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双大摇大摆的领着曲经年向山上行去,她这张脸还是顶用,一上山就没人敢拦她俩人。
陆成双心里美着,她今天可得让曲经年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昂着头,俯视着那群躬着腰的娇艳美人。
“我早说了,没人敢拦我。”陆成双回头笑道。
当她一回头,却见曲经年正盯着那女子的胸口看个不停。陆成双登时怒道:“你们都给我下去!”
那群红衣女子面面相觑谁都没敢动,陆成双跺跺脚,满脸的不高兴。
且说曲经年是一直盯着那些女子看,可他是想事情想走了神。他暗道,要是这么一路平稳走下去,那陆成双岂不是得亲眼看着道不平跟那小尼姑拜堂。
想到这儿,又恰时听得陆成双一声喊。曲经年回过神来,嗖的打出一拳,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他面前那女子的眼眶上。
曲经年虽没使多大力气,但那女子毕竟也是普通人。这结结实实的挨了曲经年这一拳,不由得倒飞了出去,连带着一片女子也跟着倒地。
他对陆成双挤挤眉道:“这样走多没意思,我们闯上去。”
陆成双本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当即眉开眼笑的拍了拍手道:“好!”
这山上的男女当了几十年的花瓶,手无缚鸡之力,哪儿拦得住这两个混世魔王。
曲经年带着陆成双在这山上乱打一通,顿时这极乐山就乱成了一锅粥。
陆成双道:“好玩,真好玩。”曲经年只觉得头痛,可没觉得好玩,他随手将一个赤着上身的男子扔到一边,硬着头皮问道:“去山上的宫殿还有没有隐秘的小路。”
陆成双嘻嘻笑道:“我不知道,但我们去山后看看,那里应该能寻到。”
“好,那咱们就去山后看看。”曲经年道。
极乐山的后面山腰处是了个储物的库房,库房里打扫的干净,摆放着成山的美食佳肴。
在库房的中央摆放一个青铜巨鼎,巨鼎两旁是两口大木箱。
突兀间,那两口木箱陡然剧烈晃动起来,只听嘭的一声,两个人影破箱而出。这两人正是公孙输跟楚南笙。
“呸!他娘的憋死老子了。”公孙输一出箱便破口大骂起来。
楚南笙冷笑道:“要是不用这法子,你能悄无声息的混进这极乐山。”公孙输没言语,原来这木箱里装的本是各种喜事用品。
当日公孙输与楚南笙来到这极乐山下一直晃悠来着,没敢上山。这时碰巧遇见极乐山上的人来山下城镇去采购喜事用品,两人便一路尾随,半路上用了个偷梁换柱的法子钻进了箱子。
公孙输道:“咱们兵分两路,你去殿前将那百兽放出来,我再趁乱将人救出。”
楚南笙权衡利弊,说道:“到了这里,你总该将那安于所在何方告知于我吧。我现在可是在拿命帮你做这档子事儿。”
公孙输冷哼一声,扔给楚南笙一副古图。楚南笙张开图,便看到那图上共标注着七个地点。
“那安于就在其中一处,等我把人救出来了救告知你那安于再何处。就算我没出来,你慢慢寻,也能寻到。”公孙输说完又将一柄金刚锥丢给楚南笙:“这锥子乃是万丈海底打捞上来的寒铁所造,可破天下之锁,你拿去。”
楚南笙将金刚锥收好,笑道:“祝前辈马到成功。”
正当两人想出这仓库时,却听得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两人对视一下,杀心已起。楚南笙往后腿了两步,双掌已变成一黑一白。
猛然,那门一开。正当两人想出手时,却都愣在了原地。
进来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曲经年与陆成双。
曲经年不知会在这里碰见这两人,顿时心生警惕。陆成双笑道:“看,跟着本小姐,你想找谁就能找到谁。”
楚南笙一见曲经年便似笑非笑的说道:“师兄,好久不见。”他话音刚落,便转头对公孙输喊道:“杀了他!莫让他坏了我们的大事!”
公孙输正看着陆成双目不斜视的看着陆成双,一听楚南笙说话,便喝道:“闭嘴!”
