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丹见我为她没日没夜的修炼黄帝阴符经秘籍,感动得不得了,但我清楚,若是找不到下半部黄帝阴符经,也还是去不了幽冥山跟阎罗殿。
我决定去找安东,就算那半部黄帝阴符经不是安东拿的,我也要找他问个清楚明白。
我把这想法跟胡丹那娘们说了,胡丹哭了,说太危险了。我笑着说危险咋的啦,若是死了更好,就与她做一对鬼夫妻。
胡丹“啊”的一声惊叫捂住了我的嘴巴,说,“阿胜哥,别瞎说,咋就会死呢,一定没事的。”
“嗯。”我点了点头,拨通了王艳春的电话。
王艳春很快就来了,当她知道我要去找下半部黄帝阴符经的时候,没有反对,而是问胡丹咋办,我说由她帮我照顾。
王艳春同意了,我弯下腰去,给王艳春鞠躬致谢。
王艳春立刻拦住了我,说,“阿胜,虽说咱不是师兄妹,但你学了咱天字一号玄门功法,好歹也算有同门之宜,鞠躬就免了,在你没找到那半部黄帝阴符经之前,我只能把胡丹的阴魂封锁暂存!”
王艳春说完拿出个黑色的小葫芦,咬破了中指,把指尖的血滴进葫芦里,双手快速掐着手诀,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
看着胡丹化作青烟进了葫芦,我忍着钻心的疼痛扭过头,心如刀绞。我这一走也不知是生离还是死别,我跟她都不清楚。
王艳春见我伤感,用力拍了下我的肩膀说,“阿胜,你若想去找幽冥山中的优昙花跟阎罗殿上的聚魂鞭,就不要这个样子。”
“嗯。”我流着泪点了点头。
王艳春临走的时候我把装着胡丹骨骸的坛子一并交给了她,她笑着看着我,说,“阿胜,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胡丹,也相信你能找回遗失的后半部经书。”
“王小姐,谢谢你。”
王艳春走了后,我去了趟巡捕局,跟胖巡捕伍先兵辞职。伍先兵一脸的吃惊,“干得好好地,咋想着辞职呢?”
我苦笑了下,说,“伍队,谢谢你的信任,或许我还真不是干巡捕的料,我有我自己的世界。”
伍先兵不知道我的事,他咋会懂?但我知道,曾纯跟唐才超他们两个是懂的。
办完辞职手续,我立马买了去往云南安东老家独龙寨的火车票。本以为永生永世不会再踏进独龙寨半步,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我又去了。坐上火车的那一瞬间,我想到了很多在独龙寨发生的事,想到了小沛沛、山海,还有被妖人罗霄杰变成了黑狐狸的安东表妹一荻,他们现在咋样了?
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到达安东老家独龙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我背着个行李袋,嘴里叼着烟,看着那条通往大山深处的村道,感慨万千。上次跟安东来的时候,就是在这条山道上遇着阴界鬼差白逾常强娶安东表妹一荻的迎亲队伍,糊里糊涂的去了趟鬼门关,而一切厄运也就是从那开始的。只是我没想到的是,白逾常虽然差点杀了我跟安东,到头来他反倒被我跟安东杀了,真是万事难测。
修炼了黄帝阴符经,我早已不是当初的样子,刚往前走了几步,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远处的独龙山整个山头咋黑压压的一片,阴气浓烈的几乎笼罩了半边天空。不好,难道独龙寨又发生啥事了?
看着独龙山山头黑压压、浓烈的阴气,我感觉独龙山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只差丢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会土崩瓦解一样。
瞧这情形,独龙山中一定又来了啥邪派妖人在兴风作浪。我没想那么多,背着个行李走进了寨子。
跟上次来的一样,整个寨子安静得很,听不到一丝狗吠,也看不到一个人影。不过这不奇怪,在我的记忆中,独龙寨的人除了小沛沛跟山海,早就没一个大活人。
我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安东家的吊脚楼,竹楼很冷清,院子门前落满了树叶,看上去像很久没人住了。
我推开,谨慎的走了进去,摸出个打火机照明,屋内跟我上次离开前一模一样,到处都是灰尘。
莫非我想错了,安东并没有回寨子?
打火机忽的传来的一阵灼痛,一看火机都快要烧坏了,我转身点燃了桌上的油灯。
昏暗的灯光下,我点燃根烟刚吸了两口,一道矮小的身影忽然嗖的一声就窜进屋内,二话没说,抡起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朝我刺来。
若是换做往日,我绝对难逃这一匕首穿胸之灾,但自从修炼了黄帝阴符经,我的耳目早就异于常人。
我侧胸、低头,腰一闪,立刻就躲了过去。还未站稳,对方又抡着匕首身如鬼魅般的杀了过来。
“你是谁?为啥躲在这阴老子?”我怒吼着身影暴退三尺,对方一匕首扎在桌子上,矮小的身影一听我说出的话就愣住了,“阿胜哥,咋是你?”
