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在楚轻寒的怀中不知所措，低头看着裙摆上的血迹，我知道，凌止定是误会了。
凌止的眸中，透着哀怨：“直至今日，本王对你来说就这么无足轻重吗？甚至孩子你都忍心……”
“不是……”
凌止一脸淡漠，眸中散着冰寒：“这就是你的决定？还是你认为，本王不配……”
我打断：“不是……”不是凌止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凌止冷冷的打断：“一条小小生命，对你来说，算什么？抵不过楚枢的安危……”
“还有……”你的。
话还没来得及解释，一群禁军就围了上来，随即，尚卿走上前：“九弟不是在家养病，怎么来了？”
凌止并未行礼，下巴微微上扬，一副冷傲的样子：“来恭喜五哥如愿以偿。”
“身体不适就好好修养，祝贺的话，早说晚说都是一样。”转头看向向我：“本宫会安排太医，不过太医会出什么样的结果，还要看……”
“不用太子殿下提醒，一定会让太子殿下非常满意。”我知道，尚卿是在威胁，她怕我跟凌止多言，怕我反悔。
太医既然是他的人，那就看他想怎样了，如果我不配合的话，他加一个凌止欺君罔上的罪不说，如今我都被把控在他的手中，假落胎，一样是欺君的死罪。
尚卿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向凌止：“既然九弟来了，就到太极殿跟大家一同议事吧。”
凌止干脆：“不必。”
尚卿：“是关于父皇此前赐婚的事情，楚小姐好像……”
“三哥尸首还未找到，就单凭几个人亲眼目睹的说辞，就断定太子之死，太过草率，还望五哥想清楚的好。”凌止嘴角勾出一抹讥讽的笑意，话也很明白，相合太子之位他认可，但是尚卿他不认。
尚卿走进凌止，低声道：“三哥是死是活，你难道不清楚吗？尸首可能就在楚府，外加离桑公子的，不是吗？”
凌止没有再说什么，尚卿向禁卫下令：“将闵王殿下，带入太极殿！”
“不行……”我没说完，就被楚轻寒掐了一下胳膊阻止。
尚卿阴冷的看我：“楚小姐身子骨都这样了，就别多管闲事，太医在等着救楚小姐呢。”
楚轻寒一言不发的转身，抱着我离开了。
我被安排到了太子东宫，这原本是属于湘合的地方，虽然已经易主，可宫内的摆设尚卿还没来得及更换。
晌午过后，林絮已经給我清理了身上的血迹，太医因为楚轻寒在场，什么也没看，就自言自语来了一套，反正也是尚卿要求的。
即便尚卿现在是太子，照样有大批的人不敢得罪楚轻寒，楚家也只不过是受到压制合威胁，还没到败北的时候，朝廷权势就是这样，没到最后一步，谁也不敢乱站方位，尤其是楚家这种，或许就是一个大的反弹。
像是弱小的角色，只能站立中央，尽可能做到两方不得罪，能够自由进退不招惹事端上身。
突然，殿外响起了小太监的声音，尚卿已经从太极殿儿回来了。
我赶忙从椅子站起来，行礼：“太子殿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就是这个道理，我已经做足了戏码，就看他答应我见爹爹的事情对不兑现了。
“楚小姐可比凌止好驯服多了。”尚卿挑了挑眉，看向楚轻寒：“对吗？楚相。”
楚轻寒淡淡一笑，不发言语。
“本王給楚小姐带了一分礼物……确切的说，是一个人。”尚卿击掌三声，殿外，有两个小太监，带着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年纪稍长，透着雅秀之气，可身体略略的佝偻，气色也差的厉害，身材虽然高挑，但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跑的纸片一样。
