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好把老顾的意思转达给老神父,没想到他居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点头答应了。
“神父,真的确定不让我陪您一起去吗?”恢复了正常状态的雷蒙斯不放心的道。
“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难倒他们还能把我这个老人怎么样吗?”托德反问。
“那可说不定!这些人……我不信任他们。”雷蒙斯看了看我和柳雪,一脸的狐疑。
“好了,我已经决定了,就这样,我自己去。”托德拍了拍雷蒙斯的肩膀,开门走了出去。
我和柳雪赶紧跟着他走出了教堂,院子里的直升飞机已经打开了引擎,重新垮上了手枪的老顾又恢复了牛逼哄哄的样子,站在飞机下面,冷眼打量我们。
我懒得理他,扶着老神父上了飞机,自己也找了个地方坐下。
回到北京宅邸已经是深夜,宅院里灯火辉煌,我扶着老神父进了大门,立即发现,宅子里多了不少人。
所有人全都身穿黑色西装,剃着短发,里面是白衬衫,黑领带,很像是电影里保镖的专属打扮。
管家老岳已经早早的等在大厅里,见我们进来,立即上前迎接。
“这位就是托德神父吧?幸会幸会。”他伸出手,和托德握了一下。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握完手,老神父发问。
老岳:“这些,都是安保人员,您不必在意,我现在就安排人带您去休息。”
“休息?不是要开始治疗吗?”老神父诧异道。
老岳:“治疗要的,但不是现在,先生已经昏迷了快二十天,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您老先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咱们再说也不迟。”
我不由得一怔,明明是他火急火燎的让我们去把人带来,现在人带来了,咋又不着急了?感觉有点不对啊!
“不,我的身体无所谓,先生并非一般人,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救人,我坚持要见病人,现在!”老神父立即态度强硬的道。
“会让你见的!”老岳朝旁边两个黑衣人招手,“带去休息。”
“是!”二人敬礼,不由分说,搀着老头走了。
“嘶……岳先生,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怎么有点不明白呢。”我挠头道。
“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我暂时不方便透露。”老岳面不改色的道:“总之,这一趟辛苦你和柳女士了,现在,你们也都休息一下吧。”
说着,他又喊来几个人,指着我和柳雪道:“带二位去客院休息,把顾队长喊来见我。”
“是!”
那二人敬过礼,立即过来抓住了我和柳雪的胳膊。
“放开。”我甩开二人的手,“岳先生,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要软禁我们?”
“无可奉告。”老岳嘴角一沉,“带走。”
四个保镖虎背熊腰,一看就是练家子,押着我和柳雪朝门外走去。
真的是押着,我的胳膊被背到后面,在身后死死的按住,想反抗都使不上力气。
出了门,我们被押送到了旁边的一座偏宅,分别塞进了不同的房间。
“慢着,临进房间。”我朝押着柳雪的二人喊了一句。
两个保镖回头,“怎么?”
“请你们对女士稍微尊重一点,不要为难她。”我不放心的道。
“死到临头还担心别人呢!”二人哈哈大笑。
“少废话,赶紧进去!”不等我再说什么,屁股上已经挨了一脚,被踹进了房间。
咔嚓一声,在身后传来,那是锁门的声音。
再看这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双人床,一把椅子之外,什么都没有,更没有窗户,分明就是个简易的牢房。
结合那保镖刚才的话,我觉得,自己好像摊上事儿了。
为什么老岳的态度忽然变了?
难不成,他知晓了内情,知道我把老神父带回来是准备除魔,对那位先生下手?
想了一下,我又觉得不可能,这事,老顾不知道,他手下的队员更不知道,如此事关重大的秘密,老神父也不可能故意透露给他们知道,除非是教堂里的人泄了密。
但通过和老神父的沟通得知,教堂里,只有他和雷蒙斯是知情者,除了他们之外,知情的就只有梵蒂冈教廷大主教和几个红衣主教了,雷蒙斯不可能,教廷里的主教们更不可能万里迢迢把这个秘密泄露出来,不然不是坑自己吗?
既然不是因为这个,那我们去陕西教堂的这段时间,大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想来想去,实在是想不透,最终决定,灵魂出窍去查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门被锁着,反抗我又不是那几个保镖的对手,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因为手头上没有任何法器,我只能依靠阳血倒流来过阴了,但愿,这办法还好用。
撕掉手上粘着的纱布,露出我右手刚刚结疤的伤口,我一狠心,挠了上去。
伴随着一阵刺痛,鲜血飞溅,在天棚上摔成了八瓣,真的成了!
我的身子后仰倒在了床上,而我的魂魄站了起来,朝紧锁的门走了过去。
一头撞上去,我立即穿门而过。
门外自然有人守着,两名保镖分站两旁,抱着膀子,表情严肃。
他们当然是看不见我的,要放在平时,趁着他们看不见我,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们一下不可,可现在我没有那个心情,快步走向了旁边的房间,探头进去。
房间里关着的正是柳雪,只见她一脸焦急的坐在床上,不断叹气。
和那两个保镖一样,她也看不见我,观察了几秒,我又退了出去,走向了相邻的下一个房间。
身子一贴,我进了屋。
这间屋子,居然也关着人,一看那人,我不由得愣住了。
正是虚冥老道!
此时老道脱了道袍,只穿裤衩背心,正在床上打坐呢。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说都被撵走了吗?
我走上前,想试试有没有可能和他沟通,毕竟,他也不是一般人,应该能察觉到我的阴气才对。
谁知尝试了半天,啥用都没有,也许是老道打坐的太专注了吧,我手舞足蹈的在他面前比划了好几分钟,这老头都没睁开眼。
我只好作罢,穿门而出,走向了其他房间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几个熟悉面孔都让我凑齐了。
老道的隔壁,关着铁师父,再旁边是南多小和尚,最后一间房关着沈师父。
原来,他们几个都没走成,老岳在骗我,不知为何,把他们全都关在了这里。
“沈师父,沈师父,能听见我说话吗?”我尝试和擅长过阴的老沈对话。
“嗯?”老沈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似乎真的察觉到了什么。
“是我啊,小汤!你能听见吗?”我大喊。
他显然是听不见,但他肯定是感受到周遭的阴气了,眼珠子瞪的老大,“谁?谁在房间里?”
我心说你问也没用啊,我说话你又听不见。
“你等等!”沈师父站起身,咬破了指尖,不知念叨了几句什么,用血在耳朵上一抹,“你再说话,试试。”
我试探的道:“沈师父?”
“听见了听见了!”沈师父大喜,“是小汤师父吗?”
我:“可不是我吗?我出体过来查看情况,发现你们都被关起来了,怎么回事啊?”
“唉,别提了!”沈师父警惕的朝房门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这次,大家只怕全都凶多吉少了。”
“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搞不好都得死在这儿!你的肉身在哪呢,快来救我们出去!” 九指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