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嘘的一声示意我闭嘴,趴到了地上,好一会爬起,无奈的对我耸了耸肩,“阿胜,吹箫的人术法厉害,我破不了,找不到那极阴之地。”
“那咋办?”听安东这么一说,我顿时来了冷汗。
安东眉头一皱,说,“能咋办,咱赶紧撤吧,对方很可能是邪派高手,我斗不过他。”
他说着收了红线跟八卦镜,带着我就往乌龙山脚下跑。还没跑出两步,忽听到“波”的一声巨响,整个山林都震动了。
咋回事?我骇异的回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林子里的浓雾居然随着那声巨响消散得干干净净,月亮也出来了,照在不远处的茅草屋上。
“安东,那王八蛋的乌龙阵破了,茅草屋就在那里!”我说。
安东也看到了,嘘出口气,说,“阿胜,不是咱破的,估计跟吹箫的那人有关。”
“那咱还去不去看看?”我问。
安东脸上闪过丝游移不定的神色,最后叼着根烟点燃,说,“去看看。”
这乌龙山中的茅草屋本是养尸派妖人罗霄杰的老巢,罗霄杰能用摄魂的铃铛声控制僵尸攻击人,但并没听过他吹箫啥的,而且,他也早死在了独龙庙里,这乌龙山中咋又钻出个吹箫的邪派高手来。
我不明白,总觉得安东的话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啥的。
“咚!”
一走进茅草屋,就听到有啥东西从屋顶顶上掉了下来,吓了我跟安东一跳。
啥玩意,我跟安东鼓起勇气,往里屋走。
“救,救我……”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挣扎着伸出手,从喉咙里挤出句话。
安东打亮火机一照,立刻怪叫一声退了出来,狠狠撞在了我身上。
“安东,啥情况?”他刚好撞上我胸口,疼的我倒抽了口凉气,恨不得擂这货两拳。
安东紧张的说,“是,是咱老板蒋丰!”
“啥?咱老板……”我愣了会马上反应过来,“安东,你说他是咱酒吧老板蒋丰?”
“是。”安东应了句,掩饰不住惊讶。
“啊?”我拉着安东退到了一边。
在乐巢酒吧打工这么久了,我跟安东都知道,老板蒋丰天生好色,里面工作的小妹有好几个被他染指。而且为人阴险狡诈,手段毒辣,不是个善茬。
“救我!阿胜,救我。”蒋丰满脸是血的看着我,苦苦哀求着。
他那张脸让我胆寒,我问安东,“救还是不救?”
安东说,“看起来不像是装的,还是救吧!毕竟他好歹收留了咱在那工作。”
我俩扶着蒋丰在茅草屋的床上躺了下来,安东说,“阿胜,赶紧去烧盆热水来。”
还好罗霄杰那王八蛋虽然死了,茅草屋里却一应俱全。
我很快就烧好了水,端进去的时候,安东已经找出罗霄杰留下的药酒跟云南白药在搅合了。
撕掉蒋丰身上的衣服,他的胸口上豁然有道触目惊心的窟窿,窟窿直透后背,就像是被人用锋利的圆形利器刺穿了胸膛。
“嘘……”我头皮一阵发麻,快速的从安东手中接过调好的云南白药,涂抹在了蒋丰的伤口上。
老实说,我不认为蒋丰还能活命,胸口被刺穿了,怕是大罗神仙都救他不了了。
“阿,阿胜……”蒋丰伸出手抓住我,挣扎着想要说话,哪知刚喊了我两句,嘴里就开始喷血。他的眼睛鼓得大大的,脸扭曲变形,看起来特别痛苦。
对于蒋丰这个人,我没有任何的好感,但此刻看到他这个样子,也生了恻隐之心。
“阿胜,这个……这个给你……”蒋丰从内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册子,想要我收下。
“阿胜,你就收下吧,估计他快不行了。”安东在旁说了句。
我握住蒋丰的手,接过小册子塞进口袋,蒋丰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小心……小心……王……”
小心谁?
“你,你慢点说,说清楚点,小心哪个?”我急了。
蒋丰的眼神慢慢黯淡下去,握着我的手越抓越紧,“王……王……”
“王啥,你倒是说清楚啊。”安东也急了,大吼了句。
蒋丰缓缓举起手,猛烈的喘息起来,“王……”
啪,他的手落了下来,头一歪,就这么去了。
“阿胜,让开,让我留住他的魂魄!”
安东扒开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捆红绳冲到蒋丰跟前,用手一探脉搏,倒吸了口凉气。
“没用了,他魂也散了。杀人、毁魂,做的干净彻底,这人真他妈的毒啊。”
对于这突然来的一幕,我也有些愣了,蒋丰咋会突然出现在乌龙山里,还丧命于此,太不可思议了。
之前在这乌龙山中,我见过妖人罗霄杰,还在山洞见过林小强跟小倩、纯纯、小龙他们的生魂肉身,但那一切都与养尸派有关。蒋丰莫名其妙的被击杀在这茅草屋中,难道也与养尸派有关?
