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友军目光呆滞,眼珠子跟金鱼一样凸在外面,半边脸已经烂掉,露出森森的面骨,嘴角淌着绿色的粘液,冲我跟曾纯不断低嚎。
唐友军那个鬼样,让我头皮发炸,脊背处升起股浓重的凉意。
唐友军低嚎着先逼近了曾纯,曾纯正欲挥拳出击,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把她用力一拉拉到身后,大声说,“曾纯,让我来!”
唐友军嚎叫一声,伸出胳膊就向我猛抓过来。我不由分说,一个漂亮的连环双腿,重重的踢在了他的胸前。
唐友军摇晃了两下,并没倒下,而我的脚反而跟踢在块钢板上一样,双腿生疼。
我的身子一落下地,就被唐友军一下掐住了脖子。我被他掐得直翻白眼,唐友军张嘴就奔我的脖子咬了过来。
我的脖子被掐住,又反抗不了,吓得我心都碎了,我草,这一口若是被唐友军给咬中,那我也成丧尸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曾纯怒喝一声,手里握着块板砖扑了过来。她抡起板砖用尽全身力气朝唐友军砸了过去,板砖砸在他的胳膊上。
唐友军吃痛松开掐住我的手,我后退几步大声的喘息着看向唐友军。我草,他身上的肉已经成了腐肉,曾纯这一板砖竟然砸开了他胳膊上的肉,露出白森森的骨头,一股腐臭味扑鼻而来。
唐友军虽受了伤,却丝毫不影响他,他挥舞着胳膊继续去抓曾纯。曾纯连喊带叫,挥动着板砖本能地连续砸过去,很快就把他的胳膊砸成了骨架。胳膊骨架嘎嘎直响,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个时候,躲在树后的唐才超忽然大喊起来,“曾纯,赶紧用板砖砸他的头,砸他的头!”
曾纯一听,凌空连续跃起,用尽浑身力气,使劲砸向唐友军的头部。
每砸一下,唐友军就发出一声吼叫,很快,唐友军的头就被曾纯砸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曾纯最后砸开了唐友军的头颅,脑浆迸射,溅了她一脸。
唐友军的身躯扭动了会,慢慢倒了下去……
曾纯一边用手抹脸上的血迹,一边呕吐咳咳个不停,我跑了过去,问,“曾纯,你没事吧?”
曾纯蹲在地上,大声的呕吐,“我……我没事,就是难受……”
唐才超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兴奋的说,“阿胜,咱终于消灭唐友军那王八蛋了……”
咱?有他的份吗?刚才我差些就被那王八蛋给咬了。看着唐才超,我真的是很无语。
这个时候,曾纯已经站了起来,指着唐友军尸身说,“咋处理这王八蛋?”
唐才超说,“曾纯,我知道咋处理,用火烧了这王八蛋!”
“嗯。”曾纯点了点头,带着我跟唐才超很快的捡来一大堆树枝,堆在了唐友军凌乱的尸身上。
我点燃了火,唐友军尸体的残骸在熊熊大火中不就就化做了灰烬。
这王八蛋终于没了,我长长的松了口气。
我考虑到唐友军生前虽然作恶,但死后成了灰烬让他暴露在空气里毕竟不好,动了恻隐之心,用树枝把骨灰残骸扫到了一起,收拾好了放进坟墓,正欲填土掩埋,唐才超忽的叫道,“阿胜,曾纯,咱快走,有人来了。”
有人来了?
我心中一凛,若是被人误会咱们三个在这挖唐友军的坟墓就不好了,赶紧跟着曾纯和唐才超躲到堆乱石后。
唐才超抓住曾纯的手,低声说“曾纯,快蹲下。”
“干啥?”曾纯甩脱唐才超的手,生气地说,“别动手动脚……”
我们三个刚蹲下,就看到有个人从卧龙山山温泉后面的林子里里走了过来,是个男人,年龄跟我们差不多,身上穿着件黑色的长袍,棱角分明,五官精致,长得十分英俊,背上背着把木剑,老远就闻到股桃木屑的味道。
曾纯跟我相互看了一眼,问,“阿胜,你觉得这人会是谁?”
我说:“鬼知道,别做声,先看看再说。”
那男人很快的走到了唐友军坟墓前,看了一眼坟墓摇了摇头,从袋里抓出把纸钱撒上空中,嘴里念念有词的,听不到他在说啥。
纸钱随风片片飘落,又是在唐友军的坟墓前,这男人的举动显得特别诡异。
这男人为啥要在唐友军的坟前撒纸钱……我转过头去看唐友军,唐友军也正好向我看来。
唐才超悄声说,“阿胜,这男人是个道士。”
曾纯忽的说,“真帅啊,不知有没有女朋友?”
