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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陆云几人终于来到了百岁肉烧烤的地方,与其他的摊位不同,旧木制成的的独轮车很小,但是烧烤出来的百岁肉的味道,却浓郁飘香,离的很远,便已经让人闻到了焦嫩的烧烤味。
陆云第一个嗅到了百岁肉的味道,双目绽放着兴奋的光芒,伸手指着前方喊道:“闻到了,闻到了,就是这个味道,啊!香!”
说完,也不管身后三个人怎么看他,一个窜步冲了出去。
死鱼眼在嗅了嗅空气中的烤肉味,低头伸手又摸了摸肚子,欲哭无泪的向文书问道:“咋办?”
文书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道:“能咋办?人家吃着,咱们看着呗。我猜主驾一定是故意的。”
“背后说主人坏话,找死!”阴冷的话语从冷月的口中发出来,两个人打了一个寒颤,扭头快步跟上陆云。
百岁肉的摊位上,烧烤的是一位身穿麻衣的老人家,银白色的胡须到了胸前,头发又黑又白,黑白相间,上方系着一块青色的布条,胸前套着一个皮革围裙,双手不停地翻转烤架上的熟肉,撒上一点辣椒,倒上一点孜然,再加上炭火烧烤之后高温,让肉的香味完全与孜然辣椒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光是闻一下,口水便已经积蓄在了嘴中。
陆云站在摊位前,脑袋探过去,在飘出来的青烟上深吸一口气,赞叹道:“这肉的味道,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香啊,真的是香透了,果然当年帮张酒泸解围是对的。”
烧烤的老人听到“张酒泸”三个字的时候,忽然抬起头,目光带着几分诧异的盯着面前这位穿着破烂,浑身染血的少年,就连他自己也都不相信自己能问出下面的话。
“少年认识我家祖先?”说完,老人就摇头苦笑起来——我特么是疯了么,隔了多少辈子的老祖,这少年能认识才是怪了。
谁知让人惊讶的是,少年,不断点头答应,还一脸追忆的神色说:“当然见过,想当年你家老祖宗摆摊的时候,遇到了几个地痞流氓,当时我正在受邀污妖祭,就顺便搭理一下咯。”
烤肉的老人站在独轮车的里侧,听到陆云的话,先是一愣,紧接着便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倒是千古奇闻!污妖祭?”
老人双目灼灼的盯着陆云问道:“少年,你跟我说说这污妖祭的来历,今晚的烤肉,免费让你尝!”
免费?!
陆云眼前一亮,向前一步,拨走独轮车上面的木牌子问:“真的?”
老人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做生意,若不讲究诚信,何来我张家屹立万年!”
陆云左腿抬起,伸手“啪”的一声拍了一下大腿,正色道:“我就跟你说说污妖祭。”
恰在这时,身后的文书、死鱼眼、冷月三人从后面赶来,刚好听见这句话,文书茫然的转了转眼珠,实在想不起污妖祭是个什么节日,便反问道:“污妖祭?”
陆云回头甩了甩手说:“你们根本都不知道,上个时代,有关于我的一切,早就被上面的高人全都抹去了,拿着凳子,安静的听着便是,老丈就麻烦边烤边听了。”
“无碍无碍。”老人笑着回应道,双手的功夫却没有一丝含糊。
陆云道:“我就先说说这污妖祭,当年人族被迫生活在幻海森林南北两地,若不是妖族收留,人族恐怕早就灭亡了,不过妖族也不是善类,他们以人类为食,不过其中有一位妖王,说是妖其实不是妖,他是人类,却拥有无尽妖力。”
“半人半妖?”文书插嘴道,“难道是……人妖?”
陆云嘴角抽了抽,又说道:“这人名号为污妖,故叫做污妖王,他帮助人类开创了功法这一路,让人类可以自立自强,而有些人,则天生没办法修炼。”
陆云说道这里的时候,不论是文书还是烧烤的老人全都浑身一颤,尤其是老人,双目再次炯炯有神的盯着陆云,仿佛要把他看透一般,他原本觉得只是这少年人瞎编的玩笑,可是不得不说,这玩笑,有理有据,甚至于自家的家族历史上还记载了一部分。他不得不惊叹,这少年人究竟是何身份。
而陆云则不管其他人的神情继续道:“妖族,有一个很有名的活动,说是活动,其实是选拔妖王的试炼,这妖王可不是普通的妖王,是真妖王,顾名思义,真正的妖王!”