尚卿扬了扬手，两名小太监退下，转头男子：“自己介绍介绍吧。”
男子拱手：“贺温见过家主。”
我：“……”贺温？是贺家的嫡孙，我那大表哥？
不是还在周国吗？好一个尚卿，早有准备，把人都提前弄回京都了！
“贺温哥哥有礼了。”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在这个节骨眼，尚卿让贺温跟我见面，是什么意思？
只见贺温的双手，十指骨节突出明显，手背有不少疤痕，大条小道纵横交叉，一看就是在周国受国苦，即便是被尚卿救下养了这几年，手上皮肤已经光滑了许多，可也不能复原那旧时的伤疤。
从小在周国为奴，经历是怎样的生活，可想而知。
贺温又行一礼：“不知我何时能回贺家？”
“想什么时候回，都可。”我心里原本的担忧，被他这一问，倒是消去了许多。
如果他拐弯抹角，我反而还会掂量一下，可贺温直言爽快，缺让我放松了点儿。
尚卿假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回去了，那楚小姐可就让出家主之位了。”顿了顿，看向我：“本宫说的对吗？”
我：“……”
原来这就是尚卿的目的，是想让贺温执掌贺家家主，这么说来，贺温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事情好像不那么妙，可贺温看我时候的那眼神，像是要跟我表达他的意志，虽然不明显，可我仍能看出那隐隐的身不由己。
见我犹豫，贺温略带不满道：“难道家主不想让贤？如若不是我出事，家主之位也轮不到你！”
“放肆！好歹楚小姐即便不是贺家家主，也是楚府的千金，你怎能如此说话？”尚卿瞪了一眼贺温，像是再说‘你急什么急’。
我倒看急的不是贺温，是尚卿，贺温更像是急給尚卿看的，也正是因为贺温如此急，我才觉得有猫腻，或许贺温是故意让我察觉出来，让我对他不满。
第一次相见，救是如此局面，这是我万万没能想到的。
我道：“无妨，今日我就带你回贺家，外公见到你，一定很开心，贺家人知道你还活着，一定都会很高兴的。”
贺温挑明：“那你什么时候将家主之位还于我这个真正姓贺的呢？”
我：“……”
这是故意在刺激我吗？让我发火？让我害怕，想要阻止他？
“你闭嘴。”尚卿眼底藏着火气。
我知道，他是在让贺温闭嘴，可我偏偏要找麻烦，接过话来：“太子殿下让我闭嘴，那我便不说了，贺温哥哥回贺的事情，也暂时延缓吧。”
尚卿看出了我的故意，一字一顿：“楚！知！璃！”
顺了顺气：“楚小姐已经答应的事情，怎可反悔？”
我不说话，就是不说话，闭嘴咯！
这时候，贺温趁尚卿不主意，露出了一抹笑意，我会心明了，可能这就是同流贺家血的默契，不管我身上的多点儿还是少点，总归是有的。
尚卿见我半天没有说话，咬牙切齿：“你还想不想见楚枢了？”
楚轻寒笑盈盈道：“见不见其实无所谓的事情，关键在于太子殿下肯不肯放人。”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不语。
尚卿道：“等楚小姐当了本宫的侧妃，本宫不但回让你们见到，还可能会放人。”
我就知道，尚卿不会这么便宜我，让我见到我爹的，楚轻寒也是明白，所以才会那么说。
现在见到我爹，那我爹跟楚家就等于通了气，里应外合，会让尚卿担忧，到时候，怕是就控制不住我爹了。
毕竟我爹现在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很多情况不清楚，姜还是老的辣，我爹是个老狐狸，让众人位畏惧的老狐狸，尚卿能控住一次很不容易，而第二次的机会，他怕是没有了。
