初那么想跟秦东在一起,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用尽了一切手段。
好不容易跟他结了婚,可聚少离多,一年以后,他已认定我死亡,跟别的女人订婚,很快就要结婚了,我的心里除了有些波动外,竟也没有其他想法。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这条残缺的腿,K知道我的想法,安慰我说:“别胡思乱想,奇迹会出现的。”
如果要靠奇迹,那就是在绝望中看到希望,可奇迹,多么难的事。
每当我想像着瘫痪的样子,真的如K说的那样,我会承受不住它带给我的痛苦和压力而选择自杀。
我笑:“没事儿,既来之则安之,听天由命吧。”
“我不赞同你的想法。”K反驳我说的,“在我看来,听天由命是一种消极的行为,你应该告诉自己,我能行,一定能行,一切困难我都能扛过去。”
“呵呵。”我笑,想起一个人,说,“你这是阿Q精神。”
他眨着眼:“阿Q?哦,是他?”
“你知道的不少哦。”
有K的陪伴,其实心情没那么糟。
第二天,我带着K去了阿中的农场。农场的一切变得更加美好,郁郁葱葱的,这样看着,心情都是放飞的。
农场里早就有人看到我,一个劲儿地喊我:“呀,唐总来了。”
是的,她们叫我唐总,真是有些难为情,说起来,除了钱,我是一点奉献都没有,还总是玩失踪。
阿中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我面前,忍不住上前抱住我,那些婶婶阿姨们又嚷着“亲一个,亲一个”,阿中捧着我的脸,看到他眼里湿润的样子,我的心也是一阵抽。
一年前离开,除了杨露知道,其他一个人都不知道。那时我的行为的确有些不负责任,即便现在回来了,看到朋友这样,我更加觉得是我做得不对,但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选择。
“我可以亲你吗?”他的声音很紧张,是颤抖的,“在额头上。”
有些感情是需要宣泄的,我懂。
我笑着说:“当然。”
他捧着我的脸,在我的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然后狠狠将我揉进胸口:“唐维……”
K不放心我,一直要跟着我,可被其他婶婶硬拉走了。
她们没见过跟我们不一样的人,说话还蹩脚得很,觉得可有意思了,缠着他不放。
我就跟阿中在我原先住的地方聊了起来。
阿中当然会问我这一年里去了哪里,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我说是因为腿,说的也是实话,他也相信了,然后跟以前一样,帮我揉腿,问:“现在真的完全好了吗?”
“嗯。”我点头。
他抬头问我:“你知道顾南爵订婚的事了吗?”
“知道。”我回答得很平静,“我听杨露说,在他订婚那天你还把他打了一顿。”
其实打他的不止阿中一个,连他的兄弟周南都打了他。杨露说,周南已经跟他绝交了。
就连秦东的母亲和妹妹,对他也是很有意见,到现在还在闹不愉快。
阿中仍然很生气,却是叹气:“可他还是订婚了,甚至不久后还要结婚。真没想到,你跟他结婚才那么一点时间,他居然就宣布你死亡,要娶别人。”
我宽慰他说:“好啦,事情都过去了,我觉得我现在好好的就是最好的。”
阿中当然好奇,毕竟我当初执着固执:“你打算就这么放手了?”
我笑:“不然要怎样?”
“你变了。”他最后总结。
我沉声道:“人总是会变的,我不能一直不懂事儿,只可惜,懂事儿的时候太晚了。”
阿中拍了我一下:“什么叫太晚了,一点都不晚。”
午餐就在农场里解决的,真是丰盛又营养,K特别喜欢。
然,刚放下碗筷,秦东就不请自来。
一年后再见,真是百感交集,我盯着他,他也盯着我一会儿,而后冷漠地转眼,一个眼神示意,他手下的两个人就把K架起来。
我压根没想到秦东会这么做,顿时大惊,不等我出声,阿中已经发火,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
“秦东,你要做什么?K是我的客人。”
“是吗?”秦东慢条斯理地出声,我感觉他变了,好像比以前更深沉了,只是,这种深沉他毫无遮掩地表露出来,说,“你的客人?不好意思,他现在成了我的仇人了。”
“什么意思?”阿中当然不解,我并没有告诉他当时的细节。
秦东冷哼一声,睨向我,不疾不徐地说:“一年前,他伙同另一个人,拐走了我老婆,你说,这事儿放在你身上,你能接受?” 原谅我,还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