“曾纯,她帅不帅跟你没关系吧?人家好像是道士……”唐才超提醒曾纯,话语中有醋意。
曾纯白了唐才超一眼,说,“道士咋啦,他比你帅多了。”
唐才超脸一阵红一阵白,我笑了笑,低声说,“曾纯,那你让他做你男朋友算了……”
“阿胜,咋啦,吃醋了?”曾纯看着我嘿嘿地笑。
我是没吃醋,是唐才超有点不爽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那男人突然朝我们躲藏的地方看了过来,估计是听到了我们几个说话的声音。
曾纯冲我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站起,从乱石后走了出来。男人看到我跟曾纯,怔了一下,看着我们,脸上的神情复杂。
一阵山风吹过,带起一片片落叶与草屑,在空中打着转。
我轻轻地抓住曾纯的手,低声说,“曾纯,咱们走。”
曾纯看了我一眼,问,“唐才超呢,不等他了?”
“不管他,咱下山等。”我说。
曾纯挣脱我的手,说,“阿胜,这样不好吧?”
那男人见我们两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忽的说,“兄弟……带女朋友打野战,不要到这来,这危险……”
“你说啥呢?”曾纯一听火了,指着他骂道,“说话小心点,谁说咱是打野战来的?咱是来这看风景、泡温泉!”
“看风景,泡温泉?你们不知道卧龙山山庄和温泉是禁区吗?”男人说。
曾纯怒道,“既然是禁区,那你咋也来了?”
男人并没生气,伸手指了指唐友军的坟墓,说,“这是你俩挖开的?”
我草,咋这么啰嗦,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我受不了了,说,“不是咱挖的,咱是来打野战的。”说完拉着曾纯的手强行拖着她往下山的方向走。
“袁尧胜,你混蛋,放开我,谁跟你打野战……”曾纯这娘们真是一头倔驴,我只得松开了她的手。
曾纯这么凶悍,那男人诧异的看着她。
曾纯站住扭过头又骂道,“小王八蛋,看啥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那男人摇了摇头不再看我跟曾纯,弯下腰去,在唐友军的坟前捡起散落的定魂针放在手里仔细的看。
唐才超忽的从乱石堆后冒了出来,说,“兄弟,这定魂针是不是你弄掉的……”
“定魂针?你咋知道这是定魂针?”男人看了看唐才超,又看了看我跟曾纯,一脸的冷酷,“你们三个是一起的?”
“没错,我知道。说,是不是你搞的鬼?”唐才超走了过去。
没错,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这男人破了王艳春的据魂阵,才让唐友军的鬼魂逃了出来。
“是有咋样,不是又咋样?”男人不屑的冷哼一声,“有人在这施法,残忍的据魂压魄,我破了她的阵法难道有错?”
果然是他,我恨的咬牙切齿的,本想跟那男人理论一下,但想到唐友军已经被灭了,又忍住了。
招呼着曾纯跟唐才超转身就走,走了老远,忽的听到那男人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三位,我叫林睦泉,咱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老子差些没给他害死。
我回过头,大声的说,“谁要跟你再见了,是再也不见。”
回到租房,胡丹那娘们不在。我左等右等,一直不见她回来。我担心这娘们不会是出了啥事,打电话也不接。
我烦躁不安的在租房内走动,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还不见她回来。就在我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看,是胡丹!
我慌乱的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传出胡丹慌乱的声音,“阿胜哥,过来,赶紧你来梅花三弄十八号胡同救我……救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胡丹已经挂了电话。
这娘们出啥事了,我惊得魂飞魄散,飞似的出了租房,拦了个车子,直奔梅花三弄十八号胡同。
当我下了车,气喘吁吁跑到十八号胡同的时候,我看到院子里隐隐约约的站着三个身影。
胡丹面色惨白立在那,两眼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小两个道士,我仔细一看,竟然是白天在卧龙山上见过的林睦泉的和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男人。
他们咋会来了这十八号胡同?我的脑海里有那么一两秒钟的空白,忽的就反应过来,这两人是来抓鬼的。
我赶紧跑了进去。
胡丹一见我,马上“啊……”的一声惊叫,跑到我身后躲了起来,身子瑟瑟发抖。
我说,“小丹丹,你咋啦,别怕,有我在……”
林睦泉此刻也看清楚了我,诧异的说,“兄弟,咋是你?”
“咋就不是我?”我冷哼一声:“你们在这干啥?”
林睦泉说,“我师父发现这地方怨气凝聚,知道有鬼魂聚集,带我来这抓鬼啊……”他说着扬了扬手里提着的个黑色小布袋,又说,“咱已经抓了个老鬼在这里面了……”
完了,他说的一定是胡丹的姑妈刘姑婆,若是我再晚一点来,估计胡丹也被抓了。咋办?冷汗从我的额头渗了出来。 诡门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