这话一出口,我也听出来了,居然是大半年未见的小沛沛。
“小沛沛,是你……”我一惊说。
“是我,阿胜哥。”小沛沛猛地吁了口气,“我以为是妖人在安东哥安东哥屋子,所以才对你下的狠手!”
“妖人?寨子里又出啥事了?”我站稳身子,看着小沛沛说,看来我所料不错。
“出事了,出大事了……”小沛沛说着收起匕首在我面前坐了下来。
我递给他一根烟,点燃了,说,“出啥事了,慢慢说。”
“嗯。”小沛沛使劲的吸了两口,伧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对我说出一番耸然动容的话来。
对我说出一番耸然动容的话来。
原来,半年前我跟安东离开独龙寨之后,小沛沛一直在找安东表妹一荻的下落,却怎么找也没找着。正心灰意冷准备离开寨子来找我跟安东的时候,寨子里突然来了一大群的邪派妖人,占据了整个独龙山,把寨子里所有死在寻宝当中的寨民魂魄全部据在了独龙洞里修炼邪术。
小沛沛看着妖人作乱,想制止却有心无力,只能躲在暗处捣乱,伺机跟那帮邪派妖人斗上一斗。后来,安东回了寨子,他们两个联手想制止妖人作乱,没想到两天以前,安东却被那帮妖人给绑走了。
“安东被绑走了?”一听小沛沛说完,我立刻惊问。
“没错,被绑走了,我一个人想去救他又不敢去。阿胜哥,这下好了,你来了,安东哥就有救了。”小沛沛神色黯然。
“别急,咱想想办法。”我看着小沛沛说,心里却乱了。安东果然是回了独龙寨,但我想不明白的是,就算安东是回了寨子,他也用不着不辞而别,咋都联系不上吧?莫非,真是他是拿了那半部黄帝阴符经?
小沛沛见我出神,说,“阿胜哥,你想啥呢,想到救安东哥的办法了?”
“还没有。”我一惊回过神来,问,“小沛沛,那你知不知道安东被那帮妖人给关哪了?”
“阿胜哥,我不知道。”小沛沛摇了摇头,“那帮妖人神出鬼没的,没个固定的场所,一般很难找到。但我怀疑安东哥给他们关在了一个地方。”
“啥地方?”我问小沛沛。
“安东师傅阴梅姑曾经住过的诡门茅草屋。”小沛沛说。
“你咋会怀疑那里?”我没听明白小沛沛说的话。
小沛沛说,“阿胜哥,有件事你不知道,安东哥回寨子后一边与那帮妖人周旋,一边教我迷魂派的功法。我虽然学了没两个月,但还是略有小成。也不知咋回事,反正我就觉得诡门有问题。阿胜哥,要不咱去看看?”
听小沛沛这么一说,我觉得他说得有一定的道理。既然小沛沛觉得诡异,他看不出啥问题,或许我能看出一定的问题也不一定。我太想早些找到安东问清楚那本黄帝阴符经到底是不是他拿的了。
趁着夜色,我跟小沛沛出了寨子,朝后山半山腰那座曾经被大火烧过的诡门茅草屋走去。
远远地我看到了颇为惊讶的一幕。半年前曾经被大火烧过的茅草屋居然被修葺好了,茅草屋的院门上书写着的诡门两个字在夜色中发出诡异的光。
我怔了怔,问,“小沛沛,咋回事?”
小沛沛说,“阿胜哥,你说的是诡门吧,这没啥意外,是安东哥回来后跟我一起才让它恢复原状的。安东哥说,诡门是他师傅阴梅姑住过的地方,他不能让它就此没了。”
原来是安东睹物思人,重新修建,那就没啥奇怪的了。
但我想不明白的是,诡门既然是安东带着小沛沛重新修建,小沛沛咋又会怀疑安东被那帮妖人给关在那了?除非,诡门茅草屋重新建成之后,被那帮妖人给占据了。
走近茅草屋院门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忽的又想起奶奶临死前对我的诅咒来,“一入诡门,遇祸莫怨。”
我这已经不是一入诡门了,这已经是第二次来到这里,难道还有其他祸事等着我。想到这,我的心不由自主的就揪紧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带着小沛沛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诡门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