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缓缓转身,还是一头长发披着,根本看不见脸。
小姨说:“你疯啦,对着空气说话。”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小姨,真有一个人,浑身湿漉漉的站着,长头发,前后都一样,看不见脸。”
“难道是鬼?你能看见鬼,而我看不见?”小姨比我淡定,这时还知道分析。
那女子一句句重复着:“我死的好冤啊!”声音凄厉,好像有人在刮玻璃似的。
“用糯米砸,或者用剑刺。”小姨吩咐我。
我抓起一把糯米对着那女子砸了过去,那女子身上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点着了似的。
这时小姨抓起金钱剑一剑刺了过去:“我看见她了。”
女鬼看见金钱剑似乎很恐怖,可惜看不见她的表情,她步步后退。
我疯了似的抓糯米砸她。
在小姨和我的联合攻击下,女鬼飘出了窗户。
我两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
客厅的地上除了我砸出的糯米,并无水渍。
“那女鬼浑身湿漉漉的,怎么地下没水渍啊?”我觉得挺奇怪的。
“那就是个水鬼,听说鬼没有实体的,我们看见的只是幻象吧。”
“可是她被糯米烧伤了啊。”
“这个我也不懂,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鬼。对了,搞不好你是阴阳眼,能看见鬼。”
“我不知道,你不是也看见了吗?”
“我是你砸了糯米后才看见的。”
“受伤了,隐身法被破?”
“有可能,听老人说过,以前只当是玩笑,没想到一些传闻竟是真的。”
……
聊着聊着,天亮了,阳光驱散了黑夜的恐惧,镇上开始热闹起来。
咖啡馆也开门了。
小姨和我说:“今天我们不去墓园了吧,听说镇上那家卖香烛纸钱的老头本事挺大的,他那里有护身符卖。”
“好吧。”面对未知的事物,我真的浑身每个细胞里都写着无奈和恐惧。
小镇原本就不大,小姨和我一会儿就来到了那家卖纸钱的店。
店铺的房子看起来挺古老的,门面不是很大。
有个老人穿着绸缎的唐装躺在躺椅上喝着茶,屋顶的吊扇慢慢转动着吹出凉风。
我看老人的穿着以及所用的茶具都挺高档的,心想卖香烛纸钱看来利润不错啊。
“龙叔,好悠闲啊。”小姨和老人打招呼。
龙叔对小姨笑了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这位看着面生啊。”
“她是我外甥女韩玲,韩玲,叫龙爷爷。”
“龙爷爷好。”
“你们不是来买香烛纸钱的吧?是来买护身符的。”龙爷爷说。
“你怎么知道?还真神了。”小姨说。
“韩玲的手镯挡过脏东西了,说明你们最近不太平。”
小姨把我们最近遇到的奇怪事情和龙叔说了,龙叔从箱子里拿出两张符,说这两张符随身带着,一般的邪祟近不了身。
“为什么这符有这种作用?”我很奇怪。
“这符可不是随便画的,这可是我师兄画的,每一笔里头都有法力,法力可是充满阳气的,邪祟最怕的就是阳气了,要不然为什么大白天很少见到鬼呢?”龙叔解释说。
我和小姨将符各自细心收好,龙叔要了小姨两千元,小姨也没还价。
接着,龙叔又拿出一叠符纸,告诉我们这是迷魂符,万一遇到鬼将迷魂符贴在鬼身上,鬼就会失去力气而倒下。
这符纸龙叔收了我们100元一张,小姨买了10张。
出门的时候,龙叔还在后头说:“有了这些符,你们也不用胆战心惊了。”
“怪不得龙叔的穿着和使用的东西看起来都挺高档呢,原来一张破黄纸就可以卖这么多钱。”我对小姨说。
“别瞎扯,你以为画符很容易啊?没有法力的人画出来的符纸根本没用的,别小看这些符纸。”小姨白了我一眼。
有了这些符纸,我心里觉得坦然多了,好像打仗的战士有了厉害的武器似的。
路过方家门口,董家奶奶又在那里烧纸钱嚎哭了,方家大门紧闭。
围观的人们都在笑闹,有一位阿姨在劝董家奶奶。
小姨告诉我那位阿姨是董家奶奶的儿媳妇林依。
“唉,小姨,你幸好没答应嫁给那个董俊生,这种婆婆为老不尊,真是难缠。”
“是啊,林依这人性格懦弱,一直受气,换了是你小姨我,婆婆才不敢欺负我呢。”
林依看见小姨,放开董家奶奶走了过来,说了一番在董家的难处,一脸的无奈。
我心想,董家奶奶儿女挺多,孙儿孙女也挺多,可是她似乎不懂得照顾活着的人们的情绪,只管自己发泄,何况她死去的儿子和孙女都是自杀的,怪不得别人吧?
