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记不起,从前杯酒
周絮终于知道,岑是非从前为何滴酒不沾……
因为这个人喝完酒后之后,实在是太让人开眼了。
沉默如岑国师,喝完酒后,整个人在那儿叭叭叭说了半天,随即毫无预兆的倒头便磕在桌上沉沉睡去,周絮刚要走一把又给拉回来,以为醒了呢……刚坐下,人又吧唧趴下了。
如此这般来来回回的折腾了不下三次,周絮放弃了单独把他留在这里的念头,拍他两下,在耳边问了句,岑是非你还能走吗。
这厢国师蹭的蹿起来,蹦跶两下,眸子都发亮,对她说。
“我不仅能走,还能跳!还能跑!”
说着就要跑,但是身子僵住在那个起跑的动作上,周絮慢成这样,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仍然保持那个动作。
旁边人指指点点的议论,周絮嘴角抽搭的汗颜,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奋力将他拉门外,刚要走被小二拦住,钱还没给。
周絮哪来的钱,只能问岑是非,他现在却说不出个屁来,周絮只能自己动手,袖中没有,腰间没有,缓缓抬手向胸口,摸到了一个小荷包,刚要拿出来,被岑是非一把抓住。
“非礼了!”他喊的声音很大,引来周边眼光无数,周絮感觉脸都要丢光了,迅猛的把荷包掏出来,拿了块碎银子给小二。
小二面带微笑的目送二人离开,宛如在看两个智障。
走出去不远,岑是非朝周絮伸手,说了句。
“拿来。”周絮蒙了一会儿才懂,他是要荷包。
马德……拿她当什么人,她还能贪图他一个破荷包不成!抬手拿出来就要扔还给他,眼睛却被上面丑不拉几的图案吸引,这不是……
她当年绣的那个荷包吗?
鸳鸯这种鸟是对爱情绝对忠贞的,它的伴侣死去之后,它绝对会陪伴它一起死,不会苟且偷生,所以人们把把鸳鸯比做幸福的象征。
这个典故是先生在教那句,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时候随口说的。她记在心里,回了府便去找来金线和锦缎,安安静静绣了三天。
周巍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亡故多年的周夫人牌位哭泣,夫人啊,阿絮长大了。
当她做好荷包,捧到岑是非面前后,兴致勃勃的等着夸奖,却不料……被后者一把扔进了桥下的臭水潭。那是周絮第一次感受到挫败,挫败到第一次开始思索,他可能真的是太讨厌她了。
她悻悻离去,头都没回。
——
周絮恍惚间,荷包已经被抢了回去,轻轻抚平又纳入怀中。
她讷讷的问道,这荷包不是扔掉了吗。
岑是非一脸神秘,抬起食指放到唇边,嘘……
“我从臭水潭里捞回来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他洗了很久很久,手都搓疼了,但是都没有周絮头也不回离开的样子让他心疼。
周絮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像原本已经平静的湖面,微微泛起了涟漪,一层一层的卷着她的心。
他们,是不是互相错过了很多很多?
到国师府的时候,天色已晚,她把人安置好,看着他倒头便睡,眉间蹙的老深,犹豫半晌,轻轻抬手附上去,缓缓揉开。
本来就不年轻,皱眉皱的更老了。
见他终于酣睡,一阵寒风从窗吹来,周絮起身要去关窗,又被一把拉住……
她额头暴汗,他是不是在装睡?!
“我,去,关,窗。”
岑是非一把把她拽进怀里,两人以十分暧昧的姿势叠到了一起,他咕哝一句,不用。
随即又没了声音……
周絮整个人在懵逼的状态,久久没能回神,她只觉浑身燥热,贴着一个更燥热的身体,体温呼吸慢慢融为一体。
他的手随意附在她的身上,让她全身惊悸,产生一波陌生的躁动感觉……
岑是非的脸埋入她的胸口,来回磨蹭,像是在找一个舒服的位置,而后满足的闷哼一声。
“好甜。”
周絮后知后觉的,头皮发麻,心炸成了碎片……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