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狂跳个不停,从唐才超手里接过那份卷宗,向照片仔细一看,顿时就吓住了。
照片中的女人倒在地上,整个身子和脸上都是血,咋一看,还真是胡丹那娘们,我赶紧看了下去。
这是个陈年凶杀案的卷宗,案子一直没破。卷宗里记载的是个叫做胡单的女人在江南一夜被人用刀捅死,凶手逃之夭夭。警方追查一年,凶手泥沉大海,没任何的结果……
胡丹?胡单?我默念了两边有一字之差的两个名字,忽的就笑了,“超哥,你大惊小怪啥,这女人不是小丹丹,名字不同。而且,昨晚你们都见到过她啊,若是她一年前就死了,咱大家不是都见鬼了?”
话我是这么说了,可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胡丹那娘们行踪诡异,神出鬼没的,没准还真是个女鬼。
唐才超皱着眉头看着我,“名字是不同,但这样子能说她不是你的那个小丹丹?”
我说,“天底下人相似货相同,你咋就肯定是她了?”
我说着把那个卷宗“啪”的一声扔在唐才超桌子上,说,“超哥,你个乌鸦嘴的少胡说!”
唐才超把卷宗合上,说,“袁尧胜,我乌不乌鸦嘴的没关系,我得提醒你,别鬼迷心窍了”
他这样子我很不爽,怒道,“唐才超,你才鬼迷心窍,再胡说我揍你!”
“算了算了,你们两吵啥呢?”曾纯走了过来,拿起那份卷宗看了两眼,失声惊呼,“还真的很像……太像了……太像了……这咋回事,世上哪里会有两张这么相同的脸?”
我没好气的应道,“双胞胎不行啊?”。
曾纯邹了邹眉,一愣,说,“若是双胞胎,或许才能说得过去。”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打胡丹那娘们的电话,又关机。
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娘们到底有没有个双胞胎姊妹叫胡单,但从没听她说起有个双胞胎姊妹遇害的事,我跟她遇见也是在江南一夜,这是巧合还是啥?
难道胡丹就是胡单,她们是一个人,那娘们就是个女鬼?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下班,回到租房我给胡丹发了条信息:小丹丹,你在哪?晚九点我在江南一夜等你,不见不散。
胡丹好久才回了我的信息:好,晚九点江南一夜,不见不散。
见她回了信息过来,我长长地吁了口气,事情或许并不是我想象中那样。
晚上九点,我准时去了江南一夜。
胡丹那娘们早到了,端着杯红酒在轻尝细品,旁边放着杯白兰地,我知道是为我点的,我有喝高度白酒的习惯。
胡丹今晚穿着一袭黑色长裙,披散着瀑布般的长发,浑身散发出好听的玫瑰香水味。
我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柔和的灯光洒在她身上,特别美。
“阿胜哥,来啦?”她把白酒推到我面前,说,“咋啦,又不是第一次见我了,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说,“没咋的,小丹丹,你太美了。”
胡丹吹气如兰,“贫嘴!”
我端起桌子上的白酒喝了一口,点燃了根烟,正考虑该怎样开口问那事,胡丹忽的就笑了,“阿胜哥,你在想啥,其实有件事我不该瞒你的,你想不想知道。”
“啥事?”
胡丹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是魅力无限歌舞团的舞蹈演员,团里白天排练,晚上九点以前有演出,所以我只有九点以后才有时间出来……”
这样啊……原来她早出晚归、神出鬼没,经常在午夜出现是这个原因。但那宗凶杀案的事还是让我坐立不安,死去的那女人跟她实在是太像了。
我张了张嘴,说,“小丹丹,有件事我还想问你,你是不是……”
有个双胞胎姊妹的话我还没说出口就被胡丹打断了,她笑着站起,说,“阿胜哥,你还从未见过我跳舞,要不要看看?”
我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点了点头。
胡丹迈着细碎的步伐,走向了江南一夜的舞台。
尖叫声顿时就响了起来,“美女,跳一个!”
“美女跳一个……”
……
胡丹冲我我妩媚的一笑,一个起手,身体就跟蛇样的跟着音乐节奏扭动起来。她在舞台上扭动着身体,跟个要命的小魔星般,特别疯狂。
她这样子,若是在张小床上,哪个男人受得了?
我看得身体都起了反应,舞台下面围观的那些男人喝着啤酒,尖叫声、口哨声此起彼伏,整个江南一夜就像一锅沸腾的水,汩汩的冒着气泡!
