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汗毛一下就竖了起来,毛骨悚然的。我壮着胆子往身后看了看,啥都没有。
我快步的朝前面走了过去,走了大约三里地的样子,终于看到有栋楼房孤零零的立在那,亮着灯光,在黑暗中显得很突兀。
这不是条街道吗?咋整条街道就只有一栋房子?我看了看地上的青石板小路,还有废弃几栋的民房,心中立刻释然了。
这里之前应该是这座城市还算繁华的地段,但随着城市中心的转移,所有住户都搬走了,只有胡丹一家人还住着。
就这么一栋楼,应该就是胡丹家了。
我走了过去仔细一看,房子气派非凡,像座别墅样,只是铁门上锈迹斑斑,虚掩着,门上贴着张黄色的纸符,纸符上的鸡血已经变褐了,估计有些时日了。
看到纸符,我猛地担心,胡丹家里不会也闹鬼吧?
回头还真的要问下她。
我把铁门推开了,一走进去,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院子里阴森的厉害,寒气直往骨子里钻。昏黄的灯光下,整个园子颓废得不成样子,到处都是蜘蛛网,空气中还弥漫着股土腥的味道,让人头晕目眩。
不对啊,胡丹那娘们说住这里的,咋像很久没人打扫卫生了?
我不敢再往里走,扯着嗓子喊了声,“小丹丹!?”
没人回答,四周安静的可怕。
“小丹丹,在吗?我是阿胜”我壮着胆子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应。
我心里一阵发毛,我草,她咋会住这种鬼地方啊?
“有人吗?他娘的有人在吗?”
我不死心的又喊了最后几声,没人理我,刚准备走出去。突然“啪……”的一声停电了,四周顿时漆黑一片。
我忽然就听到有沉重的喘息声传了过来,四周啥都看不见,我紧张得要命,心脏剧烈的撞击着胸腔,拔腿就往门外跑。
黑暗中,喘息声立刻就近了,一条黑色的身影猛地拦下我,向我扑了过来。
我草,谁躲在这阴老子?
我一拳向那黑色的身影打了过去,如击败革!
那人一把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浓烈的口气喷在我的脸上,又凉又臭。我拼命的奋力挣扎,不想那身影力气大的惊人,死死的卡住我的喉咙,我张大嘴,吐出舌头,无法呼吸。意识开始模糊,眼发黑,头发晕。
完了,估计今晚小命就要送这了。
“放开他!”黑暗中忽的响起了胡丹的声音,掐住我脖子的手立刻松开了,电灯又亮了。
“阿胜哥,你没事吧?”胡丹跑了出来,扶住了我。
我大声的咳嗽着看清了,刚才掐住我脖子的竟然是个瘦骨嶙峋的老太婆。
我草,这老太婆看上去七八十岁了,力气居然还大得惊人,瞧她此刻看我的那眼神,分明是想要我的命,奶奶的,太阴了!
老太婆脸上没有一丝肉,皮包着面骨,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绿斑,尤其是她的那双手,瘦的只剩根干枯的骨头,足足有五六厘米长的指甲,泛着黑色的冷光。
胡丹若是再晚上那么半分钟出现,那我就真的玩完了。
“姑姑,你进屋去吧……”
胡丹皱了皱眉,冲那老太婆说了句,老太婆冲着我舔了舔舌头,发出一声低沉的怪笑,直挺挺的走进了屋子。
“阿胜哥,你咋来了,不是让你别来的吗?脖子还疼不疼?”胡丹用手轻轻地揉着我的脖子,特别温柔。
我心想要不是来找你,也不至于险些被掐死。
我没好气的应道,“你说呢,这啥鬼地方,那老巫婆又是谁?你若再晚点出来,我就得死她手里了。”
胡丹低着头,向我道歉,“阿胜哥,对不起,我……我不是叫你别来找我的吗?”
看到胡丹一副做错事了的样子,我心中的气一下就消了,说,“还不是因为想你呗……想到你昨晚在酒吧打伤了人,今晚肯定不会去那,所以就来找你了。”。
胡丹责怪说,“那你来之前咋也不打个电话?”
我说,“想给你个惊喜啊!小丹丹,我大老远的过来看你,你怎么着也得请我进屋坐坐,见见你父母吧?”
胡丹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迟疑着说,“阿胜哥,跟你说实话吧,这并不是我家,我跟你一样,也是外地人,我这是租住在刘姑姑家……刘姑姑小孩在外工作,这房子就我跟她住……”
原来是这样!
可是这房东啥刘姑姑的也太阴了吧,摸样跟从坟堆里爬出来的千年僵尸一样。
我看着胡丹,说,“小丹丹,你咋跟这老杂毛住一起,不害怕吗?”
胡丹轻咬着嘴唇说,“没办法,这房租便宜!”。
“房租的事?这好办,我虽然工资不高,但租房的事还是能帮你解决的,不如你搬出来住吧?”
