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
姜明月不懂面前男人的意思，等他完全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眼看着一对男女顺着小巷子朝着里面走进去。
仔细想着吴念仁的话，抬头怯怯的问道：“送到他旁边，是要给那家公子哥要丫鬟使唤吗？”
吴念仁眯着眼睛，根本没有将明月的话放在心里，注意力放在顾锦安和沈斯年身上。
眼神包含着意味深长的光，让就让姜明月着实一愣。
以前再怎么说起，面前的男人也不会露出这么一面。
越是沉默的安静，越是觉察出来他身上的杀气。
“不不不，我说了，我养着你，并不是让你过来做使唤的丫头！”
吴念仁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整个包裹在手心里。面不改色的望着她，“你真的很漂亮，很容易让男人迷上你。”
姜明月在听到这句话，之前心里的躁动立马消失不见。
只要他不嫌弃自己的出身就好。
姜明月没有什么大背景，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还没有了亲人，成了孤儿，相比起吴念仁这么好的家世，她有些自卑。
不过令她觉察到骄傲的是，她长得美，美到什么地步呢？
就是说她走在大街小巷上面，很多男人都会看过来，毫不避讳的投去赤果果的目光。
“我不太喜欢被人看着。”
她害羞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腿上衣服上面的花纹，是真的不喜欢。
姜明月是个很传统的女孩子，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不，你应该学会面对这些目光！”吴念仁顾不上旁边投过呕吐炙热的目光，托起姜明月的下巴，像是在欣赏一件宝贝儿似的，上下打量着。“瞧瞧，你知道现在你最缺少什么吗？”
她微微摇了摇头，并不知道。
想不透面前的男人在想着，只能本能的眨眼睛，在看着他。
“气场！”
“可我……”她唯唯诺诺，见到人就会害怕，别说是气场，就连说话都是不利索的。
“嘘……”
吴念仁手指阻止了姜明月接下去说的话。
“你有的，只不过现在并没有发现而已，相信我，过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成为那样的人！”
“我……我……”
姜明月刚想要说自己不要，却忽然意识到他肯定不会让自己这样想，他喜欢听话的人。
吴念仁身板的女人很多，并不缺乏她，也只有她留在他身边最长。
这么难得事情，她更为珍惜。
姜明月想要留着他身边，哪怕他远远的看自己一眼，心里也是知足了。
“真是乖女孩！”
吴念仁付好钱，第一次主动在街上牵着她的手，朝着旁边的衣服铺子走去。
他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无非就是看着顾锦安穿着什么，就给她买什么。
衣服款式都是一样！
也只有这样，沈斯年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
姜明月也发现了这个道理，死死咬着了一下嘴唇，并未说多余的话。
她换上衣服，从旁边的试衣间走出来的时候，微微垂着脑袋，脸上还带着小姑娘的羞涩，不过依旧是掩盖不住她的漂亮。
老板忙上前，将姜明月好好夸赞一番。
见小姑娘只是羞涩的笑着，目光羞答答的看着与她一同过来的男人。
老板心里明了，忙转过头，对着吴念仁款款讲道：“这件衣服就像是给这位小姐量身定做的一般。漂亮的很呢。”
“恩！”
吴念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却还是看了姜明月一样。
抿了抿唇瓣，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姜明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是觉得很漂亮的，挪着小步伐主动来到吴念仁的面前，有些小兴奋，“我觉得很好。”
“脱下！”
“恩？”
吴念仁声音比之前更重了一分，“脱下身上的衣服！”
老板见小姑娘眸中已经续满了泪水，便过来打着圆场，“可能是我们衣服的原因，这里还有一套，我这就让人给小姐换上。”
吴念仁没有说话，便是默许了面前人的行为。
身上人的气场太过诡异，老板忍不住抖了下身子，等姜明月进去换衣服的时候，还讨好的给吴念仁添了添茶水。
“这位先生，请用茶！”
吴念仁眼神有些涣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并没有来得及回复老板的话。
眸光锁住试衣间的门口，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上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像一头锁住猎物的狼，已经胜券在握。
