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到——”
鞭炮声音响彻半边天际,唢呐声音热闹哄哄围着一顶花轿转着,直到花轿落在沈家大门前。
而坐在花轿的顾锦安,随着花轿落地的时候,心莫名‘咯噔’一下。
耳畔回荡着那晚男人的话:现在火车站和港头都被人封锁,大街小巷贴满了公告,除了沈家,没人护得住你。
蓦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自己面前。她调整了呼吸,将思绪收回,冰凉的小手搭上去。
指尖触碰的时候,莫名的有些熟悉!
低垂着眼帘看着对方一身玄色长衫,鞋上配着黑色皮鞋,不染灰尘。
感觉还是不错的,新娘子为什么要逃走?
思绪一飘,就容易看不清路,被门槛绊的一下,因为惯性,身子就要往前倒。
一只手拦在顾锦安的腰间,将她身子扶正,灼热的手,隔着衣服烫着她的皮肤。
拜堂的时候,她被松开了手,余光看到那身影朝着前面主座上走去,顺势坐了下来。
大厅里响起了公鸡的叫声,让顾锦安更加摸不到头绪。司仪喊了一声,可顾锦安微丝不动。
喜婆在她耳畔解释,“三少爷身体不好,经受不住外面的风寒,咱们的礼数意思意思就成了。”
那刚才……
兴许是知道顾锦安心里在想什么,便直接脱口而出,“刚才是沈七爷。”
沈七爷?
就算顾锦安以前在烟馆里是下等丫鬟,却还是听说过沈七爷的大名。
猝了毒的刀子,得罪他,就等于自找死路!
顾锦安的腿抖了抖,老实的拜着天地,却在送入洞房的关键时期,被人拦了下来!
“等等——”
人群分散成两拨,正面过来的是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腰间别着一把枪,单单看起来就不像是善茬。
一旁的管家上前,覆在沈斯年的耳畔,简单将事情说了一下。
“七爷,公务缠身,还得劳烦七爷配合一下!”
沈斯年脸上是不正常的白,微微拧着眉,透露着些许不悦,举手投足之间,自有威严。
手拖着茶盏,低垂着眼帘,轻轻吹浮着上面的茶末。
随着领头人的手势,那些穿着制服的人散开,拿着画像在来回的看着,几乎将满屋子的人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
“还是谁?”
“除了新娘子,在场的人都看过了,不是!”
领头的人将目光打在顾锦安的身上,他并未与沈斯年有过交流,从外面只是听说他的大名,眼睛躲闪的不去看他。
为了尽快找到凶手,并没有征得沈斯年的意思,置身来到顾锦安面前。
顾锦安低垂着眼帘,看到面前的军靴离着自己越来越近,身子没有忍住,踉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男人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原本握紧拳头的手也松开,抬起手,想要挑起新娘子的喜帕。
‘噔’的一声。
在安静的环境下,沈斯年手中的茶杯放置在桌子上的声音有些大,不少水花溅到桌子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已经站起身子,负手而立,嘴角抿着发白。
跟过他的人都知道,沈斯年已经不耐烦。 他在浮世中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