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悬疑灵异 尸案调查科第二季1:罪恶根源

第六案 欲望之绳 2

  四

  现场被贴上了封条,尸体则直接被送往殡仪馆开始解剖。准备就绪,明哥的柳叶刀划开了死者的胸膛。

  老贤也在这一刻,拿了一个大号的物证盒,准备承装死者的胃内容物。

  就在死者胃部被划开的那一瞬间,浓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

  “果真喝了不少酒。”明哥放下刀,将流动状的胃内容物,全部倒进了物证盒。

  “国贤,分离一下,看看有哪些东西。”

  老贤会意,拿出汤勺,将一盒类似呕吐物的胃内容物,一勺一勺地舀出。

  “结合尸表特征,死亡时间应该在7月9日凌晨2点钟左右,死者胃内容物充盈,且消化不完全,其极有可能在死前刚刚进食。”明哥边说边观察老贤分离出的食物种类。

  “西瓜、圣女果、车厘子、火龙果、杧果……”看着老贤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惊呼道,“怎么除了酒,都是水果?”

  “这些水果可能会帮助我们查明死者的身份。”明哥胸有成竹。

  “水果能查明死者身份?”阿乐一时脑袋没有转过弯儿,而我却明白了明哥的意思。

  “其实这是很简单的推理,死者在凌晨2点钟遇害,而在遇害前不久刚刚进食,如果是在白天,食用这些水果还比较常见,但是在七月份的云汐市,凌晨除了大排档,几乎没有饭店会通宵营业。

  “我们这里的大排档以小炒、烧烤和小龙虾为主要经营范围,要说晚上卖水果,这个还真没有。如果你是一个经常赶夜场的人,肯定可以想到有很多地方会在凌晨提供水果,比如KTV、夜总会、酒吧等娱乐场所出售的果盘。

  “确定了这一点,咱们接着再来分析:第一,死者胃内容物只有两种东西,水果和酒,如果她是消费的客人,不可能会灌自己这么多的酒,根据这一点来推断,死者极有可能是夜场的异性陪侍。第二,死者胃内分离出的食物残渣,大多数都是一些高档的水果,一般小夜场的客人很难消费得起,说明其工作的地方很有可能是上档次的娱乐性场所。第三,死者能选择居住在黎明村,说明其工作的地方很有可能就在附近。第四,嫌疑人在作案后并没有对死者毁容,我们只要拿着死者的面部照片,结合推断,不出意外的话,很容易查明死者的身份。

  “确定了这些,其实就等于找到了最为便捷的破案线索,咱们只要查明当天晚上和死者在一起的有哪些人,说不定就能找到突破口。”

  明哥说的意思和我的一拍即合,胖磊在解剖还没结束时,就选了一张相对清晰的死者面部照发给了刑警队,调查也在同一时间展开。

  进展似乎比我想象的要顺利,我们几人刚离开殡仪馆,刑警队那边就已经把死者的身份核实,死者是案发现场附近大富豪夜总会的一名陪酒女郎,名叫关念秋。跟死者关系最为亲近的老鸨也被传唤到了刑警队的询问室。

  “我们带回来的这个人叫关文娟,43岁,和死者关念秋同村,两人均来自广东省。”徐大队递给明哥一份沉甸甸的调查报告,“关文娟手底下有14名坐台小姐,这些人都是关文娟从家乡带过来的,她们以在全国各地夜总会陪酒为生,通过调阅夜总会的用人合同,这伙人是在一个多月前刚到的我们云汐市,对了,还有这个。”

  “这个是……”明哥看了一眼徐大队递过来的牛皮纸袋。

  “14名小姐的身份证件,死者关念秋的也在这里。关文娟为了能控制这些小姐的出行,扣押了她们的身份证。”

  明哥从一沓二代身份证中把死者的挑出来递给了阿乐。

  “关念秋,女,1992年10月2日出生,身份证号码为××××……”阿乐快速地将关键信息记录后,又将身份证件原封不动地放入了牛皮纸袋。

  “徐大队,别的还有没有?”