过了会姜明月从里面走出来，并没有立刻站在镜子面前，无论她要做什么，打扮的如何，对面的男人都不会关心一分。
她便没有了精神。
索性耷拉着脑袋连镜子都没有照，直接来到吴念仁面前。
谁知道吴念仁先一步站起身子，来到姜明月面前。
姜明月也因此停下了身子。
眼神在颤动的，小手不安的搅在一起，心里似乎很紧张。
“很漂亮！”
吴念仁凑到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姜明月的耳畔，还伸手将她散落下来的发丝别到耳后，离着远又看了看，思索着：“还差点什么！”
“这位小姐若是躺着现下时髦的卷发，效果会更好！”
老板见客人满意了，心里自然也是开心的，忙不迭的对着面前的人献殷勤。
吴念仁忙要了个地址，连新衣服都没有换下来，便是直接拉着姜明月去做了头发。
等姜明月做好了头发，从现在开始心情都是非常好的，就连走路都带着满满的笑意。
眼前的男人从来没有陪着自己这样过，更没有陪着自己买衣服和弄一些女人家的事情。
天色逐渐按下来，在姜明月做头发的期间，吴念仁除了一小会，不过紧接着又回来了。
现在两个人走在幽静的小路上，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徘徊着。
“这里这么黑，要不然我们朝着另一面走吧。”
另一面是大路，走起来也发现一些。
关键是那是两人来时的路。
“我在你身边，你还会害怕？”
姜明月微微一愣，便摇了摇头，心情都要飞了起来，丝毫没有注意过吴念仁嘴角上不正常的笑意。
他停了下来，看着前面的小铺子，“我去买一些东西。”
“我陪着你一起去。”
又不是特别远，姜明月跟过去，也是情有可原。
见她就要跟上来，吴念仁难得温柔对着她说道：“你在这里等着，就一小会。”
“恩，好。”
姜明月背靠着墙壁，看着吴念仁逐渐离开自己面前，前面的铺子离着这里很短的距离。
她也没有很多的担心，虽说天黑一些，却好在还有几个行人在走动。
空气中传过来几丝的酒气，让她提起几分的警戒性！
前面走过来四个人，走起路来都要摔倒，加上酒气越来越浓厚，让人及其的不舒服。
姜明月搂住饿了自己的双臂，侧过身子，好让那些人注意力不放在自己身上。
真不是她自恋，今天刚换上一身衣服，又换上时髦的卷发，那在人群中很是显眼的。
虽说现在天黑了，那些人并不一定会看到她的表情。
可现在坏人这样多，再加上酒的作用，姜明月现在就是很危险的！
身子在瑟瑟发抖，尤其他们越走越近，眼神不停的描着前面的铺子，希望吴念仁赶紧从里面走出来。
“哟，哪里来的妞，身材真他妈的好！”
另一个人随着他说话，也朝着旁边看着，发现了姜明月，眼神将她上下看了个遍，腿便不受自己控制的朝着姜明月走着。
“好看，好看……”
姜明月见四个人朝着自己走过来，心里更加的紧张，左右看了看，知道自己不能这么等下去，便朝着前面的铺子走去。
谁知道四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小姐要去哪里啊，这么着急。”
“老大，你可不懂了，这位小姐肯定是回家啊。”笑嘻嘻的说完，便直接对着姜明月呲牙：“天这么黑，不如让我送小姐一程啊。”
“哪里轮得到你小子来。”
姜明月眼睛里转着泪水，她十分胆小的缩成一团，摇了摇头，声音很小，“我，我哥在前面等着我。”
“那怎么成，还有这么一大段路呢。”
其中有一个大胆的，拽了下她的衣服，姜明月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有几个人朝着这面看过来。
“看什么看，我老婆朝着我闹呢。”
“不，不，我不是他老婆。”
她拼命的摇头，连带着泪水都被甩了出来，“救救我，救救我……”
另外几个人见这样下去可不成，几个人相视一笑，既然已经如此，何不直接上！
不顾姜明月的挣扎，几乎将她抬进附近的小巷子里。
她的声音在黑夜尤其的响亮，传到远方。
几个人怕是被发现，索性直接赌上她的嘴，几个人将她丢在巷子口的草垛上面。
“我，我哥是吴念仁，他很快就会找到我，你们，你们不要乱来。”
她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整个人缩成一团，胸口跳动的心提在了嗓子眼。
手中按着一根木棍，被人轻轻松松夺了过去。
被称为老大的人，脸颊上带着一道疤痕，一直延伸到耳朵边上，幸好是晚上，看不清澈。
他舔了舔下嘴唇，眼神在姜明月的胸口上，流连忘返，喉咙忍不住发紧。
“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妹子，没关系，你哥不在，我们这四个哥哥好好疼爱疼爱你。”
姜明月被人禁锢住压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老大直接扑上来，用身子压住她的腿，深深的闻着她身上的女儿香，刚才醉的是身子，现在醉的是心。