楚轻寒问道：“那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接璃儿入东宫？”
“什么时候贺温回到贺家，成为贺家家主？”尚卿反问。
这事儿关系贺家，楚轻寒就不好替我开口，我刚要说话，贺温便不乐意了起来：“殿下不是说要让人带我去新开的那家馆坊，今天就去，去完了在说回贺家的事行不行？”
“不行！没出息的东西！”尚卿原本就对贺温方才急不可耐的表现很不高兴，再加上贺温当着我的面如此说话，直接就动了火气，一脚将贺温踹到了地上。
“殿下别生气，我错了，还让我说什么我马上说。”贺温立马惊慌的抱住了尚卿的大腿。
这一幕让我心酸极了，如果外公看见，一定更难受。
尚卿养着贺温的这些年，到底想要把贺温变成什么样子？手里的一颗棋子，还是一条狗。
可我能感觉到，贺温是委身求全，贺世家族堂堂嫡长孙，要如此被尚卿践踏吗？
我冷声道：“今日，我现在就带他回去，太子殿下是否满意？”
尚卿点头：“好，那本宫明日就按礼数，接楚小姐入东宫，楚小姐是否满意？”
我道：“太子殿下满意就好。”上前抓住了贺温的胳膊：“你起来，我们回家。”
当我说到‘回家’的时候，贺温看向我，眼眶有那么一秒的红润，很快就憋了回去，不快的甩开我的手：“别碰我，殿下说了，你是个恶女人，还很脏，专跟野男人混在一起，都野烂了！”
尚卿怒了，一把掐住了贺温的脖子，将贺温从地上掐了起来：“你再多说半个字，本宫就把你舌头給割了，让你这辈子都说不了话！”
“殿下我错了，绕了我吧，不敢了，真的不敢了。”贺温惊恐的看着尚卿。
“以后，对楚小姐说话，不能这样，知道了吗？”尚卿一巴掌一巴掌的用力剁在贺温的脸上，一下一下，直到贺温的右脸都給剁红了。
“知道知道，我知道。”贺温笑的像个傻子，跟狗一样听话的样子，看的我心里拧的疼。
如果贺琨地下有知，见儿子活下来，遭的是如此的委屈，当初还会不会出卖贺家，求尚卿救了他？
尚卿用力的揪起贺温的头发，甩到了地上，贺温跪在地上，不停磕头：“谢殿下手下留情，谢殿下放过。”
“楚小姐这是什么表情？不像是要杀了他的表情，他可是要抢你家主的位子啊。”尚卿转头看我，伸手勾住了我的下巴：“瞧瞧，眼睛都闪开泪光了，多好看，不知道贺温这身上的优点，楚小姐学不学的会？”
楚轻寒打开了尚卿的手，将我挡在身后，直勾勾的盯着尚卿，没有说话。我在他身后，都能感觉到他散发出的杀气。
尚卿讥讽大笑：“赶紧带着这狗回贺家吧。”指了指贺温：“今天就把家主的位置給让了，不然……不知道楚枢能不能撑到楚小姐入东宫的那日。”
马车上，贺温一直低着头，不发只言片语。
楚轻寒坐在主坐，我坐在贺温对面。
许久，贺温抬起头看我，紧绷着脸，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要丸子，吃了下去。
楚轻寒一把夺过瓶子，打开瓶盖嗅了嗅，脸色立马沉了下去：“露华散？尚卿让你吃的？”
贺温立马夺回了瓶子，就跟夺宝似的：“你大胆，怎能直呼太子殿下名讳？殿下说了，这是好东西，能让我身体好，一不吃，就觉得精神差了点儿。”
“这可是成瘾的慢性毒药！”我抬脚将贺温手中的药瓶踹到了地上。
尚卿这些年就是这么控制贺温的？露华散，一日食，全身燥热绘烈，烦躁不堪，精神萎靡不振，如果日日服用，则神明开朗，感觉全身上下都是力气。
起初京都不少纨绔子弟，尤其是好色生淫的公子，都喜欢服用这种东西，后来许多人在长期服用下中毒丧命，自此皇上下令，禁了这药。
且此药成瘾性极强，如若停止服用，后果不堪设想。
“马车外面，都是我的人，没有尚卿的眼睛跟嘴巴，你无需再装，我不相信，舅父堂堂贺家家骨家风，会教导出你这种儿子。”楚轻寒叹息一声，凝眉看向贺温：“表哥受苦了……”
