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叔煲好了给谢丽娜家的鸡汤。
鸡汤用一个大砂锅装着,用毛巾包起来,放在很厚的马夹袋里。
我给荣一岑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准备去谢丽娜家送鸡汤了。
不一会儿,荣一岑赶过来了。
马夹袋拎起来很沉,如果往日我肯定拎不动,自从吃了伐骨洗髓丹后,我的力气大了起来,拎一锅鸡汤感觉很轻松。
荣一岑将马夹袋抢了过去:“和我在一起还要你做力气活,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你脸皮这么厚,要什么面子,我看你连里子都不需要。”
小姨说:“好啦,不许斗嘴,好好把鸡汤给人家送去。”
我两走在小街的石板路上,一边走一边说笑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赵宅。
敲门后,谢丽娜给我们开了门。
进门是一个很大的堂屋,两边各有几间房子,堂屋没有北墙,直接通着北面的一个院子。
院子里两颗大槐树枝繁叶茂,将夏天热辣辣的阳光遮住了。
一个老人躺在破旧的竹椅上,一个茶几也是竹编的,有的地方也破了。
可怕的是老人家居然穿着寿衣。
谢丽娜解释说:“孩子的太爷爷怕自己突然走了,所以平时一定要穿着寿衣。”
老人对我们点点头,可能是错觉吧,我觉得老人的眼睛里精光一闪,一点不像垂暮之人。
再仔细看,老人的眼神时浑浊的。
堂屋北墙的屋檐上挂着两只风铃,有风吹过,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两个孩子出来和我们打了招呼就回屋了,都面带菜色,看起来很不健康的样子。
我们和谢丽娜以及赵老太爷寒暄了几句就告辞出来了。
走在街上,荣一岑说:“怪不得谢丽娜身上阴气那么重呢。”
“你看出什么了?”我很好奇。
“赵家的院子里两颗槐树几乎把院子遮住了,老太爷所用之物都是破损的竹编制品,这些东西都包含阴气,加上老太爷穿着寿衣,整个人被阴气包裹着,屋檐上的两个风铃里都藏着小鬼,这么热的天,老太爷穿那么厚,居然没出汗,要么他身体很好内功强大,要么他是个死人。”
“我也发现老太爷的眼神突然精光一闪,转眼变得浑浊了,当时我以为是眼花了呢。”
一路上,荣一岑陷入了思考之中。
我觉得清河镇真是不平静,有仙,有鬼,也有人,三界的东西在这里都聚齐了。
还没走到咖啡馆,荣一岑拉着我说:“走,再去赵家看看。”
我茫然地跟着他,不知道他去赵家能做什么。
谢丽娜开门见是我们,有点诧异:“怎么又回来了?”
“我看老太爷身体不是很好,恰好我以前在山里跟着一个高人学了一些医术,准备帮老太爷把把脉。”荣一岑说。
老太爷听荣一岑这么说,从竹椅上站了起来,竹椅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多谢这位小兄弟记挂,我老人家身体很好,不用看病。”
谢丽娜劝到:“爷爷,让这位兄弟看看吧。”
“我的话你当耳旁风了?”老太爷威严地指责谢丽娜,谢丽娜一哆嗦,站在一边不吭声了。
“连把脉都不敢让我把,赵老太爷是不是心里有鬼?”荣一岑不客气地说。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越来越不懂礼貌了?不知道尊重老人吗?”
