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寒看了一眼坐在床上抱着照片发呆的许念，轻轻坐到许念的旁边。

　　“还没有回答我，是生活还是上帝，如此的爱戏弄我们。”许念轻声说。

　　司墨寒轻轻在许念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那个柜子中的小抽屉，是锁着的。”

　　许念抬头，朝司墨寒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看了看司墨寒说：“能找到钥匙吗？”

　　司墨寒在屋里里翻看了有可能放钥匙的地方，许念朝电视机上面看去，电视机上面盖着一块红色的布，许念轻轻掀开红布，果真有两把小钥匙。

　　许念看着司墨寒，走到柜子旁边。

　　她将钥匙插进中间抽屉，轻轻一转，锁便开了。

　　许念心中一沉，拉开这个抽屉竟有一种不敢的感觉。

　　许念拉开抽屉，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几样东西，如同这个房间一样。

　　一个红色的户口本，几张一百的崭新的钱，旁边一个红色的小盒子，盒子里一个祖母绿的戒指，也许是外婆留下来的。

　　户口本下面，一个牛皮纸信封，许念打开信封，里面几张老照片。

　　许念抽出照片，外公同外婆坐在看起来像公园的凳子上，后面站着薄音和姚世磊，姚世磊还抱着一个女孩，想必这就是姚同吧。

　　许念翻开后面的照片，薄音同另一个男人站在一起，对着镜头笑。

　　这个男人不是姚世磊，许念看着这个男人，很是眼熟。

　　“你看。”许念将照片拿给司墨寒。

　　“康叔！”司墨寒诧异的说。

　　许念定眼一看，果真是康清。只不过那时候的康清头发还很多，也很长，没有带眼睛。

　　许念的手微微颤抖：“难不成……”

　　司墨寒看出许念的异样，轻轻的说：“别多想。”

　　其他照片，是几张薄音的单人照，想必，外公曾经无数次的拿出来翻看。

　　许念将照片小心翼翼的装在包里，她悲伤，因为在外公不知道他是许念外公的时候，就离开了这里。

　　许念和司墨寒回到江城，许念见到外婆，对外婆说：“外婆，薄爷爷好像，走了……”

　　外婆有些佝偻的身子看着许念说：“你咋知道的？”

　　“听大排档的老板娘说的。”许念缓缓地说。

　　“她的电话你都有啊。”外婆有些疑惑的说。

　　许念微微点头。

　　“外婆，这就要过年了，你有没有什么愿望？”许念换了一副愉快的模样。

　　外婆摇头，“你好好的我便死而无憾了。”

　　“外婆，乱说什么呢。”许念抱住外婆，轻轻的说：“外婆，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傻孩子……”外婆摸着许念的头发，轻声说。

　　第二天，许念和司墨寒回到司家老宅。

　　“我想上去看看爷爷。”许念说。

　　司墨寒点头，“我和你一起去。”

　　许念和司墨寒来到楼上，想打开卧室的门，却发现卧室锁着。

　　许念疑惑，轻轻敲门。

　　申旭打开门，笑着所：“你们来了。”

　　“门怎么锁着？”司墨寒冰冷的问。

　　“哦，我怕我有不小心睡着的时候，董事长自己开门出去，有什么危险，我就习惯性的锁上门。”

　　司墨寒看着申旭，倒也坦诚，承认自己会有睡着的时候。

　　许念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司凌远，正在酣睡。

　　她走到司凌远的身边，轻声说：“爷爷，我们来看您了。您能听到吗？”

　　司凌远没有任何反应。

　　“董事长比较好睡，睡着的时候，外面就算放鞭炮都醒不了呢。”申旭自然的说。

　　许念坐在司凌远的身边，“曾经叱咤风云的凌远集团董事长，如今却落得如此。”许念心里想。

　　司墨寒和申旭在靠近门的位置交谈。

　　“爷爷最近怎么样，能按点吃饭吗？”司墨寒问。

　　“你看爷爷现在的起色，每天按点吃饭……”申旭开始讲述爷爷的日常。

　　许念看着打着微鼾声的司凌远，看的出了神。

　　就在这时，许念分明看到司凌远睁了一下眼睛，只是一下。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司凌远还和刚才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眸子紧闭。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许念疑惑，“刚才，明明就是……”

　　“莫非，爷爷并没有在睡觉？”许念心里想。

　　“申旭，平时爷爷睡觉，白天一觉睡多久？”许念问。

　　“多久的时候都有，但是下午谁的要更多一些。睡到晚上醒来，吃了晚饭可以继续睡。”申旭说。

　　“你平时就在这个小沙发上？”许念问。

　　申旭点头。

　　许念看了看沙发，又看了看申旭的身高，感激的说：“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辛苦，我这么年轻。再说，沙发上也挺舒服的。”申旭阳光的说，一副少数民族模样的申旭，笑起来确实如此的灿烂。

　　许念脑海里又想起刚才爷爷的眼睛，许念又看看床上纹丝未动的司凌远，“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许念心里问自己。

　　“少奶奶，在想什么？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问我。”申旭眼神很尖，一眼看出许念这短暂的失神。

　　“没什么，你把爷爷照顾的这么好，爷爷遇见你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许念说。

　　“这是爷爷平时吃的药吗？”许念拿起瓶子来看，看着外面写的功效有冠心病的长期治疗、预防血管痉挛型和混合型心绞痛等文字。

　　“是的，之前还有其他的，慢慢的医生就给减少到了一样。”申旭说。

　　许念点头。

　　从卧室出来，许念和司墨寒下楼，许念的手在口袋里捏着刚才趁申旭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的爷爷吃的药。

　　“你们先吃饭，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许念往外走。

　　司墨寒连忙追上，“去哪儿？我送你。”

　　“我要去找趟佳妮！”许念一边说一边拨通佳妮电话。

　　“走，去医院！”许念挂断电话对司墨寒说。

　　司墨寒看着许念如此匆忙的神情，一脚油门，消失在远方。

　　许念匆匆跑上楼，看到佳妮，“快！佳妮，帮我确定这是什么药。”许念将药小心翼翼的放在佳妮手里。

　　“好，明天给你答案。”佳妮爽快的说。

　　许念有些疲惫的笑了笑说：“大着肚子还坚守在岗位，我给你一百个赞。”

　　陆佳妮笑笑不说话。

　　司墨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回去的路上问许念：“怎么？药有问题？”

　　许念摇头，缓缓说：“不，我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总也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

　　许念说完之后，陷入沉思，她要从头到尾捋一遍…… 痛到深处，不要再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