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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我怀孕了

  他的手落在我肩上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他消失了。

  “厉项言?”我抱着一丝希望叫他一声,回应我的只是一阵风声,我打开了灯,屋子里没有他的身影,一股难受顿时涌上心头。

  他喝醉了跑到我这来,发现我不是玫玫,所以就走了?

  失落与痛苦无法形容,我泪眼朦胧地走到门前,在抬眸关门的那一瞬,看见那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在门外。

  他望着我,我们隔着一扇门默默无言。

  不知这样的相望持续了多久,我终是忍不住,喉咙发紧地连声音都嘶哑了:“厉项言……”

  他依旧望着我,一只脚上前了半步,又退了回去,半响,他突然说一句:“回阳间去,我不想看见你。”

  我脑袋里的弦儿一下就崩了,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来,哽咽地快说不出话来:“你心里有她,你想娶她,我都不会说什么,可是,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为什么……”

  话未落完,他眉宇间露出异常烦操地皱纹,冰冷冷地打断我的话:“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们的过去,你最好赶紧离开地府,本君的耐性是有限的,不要试图挑战本君的耐性。”

  他所说的每个字都在撕裂我的心脏,过去?原来在他心中我已经成为过去。

  “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对付我?把我送进地狱,还是杀了我?”我慢慢跨过门槛,走到他面前,伤心的泪一颗一颗滚落。他似乎对我的泪没有任何反应,眼神依旧冷冽,嗓音阴郁:“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明天晚上你还在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看着他英挺的面容,一寸一寸,都让我如此想念,却又那样的陌生,可怕,再不是以前我爱的那个人了。

  他不耐地瞟我一眼,便消失在原地。

  我木然地发笑,嘲笑自己的弱智和白痴,笑自己怎么还会残留着对他的期待和幻想,根本在玫玫回来的那一瞬间,就不应该存在了。

  风呼呼地刮在我身上,树叶纷纷落地,无限萧索,我缓缓滑落在地上,恍惚中看见离魂的目光正担忧地盯着我,说的话我充耳未闻,手紧紧地抓着他,仿佛用生命最后的一丝力量抓着他……

  不过多时,我躺在了柔软的床上,离魂就守在身边,直到我浑浑噩噩地睡去,再睁开眼睛时他依然还在。

  “想吃点东西吗?”他温柔地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失神看着他,默默摇了摇头,他愣了一下,眼中露出心疼,便一手将我抱在了怀里。

  我没有反抗,只木讷地低头,却发现他另一只手垂在身侧隐隐地颤栗,似乎是忍不住想要攥住我……

  心中顿时一个激灵,我一把推开了他,靠在床头上,不安地望着他。

  “大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问出心中疑惑。

  他目光温和一笑:“活了这么多年,突然有个丫头叫我大叔,还肆无忌惮的把我骂了一顿,挺有意思。后来发现你有古蜀国的一缕魂气,当时以为你就是我蜀国丢失的公主楚玫。”

  “所以,你也是古蜀国的人,所以,你也是因为玫玫才对我好的?”我攥着拳头,目光几近疯狂,原来所有人都围绕着玫玫,永远都是玫玫,我越来越抗拒听到这个名字。

  他的目光并没有因为我的愤怒而变色:“记得我给你说过,你会恢复八百年前的记忆么?”

  我只盯着他,不作声。他叹一口气,微笑道:“蜀国的人是不会失去前世的记忆,可我问你时,你却什么都不知道,我便晓得你不是楚玫,只是拥有她的那一缕魂。”

  “然后呢?”我嗤笑一声。他却拿来纸巾擦掉我落下的眼泪,耐心又温柔地说道:“蜀国早已成为过去,不管你为什么会有楚玫的魂,也不管你之前与她有什么瓜葛。我分得清,在这里,我是你的大叔,你是我的小丫头,就这么简单,与楚玫没有任何关系。”

