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情明显出现了一丝的错愕,虽然很快就恢复过来但还是被黄芳看在了眼里,她的脸立马就红了,脑袋垂地低低的,像是做错事等待家长打骂的小朋友。
我敢说,如果村子里换个人敢这样和我说话,我肯定直接就骂过去了,可对方偏偏是黄芳,我实在是不忍骂出口。
“什么事?”我决定先试探黄芳一下,如果是什么小忙,能帮则帮,如果太麻烦那就算了,毕竟我也是有底线的,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事,上次答应后我就经历了一次过山车一般的生死体验,这一回,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了。
“你答应了?”黄芳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没呢,你先说事。”我撇过脸去不敢看她。
“就是今天早上那件事嘛,我想你也是捞尸人,应该知道李虎他们平日里在哪个地方活动,你就帮帮我爹,带那个郑队长找到李虎他们就行啦。”
“不行!”我拒绝道。
“为什么?”黄芳说。
“我说你们一个个为什么都觉得我和那李虎很熟的样子,我压根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好吗,更别说带警察去找他了,而且那李虎什么德行你小时候又不是没听过,就算那四个游客落在他们手上,你觉得警察就算找到了,他会承认?说不定还给人揍一顿,那群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就跟黑社会一个德行,我可招惹不起。”说完,我将脑袋往肩膀缩了缩,身子都不由向后挪动了几下。
黄芳一听我这话,立马就不高兴了,她嘟着嘴,忽然抓住我的手,居然跟我撒起娇来,可我知道自己要是答应她也帮不上忙,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黄芳见我拒绝她,当即将脸就给拉了下来,冷声道:“算了,就知道你帮不上忙。”接着便气呼呼地起身离开。
看着黄芳离去的背影,我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守住了底线,没再一次沦陷进美色之中。
我也怕黄芳回去告状后李金水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河岸边也不想待了,起身便回了家。
回家后,我洗漱一番刚准备上床睡觉,就听见一旁我爹房间窗户的位置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轻手轻脚地摸到房门口。
开窗的声音传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家里进贼了。
于是我推开房门,乘着开窗的声音依旧,我钻进厨房,提了把菜刀,再返回到我爹的房门口处,将耳朵贴在房门上,仔细听里头的声音。
随着啪嗒一声锁扣打开的声音,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与我预想中的不同,声音很小,像是个小猫小狗之类的玩意从高处跳到地上发出的。
我正纳闷呢,那声音快速来到房门口,接着一跃而起,伴随着一声开门声,我整个人向后一缩,菜刀提到肩口处,眼睛死死盯着门内。
不一会,从门后走出一个浑身雪白的身影,是黄仙!我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紧张。
黄仙也很坦然,刚一见我,就用一种无比奇异地目光盯着我,直立起身,弓着背问道:“你拿着刀干嘛?难不成你还想对我动手?”
“不不不!怎么会呢……”我讪笑着,一边将刀放到桌上。
“我交代你的事,办妥了吗?”黄仙没有跟我废话,直入主题。
我挠了挠头,说:“没呢,我还没见到陈先生,不过明天他会请我去县城吃顿饭,到时候我会帮你把玉佩给他的。”
“尽快!”黄仙说了句,就朝我家大门的位置蹿去,想来应该是要去村子里办什么事。
“大仙!”我想到了早上王柱子交代的事,叫住了黄仙。
“怎么了?”黄仙转过身道。
“有样东西,王柱子让我交给你。”我说完就回了自己房间,打开柜子,从里头将那个陶罐给抱了出来。
黄仙在见到我手里抱着的那个陶罐时身形一怔,我将陶罐递了过去,黄仙接过放在一边,指着陶罐问我:“这是谁挖出来的?”
“是陈先生让村民们挖出来的,后来被王柱子给拿走了,现在又让我把它还给你。”我一字一句如实回道。
“你看过里面的东西了?”黄仙又问。
我见黄仙的表情有些异样,忙摆手点头:“没有!王柱子交代过不让我看。”
“那就行。”黄仙说完,抱起了陶罐,就顺着我爹窗户的方向重新钻了出去,可以看出,它原本是想去村子里做什么事的,可在见到陶罐后又放弃了,原路折返。
那陶罐的大小大概和黄仙差不多,重量也不轻,看看黄仙抱着陶罐走路东倒西歪的模样甚是滑稽。
等黄仙离开后,我便回到房间里睡觉,等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就接到陈先生的打来的电话,说车子已经在村口等我了,要我赶紧出去,我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后一看时间,才早上七点,这陈先生神经病吧。
不过人家电话既然已经打过来了,我也没敢赖床,起床整理了一番后便出了门。
来到村口一看,这里停了辆黑色的奥迪,车子旁还有几个正在嬉戏玩闹的小孩,其中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正不停驱赶这些顽皮的小家伙。
这人我见过,上次来龙王潭办事的时候他无时不刻站在陈先生身后,应该是贴身保镖一类的人物。
我走上前,那人也看到了我,与我简单寒暄了两句后,他告诉我叫他东子就行,之后我俩便上了车。
上车后,东子猛按了几下喇叭,吓跑了还在车旁玩闹的小屁孩后车子就朝着县城的方向开去。
一路无话,大概开了有半个多小时左右,车子开到县城上次我与王柱子相间的街道,东子停了车,支呼我进去把王柱子给请出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用词很微妙,用了请这个字,像是要接见什么大人物一样。
我下了车,东子就在车上等我,我一路朝王柱子所在的地下室走去,路上给他打电话,却发现王柱子昨天给我留的那个新号码,居然是空号,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等我来到昨天的地下室门口后,我猛敲了几十下大门,也没见人回应,反倒是吵醒了楼上还在睡觉的一个大妈。
大妈在阳台上冲我嚎了两嗓子,我和和气气地询问他住在地下室的那个胖大叔呢,大妈说那家伙昨儿晚上就搬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一听,整个人都懵了,王柱子搬走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等我回到车上将王柱子再次失踪的事告诉了东子后,东子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他拿起电话打了出去,听那说话的语气,应该是打给陈先生。
等挂断电话,东子告诉我说既然王柱子跑了,陈先生就让我一个人去赴约。
于是车子调头,开往了惠民饭店。
惠民饭店是个不大不小的小酒楼,主营一些家常菜,不是啥星级酒店,不过对于我这个鲜少进城的土包子来说,这里已经够奢华了。
东子带着我上到二楼,推开了一间包房的大门,我走进去,包房里共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陈先生,另一个,则是我从未见过的一名打扮妖娆的性感美女。
我冲陈先生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之后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
“小帅哥,戴着帽子干嘛呀!摘下来让姐姐看看。”我刚一坐下,那个美女就开始撩拨我。
听了她的话,我就想笑,但还是憋住了,特意压顶了帽檐,回了她一句。
“不了,我怕摘下帽子吓到你。” 黄泉摆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