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安悦的表情都僵了,这长乐公主到底想怎样?好端端一个宴会,为何要向赵云璟一直追问一个前朝皇子?
“不认识。在下自小便在赵府深居简出,何德何能认识这等大人物。”她看向赵云璟,他拿起喝尽的酒杯把玩,依旧是慵懒至极的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想。
长乐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又燃起了不死心的火苗,继续穷追不舍:“听闻驸马今年二十有六?”
赵云璟没说什么,只微微颔首;倒是侯安悦,再也忍不住了,眼神凌厉地低斥道:“不知长乐公主非追着本宫的驸马问一个已死之人是何用意?就算您是楚国公主,这里也还是殷国!”
长乐被侯安悦突如其来的训斥吓得瞳孔一缩,放在桌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不甘地望着赵云璟好一会儿,才松开了拳头,不怎么情愿地一边转身一边嘟囔:“真的长的太像了...”
侯安悦这才松了口气,将注意力放回殿中,却冷不防地被殿中渗人的气氛吓了一跳。
歌舞停了,歌姬舞姬都僵在殿中央;在场的大臣们皆低着头,眼神却不约而同地瞟向皇帝和楚国太子之间。
“不知楚国太子问这个做什么?”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这是在强忍着怒火。
“本宫与长乐在北晋为质时,承蒙姜大将军的照顾才能有命回楚;换句话说,若是没有姜大将军,便没有今日的本宫。本宫听说姜大将军降服于殷,但是为何今日不见他身影?”温润的嗓音响彻保和殿,随听着温和无害,却微微透着一丝凉意。
“呵。”皇帝凉凉一笑:“不知楚国太子手为何伸的如此长,竟管到我殷国官员身上来了?不过竟然姜远行对你有恩,那告诉你也无妨:十五年前,姜远行假意归顺后蓄意谋反,本该五马分尸以儆效尤,但念在与朕有旧情,朕又是个重情之人,只将姜远行一家发配边疆,无朕命令,永远不得回京。”
听完皇帝的话,楚国太子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朝皇帝拱手:“是本宫唐突了,还请陛下宽恕。”
皇帝点点头,面色缓和不少,长臂一挥,中间的歌姬舞姬开始表演,大臣们也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聊天。
坐回长乐身边,长乐同他耳语了几句,楚国太子惊讶地朝她和赵云璟看过来,目光在他俩身上流转好几次,才低下头同长乐小声说话。
她蹙着眉,低头思忖了好一会儿,只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很奇怪。
先是陛下不让她参加今天的宫宴,再是长乐说她十分像一个故人的女儿,接着是长乐非追着问赵云璟是否认识一个已死的前朝皇子,最后是楚国太子看她和赵云璟时惊讶的目光。
她不确定赵云璟同那陆澜清是否有什么联系,赵云璟方才的态度让她云里雾里的;陛下登基时她才三岁,记忆都很模糊,只是意识清晰以来,她就已经是殷国的昭阳长公主了,而那一年,姓陆的也都死绝了... 清姜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