  “时间太紧,还没有时间深入调查,暂时只有这么多。”

  “行,那我来问问看。”

  刑警队的询问室我们早已轻车熟路,穿过一道电子门禁之后,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正在询问室内来回踱步,她应该就是徐大队口中的关文娟。

  “警官,念秋的案子怎么样了?”我们刚一进屋,关文娟便一步冲到我们面前,急切的心情不亚于手术室外的病人家属。

  如果换成普通人,或许还真能被她的演技给蒙骗过去,但对常年跟社会黑暗面打交道的我们来说,这种鳄鱼的眼泪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其实想看穿很简单,如果真是至亲被杀害,关文娟表现出的应该是发自内心的悲伤而不是急切。在这个案子上,其实她真正关心的不是关念秋,更多的是在担心怎么和死者家属交代,而警方的调查结果,是她最好的说辞。试想如果案件一年半载破不掉,作为组织者关文娟,死者的家属怎么可能会放过她,所以她才会表现得如此焦急。

  换句话说,她比谁都希望早点儿破案,那么她口供的真实性就会高上许多。

  五

  一名合格的审讯员,事前分析被询问人的心理状态尤为重要,这一点当然难不倒身经百战的明哥。

  “案件侦破现在遇到了瓶颈,我希望你们全力配合我们办案,否则破案可能有些难度。”明哥张口的第一句话,就给了关文娟莫大的压力。

  “我说,我什么都说,你们问,你们快点儿问,问完了赶紧去抓凶手!”关文娟失心疯般朝明哥喊叫道。

  “你先坐下,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这件事儿急不来。”

  “警官,你不知道,关念秋跟我同村,她是我表弟家的长女,我表弟只知道我带她出来打工,根本不知道是让她做陪酒小姐,现在人已经死了,我到现在都不敢联系我表弟,你们不知道,我表弟就是一个大老粗,跟他讲不通道理,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他真敢把我给弄死……”关文娟一股脑儿地倒出了自己的苦衷。

  “有些事情也不用想得那么极端,我觉得咱们还是先把这件事儿搞清楚,再考虑别的也不迟。”明哥很委婉地把关文娟的负面情绪消除掉。

  “说的也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该来的躲也躲不掉。”关文娟长叹一口气,“警官你们想知道什么?”

  明哥趁热打铁:“你把关念秋被害当晚的情况仔细地说一遍。”

  “当天晚上8点,我带着手底下的小妹挨个儿包间去推销上钟,念秋长得并不是很好看,很难排上钟,所有包间转完,我手里的14个小妹,只有念秋和另外两个年纪稍大的没有生意。

  “她们陪酒的小费是一人300块,我每天从中抽取100块的佣金,如果晚上上不了钟,我不光赚不到钱,还要搭上小妹的伙食费,这赔本儿的买卖如果一次两次我还吃得消,但时间长了我也没有那个经济能力。

  “大的夜场有很多老鸨,之间的竞争也十分激烈,所以为了能保证我手下的小妹都有口饭吃,我只能拼自己的关系帮她们联系熟客。

  “当天晚上我打了几十个电话才联系到一个姓吴的小老板,在答应送给他们两箱啤酒和水果拼盘之后,他们才愿意让念秋她们三个小妹进包间陪酒。

  “按照我们约定的时间,吴老板是晚上11点在三楼的VIP001包间内点的钟,三个小妹一直陪到将近凌晨2点才散场,之后我带着吴老板结完账,三个小妹就各自离开了夜总会回自己的租住处。第二天念秋并没有来上班,我打她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因为我们上班都在晚上,而且一上钟就忙个不停,我本想着天亮时去她的住处看看怎么回事儿,没想到却等到了她的死讯。”

  “最后陪酒的那个吴老板的真实身份你知不知道?”

  “不清楚,因为经常点钟,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听别人都喊他吴老板,我也就跟着喊了,至于他是做什么的,具体叫什么名字,我都不清楚。”

  “吴老板是以什么方式结的账?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

  “确定?”