“磨蹭什么呢，还不赶紧着。”
有人大笑着，还有人催促着。
老大上下其手，咽了下口水，瞪了他们一眼，体内像一团火在燃烧，他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撕碎姜明月今日买的新衣服。
“你们这帮禽兽，放开我，放开我！”姜明月挣扎的厉害，她亲眼看着自己的衣服扣子崩开，露出里面红色衣服。
老大摩擦着双手，眼睛都是带着绿光，不顾姜明月惊恐的目光，迎上她的双目，手直接探了进去，“哥哥会让快乐的！”
如果说姜明月之前还在害怕，现在反倒是无能为力。
那冰凉的手逐渐冰着她的皮肤，没有隔着衣服。除了他没有别的男人，还是这样的男人！
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姜明月已经心如死灰。
她是传统的姑娘，这样的羞辱以后再怎么面对吴念仁，她心里已经认定是他的女人，可现在，身子背叛了他。
“真是个骚娘们，你瞧瞧！”
众人开始大笑。
姜明月眼底里再也没有一点希望，动了动唇瓣，打算咬舌自尽。
其中被人看出来，便直接掰开她的口，将她不会在咬住自己的舌头。
直接扇了好几巴掌，索性将姜明月直接扇晕过去！
“真是个辣妹子，现在好了，安静了！”
笑声依旧是徘徊在巷子口，久久未曾散去。
拐角处，一抹黑色的身影隐于黑暗中，他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上的笑意更浓烈。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姜明月幽幽的醒过来，旁边的几个男人在穿着衣服，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就连睁开眼睛，也是用了很大力气。
几个人貌似酒醒了大半，直接朝着前面慌慌张张走去，他们不是害怕，还是被人发现，进了警察局，那可就不好办了。
姜明月醒来了这么一次，又紧接着昏过去。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榻上面，她朝着左面看了看厅内，还是吴念仁给自己租的房子。
吴念仁就坐在桌子旁边。
她的泪水直接滚落下来，用被子蒙住头，不敢去面对这一切。
心里堵得慌，她再问自己为什么不去死，昨晚死在外面才是最好的。
“拿下来！”
吴念仁已经发现床榻上的女人醒了过来，见她胆小如鼠，又不停哭闹的样子，一副恨铁不成铁的样子。
“我，我……”
“拿下来！”
吴念仁声音更沉重了几分。
姜明月将被子拿下来，脸上还带着青紫，挂着满满的泪痕，眼睛里心如死灰。
周围安静非常，她都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要身体的不舒服。
“怎么不让我死了！”
她死了一干二净，还能去找自己的爹娘，不用留在这个世界受苦。
忽然心平气和，没有一点生机，整个房间里萦绕着死气沉沉的气息。
“死了就能解决问题了？”吴念仁反问着，冷凝着看着面前的女人，对她与之前并没有丝毫的差距。
姜明月抬头看了看他，眼睛里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单纯的光。
对于这一点，吴念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过还不够！
“好好想想当初你自己为什么活下来，你死了，我怎么办？”
姜明月原本沉寂的心都瞬间活了过来，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握起来。
“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吴念仁眼神突然温柔下来，便蹲下身子，摸着她发烫的额头，眼神中的亮光不像是在开玩笑，“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些年，难道还不知道？”
“可是我……”她咬了咬下嘴唇，将后面的话直接吞在了腹中。
“我是留过洋的，对于这样的情况，我是不会放在心上。”
在国外，都是很开放的，像姜明月这样的姑娘几乎没有，她们会尽可能绽放自己的魅力，不像中国人这样保守。
姜明月垂着眼帘，不知道该要如何回答。
明面上是这样说，心里却是排斥的。
“明月，你忍心丢下我？”
姜明月摇摇头，泪水绝提一般，收也收不住，“我舍不得，舍不得啊。”
即使现在知道了自己不是完璧之身，却还是想要留下来，只因为他的一句话。
无论前面是刀山火海，她都陪着面前的男人，陪在他身边，就是让心爱的人太过孤单。
“你，会嫌弃我吗？”
“不会！”
