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句话的意思,在那蛇头古庙的下边,真的有龙!我当时看到的,不是幻觉?”我说。
陈老皮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这就得看你自己的理解了,亦真亦假,如梦似幻,究竟是幻觉还是真相,全凭人心,就像一句老话说的那样,你信则有,不信则无。”
“可最后的时候我怎么看着我们是在一座庙里头?”
我这很是随便的一句话,居然直接让陈老皮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我们当时身处在一处庙堂之中?”
我被陈老皮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回了句:“是啊。”
同时我也明白过来,感情当时在那地下,我与他们所看到的情景是完全不一样的。
“说说看,那间庙堂里头到底是啥样的?”陈老皮问道。
我想了想,其实当时因为逃命,所以没有细看,只记得那座庙的墙壁上有着许许多多的油画,但画的是啥我就不清楚了。
与陈老皮讲完之后,陈老皮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而后陈老皮便给我下了逐客令,说他把知道的都已经都告诉我了,剩下的事就得我自己去琢磨了。
而我在离开了村诊所之后,便给王柱子打了个电话,王柱子听完后也是感到诧异不已,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现在的处境肯定十分危险。
我问为什么。
王柱子说:“在如今的中国,你觉得还有可能出现一个君主统治全国的事情发生吗?根本不可能,但这种不可能只存在于龙脉并未被有心之人得到的情况下,如今龙脉复苏,那天在地底之下由真龙引出的气息肯定会吸引了不少道教界的奇人异士前来抢夺,而当年,茅山与龙虎等大门派间便立下盟约,如若发现龙脉,必将铲除,谁若敢阻,定将诛之,如果你的母亲真是水鬼一脉的人的话,那即便你的父亲只是一名普通人,你的身上也会有一半的水鬼血脉,如果血脉被发现的话,你应该知道下场如何……”
王柱子说到最后,呼吸都变得有些不流畅。
“会被杀掉是吗?”我也感到有些怕了。
“嗯!看来之前我们都错了,这陈老狗此次前来的目的,估计也是为了寻找这龙脉,并据为己有,这家伙,胃口真是通天的大。”
“那我该怎么办?跑吗?”我问道。
“嗯,反正村子你先别待了,你先带着小青去县城里住段时间吧,正好我认识一个朋友,你暂时住到他那去吧。”
挂断电话之后,王柱子给我发了条短信,短信里头有他县里朋友的地址。
于是当天下午的时间,我便收拾了东西,搭车去了县城。
说实话,当时的我因为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知道自己脸上的黑斑根本不用花钱根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其实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钱还算不少,再加上前些日子陈青给我的那些,算的上是一笔巨款了,而我去县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一部分还未存起来的钱存到了银行卡里。
顺着地址很快找到了王柱子他朋友家。
王柱子的朋友名叫王东,听王柱子介绍说王东年轻时也是一名茅山弟子,只不过后来转行了,当了一个整日尘土飞扬的包工头。
王东同王柱子一样,是个胖子,从外貌上,两人并没有太大的差距,都属于那种扔进人堆后就认不出来的长相。
而在我来之前,王柱子应该只会过王东,所以在见面之后,王东对我是热情迎接,他也没因为我脸上的黑斑而嫌弃我,甚至当天晚上还带我去楼下的饭馆搓了一顿。
我感觉王东的热情有点过头了,给我的感觉像是他见到了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可事实情况是我俩在这之前压根没见过啊。
当天晚上,王东便安排我住进了他家客厅左手边的一间客房,王东家处在县城中心最高档的一处住宅区,对于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来说,刚来到他家时,感觉什么事物都是新鲜的。
不过也有让我心烦的一点,那便是王东家养了一只黑猫,老话都说,黑猫是猫科动物类里最为通灵的存在,那黑猫从我刚一进门起就对着我不停地呲牙,像是随时都要扑上来咬上我一口。
王东见状笑着解释说他们家的黑猫怕生,对谁都是这幅德行,只要我不去主动招惹它,它就不会咬人,并告诉我让我别太介意。
寄人篱下,我当然不会多说些什么,只不过那只猫给我的感觉十分地怪异,因为我能感觉地到,它在冲我呲牙的时候目光盯着的位置,是我背后的背包,而在背包里,躲着小青。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锁好了房门,将小青放出来,懵了一天了,我原以为小青从背包出来之后会像平日里那样,怕上我的肩膀,装模作样地在我耳朵上轻轻咬上两下,以泄自己的不满,但这一回,小青从包里出来时,却挪动着身子,吐着蛇信爬到了房门处,就蜷缩在那,脑袋死死盯着房门。
我看着小青这奇怪的举动感到不解,刚要说话,就听到房门外头传来了一声猫叫,声音很近,那只猫,就在门口,大半夜的,我也被这一声猫叫弄地是毛骨悚然,而小青在听到这声猫叫后立马张嘴嘶嘶回应了两声。
我也断定,这为当年的茅山道士所养的黑猫,绝对有灵性,而它现在所做的一切,似乎是在和小青挑衅?