  “可以确定,当时我是拿着他的银行卡去前台结的账,我没记错的话,当天晚上加上念秋三个小妹的小费,他们一共消费了3100块钱。”

  明哥“嗯”了一声,把这一关键点记录在了笔记本上之后,他接着问道:“和你手里其他小妹相比,关念秋每月的收入是不是不高?”

  关文娟点了点头:“念秋一个月也就出十五六个台,相比其他小妹,这收入要少一半儿。”

  “关念秋平时的开销大不大?”明哥开始绕弯子。

  “都是20岁出头的年纪,攀比心理还是有的,念秋平时花钱也怪大手大脚的。”关文娟没有否认。

  “如果关念秋的收入和支出不成正比,她会不会通过其他的方式填补金钱上的空缺?”

  明哥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他就是想知道死者除了陪酒以外,会不会还有卖淫的行为,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如果嫌疑人是一名嫖客,半夜三更出现在死者的家中,或许也说得通。

  “这个……”关文娟有些犹豫。

  “有,还是没有?”明哥加重了语气。

  关文娟摇了摇头:“我只能说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这一点关系到破案,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再回答。”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我根本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警官,跟你们说句实话,在夜总会里,坐台小姐是严禁和客人在包间里发生关系的,但是有些小妹为了能赚更多的小费,私下里和客人发生关系也是常有的事儿,这个我控制不了,我也无权干涉。”

  “照你这么说,关念秋曾经也有过这种情况?”

  关文娟沉默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在省城发生过几次。”

  “关念秋在我们云汐市有没有什么经常联系的熟客?”

  “她的熟客几乎都是我给她介绍的,她自己如果有,也不可能点钟率那么低。”

  “你介绍的这些人能不能联系上?”

  “我只能提供手机号码,别的一概不知。”

  “关念秋在云汐市有没有关系很好的异性朋友?”

  “绝对没有,念秋藏不住话,如果有她早说了。”

  关文娟自始至终都很配合,明哥认真记录之后,又接着问:“关念秋的酒量怎么样?”

  “论长相念秋可能差点儿火候,但是论酒量,她绝对在小妹中数一数二,白酒两斤,啤酒随便拎。”

  “她陪酒之后,有没有出现醉酒的情况?”

  “绝对不会,夜场为了多卖酒,基本上用的是假啤酒,根本喝不醉,而且当天晚上六个人才喝了20瓶,一个人只有三瓶,念秋平时出去吃个烤串儿也不止喝这一点儿。”

  看着关文娟信誓旦旦的表情,我在心里犯起了嘀咕,因为从鞋印的状态来看,死者在进屋时确实处于昏迷的状态。“难道不是因为醉酒?”我百思不得其解。

  明哥吩咐阿乐记录了关文娟手机上的可疑电话号码,随后便结束了这次问话。

  “徐大队,有三件事儿需要你们刑警队去办。”

  “冷主任,你说。”徐大队和主办侦查员已经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明哥将刚才的问话材料摊开放在桌面上,他指着几处重点问题说道:“关念秋被害当晚曾和另外两名女子在包间内陪酒,结账者自称‘吴老板’,他们使用的是银行卡刷卡结账,通过银行卡号查到他的身份信息并不难,当晚吴老板还带了两个朋友在包间内消费,这两个人的身份信息也需要查实,我需要采集他们三人的DNA信息做比对。”

  “没问题。”

  明哥说完,从阿乐手中拿出了那张记录二十几人手机号码的A4纸:“这些手机号码的机主资料也需要查实,必要时,我会按照目前掌握的证据,从中挑选可疑人员采集生物样本。”

  徐大队双手接过这张A4纸仔细记录之后,把纸交给了主办侦查员。

  “最后,我需要知道死者关念秋在云汐市的社会关系网,根据目前证据的掌握,不排除嫖娼杀人的可能。”