“如果你是人,我自然会尊重你。”荣一岑一边说一边拿出三根银针,手一甩,飞向赵老太爷。
赵老太爷被银针扎中了,开始他只是笑笑,后来突然变得十分痛苦,一下子躺在地上了。
这时从赵老太爷的身体里出来了一个中年人,穿着长袍摇着折扇。
这场景令谢丽娜和我惊得不知所措。
“看来还是个厉害角色,你就是白兰的师傅鬼尊?”荣一岑一边问一边挥挥手,银针自动回到了他的手中。
“既然你知道了,你还敢和我对抗?”鬼尊笑道。
“你坏事做的太多,我自然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荣一岑说。
“哼,你散去我的宠妾白兰的一身功力,这笔账我还没找你算呢。”
“你禁止了荣仙姑,这笔账我也要和你算,为什么你要禁止荣仙姑,她一直给四乡八里的人们治病,积善行德。”
“正因为她积善行德,接受了很多信仰之力,我想让她把这些信仰之力交给我,我就可以成为鬼仙了。”
“用歪门邪道提升功力,根本成不了仙,最多成魔。”
“我有能力控制一切就可以了,管它是仙是魔。”
荣一岑怒了,准备将三根银针甩向鬼尊。
谁知鬼尊很是狡猾,身形一闪,立刻不见踪影了。
这边谢丽娜哭了起来,因为老太爷死了。
“老太爷早就死了,你看看他身上的尸斑,后来只是鬼尊上了他的身,才阻止了尸斑的蔓延。”荣一岑说。
“谢姨,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我劝道。
“你院子里的两颗槐树得锯掉,还有破烂的竹椅茶几必须烧掉,屋檐的风铃也得扔了,这东西招鬼,你看你的孩子脸色都很差,就是因为这里阴气太重了。”荣一岑说。
谢丽娜一一记下,说一定处理好这些事,我们便告辞离去了。
回到咖啡馆,我和小姨说了这段离奇的经历,小姨听得很入神,她只是诧异荣一岑的三根针到底是个啥东西,我也很好奇。
荣一岑说:“这三根针可是宝物,对鬼叫做夺魂三针,对人叫做回魂针。白兰那里我下手算轻的,只是散尽了她的功力,没让她魂飞魄散,我师父说过一般情况下不要做得这么绝。人如果生了重病,这三根针可以起死回生呢。”
“啊?这么神奇?我很奇怪,这些针你甩出去是怎么召回来的?”我问。
“这个现在先不告诉你。”
“真是讨厌,做师傅的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对徒弟我还藏私啊?”
“不藏着点,吊着你的胃口,你转身去找你的萧郎我不是惨啦?”
“尽说混话,在清河镇我们是一个世界的,回到海市一切都不同啦。”我叹了口气说。
“有什么不同?海市难道在火星?”
“滚滚滚,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看看,这就是一个徒弟对待师傅应有的态度吗?”荣一岑苦笑地看着小姨。
小姨笑着说:“继续吵啊,你们吵架挺有趣的。”
“谁高兴和他吵啊,都是他先气我的。”
“店家,我要杯咖啡。”荣一岑说。
“先付帐,我怕你吃霸王餐。”
“我在你心目中人品就这么低下啊?”
这时小姨端了杯咖啡过来。
荣一岑喝了口咖啡说:“小姨,这咖啡如果磨得再细一点就好了。”
“嫌不好,那你滚回英国喝你的下午茶,或者香港半岛酒店也有,我家的咖啡馆是清河镇风味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将来和荣一岑总是要分开的,心里就发苦,脾气变得很坏。
“好,好,我投降,我就喜欢清河镇风味的咖啡,这样总行了吧。”
我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这时荣爷爷打电话来说荣家奶奶身体不舒服,可能中暑了,荣一岑起身告辞。
荣一岑走后,小姨怪我一直欺负荣一岑,说我柿子捡软的捏。
我想他算软柿子吗?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一直没上QQ。
登陆上QQ,打开宿舍群,我发了个微笑的表情。
在群里赵丽的网名叫做丽,周晓的网名叫做晓,我的自然是玲。
那两个人居然都在。
丽:你上次说的董小倩是啥意思啊?
晓:同问。
我想这种事情果真说出来,可能会吓着她们。
玲:董小倩是方东高中时代的女友,清河镇的人。
丽:你上次问我们见过董小倩没有,我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玲:还不是我到清河镇后听说方东居然有个前女友,我昏头昏脑地说的。
晓:还忘不了方东啊?
玲:没有啦,方东过阵子准备在清河镇举行订婚仪式了。
丽:那个渣渣。 余生撞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