陆云说的起劲,从旁边拿了一瓶啤酒,扔了一个铜板,四周原本没生意做的摊位主们都聚拢了过来,听着少年人讲述这有趣的故事。
陆云又说道:“想要成为真妖王,说难不难,但说简单,也不简单!就是绕着这环海森林走上一圈。”
“走上一圈?”一旁卖水的摊主诧异道,“你可别忽悠我们这些目不识丁的百姓,虽然我没去过环海森林,可我还是听过的,那环海森林分成十段,走过一段路,还不得个百八十年啊,这走完整个环海森林,那还不得个千八百年啊!”
陆云嘴角微翘道:“谁说不是呢,可是就是要走完这路,才能成为妖族的真妖王,凝聚妖王印,统领妖族部众!”
“那这名叫污妖王的人,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吧。”又有人站在陆云身后感叹道。
陆云喜不自胜,转头认真说:“那当然是了不得了,须知,无尽妖力的拥有者,那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尤其是他挽救了人类的命运,人类为了纪念他,在他临出发的前一晚,举办了一次祭会,就叫做污妖祭。”
陆云话语一转,目光看向一边烤肉一边倾听的老人说:“要说这百岁肉,也有他一份功劳。”
老人笑着道:“知道知道,刚才你不是说,我家先祖被一群无赖欺负了,这神人挽救了我家先祖么。”
陆云笑叹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百岁肉的由来,其实就是这污妖王一手促成的,当年,你家先祖修不出灵力,无奈靠着污妖祭,打算谋点财路,谁成想却被一群士兵看上了,那士兵的头头和你家先祖是死对头,结果一言不合,就打碎了你这流传下来万年之久的独轮车,紧接着污妖王出面,将这独轮车恢复如初,又将一群男子喝退,最后用妖力点在了夜不归宿的麻雀身上,护佑你家老祖周全,这才让你家老祖有了翻身的机会,而这肉,就是这污妖王命的名,原由百岁之人吃下合不拢嘴,遂命名为,百岁。”
当陆云讲完这一席话的时候,四周鸦雀无声,若是有银针落地,便在此刻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一直延长到几个呼吸之后,终于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叹。
身后一人惊呼道:“妈呀,讲的跟真的似的,若真是这样,那这名叫污妖王的人不就是张家的大恩人了么。”
陆云笑而不答,目光带着几分玩味审视着这如今已满头大汗的老人,随后,他不慌不忙的伸手接过老人颤抖的双手之中的烤肉,呈上一盘,便坐在桌子上悄然的吃了起来。
另一边,呆坐在原地的三名手下,望着自家主驾吃的醉香的神情,舔了舔舌头,心知肚子已经饱了,再怎么吃也吃不下,可这烤肉的味道,是真的香啊。
半晌,老人才反应过来,他用胸前的围巾将手擦干净,快步走到陆云面前来,恭敬地问道:“敢问小哥,可知后来的情形?”
陆云笑着回头瞥了他一眼,不应答,继续埋头苦吃。而老人也不急,回头望向隔壁街道蘑菇云消散的地方,看着很多自己家族众人冲到了那边,也看到无数城门守卫在每一条街道,愤怒的搜查着什么,老人不去想发生了什么事情,目光望去只是图个乐,图个消遣罢了。
等到陆云吃完了盘中烤肉,急忙回过头,虚心的望着陆云。
而陆云则只说了一句话,他嘴角微翘,淡然道:“商之道,千川万难,瀚海阑干,凡从商之人,非苦尽不得甜,非凌夜不得眠,非从苦不可知,非大丈夫不能为,非常育不得立,非生死不为过,为商之人,应以天下为己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商之道便是如此开篇。”
身后死鱼眼一脸茫然的听着陆云叽叽歪歪说完一段话,转身碰了文书一下,偷偷问道:“主驾这念的是什么经?”
“屁!”文书翻了个白眼道,“没文化真可怕,这是神魔时代人类流传下来的千古典籍,《商道三百篇》,主驾刚才念的是商之道的开篇,讲述的是天下行走于商之道的人,应该以怎样的态度从商而行。”
“原来如此。”死鱼眼转动了两下,毫无兴致的转过头,继续观望蘑菇云。
这本来是家喻户晓的千古诗文,可是当陆云说完以后,老人再也把持不住之前的淡定,一脸惊恐的看着陆云,许久,才平息心中的波澜,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恶俗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