  六

  常年参与命案,让我发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调查越是顺利,得到的答案往往越不尽如人意,本案也没能摆脱这个魔咒。通过刑警队长达三天的调查,明哥给的线索全部见底。

  当晚死者陪酒的三名对象经过老贤的DNA比对,均被排除嫌疑。老鸨关文娟的那些熟客也有不在场证明。而且死者在云汐市比我们想象的要收敛许多,她平常只是偶尔和一些熟客不冷不热地聊上两句,暂时还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常。待所有问题都已经调查完毕之后,明哥主持召开了专案会。

  “尸体解剖确定了死因,机械性窒息死亡,致死工具为捆绑在死者身上的红色绳索,死亡时间确定在7月9日凌晨2点左右,死者身上除磕碰伤之外,并没有明显的抵抗伤,从这一点可以说明,嫌疑人在实施性侵害之前,就已经将死者捆绑。

  “尸体出现痉挛,怀疑死者死前受到了惊吓,分析嫌疑人和死者发生性关系并非出于死者自愿。换位思考,只有在死者无意识的情况下,嫌疑人才有可能在性侵之前做如此多的准备工作。”

  我插了一句:“这两天我又仔细分析了死者的步态特征,我可以很确定,关念秋进入室内时的步态只有处于昏迷或半昏迷状态下才可以形成。”

  明哥继续说道:“尸体解剖证实死者确实饮用了大量的啤酒,但根据老鸨的口供来看,这些酒根本不足以让死者昏迷,而且在尸体上又未发现可以致人昏迷的外伤,所以……”明哥望向了老贤。

  老贤会意:“我在死者的口腔内提取到了高浓度的乙醇,我怀疑死者不光喝了啤酒,可能还喝了大量的白酒。”

  “还有白酒?老鸨不是说只有啤酒吗?”

  “去夜场自带酒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阿乐的一句话让我茅塞顿开。

  “这就能解释通死者为什么昏迷了,说白了还是酒精导致的。”我打了一个响指。

  老贤表情凝重:“可是我在检验死者胃内容物时,其体内的乙醇浓度并没有这么高。”

  “这个也很好解释。”阿乐一副久经沙场的模样,“我就遇到过这种人,光喝啤酒几乎千杯不醉,只喝白酒也是,但是如果喝完啤酒再喝白酒,可能禁不住几杯就扛不住了。这种人不能掺酒,一掺酒就容易醉,说不定死者就是这样的人。”

  阿乐的解释绝对合情合理,酒场上不能掺酒的人比比皆是,我也不是第一次接触。其实北宋年间陶谷所著的《清异录》中就有这么一句话:“酒不可杂饮。饮之,虽善酒者亦醉……饮家所深忌。”掺酒容易醉,这是几百年之前就已经得出的结论。

  根据现在一些专家学者的研究表明,啤酒和白酒掺在一起是最容易引起醉酒反应的组合,究其缘由还是因为白酒和啤酒的制作工艺导致了其成分大相径庭。

  白酒的主要工艺是蒸馏,而啤酒则是发酵,不同的工艺,导致了两种酒的成分不同。白酒除少量的杂醇外,主要是乙醇,而啤酒中含有的成分就丰富得多,有二氧化碳、肽及氨基酸、无机盐、维生素、抗氧化物质如多酚类物质,其中的很多物质可以促进乙醇的吸收。让饮用者的醉感提前到来,更严重的甚至会引起头昏、恶心、呕吐等中毒症状。虽然根据老鸨关文娟的口供,死者的酒量大于常人,但如果她自身属于掺酒易醉者,也不排除会有醉酒的表现。

  “阿乐所说的有存在的可能性。”明哥第一个表示赞同。

  因为这个问题并非主导整个案件的侦破,所以我们也并没有在此过多地纠结,会议接着进行。

  “尸体解剖大致就只有这么多,小龙,你接着说。”

