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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场又是一阵哄笑。

　　“媳妇儿，我爱你。”

　　他手捧鲜花单膝跪地，目光虔诚认真，“跟我走吧。”

　　我头点的像捣蒜，眼中有泪光。

　　一路从卧室背上车，余扬坐在我身旁轻喘，故作嫌弃的笑，“媳妇儿，我觉得你该减减肥了，你老公我这体格背你都费劲。”

　　我掐他腰，他顺势搂着我亲一口，目光忽然定在脸上，“媳妇儿，你今天真漂亮。”

　　我低头，耳根发烫。

　　酒店定在青源市中心的风景华庭，付坤包了场，方圆一公里内的人肃清，尤其是记者。

　　宾客齐聚，青源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全部到场，我再一次感叹余扬的影响力。

　　换完婚纱补完装，十点仪式正式开始。

　　余扬站在舞台中央，一身裁剪得体的定制西装，身长劲瘦。

　　灯光下，他那精致的五官仿佛渡着一层淡淡的光，俊逸野肆。

　　如此完美的男人，是我的。

　　我挽着妈妈的手臂，身后握着婚纱的是一身小燕尾服的司南。

　　“余扬，我把郝心交给你了。”

　　我妈眼中有泪，哽咽了，“请你一定好好待她。”

　　余扬牵过我的手，攥紧，“一定。”

　　“尊敬的郝心小姐，请问您愿意嫁给余扬先生为妻子吗？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无论人生的顺境逆境，在对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一直在身边不离不弃终身永远。”

　　我含泪，“我愿意，不离不弃，终身永远。”

　　神父笑，“尊敬的余扬先生，请问你愿意娶郝心小姐为妻子吗？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无论人生的顺境逆境，在对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一直在身边不离不弃终身永远。”

　　“我愿意，我愿意娶郝心小姐为妻。”

　　他低头看着我，目光坚定真诚，有光彩闪动，“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爱着你、珍惜你，对你忠实，直到永远。”

　　“我不愿意！”

　　全场掌声落下，礼堂大门轰然而开。

　　白锦柔搀着余成江而来，一句话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我不同意他们结婚，我余家的媳妇只有白锦柔一个。”

　　我手心里全是冷汗，同样的，余扬握着我的手也是微微一抖。

　　一句话出，全场又是一片哗然。

　　有眼尖的认出余成江，底下开始窃窃私语。

　　付坤手忙脚乱的安抚秩序。

　　余成江上台来，白锦柔扶着他，眼眶含水，面色苍白。

　　宛如一朵无声绽放的白莲花，和那天在天台面目面目狰狞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冷笑，演技可真好。

　　“婚礼取消，跟我回家。”

　　余成江开口，余扬攥着我的手没有动。

　　“晚了，郝心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

　　“混账！”

　　余成江一把掌打在他脸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锦柔的父亲救了我的命，你的命又是她救的，你明知道她爱你你却忍心伤害她！”

　　“她爱的是余峥，不是我。”

　　“放屁！”

　　余成江怒喝，“她爱的是谁你心里最清楚，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

　　“就算是又能如何，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余扬用舌尖顶了顶腮，“同情不是爱，我现在心里只有郝心，谁都阻止不了我和她在一起。”

　　说完他抬起头，目光与余成江平视，“包括您。”

　　余成江气结。

　　“扬，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白锦柔惨白着脸楚楚可怜，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我那次和余峥发生关系是喝醉了，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我心里爱的人是你啊。”

　　“够了。”

　　余扬打断她，“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乱跑，出了什么事哥会担心。”

　　白锦柔身体晃了晃，余扬攥着我的手下意识松开，一把将她扶住。

　　我的心在他的动作里凉了一半。

　　一阵剧烈的猛咳，白锦柔忽然吐出一口发黑的血，那本就苍白的脸此刻血色全无。

　　付坤和余峥同时冲上舞台，场面瞬间混乱。

　　“扬，如果这辈子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情愿不要活在这世上。”

　　说着又是一口血，这次，鲜红。

　　我以为她的病是装出来的，但显然不是，白锦柔的身体是真的病的很严重。

　　余扬血红了眼，“你别说话，别说话，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那…那…你会一直…陪着我对不对？”

　　她虚弱的几乎撑不起眼皮，双手却死死抓着余扬的衣服。

　　“会，我会一直陪着你，哪都不去，你撑住，撑住。”

　　余扬的声音那么急迫，急迫的仿佛白锦柔如果不在了他也不会独活。

　　我看着他如风一般抱着白锦柔狂奔离去，呆呆的站在一角，像个自导自演的小丑，前一秒还万众瞩目，后一秒无人问津。

　　“心心，你别哭，别哭。”

　　我心疼的妈搂着我。

　　我哭了吗？没有，只是心肝像被掏空了，说不出到底是疼还是空洞。

　　我扯开我妈的手往外冲。

　　婚纱巨大的裙摆刮倒酒杯烛台桌子板凳，我在磕磕绊绊里爬出礼堂。

　　马路上所有人都在向我行注目礼。

　　出租车上司机时不时回头看我，似乎没见过穿婚纱打车的新娘，也没见过去医院举行仪式的婚礼。

　　高跟鞋磕掉了，我赤着脚站在医院的走廊，像个奇装异服的傻逼。

　　手术室外余扬蹲在门口，还是那身好看的西装，只是表情却再也不同。

　　焦急，担忧，害怕，各种表情掩盖了他那股张扬的风采。

　　他似乎感觉到了，抬起头来看向了我。

　　心痛，愧疚，目光复杂。

　　“媳妇儿对不起，婚礼我会再给你补上。”

　　“好。”

　　我很乖的点头，脸上无喜也无悲。

　　婚礼可以补，我的心你怎么补。

　　“媳妇儿，你别这样行吗？”

　　他捧起我的脸，眼里全是痛，“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你别离开我行吗？”

　　我依旧点头，路是我选的，不止一个人劝过我回头是岸，是我狂妄了，狂妄的以为我可以稳稳抓住你的心。

　　你是飘摇无根的张扬啊，怎么真的会为了我这根浮萍落脚。

　　所以我活该。

　　“白小姐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啊？”

　　即便再痛我也不能伤害你啊，因为我爱你，爱的卑微到了尘埃里。

　　“在手术，肺部感染，医生说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去。”

　　“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她会好起来的。”

　　她的病痛能好，我的心痛谁能治。

　　“你在这陪着她吧，我先回去，那边还有个摊子等着收拾呢。”

　　我笑，是不是会被他看出来是强颜不知道，但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

　　余扬手指抚过我的脸，将我抱紧。

　　“媳妇儿，对不起，谢谢你。”

　　“没关系，我能理解。”

　　我能理解你对我的爱，也能理解你对她的放不下。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