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坐在桌子对面的那只黄皮子询问吴国富准备好了没。
“还得再给我点时间。”吴国富回了句,我见他神情有些落寞,便问道:“准备什么?”
我这话一出口,周围的黄皮子们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你……不知道?”桌对面的黄皮子问我。
我说是,结果这一个字出口,桌对面那只黄皮子立马跳下椅子,在它身边的一群黄皮子们围上前来,将其团团包围。
“吴国富,这两个人,到底是谁?该不会是陈青他们派来的吧?”黄皮子一脸谨慎,仿佛只要吴国富说错一个字,这二三十只黄皮子就会扑上来,将我们撕成碎片。
此时的吴国富额头溢满了汗珠,他看了眼我和王柱子,又看了看黄皮子,嘴张了半天就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王柱子从椅子上站起,他将手中用红布包裹着的骨灰盒轻轻放在桌上,领头的黄皮子能感知到骨灰盒内散发出的淡淡阴气。
它问道:“这里面装着什么?”
话音刚落,王柱子一把将骨灰盒的盖子打开,周围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分,黑白无常也从骨灰盒内缓缓飘出,最后落在我和王柱子的身边。
见到黑白无常的同时,吴国富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而那些个黄皮子则一个个惊慌失措,四散地就要逃离,但根本没地方可逃,所以只能继续抱团在角落瑟瑟发抖。
也只有那只带头的黄皮子较为沉得住气了,也不亏他这么些年的道行。
“黑白无常!吴国富,你到底什么意思?”黄皮子问了句。
吴国富伸手指了指我和王柱子,说道:“不是我什么意思,其实这趟来我也是被他们给骗了,所以你要问也得问他们俩什么意思。”
王柱子示意黑白无常站定不动,看他的模样,是准备正式和黄皮子谈话了。
其实我也明白王柱子在这个时候把黑白无常弄出来的原因,为的就是让双方能站在一个平等的层面之上,好好谈判,免得出什么乱子。
“我并有没要跟你们作对的意思,其实,我和陈青,也有仇……”王柱子说道。
“什么仇?”黄皮子看了眼王柱子,可能是觉得他诚意挺足,也没了先前那般警惕。
“这点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明白,现在我们处在同一战线,我需要借由你们的手,除掉陈青。”
王柱子这话说完后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一旁的吴国富也是感到不可思议。
“除掉他?你可要知道,他是鬼道的人!”吴国富问。
“那又怎样?鬼道的人就不是人了吗?我要他死!他必须得死!”王柱子一字一顿地说着,声音中带着无比的怨恨。
黄皮子在听了王柱子的话后低头沉思了起来,远远看去,就跟一个老头在思考问题似的。
过了一分多钟,我才见它开口说了句:“我们原本的目的只是想要毁坏他们准备复苏的龙脉,仅此而已,要是按你说的,凭借我们几人的实力,想要将陈青诛杀倒不是什么难事,主要还是怕他身后的那个人,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角色。”
“你说的是陈久斤吗?”王柱子回了句。
黄皮子用你种你说呢的眼神看向王柱子。
王柱子重新坐下,伸出手在木桌上轻轻敲打了两下,接着道:“前段时间,我听说过一个传闻,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市井小巷里传出来的,说是发现了鬼道创始人陈久斤的尸体,而且,整具尸体如同血液被抽干了一样,干瘪萎缩,还有传言,说害死陈久斤的就是陈青,关于这一点,不知道你是否知晓?”
“无从听说。”黄皮子回了句,但我能明显注意到,在王柱子说出这番话之后,吴国富以及一群黄皮子全都面露震惊之色。
王柱子抬眼看了看吴国富,吴国富立马回了句:“我虽没听说过这一消息,但在道界之中,我还是有点影响力的,找几个人调查调查此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王柱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此时在这一处小小的黄皮子窝中,可以明显看出,王柱子已经完全占据了此地的主导权。
“那么……关于计划,你们制定地怎么样了?”王柱子又问。
黄皮子回道:“我也从混迹在那伙黄皮子中的一个卧底口中得知,他们将会在七月十五鬼门开启的时候,借由黄河捞尸人祭奠黄河娘娘之时,以黄河娘娘的神力,强行打开沉睡的龙脉,当然,是否能开启,据听说他们还缺少一个重要的秘匙,关于秘匙究竟为何物,这我就无从知晓了。”
在黄皮子说完之时,我注意到吴国富以及王柱子不由地将眼神朝着我身上瞄来,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七月十五吗?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了。”王柱子摸出手机看了眼,接着,他们又商谈了一些具体事宜,王柱子临走前还取了一张黄纸交由黄皮子,让他遇到危险就烧黄纸找他求救,还说他们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我们离开时自然是带着吴国富一起走的。
等走出下水道,爬出井口,我发现工地里围满了人,我看着其中有几人的样貌有些眼熟,这些人都是吴国富的手下,想必是在吴国富离开之后偷摸跟上来的,见我们钻进了下水道,便守在下水道的外边。
那群人见到我们与吴国富一起出来,其中一个手下立刻将手摸向腰间,在那里,我看到了一把明晃晃的手枪。
一颗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滑落,王柱子却是不慌不忙,伸手轻拍了下还在愣神的吴国富,问道:“管管你的这群狗腿子,别到时候擦枪走火,死的,可不一定是谁!”
“你怎么对吴先生说话的。”那个摸枪的男子立马提起手枪,对准了王柱子,吴国富急忙劝他停手,并说我和王柱子都是他重要的客人,要他们别没大没小的。
这时候,人群之中有一个黑衣男子似乎是认出了我和王柱子,刚想说话,王柱子狠瞪了他一眼,霸气的人就连眼神都可以伤人,那人被王柱子一瞪眼立马闭口不敢言。
“都散了都散了,这两个人是我朋友,看你们一个个的都在做什么?不想干了是吧?”吴国富冲着工地四周围着的一圈人大喊了声,一群人呼啦啦就散了,但还有一个吴国富较为贴身的保镖走了上来,却被吴国富一巴掌扇了回去。
“滚远点,我还有事,你们别跟着。”
说着,我和王柱子还有吴国富三人就钻出了工地,随便在街上拦了辆出租车,去往警局。
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王东给救出来。
可到了警局之后,一问我们才得知,王东已经被转移到城郊的监狱去了。
这下可谓是犯了难,如果还在警局里还好说,这一下转移到监狱去了,想要再把人弄出来,可就不是吴国富一个有点名气的风水先生所能操控的事了。
这下不仅是吴国富,我和王柱子也是犯了难,王柱子倒是干脆,直接把难题丢给了吴国富,让他想,想不到救出王东的法子,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这四个字有些时候的威力是真的大的不行。
吴国富一听,那张原本就皱巴巴的脸立马皱成了一团,不过要说方法,还真被吴国富想到了。
要说吴国富最擅长的是什么,自然是风水学术一类的知识了,而若想要将王东从监狱里弄出来,他还得先找到监狱的监狱长谈谈心。 黄泉摆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