随着小青的回应,门口的黑猫再一次发出了一声猫叫,并且伴随着猫叫的,还有猫爪子挠门的声音,我听这声音就有些受不了,耳根子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在没一会的时间,我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是王东将黑猫抱起,并抱怨的声音。
小青也在黑猫离去之后,整个身体松懈了下来,慢悠悠地重新爬回到我的身边,缠上了我的肩头。
在王东这待了几天,王东一直待我如朋友一般,反正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可以说,这几天的时间,我彻底领略了县城的美好风光,也习惯了县城舒适的生活环境,要再让我回李家村那个山沟沟里头去住,估计还真有些不习惯了。
舒适生活一直持续了五天,在第五天的晚上,王东很迟没有回来,而在王东没回来的时候我压根不敢在他家客厅里待着,主要还是那只黑猫,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一直等到十一点左右,王东这才灰头土脸地从外头回家,刚一回家,王东就和我大吐苦水,说是今天他负责的那片工地出了件怪事,搞得他一整天都在警局里度过。
一听发生了怪事,我这兴奋劲就上来了,一番询问之下,王东才告诉我。
他说前几天的时候他刚好接手一片新的工地,结果在挖地基的时候,从地下挖出几口棺材,原本这也就件小事,工地施工偶尔也会碰上这样的事,但王东说了,那几口棺材并不是普通的棺材,而是石棺,还都是大红色的。
听王东说到这,我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听王东这描述,怎么和陈老皮之前告诉我的黄河鬼棺那么相像。
王东年轻时也是个茅山道士,所以在挖到棺材时就按照以前在茅山上学到的方法处理,但这一通法事做下来,准备将几口棺材移走时,出了怪事,不是因为棺材抬不动,而是在抬棺时,开铲车的司机不小心让棺材翻了个个,导致棺盖落下,砸死了当时在一旁指挥的一名工人。
原本听到这我已经明白了王东为什么会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的原因了,但没想到的是,事情还不止这样,因为从那口石棺之中,还滚出来了一具湿漉漉的尸体,正是前些日子,县城发生的一起溺水案件时失踪不见的尸体。
这两起命案交织在一起,王东表示自己今晚能回来还是因为警局里有认识的民警,否者可能今晚就得睡里头了。
听王东说到这,我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因为这事处处透露着诡异,我也安慰王东说人又不是他杀的,让他安下心,别怕。
王东却白了我一眼:“那也得赔很多钱的好吧,说不定这个工程都会因此怠工,到时候我可咋办呢?”
王东草草吃过一碗泡面后便去睡觉了,今晚的他很烦躁,我们其实刚认识没几天,我也说不上什么话,但这时我却想起了一个人,王柱子,说不定这事他能帮助解决。
可显然还是我太年轻了一些,出了这么大的事,能想到找王柱子帮忙的肯定不止我一个,王东也找过他了,王柱子觉得这事棘手,加上他现在还重病住院,根本没法来帮忙,让王东自己随便去找个先生来帮忙。
第二天一大早王东便出了门,我想着自己这么些天一直待在王东家里光顾着享福了,现在他遇到了麻烦事,我要再这么待着享福是不是有些不好,于情于理,我也该帮着看看,即便我压根帮不上忙。
所以在王东离开后,我也跟着他出了门,我还带上了小青,把它藏在一副口袋里,这么些天,它成天不是与王东家的那只黑猫作对就是透过房间的窗户看外头的风景,都快给憋坏了。
王东新承包的这片工地我虽然没去过,但却听王东讲过,与他家仅仅只相隔两条大马路,来到这后,我见到工地大门处已经挂起了一道横木,上头写着某某工人惨死工地,黑心包工头逃避责任,不想赔偿之类的话,反正就是想借着人死狠狠敲诈一笔的,为啥说是敲诈,因为昨晚王东已经和我说过了,他会依法赔偿那名死去工人家属的损失,可家属不让,偏偏要在原来的数字上多加一百万,真是讹死人不偿命。
与我所想不同,王东一大早并没有到工地来,工地内萧条一片,门口处还挂起了警戒线,那四口红色石棺横七竖八躺在工地之中,看模样就极其渗人。
等了有十来分钟后,一辆警车停在了工地门口,王东从车上下来,我看到王东在两名警察的陪同下下了车,而在王东之后,还跟着一个老头,见到这个老头时我吓了一跳,急忙将帽檐往下压了压,因为这个老头正是吴国富。 黄泉摆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