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个激灵,看到成阳道长转身就跑。
宋谦森急了,一把抓住了成阳道长,大声叫道:“你是道长,你这个时候竟然想着跑?”
“不跑大家都要死,难道要在这里等着?”成阳道长大叫了一声,转瞬之间就冲出了院子。
咔嚓……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惊雷落了下来,照亮了整个陶都乡,而那惊雷落下来的位置,恰好距离成阳道长不远。
成阳道长哀嚎了一声,身子已经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抽搐。
我吓了个半死,任辉急忙的冲了过来,冒着大雨的喊道:“还有一口气!”
宋谦森的脸色阴晴不定,咬着牙的说道:“让人带过来!”
任辉和陈钧瑞冲了过去,将成阳道长抬了回来。
这个时候,宋谦森二大伯家的人也冲了出来,把那尸体捞出来之后,在不停的痛哭。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到宋谦森上去安慰了几句,便带着陈钧瑞离开了。
我跟在后面,心底惴惴不安,一直跟到了宋谦森的家里。
宋谦森联系了几个人,这个时候,屋子里坐满了陶都乡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辈。
这些长辈都是三大姓氏中的,一听到宋谦森的二大伯死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惊愕。
宋谦森沉着脸,坐在了沙发上,目光扫过这十几个人,然后张嘴说道:“现在该说一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这些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宋谦森怒了,一拍桌子,“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们还藏着掖着?再不说的话,咱们全乡的人都完了!”
众人听了之后,脸色都是有些微变。
宋贤生抬了抬眼皮,说道:“谦森,不是我们不说,而是不能说啊!”
“有什么不能说的?”宋谦森勃然大怒,也顾不上这些人是长辈了,“你们现在不说,那就等死好了!不说也是死,说了也是死,如果你们现在说出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任三林的目光有些闪烁,嘿嘿的笑了笑,“谦森,你对咱们乡里知道的有多少?”
宋谦森咬着牙,脸上带着惊怒,“你们到底说不说?”
这十几个老人,都是闭上嘴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也是恨急了,这些人到底还要不要命了?
“谦森,不是我们不说……实在是……实在是当初,咱们全乡的人都太狼了一些!”宋贤生咬着牙的说了一句。
宋谦森猛的站起了身子,“不说是吧,不说的话,那你们就等死吧?我等会儿就回县里,你们就算是死绝了,我都不会回到这陶都乡!”
“宋谦森!”任三林站了起来,脸色有些发冷,“你想走?你以为你走得了么?当初咱们乡里的确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但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你能够有今天?你以为你能够走得出去?你爹宋贤发做了什么,全乡人都知道!你敢走,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我愣了一下,看到宋谦森的脸色也变了。
任三林推开了屋门,顶着大雨就离开了。
屋子里的老人对视了一眼,也都纷纷的站起了身子,咬着牙的向外走去。
我的心都在发颤,看到宋谦森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整个人都沧桑了许多。
任辉拉了拉我,将我拉出了屋子,说道:“这里的事情,咱们帮不上忙,先回去再说……”
我也知道帮不上忙,但让我现在回去的话,我一时半会儿还有些害怕。那鬼婴还在我的店里,而且沈燕的尸体也在,我现在回去的话,着实有些不敢。
“走吧,这时候了,咱们还在这干什么?”任辉拉着我就走。
我知道,任辉比我的情商要高,现在宋谦森正是恼怒的时候,留下来只会让宋谦森反感,不如先离开了再说。
这一路上,我都在回想当初王百万说的那些话,虽然只是三言两语的,但我知道,那绝对不简单。当初乡里的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人家这么痛恨?
一路回到了店里,我刚推开了店门,脸色就是一变,差点吓得瘫坐在地上。
在我的店里,满地的血水,那沈燕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了。
任辉也是吓了一跳,“尸体呢?咱们走的时候,那尸体不是还在店里么?”