  “真的?”我垂眸看着被自己攥出皱纹的被子,他笑一笑,语气坚定地说道:“人生,本来就是个戏剧性的东西,缘起缘灭,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既然你在危难时刻能得我相救,就证明了我们的缘分。我能做到的,是在因缘际会后好好珍惜。不止是对你,任何与我有缘之人都是如此。”

  他的话很真诚,我缓缓吐出一口气,他又补充道:“丫头,你若与他缘分已尽,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千万不要让自己变成隆姬那样,因为最终不论厉项言是赢或输,受伤的只有自己……”

  他说的虽然包含了太多,但我都听明白了,摇了摇头道:“她是恨,但我不恨。”我认命,大不了死了喝完孟婆汤,以后也就解脱了。

  “我的话还没有结束。”他笑着摸一摸我的头,侧头望着桌上玉瓷瓶中的凌霄花,继续说道:“你若与他缘分未尽,自然还会再续前缘,等待时间,等待一个对得时机。”他回头看向我,笑容里无尽温暖:“但无论尽与未尽,你都不可选择堕落,放弃自己,因为那是不值得别人去体谅的。”

  他在安慰我,在引导我逃脱即将‘步入歧途’的困境。一时间,我心中平静了许多,在沉默了会后,轻声问道:“那,他让我回阳间,我该怎么做?”

  他直言道:“当然是回去。回去过自己的生活,等待缘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也是,厉项言的话都说到那份上了,我也没必要留下来。虽然心里很不舍很伤心,但还是听了离魂的话,吃些东西后,就开始机械式的收拾之前从阳间带来的东西。

  整理完毕,离魂拧起箱子,正预备带我离开,梨珠便匆匆跑进来,说道:“大人,刚刚隆姬大人去了东府,不知为何又与厉大人打了起来,冥王大怒,召大人速速去冥殿。”

  我悚然一惊,还来不及说句话,离魂就面色凝重地嘱咐道:“你待在房里别出去,我会派鬼将送你回去,等事情解决后,我再到阳间找你。”

  “我知道了,可厉项言……”我话未说完,他对我重重点头:“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离魂留下这句话就走了,我叹了口气,心中异常烦闷,刚回身就突然作呕起来,我忙冲进浴室里,打开水龙头呕吐了好一阵子,才稍稍舒缓了一点。

  抬眼,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想起隆姬那些奇怪的话,一拍额头,怎么又忘了给离魂说了,他是古蜀国的人,肯定能猜到隆姬的用意!

  就在我一走思又回神之间,透过镜子,便看到一个长发女人站在我的身后!

  我吓得转过身,只见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古服,脚上穿着一双绣花布鞋,眼窝深陷,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容。

  “你是谁?”我缩在水池边。

  她似乎不想和我废话,压低着声音直接凑近我,道:“大人有些话,让我转告于你。”

  “什么?”我警惕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嗤嗤一笑,轻声说道:“玫玫所下之咒,其实根本就没办法解除,只有死路一条。”

  “你是隆姬的侍女?”我疑惑地看着她,她听后只笑了几声,继续道:“她可以不死,但要用你来换。”

  我握紧拳头,抑制住眼底的恐慌:“什么意思?”

  “咒是下在玫玫的一缕魂上,只要将那缕带有咒印的魂抽出来,她就可以活了,但是,她会变成一个傻子,然后慢慢地被咒印吞噬而灰飞烟灭。”她淡淡笑,接着又说:“而你身上有玫玫前世的那一缕特殊的魂,如果还给她,那么她就不会变傻,也不会灰飞烟灭。大人说让你猜猜,厉项言会不会为了她,而牺牲你?”

