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反驳不了。
女人更加猖狂,指着我鼻子骂:“你这小贱人没话说了吧,今天我就当着所有人面揭发你的真面目,让大家看看你多下贱,年纪轻轻正路不走,专学些歪门邪道,破坏别人家庭,我老公都能做你爸的年纪了,你也不放过,现在还想上位,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就是死也不离婚。”
女人大概有五十岁了,若她说的是真的,那她的老公真是能做我爸的年纪。
女人情绪激动,一把鼻涕一把泪,赚足了同情分。
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愣是让她说得煞有其事。
议论风向立刻就变了。
我听到有同事窃窃私语。
“看这女人说得也不像假的,不会乔时雨真做了小三,勾引了别人的老公吧。”
“她每个季度都是销售第一,若没点歪门邪道,谁信啊。”
“人家要身材有身材,那脸蛋也不输那些当红明星,哪个男人看着不腿软。”
“就是就是,就单单是这公司里,就不知多少男人对她垂涎三尺。”
“从前觉得她正经得很,现在啊,不过是假清高,恐怕已婚是个幌子,人家啊看不上这些拿死工资的人,人家是要钓有钱人的。”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前段时间我看见她从一辆豪车上下来,当时还以为眼花了,看来是真的。”
说这些话的基本都是女同事,墙倒众人推。
听着那些阴阳怪气,又酸得掉牙的议论,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我感觉很冷,是那种连骨头都冻彻的冷。
原来唾沫星子真的能淹死一个人。
我死死地盯着女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我不把事情弄明白,这一身脏水怕是洗不掉了。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
暗暗深吸一口气,我镇定下来,目光落在女人的手腕上,再细细打量女人全身上下的穿着,配饰,粗糙的皮肤,以及审视了一番跟着她来的两个帮手。
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我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笑意盈盈地问:“你说我勾引了你老公,还说他要买房给我,再看你这一身打扮,想必家庭殷实得很,家里没有上亿也有千万家产吧,这手镯得好几十万吧,真好看。”
女人一听,脸上泛着笑,仰着下巴得意洋洋道:“那是当然,这手镯可值八十万,怕是你这辈子都没见过吧,再说了,我老公要没钱,你能看得上他,我告诉你,那些钱都是留给我儿子的,你别打主意。”
我心里冷冷一笑,这女人演戏的素质可真好。
那是一枚很劣质的手镯,也就是淘宝上九块九还包邮的那种。
跟了容一寒这么久,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我轻轻抚着女人手腕上的手镯,骤然加了力道,拽着她,目光一冷,对她发难:“身家千万的富太太身上戴着淘宝货手镯,全身上下的穿着加起来也就几百块,你蒙谁呢,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污蔑我的。”
经我这么一提醒,同事们的目光都移到女人的穿着上。
女人聚在一起最感兴趣的除了男人就是奢侈品,加上我们每天接触的不是土豪就是富豪,一眼就能从穿着上判断这个人的大致身家跟品味。
各位都是火眼金睛,怎么看不出女人身上一身淘宝货。
女人脸色微变,却还在强词夺理:“我……我勤俭节约不行啊,我跟我老公白手起家,一辈子节俭惯了,可没想到到头来我省吃俭用,便宜了你这狐狸精。”
“呵,还真是能说会道。”我嗤笑一声,拿出手机:“这么会说,就去派出所说吧,就是不知道到时你背后的人能不能保得住你,诽谤罪加上故意伤害罪,够你在局子里蹲上一阵子了。”
一见我要报警,女人神色大变,那眼底的心虚与害怕,纵然是稍纵即逝,却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不去派出所,是你勾引了我的老公,我干嘛要跟你去派出所,我不去。”女人开始耍荤,好几次目光看向外面,像是在向谁求救。
我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去,对面马路上停着一辆红色的轿车,里面坐着一名戴着墨镜的女人。
虽然距离有些远,我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范晓萱。
我心里顿时明了,以范晓萱的性子,她上次吃了哑巴亏,怎么会甘心,肯定会来找我麻烦。
半月没动静,没想到在这留了大招。
范晓萱大概是察觉我发现她了,迅速摇上车窗将车开走了。
我自然追不上范晓萱,此时重要的是还自己清白。
我拨打了110,坚决要送女人去派出所。
范晓萱走了,女人没了撑腰的,底气自然不足,慌了,怕了:“不要报警,我不去,不去……”
跟着女人来的帮手也露出了胆怯,想要悄然离开。
“张姐,王哥,帮我拦住。”
张姐是帮我泡红糖水的同事,平日里关系不错,刚才她也没随大流信了女人的诽谤。
王哥是个老实人,为人热情。
两人帮我拦住了人。
到了派出所,在警方的震慑下,诽谤我的女人没一会儿就交代了她是拿人钱财才来找我麻烦的,一切都是别人指使的。
至于这个指使的人,我知道是范晓萱,却没有证据。
女人也没见过范晓萱的真面目,据她交代,对方找上她时,脸上戴着口罩,墨镜,捂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长什么样。
一场闹剧结束了,这次虽然是诽谤,可在同事们那里,我身上的污点并没有洗掉。
我从豪车上下来是事实。
我已婚却没人见过我丈夫也是事实。
如果说这些都是佐证,那我这张脸就是铁证了。
谁让我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一双妖媚的桃花眼。
从派出所回到公司,就有好事的同事过来笑眯眯地说:“乔姐,这周末大家都去聚餐,允许带家属哦,到时把你老公带来给大家瞧瞧啊。”
另一名同事附和:“对啊,我们这还没见过乔姐的丈夫,带出来让大伙瞧瞧这么美的乔姐到底被什么样的男人给征服了。”
这一唱一和,若我不去,或者到时一个人去,恐怕‘我是小三’就被坐实了。
容一寒怎么可能会陪我去这种场合。
上次酒会上的事他都找人压了下去,外界没人知道他已婚。
若他出场,我跟他的关系也就曝光了,到时会有难料的麻烦。
一时之间我不知如何回答,张姐走过来训斥道:“你们无不无聊,小乔去不去,带不带人去那是她的事,你们与其关心别人的事,不如想想怎么多卖出去几套房子,把业绩做上去。”
同事嘀嘀咕咕:“我们长得又没乔姐好看,再怎么努力,男人也不买我们的房子啊。”
“就是,这才半月,乔姐就卖出十套了,我们一套还没卖出去。”
张姐十分生气,为我出头:“刚才闹事的女人都承认是诽谤的了,你们……”
“张姐。”我拦下张姐,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管我的事了,尔后对说闲话的同事说:“周末聚餐是吧,到时候我一定会去。”
“就这么说好了,到时可记得带上家属。”
谁也没见过容一寒,我一口答应:“好。” 此情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