我吓得手指有些哆嗦,店里面根本就没有尸体,只有血水,还带着一些肉末。
“我知道了……”任辉的脸色骤然间变了。
我拉住了他,让他噤声,一点点的倒退了出来。
不用任辉说,我好像也猜测出了一些,那沈燕的尸体,说不好就被什么东西叼走了。如果被叼走了还好,但如果被后院那鬼婴吃了,那可真就完了。
出了店,我急忙的将店铺锁上,然后急匆匆的去了任辉家里。
任辉铺了床,安慰了我两句,便让我睡觉。我哪有心思睡觉?想要急忙打电话问问江伶,但现在已经到了午夜,如果打电话的话,实在是有些不礼貌。
我不知道怎么度过的这一晚,只知道第二天早上,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要炸开。
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拨打江伶的电话,谁知道江伶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我心底有些绝望,和任辉吃了点东西之后,便急匆匆的去了宋谦森的家里。
大雨还在下,漫天的乌云,好像是笼罩着整个陶都乡。
临近宋谦森的家门,我忍不住的说了一句,“任辉,要不咱们跑吧?”
任辉愣愣的看着我,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我有些惊惧。
任辉叹了口气,说:“云飞,如果跑的话,我能够跑出去,但是你呢?别忘了,你师父借了人家的运,而且还拿了人家的东西……”
我的心底一阵的抽搐,感觉脑子嗡的一声。
如果江里面的真是特殊命格,恐怕谁都能够跑出去,唯独我跑不出去。
进了宋谦森的家门,我看到宋谦森的眼睛里面带着血丝,显然是一夜没睡。
宋谦森看着我们来了,对着我们招手,然后说:“你们去一下陈大夫家里,去把大夫请过来,看看能不能先给成阳道长治治病,否则怕是要死了!”
“好,我这就去!”任辉说了一句。
我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成阳道长,感觉他脸色蜡黄,恐怕时日不多了。
出了门,直奔陈大夫家里。
陈大夫在乡里开诊所,而且是乡里唯一的诊所,乡里人有个大病小情的,都会去诊所里找他。虽然他医术不怎么高明,但毕竟这么多年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
进了乡里,感觉大雨还在继续的下着,街道上都快成了河。
我和任辉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诊所外面,任辉大着嗓门叫了两声。
诊所里面没有动静,死一般的寂静。
我有些害怕,而任辉却上前,拉开了诊所的门。
房门发出吱嘎嘎的声响,在屋子里回荡着,而这屋里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陈大夫不在?
“能够去哪?”任辉犹豫了一下,目光有些迟疑。
我说:“不会是出诊了吧?”
“有可能,咱们出去打听一下吧!”任辉说了一句。
我点着头,和任辉出了诊所,想要向着乡里走去。然而这个时候,任辉却一下拉住了我,指着乡外的路上,问我:“你看,那是不是陈大夫?”
我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身影,身上穿着皮衣,正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
“还真的是他!”我有些惊喜。
任辉急忙上前,说道:“陈大夫,宋谦森家里有人病了,让我过来找你去看看……”
陈大夫的眼睛直勾勾的,也没有说话,径直的向着诊所里走去。
我愣了一下,有些迟疑。
任辉急忙在叫了一声,“陈大夫,宋谦森让我过来找你!”
陈大夫还是不说话,一扭一扭的拉开了诊所的门,一屁股坐在了诊所的桌子后面。
我盯着他的眼睛,感觉到头皮有些发麻,急忙拉住了任辉。
“陈大夫,你刚才去哪了?宋谦森让我过来找你!”任辉还是笑嘻嘻的问了一句。
“走……”我大叫了一声,拉着任辉就向外跑去,而这个时候,诊所的大门砰的一声关闭了,将我和任辉撞了回来。
我吓了一跳,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而任辉也感觉到诡异的地方。那陈大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们,好像要吃了我们一样。
我一脚踹在了门上,发了疯一样的大叫,“他有问题!”
任辉也撞了上去,脸色有些涨红。这陈大夫一身打扮,根本就不像是出诊。因为出诊的话,他都会穿着白大褂,甚至背着自己的药箱,而这陈大夫竟然穿着皮衣,手上还拎着皮包。
他这是想要离开!
乡里发生了这种事,任谁都不想留在这里,而陈大夫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只是他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来了!”这个时候,陈大夫突然间的笑了,笑的无比诡异,然后一点点的站起了身子。 借阴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