吴念仁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辈子都不会嫌弃你的！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对于爱情这方面，是真的没有任何感觉，这在医学情况上面是称为无性者！
不过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姜明月是不会懂的。
这几日，吴念仁将欺负过姜明月的人，全部调查了清楚，并且已经暗中调查过。
姜明月这天晚上被吴念仁带出来，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能任由他带着自己。
还是原先的巷子口，依旧是黑漆漆的，她心里的阴影更加重了许多，脚步像是被钉在当地，几乎动弹不得！
“害怕？”
姜明月点点头。
她毫不避讳，却没有注意到吴念仁眼底的阴霾。
“等会见了人，可要怎么办？”
“见谁？”
吴念仁并没有回复她，反倒是将她往里面拽了拽，“跟我走。”
她脚步踉跄的跟在吴念仁的身后，心里的恐慌一下子升级起来。
整个人围绕在极大的不安中。
胃里泛着恶心，她想起那天晚上一口大黄牙，再也经受不住，扶着旁边的墙壁呕吐起来。
吴念仁松开了她的手，给她顺着背部。
前面传来闷哼声，声音像是嘴上被赌上了布条，闷闷的，还有几分求救的样子。
吴念仁走了两步，就走到了前面，离着姜明月不远的距离，看着地上捆绑的一个人，若不是仔细看着点，丝毫不会注意到他。
他将口中的布条取下来。
那人当即当即就骂骂咧咧，“没看清在眼前的大哥是谁，敢绑住老子，快给老子松开！”
吴念仁看了看身后的姜明月，见她身子蜷缩在角落里，似乎在害怕，不停的在抖着肩膀！
“明月，过来！”
他不停的蛊惑着，倒是很干脆直接。
“不，不要……”
“听话！”
姜明月试探性的站起身子，朝着前面走了两步，逐渐适应了黑暗中的光线。
“是你？”
那个男人显然是认出来姜明月，面上一惊，想要挣扎身子，却被绑的严严实实，就连动弹都是枉然，别说逃跑，就算现在给他逃跑的机会，他都不敢走！
吴念仁的刀子割破了衣服，对着他的皮肤，似乎在用力，就会将刀子捅进去。
“明月，不要怕，我在这里，把手给我。”
姜明月真的走过去，脸上更加苍白无色，额头上的冷汗冒出来，她的腿已经开始发软。
她真的把手递过去，睥睨着面前的男人，问道：“那晚上是他吗？”
姜明月点点头。
“你这个小娘们，信不信老子抽死你，原来是你搞的鬼！”
这么一吼，姜明月躲在吴念仁的身后，她害怕面对他。
吴念仁抽出腰间的刀子，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脸颊，冷笑道：“那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人看到刀子就吓得没有魂儿，现在安静的不像话，语气也软下来，“大爷，大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就是跟着那群人一起闹哄。”
“不是这句。”吴念仁摇了摇头，面带着笑容讲道，只不过这个笑容怎么看都是阴森恐怖的。
他手中的刀子当即划破男人的脸颊，像是划破一张白纸那样容易。
男人立刻变得更加乖巧，嚷嚷了几声便说着话，“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大爷我说，我说……”
“那晚上，我，我将她按在身下……”
吴念仁看了看姜明月，将她推到前面，再面带着笑容看地上绑住的男人，“然后呢？”
轻飘飘的话，似乎没有任何的感情。
“然后，然后，我就撕毁她的衣服。”
“哦？”他尾音上扬，低沉沙哑在夜里更加清楚，“那晚，她穿得衣服是什么样子的。”
“是，是红色，我记得她胸口有颗痣！”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姜明月抱着头，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不想要在回忆了。
“她的皮肤很滑，我很喜欢……”
她再也经受不住自己内心的狂躁和不安，夺过吴念仁手中的刀子，满满的恨意涌上心头，她原本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原本这一切都是可以不发生的，她还是个好姑娘！
“明月，拿起手中的刀子，杀了他，为你自己报仇！”
姜明月哆嗦着手，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她恨啊！
“明月，明月，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女人，可如今，你不是了……”吴念仁在她耳畔说着话，语气淡然，却更为致命！
也就是这一句话，姜明月的眼神开始波动，她手中握紧的刀子，再也控制不住。 他在浮世中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