胡丹好半天都没有作声,我以为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答应,又说,“小丹丹,不要紧的,你就答应我吧……再说,我也不想再看见这个鬼气沉沉的刘姑姑。”
胡丹忸怩了会同意了,她是租的房子,我不好意思再强求进屋去坐,胡丹轻声说,“阿胜哥,我送送你吧?”
胡丹把我送到了门外,我说,“小丹丹,等找到房子,我就打电话给你!”
胡丹应得很勉强,“好吧!阿胜哥,再见!”
“再见……”
回到租房,差不已经是十二点,我给安东打了个电话,嘱咐他记得明天陪曾纯上乌龙山的事,安东说一定。
没想到安东信誓旦旦答应我的事竟然落了空,一大早就给我打来电话,说他没空了,摇帮人做法事,气得我在电话里直想揍他。
没办法,我不能失信。
我打车去了乌龙山脚下,老远就看到曾纯站在那。
见我一个人,曾纯问,“阿胜,你那铁杆神棍呢?”
我垂头丧气的说,“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曾纯,“那咱还去不去?”
“既然来都来了,当然去啊!”我不想被曾纯看瘪。
曾纯说,“好,咱俩就去看看。”
大白天的,山中似乎没上两次来那么阴森,我跟曾纯边走边聊。
曾纯说,“阿胜,你不怕吧?”
我说,“怕倒是不怕,我在想咱等会能不能走得出去。”
曾纯说,“若是走不出去咱就不出去,大不了今晚在山里过夜。”她说完继续朝前走去。
我可不想在这过夜,得记住路线,晚上还得去找胡丹那娘们。
走了约五百来米,曾纯突然停了下来,我走上去一看,她面前是座孤坟,没有碑。
曾纯眼睛定定地望着前面,跟傻了似的,这娘们不会鬼上身了吧?
这座坟被人挖过,尸骨也给掏了出来,胡乱地散在地上,曾纯看着那堆尸骨,一声不吭。
我看着她,说,“曾纯,你咋啦?”
曾纯突然抬眼看着我,诡异地笑了一声,说,“你担心我?”
没傻啊?
“担心啊,咋不担心?”我说。
曾纯指着那堆尸骨,说,“它被掏出来了,暴露在外面,好可怜,人家可是个姑娘家……”
“你咋知道这是个姑娘?”我有些好奇。
曾纯说,“我就是知道。”
我懒得跟她扯了,想到祖人讲究人死后入土为安,这尸骨暴露在外,日晒雨淋、风吹霜打,的确也是可怜,便说,“那咱把她埋了吧。”
曾纯痴痴地看着我,“阿胜,你来埋吧。”
我刚想用匕首把那些尸骨弄进坑里,突然想到这样显得太不敬了?毕竟人死为大。
曾纯一直盯着我,我被她盯得很不自在,说,“你咋老这么看我啊?”
曾纯说,“把她埋了啊,咋还不动手?”
我说,“咋埋?”
曾纯说,“把尸骨弄坑里,填上土。”
我说,“用手吗?太恐怖了!”
曾纯说,“用手,它不会怪你的……你快点!”
我听了曾纯的话,对着那堆尸骨念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谁,无意冒犯,只想让你入土为安,摸了你,你千万别见怪……”念完后我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些尸骨往坑里放。
去捧那骷髅头时,我突然手指尖一痛,鲜血流了出来,滴在了骷髅头上。奇怪的是,这滴血一滴在骷髅头上,竟然瞬间就化了,像是被骷髅头吸收了。我没有在意,把手指在身上擦了擦继续去捧骷髅头。
把尸骨掩埋好,我拍了拍手说,“曾纯,好了,大功告成!”
没听到曾纯应声,我抬头一看,她站在那儿纹丝不动,这娘们不会是真中邪了吧?
我心里有些发毛。去拉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我放开她的手,又去摸她的额头,被她一把拍落,圆睁着双眼喝道,“袁尧胜,你想干啥?”。
“我喊你不应不动,脑子烧坏了吧?”我说。
曾纯怒道,“你才脑子烧坏了!”
“那你站在这干啥,咱还走不走了?”我小心的说。
“不走,我是觉得这姑娘很可怜,孤零零的葬这里,尸骨还被别人挖了出来……我想在这陪她一会儿。”。
这娘们咋这样说啊,我是真的发毛了,拉着她的手就往外面拖。
曾纯用力地想抽回手,怒道,“袁尧胜,你干啥啊?”
我说,“曾纯,咱还是赶紧走,这里有鬼。”
曾纯那样子我觉得不对劲,曾纯甩开了我的手说,“骗谁呢,大白天地哪有鬼?”
我忍不住了,一把把她抱起,转身就朝山外跑。 诡门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