生活还真是复杂,一个家庭里除了这么一个奇葩,家人真是受累。
回到咖啡馆,小姨突然肚子疼,让我帮她买了几包卫生巾。
小姨上楼休息去了,我呆在楼下,有客人的时候招呼一下。
外面太阳火辣辣的,街道上行人很少,知了一声声地叫着,似乎在宣泄某种寂寞。
这时门口走来一位穿着白西装带着礼帽的年轻人。
此人看起来很帅,长身玉立,只是打扮很奇怪,大夏天的居然穿着西装,现在也很少有人戴礼帽了。
这种打扮令我想起旧上海的纨绔或者黑老大。
他找了个卡座坐了下来,对我招招手,我心里一激灵,因为我联想起白兰,白兰的打扮似乎也是有些旧上海风情的。
帅哥要了一杯咖啡和一盘西点,我端过去放在桌子上。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只觉得靠近他浑身发冷头皮发麻。
恐惧令我有点失去理智,我拿出迷魂符向他拍了过去。
他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咖啡都洒在白西装上了,只是他并没有倒下。
帅哥有点愤怒:“你这是干什么?竟然用黄纸拍我?”
“你,你不是鬼啊?”我问了一句。
“你说呢?”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疼得我呲牙咧嘴的。
小虎过来了:“先生,放开手,她只是临时在这里帮忙的,不当之处请你原谅。”
“小虎,你能看见他?”我问,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能啊。”
我松了一口气:“先生,对不起,主要你打扮得怪里怪气的,我以为你是鬼呢。”
帅哥被气笑了:“我这身打扮再正常不过了,你真是少见多怪。”
“我帮你擦擦。”我拿出餐巾纸要帮他擦衣服上的咖啡渍。
“算了,擦不掉的,这套西装算是报废了。”
这时荣爷爷和荣家奶奶进来了,他们看见帅哥的狼狈相笑了起来。
“韩玲,介绍一下,这是我孙子荣一岑,刚从英国回来。”荣爷爷说。
“荣先生好,刚才真不好意思,我最近经常遇到鬼,所以神经一直处于紧张状态。”
“是吗?到底是怎么回事?”荣一岑很感兴趣。
我给荣爷爷和荣家奶奶泡好咖啡,和他们一起坐在卡座里,把我最近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荣一岑说下次遇到危险可以给他电话,他会一些捉鬼驱妖的手段。
我一听非常高兴:“荣先生,现在看你的样子越来越像人了。”
荣爷爷和荣家奶奶哈哈大笑,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吐了吐舌头。
我问荣一岑怎么会捉鬼驱妖的,他告诉我小时候他身体非常不好,他父母认识山上一个高人,是个医道高手,就送他上山拜了那个高人为师。谁知道他师傅除了会中医,还会玄术,所以他就学会了很多杂学。
“那你后来怎么去了英国呢?”我问。
“后来我身体好了,就去英国念书,假期经常回国,跟着师傅修习,在英国学习期间,也没放弃过修习。”
“那多好,我如果也有师傅,就不用怕鬼了。”我叹了口气。
“拜我为师,我可以教你。”
“真的?”我高兴得不得了。
“当然了,本人最喜欢收漂亮女生做徒弟了。”
荣爷爷和荣家奶奶笑了起来,我说:“别拿我开心了,我漂亮也不会被方东抛弃了。”
“那是方东没福气。”荣一岑说。
“到底在英国混过,挺绅士的,会哄人开心。”
……
我们四个人正聊着,门口出现了两个我很不愿意看见的人。
方东牵着袁佩佩的手进来了。
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就用手撑着头顺便遮住自己。
在学校我习惯穿T恤牛仔,在这里我穿上了小姨的长裙,他们应该认不出我来。
“你这是怎么了?”荣一岑看我姿势有些怪异问我。
“方东和袁佩佩来了,我不想让他们看见。”
“你还没走出情伤啊?”他笑道。
“被鬼吓得魂都快没了,哪有什么情伤啊?只是每次袁佩佩看见我都会挖苦我,被人挖苦心头总不舒服吧,我不想找不自在。”
“有师傅我在,怕他们干嘛?”
“那小女子一切就拜托师傅了哦。” 余生撞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