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枪舌剑交锋,李康妃先将大不敬的帽子套在杨博士头上想置杨博士于死地,想不到杨博士倒打一耙将大不敬之罪反扣到李康妃头上,说她是要把不仁不义不孝三大罪扣在皇上头上,还将李康妃推到红丸案凶手那一方,这罗织罪名简直就是得到了锦衣卫的真传啊,吓得四周不是锦衣卫的官兵心里发毛,心里想着:锦衣卫胆大包天果然名不虚传,敢在皇上养母的头上罗织罪名,你小子也是水缸做胆肆意妄为了。朱暄雅心里一直在发笑,别的官被这无封号的皇太后诬陷有罪的几率几乎为零,这小子走马上任第一天就遇到这种好事,且看你怎么玩吧。
为父报仇四个字激起了天启帝的血性,同时也不得不让别人怀疑这李康妃经历了移宫事件之后今天难不成还想接手政务?
李康妃被杨博士一顿诬陷,心里惧怕得很,杨博士将李康妃杀天启帝母亲得陈年旧事提出来,明显要拉仇恨,她真得害怕这个养子日后不把她当一回事:“皇儿,我冤枉啊!”
杨博士追击:“谁冤枉你,你看看你手中拿的是何物?”
李康妃一看,我屮,自己手中拿着刑部宗卷,这已经坐实了来搅事的事实,李康妃脸绿了,气得她当场耍泼将刑部宗卷摔在地上狂踩几脚。
不知何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贵妇出现,贵妇身边的太监宣号:“宣懿太妃驾到!”
众人纷纷下跪请安。
宣懿康昭太妃,刘氏,万历帝的妃嫔。万历六年(1578年),被选入宫,封为昭妃。天启帝即位,迎居慈宁宫,掌管皇太后印玺。
其意义上宣懿太妃就是太皇太后,只是没有封号而已,实际上是行驶了皇太后的权力,由于移宫事件以及红丸案之前李康妃与万历郑贵妃的闹事,天启帝将皇太后印玺交给宣懿太妃掌管,掌管后宫,用意很明显,就是压制这两个恶婆娘。
宣懿太妃看到李康妃这个选侍耍泼,上来就直接冷斥:“李选侍,你胡闹够了吗?”
李康妃跪着说道:“太妃,有奴才办事不利危及皇儿,所以我这个做母亲的才赶来••••••”
“办事不力?后宫的规矩还要我这个太妃一一背出来给你听是吗?”
李康妃苦涩回答:“不敢!”
宣懿太妃责斥:“你也知道不敢,人家奴才在金銮殿之上被封为锦衣卫军师,做事还用你来教?你不好好呆在仁寿宫里来这里搅什么事?给我回仁寿宫去默写后宫规矩一百次!”
宣懿太妃转身面对万历郑贵妃道:“你也一样,无事生非,唯恐天下不宁,回仁寿宫去给我默写后宫规矩一百遍。”
万历郑贵妃虽有贵妃头衔,但无太妃封号,当年自己得到万历宠爱,万历驾崩前想册立其为皇后,大臣极力反对乃止,泰昌帝登基郑贵妃依旧对后位念念不忘,与李康妃一道唱双簧搅和泰昌帝一个要皇后之位一个要皇太后之位。
天启帝继位,杀出一个平日不起眼的宣懿皇太妃,掌后宫,万历郑贵妃怨念不止怎奈皇太后玺印掌管在她手中没办法,唯有老老实实的遵从。
她知道默写一百遍规矩这种惩罚还算轻,若是有心要她的命,关她禁闭在房里,断她水粮半个月,她也将是魂归故里。
万历郑贵妃已经56岁,争这种事到底为了什么?
李康妃不能不争啊,现在李康妃才二十多三十岁,青春年华,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突然就守寡了,剩下那寂寞的岁月如何是好?
两个泼妇灰溜溜的走了,杨博士知道明天朝堂上会更好看。
宣懿太妃为皇上解围与天启帝道别,嘱咐皇帝慎重行事。
麻烦去除,天启帝心中也对杨博士这混蛋的胆子佩服得很,连李康妃这个泼辣女人都治服,心道身边由此猛将在,何惧朝堂上那些老顽固。
四喜带到,天启帝翻开刑部宗卷,发现宗卷上得记录都是写着崔文升所用得大黄剂量都是四钱:“崔文升,刑部审讯记录上也记录着你招供自己用了四钱大黄,你还有何解释?”