贺温只不过虚长楚轻寒五岁，可比起来，像是比楚轻寒老了不止十岁的模样，全身瘦骨嶙峋，脸颊都已经凹陷了下去。
贺鲲的画像，我跟楚轻寒是见过的，挺拔伟岸，大将风范。如不是仍然能显露出那点秀雅，我都不敢相信他是贺家的人。
“装……习惯了……”贺温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跟楚轻寒谁也没有说话，就看着贺温哭，希望他能在简短的路途中，哭个痛快，毕竟到了贺家，一样有尚卿安插的眼线在附近游荡盯梢，至于贺家的下人是否也有，我不敢确定，只能小心为上。
贺温边哭边念叨：“是……是他杀了我爹，我亲眼看见的，他以为我晕过去了，我不敢叫，不敢喊，我要活着回贺家，我答应过爹，一定要活着回贺家……活着回贺家……”
“他？是尚卿？”我问道。
贺温用力点头，随即像疯了一样的点头，点的我都头晕，也不肯停下来。
原来贺鲲并非自杀，尚卿就是这样都不肯说实话，也是高手了。
可知道，他杀的是贺家的一位家主！
“别……别把家主之位給我，到了贺家，你杀了我吧，别給我别給我，我不要，也不能要，我现在跟狗一样，不配，更不配做贺家的人……我对不起我爹，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爹的心愿，回到贺家，死在贺家都值了！”贺温从地上把药捡了起来，紧紧捏在手里：“我吃上这东西，我就知道，我废了……只能当他的狗了……”
连尚卿的名字都不敢叫，骂都不敢骂一句，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
在尚卿手中，是被怎样对待的？
我缓了缓情绪：“这个家主，你是当定了。”
“我不能！不可以，贺家交给我，就等于交到了他的手上，列祖列宗不会原谅我的，我爹不会原谅我的！”贺温激动了起来。
我大声道：“我现在也被尚卿拿捏在手中，你必须当家主，可你记着，贺家的身后是楚家，只要楚家能够安稳无恙，贺家就不会落到他叶尚卿手里！”
“小点儿声，有人听……听见了告诉他，我们就惨了，他现在都是太子了，未来的皇帝，你别说了，别说了……”贺温慌张的倾身要捂我嘴巴，我被他給吓了一跳，刚要闪躲，就见楚轻寒快速出手，給他推击回了坐位上。
贺温对我无理，还吓到我了，按照楚轻寒平时的脾气，轻则打残重则宰了，可这次他忍住了。
楚轻寒镇了镇想要砍人的心，出言宽慰道：“表哥放心，马车的附近有楚贺两家的暗位跟随，即便有尚卿的眼线，也会被清除，他不会知道的。”
贺温：“楚家……原来真的这么厉害，他都快当皇帝了，还能无所畏惧，我以前在周国做奴隶的时候，就听买主说过几句纪国楚家的传闻，还提到楚相，是纪国最年轻的宰相，同大司马把控纪国朝堂内外大权，爹说，大司马是贺家的女婿，楚相是我表弟，可我却是奴隶，听着都不可思议，所以我不敢跟人提，人家会觉得我疯了，最开始我还以为我爹吹牛的……直到他出现，怀王殿下，纪国的怀王……”
我问：“你方才是在提醒我，不要把家主之位给你，不要带你回贺家吗？”
贺温点头：“是。”
“你本就应该是贺家家主，既然回来了，继承家主之位无可厚非，可你……不能如家主密室，密室的机关钥匙，我不会交给你的。”我感觉的果真没错，他虽然从小为奴，之后又落在了尚卿手中，但骨子里还是贺家的人，真良之心违被抹杀，为了舅父的遗愿，忍辱偷生，为的就是回到贺家而已。
可正因为他已经落在了尚卿手中，贺家家主能知道的秘密，他不可以知道，这也是为了他好。
我要光明正大的退家主之位，不让家主之权。
贺温：“你对，你这么做是对的，我能回贺家，就很知足了，这是爹的愿望……”