  “中心现场的房门未发现撬别痕迹,通过鞋印分析,死者和嫌疑人是一同进入室内的,也就是说,嫌疑人有可能是使用死者的钥匙打开了房门。后来我在死者的皮质钥匙包上提取到了嫌疑人的指纹,从而证明了这一点。

  “接着我在室内一共提取到了两种痕迹:指纹和鞋印。

  “我先来说说鞋印。室内的鞋印很清晰,呈点状分布,嫌疑人所穿的是钉鞋,鞋印表现出的物理特征只有一些不规则的点状图案,很难用作比对分析。

  “好在室内鞋印比较清晰,我通过测量嫌疑人的步长、步角数值,再结合步态特征,得出了初步的结论:嫌疑人为男性,身高在一米八以上,身体健壮,根据足压分析,青壮年的可能性比较大。

  “鞋印上得出的结论就这么多,剩下的便是指纹。

  “根据指纹的分布,室内所有的家居摆设都曾被翻动过,死者的手机、钱包以及首饰均被盗走,侵财现象明显,从这一点看,嫌疑人的经济条件可能并不是很好。

  “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死者租住处摆放了大量的工艺摆件,有陶瓷玩偶、音乐盒等等。我在这些小东西上,也提取到了嫌疑人的指纹,尤其在音乐盒的旋钮上,叠加指纹相当明显,嫌疑人曾不止一次地扭动过音乐盒的开关。

  “根据鞋印的分布,嫌疑人所做的这些附加动作均在强奸杀人之后,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嫌疑人能做到这么从容,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本人对此已经麻木,有很强的反侦查经验;第二种,嫌疑人的好奇心很强,反映出心智很不成熟。

  “第一种情况很显然不可能,我们之前没有接到过类似的报案,嫌疑人不可能对此产生麻木的心理;假如嫌疑人的反侦查能力很强,他也不至于在现场留下大量的痕迹物证,所以我猜测,嫌疑人有可能是缺钱、好奇心强且心智不成熟的青壮年。”

  “有理有据!”明哥点了点头。

  “国贤,你来说说。”

  老贤推了推眼镜作为开讲前的标志性动作:“我提取的所有生物检材都证实嫌疑人为一人,男性,DNA信息不掌握。”

  “第一步检验的是精斑。综合死者*擦拭物以及现场床单上的精斑残留量分析,嫌疑人当晚的射精量应该在20毫升以上,根据正常男性的一次射精量5毫升来计算,嫌疑人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多次和死者发生了性行为。按照男性的生理特征推断,嫌疑人的*很强烈,对性行为有很大的渴求,分析嫌疑人可能是单身青年。

  “接着,我在死者的嘴唇、胸部以及会*均提取到了嫌疑人的唾液斑,这一点只证明了其作案时的某种动作,并不能给案件带来实质性的侦破。嫌疑人用于捆绑死者的绳索为普通的棉绳,市面上铺货率很高,没有比对价值。我目前只分析出来这么多。”

  “焦磊,你说说。”

  “他奶奶的,我怎么感觉这起案件越来越玄乎。”胖磊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七

  “磊哥,你啥意思?”

  胖磊把刚点燃的烟卷掐灭,掰着手指说道:“咱们现在调查的结果很明显了:第一,死者在被害前并没有任何可疑的通话;第二,她在云汐市也几乎不和外界接触;第三,当晚被死者陪酒的客人被排除嫌疑;第四,老鸨的熟客也全部被排除在外;第五,嫌疑人杀人之后并未毁容,他并不担心我们会通过死者的生活圈找到他。这一切似乎都在证明,嫌疑人和死者没有交集。本案有可能不是熟人作案。”

  “但按照小龙所说,嫌疑人和死者是一同进入室内的,而且凶手在作案之后,还很淡定地在屋里玩起了音乐盒,如果他对死者的生活环境不够了解,怎么可能会这么悠然自得?单看这一点,似乎嫌疑人又和死者有些交集。而且最令我疑惑的还是在视频上。”胖磊说完打开了投影仪,接着把处理好的那一段录像拉进了播放器。

