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来人送了请柬来,就匆忙离开了菊香院。
刚睡醒的安初棠接过熨金的请柬,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写得苍劲有力,不免皱起了眉。
字是好字,可又透着三分的不甘,都说见字如面,果真如此!
慕容瑾啊慕容瑾,原来你的心思这时候就已经透出来了,那皇位就这么有致命的吸引力吗?
腊月天里宫宴总是格外吸引人,都说宫里奇花异树美不胜收,顶着寒风都能开得硕大明艳。
就是不知,这次宫宴上能不能见到慕容瑾。
怀着急迫又痛苦的心思,安初棠难得对进宫要备好的衣裳动了心思,可到了进宫那日,衣裳却被撕破了。
青玉抓着破烂的布条,急得眼泪直打转,简直呼吸不过来。
这可是在菊香院,小姐才是真正的主子,旁人根本混不进来,又是谁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坏了衣裳?
安初棠冷笑,心里明白这么多人里,有胆子敢动手的就只有自作聪明的梨儿一人。
仗着她的信任,怕是还很得意。
“将梨儿叫进来。”
青玉一愣,看了看破掉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家小姐,见她镇定冷静,不免忧心道:“这不是计较的时候,得赶紧准备合适的衣裳,否则耽误了进宫的时辰,老爷怪罪下来,小姐你……”
但安初棠的神色冷静到不起任何波澜,青玉看着明明觉得毫无压力,心里却深感畏惧,顿时就说不出话了。
她无奈,只能将梨儿叫进屋子,想了想又将所有婆子丫鬟全都叫进了屋,等着小姐发落。
满心高兴的梨儿迈进里屋的瞬间就惊觉不对劲,满堂寂静,大小姐敛眉坐在桌边,神色冷凝。
她犹豫地走上前,刚想开口,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
梨儿捂着高高肿起的脸,瞪着青玉的眼神十分冷厉:“放肆,在小姐面前还敢动手!”
“放肆?是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安初棠厉声呵斥,一半的脸沉浸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看不清脸色。
梨儿忍不住颤抖,却咬着牙强撑着,泪水涟涟:“小姐,我做错了什么事?跟了您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吃里扒外!
安初棠不屑地冷笑,神色莫测地看向梨儿,摇头:“衣服是你撕的,这可是御赐之物,撕碎之后,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株连九族都是轻的。”
株连九族?
梨儿神色慌张,跪倒,拉着安初棠的衣摆痛哭流涕:“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小姐你相信我!”
安初棠的神色三分嘲讽,七分失望,梨儿这张略带妩媚的脸楚楚动人,任由谁看了都要软了心肠。
可是安初棠却只是冷冷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要记得自己的本分,否则做了替死鬼也怪不得谁。”
将衣摆从梨儿的手上抽回,安初棠高声道:“青玉,你和王妈妈将木桶抬进来。”
等木桶被抬进来,看见木桶里数不清的蛇,梨儿险些晕过去,忙磕头,道:“奴婢虽是丫鬟,却是夫人送来的,小姐不能随意杀我!” 朱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