曲经年看二人之间还是有些间隙的,便上前一步说道:“公孙输,那老和尚我已经替你埋了。我觉得咱俩之间还是有些情谊的。”
“好好好,好少年。这份恩情我来日再还你,不过现在要委屈二位了!”公孙输话一说完,便伸出两爪闪到二人身前。
公孙输显然已将实力运转到了极致,曲经年跟陆成双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公孙输抓到了手里。
只见这黑大汉抓着二人一跃来至那大鼎之上,他飞出一脚踢在万斤之重的鼎盖。鼎盖一开,公孙输便将二人放在了那大鼎肚中。
他一个空翻落地,手掌一吸,那鼎盖归位。
接着,他飞速在那鼎盖与鼎身的缝隙处打出了数百掌。
眨眼之间,那鼎盖与鼎身就结结实实的粘连到了一起,宛如浇筑。
公孙输的功夫当真是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楚南笙心惊不已,他暗道还好没跟这公孙输翻脸,否则公孙输想杀他也只是在翻手之间。
他看了看那青铜巨鼎,又笑了:“在这里,不饿死你,也得憋死你。”
公孙输仿佛听到了他心里的话,转身一指,在那鼎盖上戳出了个透气的小洞。这洞一开,陆成双的声音便传了出来:“黑胖子,你快乖乖将本小姐放出来,否则你就等着我父亲活剥了你!”
曲经年捂着耳朵叫苦不已,陆成双喊的响亮,这鼎内的回音更显刺耳。
“啪!”
鼎内一静,曲经年本想着捂着陆成双的嘴。但陆成双脸往前一侧,这一掌便打在了她的脸蛋上。
陆成双吃痛,眼泪说话间就要下来。
曲经年本是楞的,但看她要哭,也不知怎么的,就在陆成双的脸上轻轻摸了一把。
“像你这样的人,梨花带雨才是最好看的。”
“你就长了一张嘴。”
陆成双想笑又怕把眼里的泪颠出来,想哭,却再也哭不出来了。
鼎内一静下来,曲经年又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看着陆成双灼灼的目光,他脱口说道:“咱们待在这鼎里,也未尝不好。”
陆成双转念一想,现在跟能单独跟曲经年待在一起,真算是件好事。
她抽抽鼻子道:“那我应该谢谢那个黑胖子喽。”
曲经年随口说道:“你是该谢谢他。”
两人的心思虽不同,但这话却是说到了一起。
曲经年觉得被困在这里也未必不是件好事,至少陆成双不用再受外面的悲苦。
陆成双觉得被困在这里,真是极好极好的事,至少这里只有他和她。
“曲经年,你是从哪儿来的。”陆成双说道。
曲经年回过神来道:“太阳下山的地方。”
陆成双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就知道,太阳那么远,你也那么远。明明你就在我身前,可我却总觉得你遥不可及。”
这鼎内空旷,幽寒。
曲经年一把攥住陆成双的手腕,将其拉到自己身边。陆成双试着靠靠曲经年的肩膀,可她刚一靠,便将头抬起来了。她将头侧埋在双腿中间,笑吟吟的对曲经年说道:“现在近多了。”
陆成双以为自己的心和曲经年靠的越来越近,但曲经年的心却是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陆成双猛的将头靠在紧紧靠在曲经年的肩头,道:“走吧,带我走。”
曲经年道:“好,我带你走。也让你去看看,太阳落下去的地方。”
曲经年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有时觉得自己什么都能放下,但有时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放不下。
他本可以在骆阳做个无忧无虑的,无法无天的小王爷。但他却不远万里,一人一骑入了帝都。这大央的生死关他何事,他只是不想再看让年过半百的老父再呕心沥血。
他本可以在帝都里无忧无虑,但他却历经生死来这归墟,这大央的皇位谁来做与他何干。他只是不想再让一个朋友,卑躬屈膝。
和尚正德是他朋友,陆成双也是他朋友。曲经年是最见不得朋友受苦的,所以他要把他们带出去。
流苏,龙天阳之所以能跟曲经年做生死朋友。
只因为他们都是一类人,他们的体内写着字。心上写着情,肺上写着意。
说到底,曲经年能放下的是自己,放不下的是情义。
曲经年扶着陆成双的肩膀,将她掰过来,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现在就带你走,但你要答应我,出去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哭。”
陆成双用力点点头,曲经年摸了摸屁股下面道:“走吧。”
这青铜鼎巨大,光一根鼎腿就有个成人般粗细。
曲经年坐的地方就是那朝外的鼎腿上外,其实他一落入鼎中,便觉出了不对劲。
他屁股下面的这块鼎面其实是能打开的,这鼎中还藏有一条暗道。
陆成双虽然有些失落,但想到曲经年承诺带她走了,便又开心起来。
入口一开,一条黑黝黝的密道便出现在二人面前。 公子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