  “虽然视频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分辨出个体特征,根据录像显示,死者是在7月9日凌晨1点40分出现在黎明村南侧巷口的城市监控画面里,就是我现在截取的这一段。”胖磊言毕,直接点击了播放键。

  视频只有十几秒,播放条很快结束。

  “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看完视频之后,我们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不妙。

  胖磊见我们鸦雀无声,直接说道:“虽然视频很短,但是不难判断,死者下班之后是独自一人回到住处,身后并没有人跟随。而且从她走路的步态来看,她神志清晰,并没有像小龙说的那样迷迷糊糊。”

  “视频只有十来秒,万一她酒劲儿还没上来呢?”阿乐提出了一个假设。

  “得,咱们就算她酒劲儿没有上来,但嫌疑人从哪里来的?前后一个小时的录像我都看了,死者就是独自一人回的家,后面没有人尾随。而且最让我想不通的还是嫌疑人的作案时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皱起眉头:“作案时间又怎么说?”

  胖磊翻开笔记本看了一眼写得密密麻麻的数字:“去现场调取监控时,我做了一个测算。”

  “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从黎明村的南侧巷口步行到中心现场6楼,一步不停地走,需要近10分钟,死者是凌晨1点40分出现在巷口,用最快的速度到家,也应该是在1点50分左右,而明哥推断的死亡时间在凌晨2点前后,也就是说,嫌疑人必须在10分钟之内,完成第一次强奸。死者身上的那个绳结,没有5分钟捆绑不完,就算脱衣服的时间忽略不计,留给嫌疑人实施侵害的时间也不足5分钟。

  “徐大队已经给了明确的调查结果,死者的下班时间是根据包间客人的心情而定,每天都很随机,案发当晚如果不是那个点钟的吴老板临时有事儿,或许死者还会晚半个小时回家。

  “死者下班后也没有跟任何人有过约定和通话,就连社交软件我们都查了一遍,嫌疑人是如何把握如此精准的作案时间的?”

  胖磊没有停歇,接着说:

  “从监控上不难判断,嫌疑人肯定是事先埋伏在巷子里,在死者回家的路上实施的作案。明哥刚才也说了,嫌疑人在作案时准备了棉绳,说明其有作案的计划,而且他或许还对死者的一些生活环境有所了解,否则不可能知道死者的住处……”

  “我们好像都钻进了一个误区。”我突然灵光一现。

  “误区?什么误区?”

  “现在手机已经融入了我们的生活,我们在案件调查时也先入为主地认为,和死者熟识就必须有通话,其实这么想很片面。往前推个几十年,那时候都没有手机,人与人之间不也相处得很融洽?如果我们抛开这个误区,一切就变得好理解了。”

  可能是想通了其中的前因后果,我点了一支烟卷,惬意地吸了两口,接着说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嫌疑人和死者抬头不见低头见,虽然两人之间没有联系方式,但是相互之间很熟悉。我们假设这个人为A某。

  “A某早就对死者图谋不轨,心里早就计划着对死者实施性侵害,A某想知道死者的职业并不困难,虽然死者的下班时间不固定,但其每天都会回到租住处休息。A某或许通过长期观察,知道了死者的生活习惯,最终选择在7月9日死者下班时作案。”

  “小龙,你是说嫌疑人有可能是死者的邻居?”

  “极有可能。会不会是这样一种情况,死者喝多了回家,邻居上前帮着开门,借故把死者扶到床上,趁死者昏迷不醒时,实施作案,这样一切就能解释通了。”

  “邻居这个假设太片面,和死者打过照面或者有过寒暄的人都有作案的嫌疑。嫌疑人对死者来说,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熟悉的陌生人’。”

  “也就是说,嫌疑人很有可能就居住在黎明村里,咱们只要以中心现场为圆心,挨家挨户地排查,嫌疑人或许就在其中。”胖磊总结性的发言,给这次专案会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尸案调查科第二季1:罪恶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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