几个染着头发的小混混爬上舞台,冲胡丹围了过去,嘴里不干不净的大喊,“哪来的妞啊……看得哥几个心痒痒的,今晚你就陪哥几个吧?”
其中一个黄毛伸出手去摸胡丹的脸,胡丹忽的停了下来,柳眉倒竖,“啪”的一声给了那黄毛一记响亮的耳光。
江南一夜里乱成一锅粥,其余的几个冲过去去抓胡丹的头发。
我见情况不妙,立刻站起冲向舞台。
突然发生了打架的事,所有的人乱成一锅粥,急切之间我根本就挤不过去,抬头去看胡丹,看到她与那几个混混扭打在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江南一夜里的灯忽然“啪……”的几声轻响,全熄了,还似乎起风了。
黑暗里我看不到舞台上的情况,心急如焚,只听得到喊声、怒骂声传过来,就是听不到胡丹那娘们的声音。
那娘们不会已经被几个混混打死了吧,我不敢想下去。黑暗中突然响起“啊……”的一声惨叫,酒吧里的灯瞬间又亮了!
我心蹦蹦的跳个不停,赶紧往舞台上看。舞台上刚才去摸胡丹的那黄毛双手捧着个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指缝里有鲜血渗出,破碎的啤酒瓶渣滓到处都是,却没看到胡丹那娘们。
我的头一下子就大了,我并不担心那黄毛受了多重的伤,他是罪有应得,我担心的是胡丹那娘们,她咋突然不见了?
我拼命挤出江南一夜,冷风一吹,脑袋清醒了不少。
这娘们能去哪?我摸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号码,渗人的电话铃声立刻响了起来,瞬间就通了,我焦急的问,“喂……喂……小丹丹,你在哪?”
电话里传来胡丹惊魂未定的声音,“阿胜哥……我在城南公园里,你快店过来,我害怕。”
我草,这娘们没事就放心了。
我关掉手机,往城南公园跑。
公园里人很少,昏黄的路灯下,我很快的找到了胡丹。
胡丹一见面就扑进我怀里,眼泪流了出来,“阿胜哥,那些混混好凶,我害怕!”
我摸了摸她的秀发,说,“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胡丹轻轻“嗯”了一声。
我把她的头抬起,问,“小丹丹,刚才情形太凶险了,你咋逃出来的?”
胡丹楚楚可怜的说,“那几个混混欺侮我,我拿起吧台上的啤酒瓶,敲在了他的头上,趁着混乱,就逃了出来……”
我这才发现她黑色衣裙上还有殷红的血迹,显然是那黄毛留下来的。
看她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我真的很难相信她为了保护自己,敢用啤酒瓶子砸向那个黄毛。
胡丹说完又嘤嘤痛哭起来,我慌了神,说,“小丹丹,你别怕,事情已经过去了……”
胡丹哭着说,“阿胜哥,我不是害怕刚才发生的事……是刚才发生的事让我想起了我的双胞胎姊妹……”。
啥?双胞胎妹妹?
听到这话从胡丹嘴里说出,我浑身一颤,她还真有个双胞胎妹妹?
我脱口问道,“小丹丹,你双胞胎妹妹是不是胡单,单独的单字?”
胡丹吃惊的看着我,说,“阿胜哥,你……你咋知道?”
我说,“你双胞胎妹妹胡单,是不是一年以前死在了江南一夜里?”
胡丹咬牙彻齿的说,“是,是的……她死了一年多了,但没找到凶手,我真的不甘心啊,阿胜哥……”
原来,那份陈年卷宗里记载的凶杀案,死去的女人是这娘们的双胞胎妹妹,难怪那么像胡丹。这么说来,胡丹就不是女鬼了,我松了口气。
我说,“小丹丹,你妹妹是咋死的,有没有啥线索,若是你能提供点线索给我,说不定我能找到杀害你妹妹的凶手!”
这话我虽然说的有点大,但若是胡丹能提供线索给我,我把它告诉胖巡捕伍先兵,还有曾纯他们,能找出凶手也不一定。
胡丹看着我,说,“真的?”
“嗯!”我点了点头。
原来,胡丹是姐姐,胡单是妹妹,两姊妹长得如花似玉,同时从艺校舞蹈专业毕业,胡丹进了魅力无限艺术团,胡单嫌艺术团工资太低,在江南一夜做了舞女。
她妹妹胡单贪图享受,经常跟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最后招来了杀身之祸。
胡丹说着一脸惊恐的看着我,“阿胜哥,你是没看到当时的场面,太可怕了,她满身是血,倒在江南一夜的地板上,一双眼睛圆整着,身上的血都流尽了……” 诡门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