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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心里挺好奇的,我想看看,苗寨的巫婆是什么样子的。
在我的想象里,这种苗寨的巫婆,应该都是满脸的皱纹,凶恶之相,老态龙钟,还拄着根木拐杖,腰上尽是挂着瓶瓶罐罐的吧!
终于,走到门前,彩虹轻轻推开门,我连忙凑过头去看,普心老和尚正躺在堂内。
床边,则是个苗族打扮的……我也不知道是姑娘还是老太太,我现在只能看到她的背影,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老相,腰不弯,背不驼的,那头披散到腰间的青丝乌黑亮丽,简直和彩虹的头发都能够相媲美,平分秋色。
彩虹率先走进去,蹑手蹑脚的,没有说话,连喘气都是轻声轻语的。
看来,这个巫婆在彩虹的心里极具威严啊,我跟在彩虹和妙计和尚的后面,也没敢说话,只是看着,看着那巫婆在普心和尚的脑门额头上涂着黑黝黝的,像是泥巴的药膏。
等过半响,那巫婆才终于停手,舒了口气。
而此时,普心老和尚的脸上已经布满黑色的药膏,就像是拿海底泥敷面膜的女人,我慌忙摇摇头,这样想,实在有些恶心,以普心老和尚的样貌,要他是女人,那是绝对驾驭不住光头的,在这整个世界上,能剃着光头,却仍旧显得极为漂亮的女人,屈指可数。
“奶奶……”彩虹出声喊道。
巫婆转过头来,点点头,对妙计和尚说道:“你们终于来了。”
我几乎是大惊失色,原本,我以为彩虹的奶奶怎么说也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但是,看这巫婆的容貌,几乎和四十岁不到的中年妇女没什么区别,皮肤光滑白皙,眉目间隐隐还能看到少女时的绝美,端的是个极品美妇,当然,我这样说,很有些不礼貌。
妙计和尚习以为常,满是焦急地问道:“奢奶奶,我师傅的情况怎么样?”
巫婆摇摇头,叹息着说道:“估计撑不过几天了,尸老太的尸蛊果然厉害,我一时之间也是束手无策,看来,我只能……”
然而,巫婆话未说完,妙计和尚就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奢奶奶,我师傅本就是为救你们白苗寨才出手的,他不愿意看到你们各苗寨被黑苗寨奴役,如果你为救他而臣服于白苗寨,那我师傅就算是救过来,他也不会高兴的。”
我沉吟几秒,说道:“要不,咱们还是按原计划来吧!”
听到我说话,彩虹才想起介绍我们,说道:“奶奶,这都是妙计哥哥请来的朋友前辈,都是梅山教的高人,这是黄山,这是柳伯,这是巫前辈,这是刘倩姐姐。”
“你们好,我是奢藤花。”巫婆笑着说道,徐良半老,风韵犹存。
我和柳伯、刘倩都是笑着点点头,巫前辈则是说道:“久仰,久仰,原来你就是苗寨中黑白双花中的白藤花,果然非同反响,就从你养颜之道的成就来看,我们这些人,拍马都及不上啊!”
若是寻常,这话有些调戏,但看巫前辈的表情,却没有半点调笑之意,而是佩服。
白藤花自谦地笑笑,或者说是自嘲,“还什么黑白双花啊,尸老太尸蛊大成,我现在是及不上她了。”
巫前辈笑道:“白藤花的千迷虫蛊可也是苗寨一绝啊!”
奢藤花客套地笑笑,“呵呵,过奖过奖,你们梅山教的法术,也同样是精深莫测啊!”
看着他们两个互相吹捧,我实在是有些无语,只是,看他俩的表情,又仿佛都是出自真心的夸赞,唉,也不知道是我太狭窄,而是他们演戏太真,不过,这彩虹的奶奶,奢藤花的名头,倒还真是挺吓人的。
说过几句,奢藤花才说道:“你们白天想闯黑苗寨,无异于去送死。”
我有些惊讶,“难道黑苗寨的人不让人接近的吗?”
奢藤花笑道:“莫说是黑苗寨,就连我们其他苗寨,也同样是不许生人靠近的,要想进入苗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晚上趁着夜黑潜伏进去,就算是这样,也得万分小心,黑苗寨的防御,不是轻易能够潜伏进去的。”
我和妙计和尚对视,神色都很是凝重。
屋子里也相对沉寂下来,好半响,我才说道:“要不,就我和和尚去吧!”
柳伯却是笑了起来,“呵呵,你们两个晚辈都敢去,要是我不去,那等老和尚醒过来,还不得掐着老子的脖子说老子是孬种啊!你们去老子不反对,但是老子得去给你们保驾护航。”
巫前辈淡定从容地说:“我对黑苗寨很有兴趣,也想去看看。”
眼下,唯有刘倩,我看向她,她正要开口,我说道:“你不能去!”
刘倩对我翻着白眼,“为什么?”
我说:“首先,你是女的,还有,你是刘剑秋前辈的独生女儿,我们不能给让你犯险。”
柳伯是老和尚的至交,巫前辈本事高强,他们两个去,起码还有自保之力,这我放下,但是这刘倩,我实在是不敢让她去,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没法给刘剑秋前辈交代,人家辛辛苦苦治好黄英俊和我,我要是还让他女儿遇点什么危险,那未免也太过禽兽不如。
没曾想,刘倩却是瞪眼,黑痣毛直抖,“女人怎么了?那奢前辈和彩虹也都是女的呢!”
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这女人,嘴舌怎么就这么伶俐呢,好半响,我才硬生生憋出句话,“这不……奢前辈和彩虹都不去嘛!”
听到我这话,奢前辈却是当即就说道:“谁说我们不去的?”
“我……”
于是,我就这么被这几个“女人”七嘴八舌地给折服了。
在白苗寨里,我们受到极为热情的招待,在傍晚,我们围着篝火,和白苗族的姑娘、汉子们跳着舞,吃着肉,我途中有问过彩虹,这样做,会不会引起黑苗寨和其余苗寨的注意。
却没曾想,这话刚出口,就被妙计和尚给鄙视了。
他吃肉吃得满嘴流油,连抹都不抹下,斜眼对我说道:“没文化,真可怕,苗寨经常有这种篝火晚会的,没有哪家会注意的,而且苗寨和苗寨之间隔得很远,你以为没事真会往别人的寨子里派探子啊!”
我被他说得无从反驳,我确实是缺少见识的。
狂欢过后,我们并没有太疲惫,因为都知道晚上将要面临的事情,我们也都没有喝酒,深夜,我们到奢藤花的房间里面集合,柳伯、巫前辈、刘倩,甚至连彩虹都在,其实,在我看来,人数太多,是更不益于潜伏的。
不过,这些人都比我厉害,要是淘汰,估计得把我自己淘汰出局。
我千辛万苦跑到这云南深山的苗寨里来,为的就是救普心老和尚,要是临阵前被他们说得打了退堂鼓,那我还不如去死,索性,还不如大家都去,这样,总不会嫌弃我实力差。
我们在房间里集合之后,只是经过简单的商议,由奢藤花老太太带队,我们坚决要服从她的命令,毕竟,只有她才对这些苗寨有着深刻的认知,然后,我们也没有做太多的准备,只是带着各自的法器,特别是我,就带着四元印。
柳前辈他们都还像模像样地背着个挎包,唯独我,两袖空空。
之所以我这样,实在是因为我得到四元印之后,突然发现,我其余的手段都拿不出手了,比如符篆什么的,我现在所画的符篆,威力能有四元印大么?显然没有。
深山里的夜,极为沉寂诡异,让人仿佛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南蛮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