可是罗霄杰早死了,难道乌龙山中还潜伏有养尸派传人?还有一种可能,蒋丰跟林小强一样,也是养尸派控制着的活死人!
这个念头从脑海涌出,我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来,养尸派的事情并没有随着妖人罗霄杰的死亡而结束。
安东递给我根烟,点燃了,说,“阿胜,你说蒋丰死前说的王啥是指谁,咱认识的人当中姓王的并不多……”
“王金训!”我吐出个烟圈,失声惊呼。
“也未必就是他,他虽然对我有点误会,但我看他不至于来这乌龙山中杀蒋丰。阿胜你看,蒋丰的伤口皮肉外翻,很明显是被人从背后偷袭的。”安东咬着根烟,阴着张脸,说着把蒋丰的尸体翻转过来。
我一看,蒋丰后背的伤口平整,很明显对方手劲极大,一下子贯穿了蒋丰的前胸。
“咦,这是啥……”安东轻轻的从蒋丰外翻的皮肉里,捏下根很细的东西举了起来。
“啥东西?”我问。
“是竹子留下的竹屑!”安东看着我,说,“蒋丰是被人用削尖的竹子猛然从后背偷袭受伤才死的。”
从后背偷袭?若是王金训那杂毛想杀掉蒋丰,用得着从后背偷袭吗?
我摇了摇头,说,“安东,你说得对,杀他的就肯定不是王金训了。”
“那会是谁?这人不仅杀了蒋丰,还能击杀他的魂魄,肯定是早有预谋。”安东接着又说。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我掐灭手中的炎帝,扔到地上,说,“安东,别猜了,咱还是赶快先把尸体处理了。”
我俩把蒋丰的尸体搬到茅草屋外,挖了个坑,安葬了他。
等填完土,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看着隆起的坟堆,我说,“蒋老板,都是你作孽太多,死后连魂魄都让人给散了,投不了胎,也是报应啊。”
安东一声冷哼,“自作孽,不可活,咱就不在这耽搁了,回去歇着去……”
回到租房,我躺在床上,拿出蒋丰死前交给我的小册子,拿在手里看。
小册子的封皮泛黄,书实在太老,太破了,以至于我都不敢翻,生怕一碰就会碎。到底是谁能够一击戳穿蒋丰的胸口?会是那个吹箫的人吗?蒋丰到死都护着这本小册子,想必它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我刚想打开册子,安东进来了。
“咋还没睡?”我有些意外,都快凌晨三点了。
“睡不着,过来跟你说说话。”安东点了根烟,在床边坐了下来,眼睛盯着我手中的小册子,说,“啥东西呢?蒋丰交给你的那小册子吧?”
“嗯。”我点了点头,“我还没看,也不知上面都有些啥。”
“打开看看。”安东很有兴趣的说。
我把小册子递给了安东,笑说,“你看看,告诉我里面写的啥。”
安东翻开了第一页,眼睛顿时就瞪圆了,激动地说,“阿胜,你说这小册子是啥?”
“是啥?”我不明白安东为啥这么激动。
“黄帝阴符经,是黄帝阴符经!”
“啥?黄帝阴符经是啥?”
“阿胜,你身为五百年才出一个的玄门至尊,咋就连黄帝阴符经都不懂呢?有个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玄门至尊转世了。”安东白了我一眼。
“我本就不是玄门至尊转世,才不懂啥是黄帝阴符经的啊。”我笑了笑,安东这货又来了,老拿这说事。
“阿胜,我不是跟你开玩笑,黄帝阴符经是玄门绝学,里面记载的全都是行功的法门,阵法、咒术,只要咱学成了,肯定比王金训那杂毛还要厉害,到时候就是白逾常黑逾常的咱都不怕。”
“有这么神奇?”我伸了伸舌头,说,“不见得吧,蒋丰拿到这啥黄帝阴符经咋啦,被人给杀了,若是真那么神奇,他不至于连魂魄也给人给灭了吧。”
“阿胜,我不是跟你开玩笑,黄帝阴符经是玄门绝学,里面记载的全都是行功的法门,阵法、咒术,只要咱学成了,肯定比王金训那杂毛还要厉害,到时候就是白逾常黑逾常的咱都不怕。”
“有这么神奇?”我伸了伸舌头,说,“不见得吧,蒋丰拿到这啥黄帝阴符经咋啦,被人给杀了,若是真那么神奇,他不至于连魂魄也给人给灭了吧。”
安东很无语的看着我,“阿胜,你懂个屁,蒋丰那是还没机会学这上面的东西就被人给杀了好不好。我虽然不知道黄帝阴符经是咋样落在蒋丰手里的,但黄帝阴符经神机妙算,指点江山。阿胜,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给明太祖算命的上一代玄门至尊么?” 诡门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