“我不清楚贺温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尚卿会如何对待他，或许……死……我保证，我会拼尽所能，护你周全。”就算所有人觉得我贪恋家主之位，我也要这么做，这是对贺家的保护。
贺温会心的笑了笑：“不用管我，我活着也是遭罪，只要回到贺家，死了也就有脸见我爹了。”
到达贺家后，外公见到了贺温，老泪纵横，祖孙俩抱在一起，外公哭到休克。楚轻寒給外公把脉后，开了点儿药，命人去抓取熬制，贺温就在床边儿陪着外公，说什么也不肯走。
家主房间里，我问楚轻寒：“露华散能解吗？”
楚轻寒摇头：“无解。”
我转身，跪在了楚轻寒面前。楚轻寒见状，伸手拉我：“你这是做什么？”
我道：“求你，求你遵守贺家家训，不得谋逆，不得夺权。”
楚轻寒愣了一下，后退松开我的手：“璃儿……我是楚家的长子，未来的家主，要秉承爹的意愿，为一统天下而活。”
我定定的看着楚轻寒：“我知道，可为什么不能是楚贺两家的呢？你身上也有一半贺家的血，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楚家一定要谋反，为什么纪国就一定要皇帝改姓楚？如果有玄武印在手，凌驾皇权轻而易举，当不当皇帝，又有所谓吗？也不妨碍楚家停止这列国混乱征伐……”
楚轻寒：“璃儿究竟什么意思？”
“既然贺温没有法办当一个顶起贺家的家主，那我想让你进贺家家主的密室，玄武印永不收回，就放在你手中使用。”我任性道：“玄武印是我拼了命，用别人的命拿到手的，这乱世需要有人平复，更需要玄武印发挥作用，而不是存着，为了祖上的愚忠。”
贺家已经将玄武印掩埋已久，也是该见光的时候。乱世纷争，纪国需要大量的兵力集中在一起，同一人指挥，虽然楚家掌控兵力极多，可还有少部分的流落在外。
当年并不是所有贺世家族的部下，都愿意归顺楚家，甚至有些投奔它国，如果说召回，即便是贺家恢复雄风，也很难办到。
但玄武印之令，是贺世家族世代人的誓言，或许可以。
我相信楚轻寒，一定会比我爹楚枢更有能力。我娘亲在世时候，曾经说过，多少家国儿女生的悲苦死的惨烈，如能列国大统，就不会再有那一场场悲剧发生。
“你是不是想让我推凌止成为太子？”楚轻寒了解我，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我的另一门心思。
“是。”我直言不讳：“但不是当太子，是直接坐上龙椅。”
“璃儿……”
“大哥能否答应我，求大哥，求大哥接过家主密室的钥匙，进家主密室，做贺家幕后真正的家主，我……”我双手呈上家主密室的钥匙，底油看了看自己还未显出的小腹：“我想做一个母亲，简简单单的……请大哥成全。”
楚轻寒默了默：“我如果不成全呢？”
我把钥匙往他脚下一丢，无所谓的摊了摊手，看着一旁的墙壁：“一头撞死咯，一是两命咯……”
“你住口！”楚轻寒立马脸色大变，快速捡起了地上的钥匙：“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一定要什么一是两命吗？”
“对……对不起大哥……”我才反映过，这四个字，刺激到了楚轻寒。
楚轻寒不可能看不出我在胡闹，可这四个字，怕是让他想起了萧墨染。
这时候，下人来报：“家主，闵王殿下来了，要见您。”
我联想没想：“不见。”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下人叫喊声：“闵王殿下您不能乱闯……殿下……” 莫要怜我是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