崔文升痛哭:“皇上呀,那是刑部将奴才得手强摁上的呀,奴才虽医术比不上太医们,可奴才也为先帝医治过多次,否则先帝为何如此信任奴才愿意服下奴才开的药方熬制的药汤呀,先帝当年居住东宫,短衣缩食,一直是奴才照看,天寒地冻也是奴才端去炉火,受寒咳嗽也是奴才开方医治,倘若奴才药害先帝何用等到先帝登基呀•••••”崔文升说的句句发自肺腑之言:“四喜,你为何药害咱家?咱家待你不薄吧,你扪心自问,咱家亏待过你不?”
四喜,太医院的太监,专负责夜晚突发事件的御药间工作,面对崔文升的质问他说:“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为你配药,你说多少我配多少,这记录的是又不是我记录的。”
“那你说那晚我让你配多少大黄了?你到是告诉皇上呀。”
四喜怒道:“你是太监咱家也是太监,咱家一天到晚都是称药配药,又不是专门为你服务,咱家哪里记得这么多,你自己犯事也别赖上咱家呀,咱家只是一个在太医院里称药的小太监。”
四喜所言也没有错,这倒让天启帝为难了:“崔文升,你还要如何证实你的清白?”
崔文升道:“皇上,奴才还有一件东西可以证明清白!”
天启帝问:“何物?”
杨博士在一旁道:“药渣,当天夜里崔文升给先帝熬药的药渣,皇上,让他带您去找那天晚上的药渣,在药渣里找出大黄,这样就真相大白了。”
天启帝瞳孔收缩,于是他跟着崔文升在御花园里挖出皇帝御用的药锅,药锅里的药似乎被崔文升故意焙干:“皇上,那天夜里先帝服药后出现异常,奴才知道有人做了手脚,所以把药渣焙干藏了起来以便日后追查,怎奈•••••”
天启帝看着药渣暴怒:“来人,把药锅里的大黄给朕挑出来称。”
杨博士道:“皇上,奴才来挑!”
就这与,杨博士拿出一张白宣纸铺在地上,将药锅里的每一样药都用镊子一点点的分类挑出,最后杨博士挑出的大黄也只是一小片,拿起小称称也不到一分半,而且其他药杨博士一一称起,都几乎与崔文升在牢里写下的药方相同,由于煮过,重量会有所减少,没有一样是多出来的。
“皇上您看到了,奴才认为你应该让人去太医院御药间查找大黄的进货与支出记录,看看这四钱大黄去哪里了!”
御药间作为皇家的专用药房里面配备的东西都是有迹可循的,也只有皇家人员能使用里面的药材,所以大黄这种药的进出都必须有迹可循。
一般皇家用药的存放药物有一些药每隔一段事件就会更换,纵然是更换也药做到进来多少斤,出去多少斤,谁送进来,产地在哪,谁供应,更出去时多少斤,谁拿出去,送去哪里。
天启帝闻之甚觉有理:“好,便依你所言。”
杨博士喊:“齐大哥,拿账本进来!”
齐大胜,这黑龙公主身边贴身护卫拿着一本账本走进来呈献给皇上,杨博士说道:“太医院的进药或销毁都要内务府来监督,然后去向内库销账,所以这个环节最能证实大黄分量多少,这本账本时御药间的进出账本,因为御药间的特殊性,所备的药物并不多,药物品质却是最好的。”
杨博士博士翻道齐大胜折叠突出的页面,页面上显是时大黄进出日期与价格销账,上面记载万历四十八年五月初七,一斤上等大黄进入御药间,院使签收画押,天启元年三月初六替换上等大黄,退出去年九两八分半,也是院使画押。
天启帝怒问:“御药房的记录谁管的给朕抓起来,还有审理崔文升的刑部人员,给朕抓起来,严加拷问!说出来是谁指使者,朕灭他九族!”
锦衣卫再一次出动,太医院院判、刑部右侍郎归案。
杨博士与黑龙公主刚刚从御书房走出来,朱暄雅瞪着杨博士,杨博士那家伙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欠揍:“你还笑,明天早朝被群臣攻击本宫看你怎么笑得出来。”
“为什么笑不出来,你以为小爷怕他们?”
“你没听到皇上骂你吗?你无让皇上涉险之心,却又让皇上涉险之实,这是大逆不道之罪,本宫还替你头疼,你却洋洋自得,你知道你犯的最有多大吗?”
“知道砍头而已,不过我亲爱的公主娘子,你舍得你的驸马被推出午门斩首吗?”
话刚说完,朱暄雅一巴掌将杨博士抽飞,杨博士一声惨叫,掉进御书房旁边过道上的花圃里,吓得天启帝推开窗户一看,杨博士的脸结结实实的插进松软的泥土里,朱暄雅双手插着腰臭骂:“你这臭不要脸的给你一点阳光你就敢灿烂,你以为本宫不敢打你?” 歪门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