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蓉深吸了口气,想起坊间传闻景王殿下虽已十九,但身边从未出现过女人,就连别人进献的绝色佳人都被一概退回。
她的眼中透出向往和恳求,可抬头却见景王只注视着安初棠,眼中透出浅色的温柔。
安婉蓉不免心慌,上前一步,凑近慕容稷,提醒道:“庶姐今日及笄,母亲已考虑她出嫁的事。”
慕容稷恍然回神,却有些不解,这样隐秘的事偏要对他说,有什么干系?
安初棠虽是庶出,可她的外祖父是手握实权的大将军,又深得皇上信任,他绝不会让外孙女的亲事把握在侯府妇人的手里。
丝毫不担忧的慕容稷颔首,面上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以免影响你的清誉,本王先走一步。”
“你……”
安婉蓉气急,她身份高贵,从未受过这样的冷遇,可对方偏偏是早已封王的皇子,由不得侯府放肆。
直到景王的身影彻底从眼前消失,安婉蓉才将满眼怒火只对神色淡然的安初棠,恼怒道:“你我是姐妹,为何结合景王,却从不提起?”
明明心头冷笑,安初棠的面色却十分冷静,看不出丝毫的真意,她轻轻勾唇,笑着回首:“我平日并不出门,甚至连院门都很少踏出,怎会结识景王?今日是我及笄宴,妹妹你大出风头,心里却还怨我?”
没想到对方竟直接撕开嘴脸,安婉蓉神色有片刻的冷凝,怀疑的目光将安初棠打量了个遍,却还是上前扶住安初棠,柔声道:“妹妹只是担心姐姐身子弱,这才来帮忙。”
天衣无缝的解释让安初棠气笑了,却不多说,只是叹了口气:“妹妹果真……心细如发!”
说完,她转身就走,丝毫不想再顾忌对方的颜面。
回去的路上,青玉一脸纠结,多次欲言又止。
安初棠轻轻笑了:“你是想说我在府中式微,轻易惹恼二小姐与大夫人并不妥当?”
青玉眨了眨眼,拼命点头。
安初棠笑意冰冷,语气满含嘲讽:“我一再退让,他们就会真心待我?这些年来我甚至连侯府的门都未踏出一步,小心谨慎,可结果呢?”
她的声音厉鬼般冰冷可怖,青玉浑身一颤,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深深低下头。
在她看来,大夫人在侯府一手遮天,二小姐平日对自家小姐的好只是流于表面,实在的关心却从未有过,恐怕是不安好心。
可偏偏自家小姐这些年来一心记挂二小姐,甚至言听计从,总将对方捧在心尖上。
不知为何小姐突然想通了?
青玉的疑惑和担忧,安初棠并不是不明白,只是她早已选择了报仇,就不能再犹豫再退让。
誓死,也要他们付出代价!
——
入夜,房内微凉。
安初棠满头冷汗地坐了起来,动静被门口守夜的青玉听见,赶忙进屋点了灯给她擦汗。
梨儿也跟了进来,不耐地皱眉,嘴里嘟囔着:“小姐这是怎么了,大半夜还能惊醒?”
青玉眼珠子转了转,轻轻笑了:“梨儿姐姐怕是不知道,小姐自从喝了前院送来补身子的参汤,夜里就常梦魇。” 朱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