  我吓得双腿有点站立不稳,她却悠然自得地看着我,依然在笑:“还忘了告诉你,玫玫的那缕魂,在你的眼睛里,如果厉项言将它抽出来,你会立即失明,两个月后会变成一个傻子,消失在这世间。”

  “她是故意把咒下在玫玫的一缕魂上……”我的猜测没说完,她就利落地截了过去:“大人说了,这样才有意思啊!毕竟你也是厉项言真心宠爱过的女人!大人怎么能让你好过呢?而且大人之前就说过,无论是你,还是玫玫,都是大人的敌人。”

  我惊惧难言。她轻笑一声,特别的得意,下一秒就消失在我眼前。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我连连喘气,身体不断地颤抖,一下子没站稳扑倒在地上,侍女的话在耳边不停地徘徊,字字惊心,隆姬太狠毒了,就算厉项言换了玫玫活下去,我想她也会想方设法杀了玫玫吧!

  我愈想愈是心惊,立刻扶着水池站起来,跑出去想找离魂,可是刚走到门边,离魂身边的鬼将就显身在我眼前,恭声道:“小姐,大人命我送小姐回阳。”

  “等等,我有要事和他说。”我急的心“嘭嘭”乱跳,鬼将却摇了摇头:“小姐不能等了,大人临走前命我速速送小姐回阳。”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焦急道:“那你去通报一声,我真得有急事找他!真得!”

  “对不起小姐,冥殿不是我能随意进出的地方。”他低头道,我望着他,脑子飞速运转,觉出异样,恐怕隆姬突然去东府闹事,是故意的,故意将他们都调走……

  难道只是为了派侍女来告诉我这些话吗?

  我该怎么办?!

  我尽力让自己镇定,想起厉项言曾说过,在阳间隆姬是不敢随意使用法术的,而且那次她来阳间找我,也确实没有对我用过法术。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回阳间,等离魂来找我,不然留在这里太危险了,他们都不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这样一琢磨,我赶紧吩咐鬼将送我离开。他应一声后,抬手在我眼前挥过,我便昏了过去。

  醒来时,我已经在蒋文君家里了,记忆汹涌汇入脑海,我拿起包包如逃命一样,离开公寓,朝大街上而去。

  我知道这是徒劳,不论走到哪,隆姬都会找到我,但此刻我就是不敢待在家里。

  不知走了多久,看见身边人来人往,我刚感觉到了一丝安心,胃里就恶心起来,忍不住就连连干呕,我觉得可能接连的打击与伤心,让我的身体太累了,才会出现这种异常的反应。

  正这样想时,走来关心我的中年妇女,在安抚我半响后,突然问了一句让我心惊肉跳的话,你是不是怀孕呢?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我和厉项言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个处女,而且我也没有父母,没人教过我,或者告诉我,怀孕是什么感觉。

  她大概是看出我的迷茫,皱了皱眉,说道:“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算不是怀孕,这样吐也是有问题的。”

  “谢谢阿姨。”我礼貌地对她点了点头,随后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而去。

  一小时后,我从妇科走了出来,耳边是刚才医生对我说的话,我真得怀孕,有一个月了,呕吐是早孕反应。

  怀孕了……我怀了厉项言的孩子……

  我该怎么办?

  心里是无尽的恐惧,这件事对我太陌生了,我很害怕,想找个朋友帮助我,可是回眸望去,除了竹禅变幻出来的闺蜜,我几乎没有其他朋友。

  我不知道怀孕后,要做什么,该怎么面对肚子里的新生命,一切都是那么的茫然无助。

  神志恍恍惚惚的走回公寓,我坐在沙发上忐忑地将头深埋在膝盖中间。

  我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坐了大半夜,屁股下面凉浸浸的,寒意顺着腰椎往上爬,直到脖子后面都变得僵硬,全身一动不能动。

  我也不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是隆姬,是厉项言,还是肚子里的孩子,只觉得心跳得难以控制,房间内似乎到处充溢着细碎的声音和细碎的气息,把每一个角落都填得满满的没有一丝空隙,置身其中我感觉几乎窒息。 魂不守舍,府君太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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